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你的药引又逃了

"你锁骨上的朱砂痣，是为你准备的刑场。"虞归晚以为萧景珩的爱是救赎，

直到在书房暗格发现那本记载着四十九日期限的药引簿。腊月初八将至，

她终于明白：所谓宠爱，不过是死亡倒计时的伪装。当真相撕裂，

她必须选择——是成为祭品，还是化身修罗。1、我缩在绣墩上，

看着铜镜里丫鬟绿竹正在给我梳头。犀角梳刮过头皮的感觉让我想起小时候娘亲给我篦头发，

那时候爹爹刚从西域回来，给我带了一匣子琉璃珠子..."姑娘别动。

"绿竹突然用力按住我肩膀，"世子爷最讨厌碎发。"铜镜里映出我苍白的面容，

和锁骨处那枚新刺的朱砂痣。三个月前，这具身体还是江南虞家大小姐的，

现在它属于国公府的"晚姑娘"——一个连妾室名分都没有的玩物。

"听说今儿个永宁公主要来府里赏梅？"我故意让簪子掉在地上，

弯腰时瞥见窗外几个小厮正往廊下撒盐。这是宁王府迎接贵客的规矩，可我来的那天，

他们只往我脚下扔了把稻草。绿竹手一抖，扯下我几根头发："姑娘慎言，

公主名讳不是我们能提的。

"我盯着梳妆匣底层露出的那张画像——昨夜从书房偷来的永宁公主小像。

画中人穿着和我此刻一模一样的鹅黄襦裙，连发髻上的累丝金凤簪都分毫不差。

唯一不同的是，她眼角的朱砂痣是天生的，而我这个是萧景珩亲手用银针蘸着丹砂刺上去的。

"晚姑娘，该用药了。"周嬷嬷端着黑漆托盘进来，碗里褐色的药汁冒着热气。这三个月来，

我每天都要喝这种带着铁锈味的苦药。我接过药碗时故意手抖，药汁泼在裙摆上。

周嬷嬷脸色顿时变了，枯树皮似的手掐住我下巴："小贱人，

这可是用世子爷的...""嬷嬷。"珠帘外传来清冷的声音，

萧景珩披着玄色狐裘站在那里，手里把玩着一枚白玉扳指。周嬷嬷立刻跪伏在地，

额头碰得咚咚响。我坐着没动，看着萧景珩走近。他今天束了金冠，更显得面如冠玉。

那双总是含着三分笑意的眼睛此刻冷得像冰，目光落在我打湿的裙子上时，

我下意识捂住锁骨处的朱砂痣。"不喝药？"他拿起药碗闻了闻，突然掐住我后颈迫我抬头，

"还是说...你发现了什么？"我闻到他袖口传来的龙涎香里混着一丝血腥气。

这个发现让我浑身发冷——外祖父说过，只有长期取血之人才会浸出这种味道。"太苦了。

"我挤出个娇笑，手指勾住他腰间玉佩，"除非世子喂我吃糖。"他眼神突然变得幽深，

拇指重重碾过我锁骨上的朱砂痣。我知道他又在透过我看那个人。永宁公主，

当朝圣上最宠爱的妹妹，据说生来心疾难愈，在皇家别院静养。"含住。

"他往我嘴里塞了颗梅子糖，突然俯身在我耳边低语，"申时三刻，

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许出院子。"他离开时带走了药碗，

但我已经尝出来——今天的药里血味比往日更浓。等脚步声彻底消失，

我立刻抠着喉咙把药吐进痰盂。铜盆里的残液泛着诡异的蓝光，

这是《虞氏医典》上记载的"养引汤"，专门用来培育药人血肉。"姑娘！

"绿竹惊慌地想扶我，我反手抓住她手腕："你早知道是不是？每月初七世子取血的日子，

你们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

"绿竹的眼泪砸在我手背上："奴婢不敢说...只是姑娘别怪世子，

他每次取完血都会在书房疼得昏死过去..."我松开她，从枕下摸出偷藏的银针。

这三个月我假装顺从，暗中用首饰收买厨娘，终于凑齐了制作毒针的材料。

针尖在烛火上淬过曼陀罗汁液，只要刺破一点皮...窗外突然传来钟鸣，十二下，

是皇室驾到的信号。我扑到窗边，看见一顶八人抬的杏黄轿辇停在正院，轿帘掀起一角，

露出半张与我极为相似的脸——只是那女子眼角的朱砂痣鲜红欲滴，像颗将坠未坠的血珠。

2、申时的梆子刚敲过，前院突然传来凄厉的惨叫。我扒着窗缝看，

几个侍卫拖着血淋淋的麻袋往后院井口去。麻袋缝隙露出缕白发——是周嬷嬷！

"姑娘快别看！"绿竹抖着手拉我，"公主发病了，

世子爷下令把今早接触过药的人都..."我胃里一阵翻腾。难怪萧景珩警告我不要出院子，

他是怕我看见这人间地狱。但越是这样，我越要弄清楚真相。趁着绿竹去倒水的功夫，

我溜出房门。三个月来我摸清了侍卫换岗的规律，此刻西侧角门正好无人。

贴着墙根溜到书房后窗，我用银簪挑开窗栓——这是第七次潜入了，

前六次都没找到关键证据。书房里弥漫着熟悉的龙涎香，但今天混着股腐臭味。

我循着味道来到紫檀案几前，发现地上有几滴未干的血迹，

一直延伸到墙边的《江山万里图》后。掀开画轴，露出个暗格。我心跳如鼓，

暗格上的锁眼形状很特别，像半片枫叶。

突然想起萧景珩随身佩戴的玉佩——背面正是枫叶纹。正要返回，门外传来脚步声。

我慌忙躲到屏风后，看见萧景珩扶着个裹在斗篷里的人进来。那人刚坐下就剧烈咳嗽，

扯落的兜帽下露出张惨白的脸——永宁公主！"公主再忍忍。"萧景珩跪着给她喂药，

"朱砂引已经养成，只待月圆之夜..."公主突然抓住他手腕："你确定那丫头是虞氏女？

她娘当年带着《药王典》失踪，说不定...""她锁骨下的红痣与皇姐一模一样。

"萧景珩声音温柔得可怕，"臣每日用自身精血喂养，绝不会错。

"我死死咬住手背才没叫出声。原来我不仅是替身，还是药引！

《虞氏医典》最后一卷提过"朱砂引"，需以特定八字女子为皿，

养满四十九日取心头血...他们离开后，我浑身发抖地爬出来，

在案几上发现张药方： "七月初七，取药人腕血三钱；八月十五，

取药人眉间血五滴；九月初九..."最后一行墨迹未干："腊月初八，取药人心头血一盏，

合以养心丹，可愈公主痼疾。"腊月初八...不就是三天后？我摸着锁骨处的朱砂痣，

终于明白萧景珩为何总爱摩挲这里——他在检查"药材"的成熟度。回到厢房，

我翻出偷藏的《虞氏医典》。外祖父的批注突然映入眼帘："朱砂引有解，

需以施术者心头血为引..."我盯着书页上的血指印发呆——这是娘亲的！

窗外飘起雪粒子，我摸着书页做了一个决定。3、腊月初七的雪下得撕棉扯絮。

我坐在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绿竹给我梳堕马髻。她的手在发抖，扯得我头皮生疼。

"我自己来。"接过梳子时，我故意碰翻胭脂盒。嫣红的脂粉洒在雪白巾子上，

像极了血染的雪。

绿竹突然跪下："姑娘...明日世子要带您去别院赏梅..."我指尖一顿。明日是初八，

取心头血的日子。铜镜映出我锁骨处那枚朱砂痣，已经红得发紫，像颗熟透的毒果。

"替我谢谢世子爷。"我抹了点胭脂在唇上，"就说晚晚最喜欢红梅映雪。"等绿竹退下，

我立刻撬开胭脂盒底层。这里面藏着我用三个月时间攒下的砒霜——每次喝药后假装打翻，

偷偷收集沉淀在碗底的药渣，再拿首饰跟倒夜香的婆子换药材提炼。

银簪挑了一点抹在指甲缝里，足够见血封喉。窗外传来更鼓声。

我摸出枕头下的《虞氏医典》，就着烛火看最后几页。

娘亲的批注密密麻麻："朱砂引解法有三，其一以金针刺玉堂穴..."突然一阵头晕目眩，

书页上的字迹开始扭曲。我这才发现烛芯被人掺了迷香！门轴吱呀作响，

萧景珩披着雪氅进来，大氅下露出素白中衣。他今天没束冠，墨发用一根红绳松松系着，

像是刚从榻上起来。"在看书？"他抽走我手里的医典，指尖划过娘亲的批注时微微一顿。

我强忍眩晕，故意让衣领滑落肩头："世子不是明日才带我去赏梅？"他眸色转深，

拇指按在我朱砂痣上："等不及了。"突然将我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床榻。

我趁机把毒指甲藏进袖袋，却摸到个硬物——是那根淬了曼陀罗的银针！芙蓉帐落下时，

我闻到他衣领上的血腥气比往日更浓。他解我衣带的手突然停住，

盯着我肩头一处："这是什么？

"我侧头看见皮肤上浮现的蛛网状红纹——和《医典》上画的"相思蛊"一模一样！

萧景珩猛地扯开自己衣襟，他心口处竟也有相同的红纹，只是颜色更深。"谁给你种的蛊？

"他掐住我下巴，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慌乱。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世子！

公主呕血了，太医说必须现在..."萧景珩的手一松，我趁机滚到床内侧，

银针抵住他咽喉："放我走，否则我立刻自尽。药人死了，你的公主也活不成吧？

"他瞳孔骤缩，竟笑了："你以为我要取你心头血救她？"突然扯开整件中衣，

露出心口处狰狞的箭疤，"两年前这一箭本该要你的命！"我愣神的刹那，他劈手夺过银针。

针尖划过他掌心，鲜血滴在我锁骨处。朱砂痣碰到他的血，竟然开始褪色！

前院突然钟鼓齐鸣，有人高喊"走水了"。萧景珩脸色大变，抓起大氅裹住我："待在房里，

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出来！"他冲出房门后，我从床底拖出准备好的包袱。

绿竹跌跌撞撞跑进来："姑娘快逃！公主发现药引不对，

要活剥了您的皮..."窗外火光冲天，隐约听见女子尖利的笑声："找！

把那个贱人找出来！本宫要亲眼看着取血！"我翻出后窗时，雪已经没到膝盖。

一支火箭擦着我耳际飞过，点燃了廊下的纱灯。借着火光，

我看见十丈外的角门——只要穿过那片梅林..."在那里！"身后传来马蹄声。

我拼命奔跑，树枝划破脸颊也顾不上疼。突然脚下一空，整个人栽进雪坑里。抬头时，

萧景珩骑着黑马拦在面前，他身后是举着火把的侍卫。"让开！"我拔出金簪对准自己心口，

"否则我毁了这味'药'！"萧景珩突然笑了，笑声比雪还冷："你跳啊。

"他指着不远处的悬崖，"跳下去，我保证你弟弟明天就会去陪你。"我浑身血液都冻住了。

阿弟还活着？就这一晃神的功夫，几个侍卫已经扑上来按住我。萧景珩下马走近，

掌心还在流血："你以为我在书房没发现少了几页医典？

你以为周嬷嬷真是因为打翻药被处死的？"他捏住我下巴迫我抬头，

火光中我第一次看清他眼底翻涌的情绪——根本不是我以为的冷酷，

而是某种近乎绝望的疯狂。"晚晚。"他擦去我脸上的血，声音轻得像叹息，

"你从来都不是药引。"4、悬崖边突然传来整齐的跪拜声："参见公主！

"一顶杏黄轿辇停在雪地里，轿帘掀起，露出永宁公主那张与我相似的脸。

她病态苍白的指尖捏着个锦盒，盒盖缝隙露出点寒光——是取心血用的金针！"景珩，

时辰到了。"公主咳嗽着说，"把这丫头带过来。"萧景珩的手突然收紧，

在我耳边飞快地说："等会儿我数到三，你往悬崖跑。"我还没反应过来，

他猛地转身拔剑："公主，此人身上有相思蛊，取血会反噬！"公主厉声尖叫："杀了她！

立刻杀了她！""一、二、"萧景珩的剑划过冲上来的侍卫喉咙，"三！"我转身就跑，

耳边箭矢破空声不断。悬崖边沿的雪已经塌陷，

我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萧景珩被十几个侍卫围攻，背后中箭仍死死拦在路中央。

永宁公主举起弩箭对准我，箭头上幽蓝的寒光显示淬了剧毒。"萧景珩！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喊他的名字，"你骗我那么多次，

这次最好别又是——"箭矢穿透肩膀的瞬间，我仰面栽下悬崖。

下坠时看见萧景珩撕心裂肺地扑过来，他的手几乎碰到我的指尖...冰冷的河水吞没我时，

锁骨处的朱砂痣突然灼烧般剧痛。恍惚间看见手臂上的蛛网红纹发出金光，而遥远的悬崖上，

萧景珩心口也亮起相同的纹路。我梦见自己躺在冰棺里。有人用金针扎进我十指，

每根针尾都连着血线，线的另一端是萧景珩。他跪在冰棺旁，

正把自己的血通过金线渡给我..."丫头，该醒了。"粗粝的男声刺破梦境。我睁开眼，

看见一张被火烧毁大半的脸，唯一完好的右眼幽深如井。我惊叫着往后缩，

却发现全身缠满药布。身下是张寒玉床，四周石壁上刻满古怪符文。

锁骨处的朱砂痣现在淡得几乎看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蛛网般蔓延到肩颈的金色纹路。

"别碰那些纹路。"男人用木勺敲我手背，"凤凰血符见光则活，你不想被烧成炭吧？

""凤凰血...前朝皇族？"我嘶哑着嗓子问。娘亲的手札提过这种血脉印记，

说是前朝覆灭时失传了。男人突然掀开自己衣领——他锁骨下也有淡金色纹路！"萧景璃。

"他指着墙上刻字，"药王谷第七代传人，你该叫我师叔。

"我猛地想起《虞氏医典》末页的记载：娘亲是药王谷上任谷主的关门弟子。

所以萧景璃说..."我娘还活着吗？""死了。"萧景璃扔来个包袱，"你跳崖第二天，

永宁派人血洗了虞家老宅。"包袱里是娘亲的玉簪，簪头刻着"宁"字。

我攥着簪子浑身发抖。窗外突然传来号角声，萧景璃脸色骤变："皇家卫队找到谷口了！

"他塞给我一把金针，"会刺玉堂穴吗？"我点头，

突然听见谷外传来萧景珩的声音："皇姐明鉴，那丫头肯定死了..."话音戛然而止，

变成痛极的闷哼。"他在替你拖延时间。"萧景璃拽我下床，"后山有密道，

直通你外祖父旧居。"我踉跄着跑到洞口，忍不住回头。透过石缝，

看见萧景珩被铁链锁在刑架上，永宁公主正拿着烧红的烙铁逼近他心口："说！

那丫头是不是前朝余孽？"烙铁按下去的瞬间，萧景珩背后的衣服突然燃起金色火焰，

露出完整的凤凰展翅纹！我锁骨处的血符同时发烫，金针从指间飞射而出，

穿过石缝直刺公主咽喉！"走！"萧景璃一掌劈在我后颈，

"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昏迷前最后看到的，是萧景珩隔着火焰望来的眼神。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他早知道我是谁。5、血吻兰第三次枯萎时，我折断了铜药勺。

"急什么。"萧景璃的声音从药架后传来，他正在研磨某种黑色矿石，

石臼里溅出的粉末把半张青铜面具都染成了灰色。"这花要饮人血才开，

你当是养闺阁里的牡丹？"我盯着陶盆里发蔫的幼苗。来药王谷三年，

我学会了七百二十种毒物配方，能在三息间让人浑身溃烂而亡，却养不活一株花。

"用我的血。"我卷起袖子。萧景璃的独眼在面具后闪烁："你确定？这花有个别名，

叫'忆魂草'。"他扔来一把银刀，"见血时，你会看见最痛的记忆。"刀刃划过手腕时，

我闻到了悬崖边积雪的味道。血珠坠入土壤的刹那，幼苗突然舒展叶片，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出新茎。而我的太阳穴开始突突跳动。

萧景珩染血的手抓住我下坠的衣袖，他嘴唇在动，我却听不见声音。

永宁公主的箭矢穿透他肩膀，血滴在我脸上是温热的......"呼吸！

"萧景璃一巴掌拍在我后背。我猛地呛咳起来，发现血吻兰已经长到半尺高，

猩红的花苞鼓胀欲裂。他递来青瓷瓶接住花蜜："成了。这汁液能让人忘记最快乐的记忆，

永宁求了十年都没得到。"突然捏住我下巴，"你知道为什么选今天培育？

"我望向窗外——腊月初八，我被当作药引的日子，也是...萧景珩的生辰。

"他要娶永宁了。"萧景璃突然说。瓷瓶在掌心裂开一道缝。毒液渗进指纹，竟感觉不到疼。

药王谷的黄昏来得早，阴影爬上石壁时，我看见自己映在药柜铜面上的脸——眼下青黑，

嘴角紧绷，哪还有当年虞家大小姐的模样。"去泡药浴。"萧景璃踢开脚边死去的药蛇，

"你肩上的箭毒该清最后一次了。"寒玉池的水永远刺骨。我褪下衣衫时，

铜镜照出背后狰狞的箭疤——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只展翅凤凰的轮廓，

是萧景璃用金针蘸着药汁一针针刺出来的。"疼就叫出来。"第一次刺青时他说，

"这凤凰会盖住永宁留给你的烙印。"水漫过锁骨时，血符金纹突然发烫。

池底有什么东西在反光。我潜下去摸到一块凸起的玉砖，用力一按——整面石壁无声旋转，

露出藏在其后的密室。密室里只有一张石案，上面摆着黄绫卷轴和青玉药瓶。

卷轴上的字迹已经褪色：永和二十三年敕令：太子病笃，着永宁公主监国。

赐虞氏云娘鸩酒，

得入京玉瓶里残留的粉末散发着我熟悉的苦腥气——和萧景珩逼我喝的"补药"一模一样。

"果然找到了。"萧景璃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提着盏人皮灯笼，

"你娘临死前把这个秘密藏在你血脉里，只有血符觉醒时才能打开密室。

"灯笼光映出他摘下面具的脸——烧伤的左颊上，赫然纹着半枚凤凰尾翎！

"您也是...""你娘的同门师兄。"他触摸着脸上刺青，

"这半枚血符是替你娘挡毒箭时留下的。"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袖口沾上黑血，

"时间不多了，听好——永宁当年毒杀先帝，却栽赃给你娘。

"他从石案暗格取出一封泛黄信笺："你娘发现公主用朱砂引控制朝臣，

萧景珩是唯一成功的药人。"信纸在我手中簌簌作响。

娘亲的字迹力透纸背： 景珩心脉已种相思蛊，与晚儿同生共死。此子本性非恶，

奈何......后半截被血污浸透。"现在你明白为何跳崖时你没死？"萧景璃冷笑，

"不是舍不得，是他根本不敢让你死！"密室突然震动，药柜上的瓶罐叮当碰撞。

萧景璃脸色骤变："搜山的到谷口了！"他塞给我一个锦囊，"里面有你要的答案。

从寒潭走，永远别回..."爆炸声淹没了后半句。我抱着锦囊跳进暗河时，

最后看见的是萧景璃点燃火药引线的背影。寒潭水比记忆里更冷。

游到外祖父旧宅的井口爬出来时，

月光正好照在锦囊露出的纸角上——那是萧景珩的笔迹： 晚晚，

翻过来还有一行小字： 你娘留下的绿萼梅下有真相6、绿萼梅的根系比想象中更深。

我跪在积满落叶的树坑前，十指早已被冻土磨出血痕。子时的更鼓从远处传来，

月光突然照见土层下闪过一点青铜冷光。指尖碰到金属匣边的刹那，锁骨处的血符突然发烫。

匣子上的鸾鸟锁"咔哒"自动弹开，露出里面泛黄的绢布——是永宁公主的亲笔手书！

景珩实为虞氏子，当年换婴之计已成。此子心脉已种蛊，见朱砂痣者当诛。

唯真凰血脉可解，然前朝余孽已绝......绢布在我手中剧烈颤抖。

所以萧景珩才是娘亲的孩子？而我...我摸着锁骨处已经淡去的朱砂痣，

那下面隐约有金光流动。匣子底层躺着块龙纹玉佩，背面刻着"长宁"二字。

这是前朝末代太子的名讳！玉佩旁还有个小瓷瓶，标签上写着"相思引真解"。

远处传来枯枝断裂声。我迅速掩埋土坑，翻墙躲进医馆废墟。月光透过残窗，

正好照在墙角的《虞氏医典》残页上——那是娘亲的批注："朱砂易色，凤凰涅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