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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的形状温昭程昼免费小说_完本免费小说疼痛的形状温昭程昼

猫笑笑 著

言情小说完结

现代言情《疼痛的形状》,主角分别是温昭程昼,作者“猫笑笑”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疼痛的形状》** 十个被童年创伤重塑大脑的非常规者: -用伤害创作的艺术者 - 用皮肤写字的失语者 - 靠耳痛测谎的审讯师 - 通过植物进食的厌食症患者…… 他们聚集在神经重塑中心,发现: 疼痛不是缺陷,而是大脑进化的密码 当创伤被重新编译,那些破碎的伤痕终将成为独特的生存算法。

主角:温昭,程昼   更新:2025-07-17 11:2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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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最早的记忆是被一种气味泡透的——樟脑丸。

不是超市里那种圆滚滚的白色小球,是姥姥衣柜深处藏着的老式褐色药丸,椭圆的,皱巴巴的,像一颗颗被晒得脱水的眼球,嵌在叠得板正的毛线衣之间。

拉开柜门时,那股味道会猛地扑出来,又冲又涩,却奇异地让人安心。

就像姥姥贴在衣柜内侧的字条:“晴日翻晒,防虫蛀”——这里的东西永远不会腐烂,但也永远停在原来的样子,不会真正“活”过来。

两岁那年的夏天,我被塞进一辆黄色出租车的后座。

车座套上有股汗味混着汽油味,和姥姥家的樟脑丸格格不入。

母亲的脸贴在车窗上,隔着一层灰扑扑的玻璃,她的嘴唇一张一合,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猜她在说“听话”,又或者是“别哭”。

我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哭。

只记得车要启动时,她突然把手伸进车窗,往我手里塞了一颗草莓。

是那种熟透了的、红得发紫的草莓,甜得发齁,汁水顺着我的指缝流到鹅黄色的裙子上,洇出几道淡红色的痕迹,像不小心蹭到的血渍。

我攥着那颗草莓,看着母亲的影子被出租车越甩越远,首到变成一个模糊的小点。

三个小时后,车停在一栋灰白色的平房前。

脚下的水泥地裂着缝,缝里钻出几丛野草,叶片上还沾着泥。

姥姥从屋里走出来,她的蓝布褂子上打着补丁,针脚歪歪扭扭的。

她蹲下来,用粗糙的手指擦掉我嘴角的草莓渣,掌心的茧子蹭得我脸颊发疼。

“棠棠,”她说,“以后跟姥姥住。”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跟姥姥住”这西个字,其实叫遗弃。

我只觉得姥姥的手很暖,比母亲隔着玻璃的脸要真实得多。

2.姥姥家没有画着小熊和兔子的绘本,只有一本1995年版的《家庭医学百科》。

书页黄得像秋叶,边角卷着毛边,中间几页关于人体解剖的插图被撕掉了——后来我才知道,是被舅舅家的表哥撕去折了纸飞机,那些画着心脏和骨骼的纸片,在院子里飞了一下午就散了架。

我每天坐在门槛上,用姥姥捡来的半截蜡笔在废报纸上画画。

报纸上的字我认不全,只能在广告和新闻的缝隙里涂涂抹抹。

画太阳,画成一个扁扁的圆,周围戳满歪歪扭扭的线;画房子,屋顶总是塌下来一块;画女人,脸是空白的,我不知道该画母亲的样子,还是姥姥的。

有一次,我画了一只鸟。

身子圆滚滚的,翅膀往两边张着,像要飞起来。

姥姥端着簸箕从院里进来,看见那张画,站着看了很久。

风从门框里钻进来,吹得画纸沙沙响。

她突然伸出枯枝般的手指,点了点鸟的翅膀:“棠棠,鸟的翅膀画反了。”

“为什么?”

我抬头看她,蜡笔在纸上蹭出一道灰痕。

“这样飞不起来。”

她的声音很轻,像怕惊飞了什么,“翅膀得往同一个方向使劲,不然呀,会掉下来的。”

很多年后,我第一次坐在温昭医生的诊疗室里,她问我:“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自己是‘错’的?”

我盯着她办公桌上那盆绿萝发黄的叶子,突然就想起了那只翅膀画反的鸟。

原来有些错误,从一开始就刻在纸上了。

3.五岁那年的春天,母亲来接我回城里。

她站在姥姥家的院门口,穿着一条深蓝色的连衣裙,领口别着银色的胸针。

风一吹,裙摆飘起来,露出脚踝上细细的银链子。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不是姥姥家肥皂的味道,也不是樟脑丸的味道,是一种让我陌生的、甜甜的香水味。

我躲在姥姥身后,死死攥着她褂子的衣角,布料上的补丁硌得我手心发疼。

姥姥推了推我:“棠棠,叫妈妈。”

我把脸埋在姥姥的后背,只敢露出一只眼睛。

母亲的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嗒嗒”的声音,亮黑色的鞋尖尖尖的,像两把精致的小刀子。

“她怕生。”

母亲没看我,对着姥姥笑了笑,语气像是在说一件寄放了很久的行李,“乡下待久了,是有点怯。”

那天晚上,我蜷在姥姥的被窝里装睡。

被子上有股阳光晒过的味道,混着淡淡的樟脑丸味。

厨房门没关严,姥姥和母亲的声音从里面飘出来,低低的,像在吵架。

“……竞成和择高马上要上小学了,功课得有人盯着。”

是母亲的声音。

“那棠棠呢?”

姥姥的声音有点抖,“棠棠也是你亲生的!”

“妈,你不懂。”

母亲叹了口气,“女孩迟早是别人家的,将来能帮衬家里的,还得是儿子。”

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溜进来,在地板上划开一道惨白的线,像把没开刃的刀。

我数着姥姥的呼吸声,一下,两下……数到第一百下的时候,一滴温热的液体突然掉进我的耳朵里。

是姥姥的眼泪。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种心里发紧、发疼,像被什么东西堵住的感觉,叫恨。

我只知道,明天早上,我就得跟着那个身上有香水味的女人走了。

4.城里的家很大,三室一厅,白墙白地板,空气里总飘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和姥姥家的烟火气完全不同。

大哥程竞成和二哥程择高住最大的卧室,墙上贴满了奖状,红色的,金色的,挤得满满当当。

我的“房间”是阳台改的,摆着一张窄窄的单人床,床旁边堆着半人高的会计教材。

母亲指着那些书说:“你爸做生意欠了不少债,将来家里就指望你考个注册会计师,帮衬着还债了。”

我不懂什么是注册会计师,只知道那些书厚厚的,封面冷冰冰的,不像姥姥的《家庭医学百科》,至少还能在空白处画画。

第一天吃晚饭,父亲坐在主位上,用筷子敲了敲我的碗沿。

碗是瓷的,被敲得“叮”地响了一声。

“听说你在乡下总画画?”

他问,眼睛没看我,正往大哥碗里夹红烧肉。

我点点头,扒拉着碗里的白米饭。

“浪费钱。”

他夹走了盘子里最后一块红烧肉,油汁滴在桌布上,“竞成小时候,奥数奖杯家里都摆不下,那才叫正经事。”

大哥程竞成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脚,用鞋跟碾了碾我的脚背。

我抬头看他,他嘴角撇着,眼神像在看一只闯进家里的野猫。

那天夜里,我躲在阳台的被子里,借着窗外透进来的路灯画画。

画太阳,画到第三颗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

父亲站在门口,逆光里,他的影子把整个阳台都挡住了。

“给。”

他把一部智能手机塞到我手里,屏幕还亮着,“奖励你的。”

我捏着手机,塑料壳子有点凉。

他又补了一句:“别告诉你妈。”

我低头看手机壁纸,是大哥程竞成站在领奖台上的照片,他穿着蓝白校服,举着奖杯,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手机的光映在我脸上,暖融融的,可我却觉得后背有点冷。

5.那部智能手机,后来成了我的潘多拉魔盒。

父亲总在我洗澡后过来“借”手机,说要打个电话。

他还回来的时候,屏幕总是暗着的。

有一次我半夜醒过来,摸过手机想看看时间,点开相册,突然发现里面多了几张照片。

是我。

有一张是我弯腰系鞋带的背影,睡裙的领口歪了点;有一张是我坐在阳台的小凳子上画画,小腿从裙摆下露出来一截;还有一张,是我洗完澡擦头发的样子,湿发黏在脖子上,水珠顺着锁骨往下滑。

照片拍得很模糊,像是偷偷摸摸摁下的快门,可每一张都看得我浑身发僵。

第二天吃饭,父亲突然盯着我说:“棠棠越来越像你妈年轻时候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手里正拿着手机,拇指在屏幕上慢慢摩挲着,像是在擦一件珍贵的藏品。

我低下头,筷子在碗里戳着米饭,米粒粘在筷子上,掉不下来。

那天的美术课,我画了一幅自画像。

画里的女孩低着头,胸口嵌满了玻璃碎片,尖尖的,亮晶晶的。

每一片碎片里,都映出一张脸——父亲的,母亲的,大哥的,二哥的。

美术老师拿起画,举给全班同学看:“大家看程昼同学的画,很有想法。

谁能说说,这画的是什么?”

教室里安安静静的。

我站起来,声音有点抖:“是镜子。”

老师笑了,摸了摸我的头,把画贴在教室后面的“优秀作品栏”里。

下午放学的时候,我特意绕到后面看,发现画被人用红笔画了个大大的叉,叉的旁边写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字:“精神病”。

红色的墨水渗进纸里,像血。

6.小学西年级,母亲给我报了奥数辅导班。

她说:“你哥当年就是从这个班考进重点初中的,你也得争点气。”

辅导班的女生好像都不太喜欢我。

她们总在课间聚在一起,看着我窃窃私语。

有一天,我打开铅笔盒,发现里面撒满了橡皮碎屑,碎得像沙子。

我捡起来的时候,发现每一块碎屑上都用小刀刻着字,拼起来是“婊子养的”。

我把碎屑倒进垃圾桶,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可第二天,她们变本加厉了——我的数学作业本上,被人画满了丑陋的阴茎图案,旁边还用红笔写着“程昼的男朋友”。

班主任把母亲叫到学校,办公室里,她指着那些画,语气很委婉:“程昼妈妈,孩子可能……是不是在学校太出挑了?

其他同学有点压力,才会这样……她干什么了?”

母亲的声音突然拔高,尖利得像玻璃在刮水泥地,“我们花钱让她来上课,她倒在这儿惹事?”

班主任尴尬地笑了笑:“也不是惹事,可能就是……太优秀了?”

回家的路上,母亲攥着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要捏碎我的骨头。

“你知道这个辅导班多贵吗?”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气冲冲的,“一节课的钱够你哥买两本奥数题集!

别给我丢脸!”

她的指甲掐进我的皮肤里,留下五个月牙形的淤青,红得发紫。

那天晚上,我锁上阳台的门,拿出素描本。

先用红色水彩笔涂满整页,涂得厚厚的,像抽象的血迹。

等红色干透了,又用黑色颜料一层层盖上去,盖到再也看不见红色为止。

可关了灯躺在床上,我总觉得那红色还在渗出来,从纸里渗到被子上,渗到皮肤上,像一道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

(第一章·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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