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桶里的平行宇宙

第一章

早晨的"噗通"一声早上7:07。闹钟如同催命符，响到第七遍，那撕心裂肺的“滴滴滴”终于撬开了我沉重如铅的眼皮。一条腿，像是被生活抽干了骨头，艰难地从散发着隔夜泡面味的被窝里探出来，在冰冷的空气中摸索拖鞋。手机屏幕亮得刺眼，微信置顶那个名字——不是家人，不是女友，是“张扒皮”领导尊姓张。凌晨2:30的消息，像淬了毒的冰锥扎进我混沌的脑子：“明早8:00准时开会，需求大调整！迟到的人，请自带棺材。微笑表情”“我艹！”一股混合着宿便未清和绝望的浊气直冲顶门。我感觉括约肌在疯狂报警，屁股像是被无形的皮鞭抽打，夹着腿，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风驰电掣般撞开了卫生间的门。“砰！”甩上门，一屁股砸在马桶圈上，冰凉的触感让我激灵一下。世界仿佛只剩下这方寸之地，以及腹中翻江倒海的喧嚣。刚喘匀一口气，手机屏幕又亮了，不是微信，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闪烁着廉价霓虹灯效的弹窗广告：宇宙首款！打败认知！时空穿梭型智能马桶——“黑洞X”震撼来袭！今日限时0元试用！无需安装！点击‘立即抢购’，冲水即穿越！开启你的多元宇宙冒险！广告背景是扭曲的星空和一个旋转的、深不见底的……马桶黑洞？配乐是激昂到跑调的交响乐。“狗才信！又是哪个无良页游的垃圾广告！”我啐了一口，手指却像被某种神秘力量牵引——也许是长期点“同意”用户协议养成的肌肉记忆，也许是张扒皮那条消息带来的毁灭性冲动——鬼使神差地戳在了那个闪烁着“立即抢购”的按钮上。“滴——！时空定位完毕。用户身份：社畜重度。本次穿越目的地锁定：您自己的屁股正下方。祝您旅途愉快，拉得顺畅！”一个温柔得近乎诡异的女声，直接从马桶圈下方传出来。“啥玩意儿？”我脑子还没转过来，那句“屁股正下方”的逻辑悖论像一团乱麻塞进CPU。下一秒，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吸力，如同打开了深海漩涡的阀门，精准地、蛮横地作用在我的……菊花上！“嗷——！”我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混合着惊骇和某种奇怪释放感的嚎叫，整个人就像被塞进了高速运转的洗衣机排水管，视野瞬间被扭曲的光线和飞溅的……呃，不明液体填满。天旋地转，灵魂出窍！“啪叽！”一声闷响，伴随着屁股墩儿结结实实砸在硬物上的痛感。眩晕感还未完全散去，我撑着冰凉的地面，茫然四顾。熟悉的瓷砖格子，熟悉的廉价塑料置物架，熟悉的……等等，镜子！镜子上贴着一张刺眼的A4纸，打印着加粗黑体字：“热烈欢迎！尊贵的便秘者 β-7！”“您已成功抵达：α-2025宇宙便秘高发区！”“宇宙编号：α-2025。您的临时身份编码：便秘-β-7。请妥善保管，遗失不补。”纸的最下方还有一行小得几乎看不见的宋体字：“友情提示：在本宇宙，拉不出来是常态，拉得出来是奇迹。请珍惜每一次‘奇迹’。”便秘？β-7？α-2025宇宙？我低头，想看看自己是不是摔傻了。目光所及，是那个熟悉的白瓷马桶。但马桶上……坐着一个人！一个穿着和我同款廉价格子睡衣，头发乱得像鸟窝，脸色蜡黄，眼神空洞，正低头死死盯着手机屏幕的男人。那屏幕的光映在他憔悴的脸上，上面赫然显示着一个知乎问答的标题：“如何在办公室厕所长时间蹲坑且不被怀疑？在线等，挺急的！”这脸……这睡衣……这鸟窝头……这被生活蹂躏得麻木的表情……“卧槽？！” 我们俩几乎是同时抬起头，四目相对。两双一模一样的、写满震惊和“我是不是在做噩梦”的眼睛，在空气中激烈碰撞。“卧槽？！！” 异口同声的惊呼，音量之大，震得头顶的吸顶灯都晃了晃。马桶上的“我”——姑且称之为α-2025的我——先缓过神来，他放下手机屏幕还停留在那个知乎页面，眼神里透出一种长期便秘患者特有的、混合着焦虑和渴望的光芒。“兄弟，”他声音沙哑，带着点讨好，“带纸了吗？全新的？卷的？抽的？哪怕半张也行！”他搓着手，“这鬼地方，厕纸是硬通货！比黄金还保值，比比特币还坚挺！黑市上，一包维达能换半斤合成肉！”我下意识摸了摸睡裤口袋。空空如也。只有早上随手塞进去的那张，印着张扒皮名字、头衔和金光闪闪公司LOGO的名片。硬硬的，硌得慌。“呃……纸没有，”我尴尬地掏出那张名片，“这个……行吗？张扒皮的，应该……挺硬的？”我试图合理化自己的行为，“反正他平时也拿这玩意儿擦屁股，擦别人的心。”α-2025的我眼睛瞬间亮了！他几乎是扑过来，一把抢过名片，粗糙的手指摩挲着那烫金的字体，激动得嘴唇都在哆嗦：“有用！太有用了！张扒皮的名片！天啊，这玩意儿在我们这儿叫‘狗腿子认证’，是‘办公室政治豁免券’的原材料！虽然硬了点，硌得慌，但关键时刻能救命！兄弟，你真是我的及时雨！原来在这个操蛋的宇宙，张扒皮还是有点屁用的！”他感动得差点热泪盈眶，小心翼翼地把名片揣进自己睡衣口袋，仿佛那是无价之宝。就在我们两个“自己”因为这荒诞的“厕纸外交”而惺惺相惜，气氛逐渐走向“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温情时——“轰隆！！！”头顶的天花板猛地一震！粉尘簌簌落下。紧接着，那廉价的塑料扣板吊顶被顶开了一个洞！一个灰头土脸、戴着黄色安全帽的脑袋，伴随着几缕断裂的电线，艰难地探了出来。“喂！下面那两个！小点声！！”天花板上的脑袋压低声音吼道，声音带着管道特有的回响，“楼上在开星际联合体关于‘跨银河系有机肥料运输管道优化’的紧急会议！吵死了！再吵信不信我把你们这层的排污阀给关了！”我和α-2025的我再次同步，目瞪口呆地仰望着那个脑袋。那张脸……虽然沾满了油污，戴着滑稽的安全帽，但那五官，那轮廓……又是“我”！“楼……楼上也有马桶？！”我们俩异口同声，世界观碎成了二维码。天花板上的“我”——管道维修工版本——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叹了口气：“何止楼上！整栋楼！从地基到天台，就是一个巨大的‘马桶蜂巢’！我们是工蜂，唯一的职责就是生产‘有机燃料’！懂吗？生产！源源不断地生产！”他拍了拍身边的金属管道，发出沉闷的“哐哐”声。我下意识地夹紧了屁股，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你说的燃料……该不会是……”“没错！”维修工“我”没好气地打断我，脸上露出一丝看透世事的麻木，“就是你想的那个味道！新鲜出炉，原汁原味，纯天然无添加的‘人类代谢精华’！宇宙飞船、空间站、甚至隔壁仙女座星系的咖啡机，都指着我们这儿的‘货’呢！不然你以为这破宇宙靠什么维持熵减？”我们仨——主宇宙社畜我、α-2025倒卖厕纸我、楼上宇宙管道维修工我——大眼瞪小眼，三脸懵逼。信息量太大，CPU严重过载。三个“我”挤在一个厕所隔间里严格来说维修工只露了半个身子，讨论着宇宙的终极能源竟然是屎？这画面太美不敢看。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马桶水箱突然毫无征兆地亮起了刺目的红灯！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AI合成音在狭小的空间内响起，盖过了管道里隐约的流水声和楼上沉闷的会议噪音：警告！检测到跨维度异常生物信号聚集！能量波动超出阈值！根据‘宇宙马桶清洁与秩序维护公约’第114514条，启动‘冲水净化协议’！目标区域：α-2025宇宙，坐标便秘-β-7卫生间。执行等级：紧急冲刷！倒计时开始：10……9……8……红灯闪烁的频率越来越快，配合着冰冷的倒计时，一股强大的吸力已经开始从马桶深处传来，仿佛下面藏着一个饥渴的异次元怪兽！“别冲！！”我们仨同时从懵逼状态中惊醒，爆发出惊恐的尖叫，像三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我们还没拉完！！”α-2025的我声嘶力竭。“我在维修！维修不能中断！！”维修工“我”挥舞着扳手。“我刚被吸进来！我啥都没干啊！！”我欲哭无泪。AI的声音毫无波澜，继续着它的死亡宣判：程序正义高于生理需求及维修作业。净化程序不可中断。5……4……冰冷的数字如同丧钟！绝望像冰冷的藤蔓缠绕心脏！怎么办？被这玩意儿“净化”会是什么下场？分解成基本粒子冲进宇宙下水道？电光火石之间！张扒皮那张金光闪闪的脸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狗腿子认证！办公室政治豁免券！程序正义？“程序正义是吧？！”我几乎是吼出来的，用尽全身力气，从α-2025的我口袋里一把抢回那张还没焐热的领导名片！一个箭步冲到马桶水箱旁，那里果然有一个闪着红光的方形感应区！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尚方宝剑在此！暂停冲水！！”我大吼一声，将印着张扒皮倨傲笑容的名片，狠狠拍在感应器上！“滋啦——！”感应区发出一阵短路的杂音。AI的声音停顿了。倒计时的红光凝固在“3”上。整个卫生间陷入一种诡异的、令人窒息的寂静。两秒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然后，那个冰冷的AI女声再次响起，语调似乎……带上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程序性的……谄媚？滴！识别到高浓度‘狗腿子’气息……权限认证……通过。‘程序正义’遭遇‘职场潜规则’……逻辑冲突……重新判定……冲水净化协议……暂时……中止。请用户……尽快完成……排泄流程。祝您……拉得愉快。红灯熄灭。那股恐怖的吸力消失了。只剩下我们仨劫后余生、剧烈喘气的声音，以及空气中弥漫的尴尬和……一丝荒谬的胜利感。“呼……呼……”α-2025的我瘫坐在地上，擦着冷汗，“兄弟，你这名片……神了！”维修工“我”也松了口气，把脑袋缩回去一点：“靠，狗腿子光环，恐怖如斯！”我捏着那张救了我们一命、但也沾了点不明液体的名片，心情复杂。张扒皮，没想到你还有今天。“不行！”我喘匀了气，看着另外两个惊魂未定的“自己”，一个念头无比清晰，“我们仨，虽然来自不同宇宙，但本质是一个人！都被困在这个屎尿屁的漩涡里！单打独斗死路一条！”α-2025的我和维修工“我”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认同。“成立个联盟吧！”α-2025的我提议，“目标：摆脱便秘物理和心理的，找到回家的路！”“名字呢？”维修工“我”问。我看了看手里的名片，又看了看马桶，一个名字脱口而出：“就叫……‘跨维度便秘自救联盟’！”“简称‘便联’！”我们仨异口同声。一个荒诞又悲壮的联盟，在三个马桶宇宙的交汇点，正式宣告成立。就在我们刚刚建立起脆弱的革命友谊，准备商讨下一步行动计划时，α-2025的我突然竖起耳朵，脸色变得极其古怪。他慢慢挪到马桶边，弯下腰，侧着脑袋，把耳朵几乎贴在了马桶内壁上。“嘘——！”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等等……你们俩……仔细听！马桶下面……深处……是不是……还有第四个人的叹气声？！”维修工“我”和我瞬间屏住了呼吸，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死寂之中，除了管道里遥远的水流声，似乎……真的……隐隐约约……从那个深不见底的下水道深渊里，传来了一声悠长、疲惫、仿佛被生活榨干了所有希望的……“唉————————”第二章

便联成立！但是没纸那声来自马桶深渊的叹息，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破了刚刚建立起来的、脆弱的联盟氛围。“谁？！”我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远离那个黑洞洞的马桶口。α-2025的我脸色发白：“不知道……声音太远了……像是从……十八层下水道地狱飘上来的？”维修工“我”——作为专业人士——胆子稍大点，他摸出一个带探灯的小镜子，小心翼翼地伸进马桶管道往下照。昏黄的光线在曲折的管道壁上跳跃，除了斑驳的水垢和一些可疑的附着物，什么也看不到。那声叹息也再没出现，仿佛只是我们集体幻听。“可能是管道共振？或者是某个倒霉蛋在更深层的宇宙马桶里哀嚎？”维修工“我”收回镜子，语气不确定，“暂时没威胁。当务之急，还是先搞清楚我们各自的状况，找条活路。”于是，在α-2025宇宙这间弥漫着淡淡异味主要是消毒水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发酵气息的卫生间里，第一届“便联”代表大会与会代表三人，均为本人正式召开。交换基础信息是首要议程。* 主宇宙的我简称‘社畜我’： 苦逼产品经理。日常：被领导张扒皮的PPT追杀，被开发怼，被测试怼，被用户怼。生存状态：持续性焦虑，间歇性崩溃。穿越原因：手贱点了“黑洞X”马桶广告。当前资产：睡裤一条，沾了点水的手机一部无信号，张扒皮名片一张刚立大功，但本质是厕纸替代品。* α-2025宇宙的我简称‘倒爷我’： 无业游民自称“自由职业者”。主要营生：利用本宇宙厕纸硬通货的地位，倒卖二手厕纸“回收再利用，绿色环保！”。生存状态：长期处于轻度便秘导致的营养不良和焦虑中。资产：身上这件破睡衣，一部老掉牙的按键手机只能显示厕纸黑市实时报价，以及……空空如也的口袋唯一值钱的名片被社畜我抢回去了。* 楼上宇宙/马桶蜂巢的我简称‘维修工我’： 光荣的“有机燃料”生产运输线维护技工。副业：在极度枯燥的工作间隙，创作科幻小说《下水道三体》“讲述三个被困在宇宙级马桶管道里的文明，为了争夺有限的‘冲刷权’而展开的史诗战争！”。生存状态：麻木中带着点神经质的亢奋。资产：一套沾满油污的连体工装，一个工具腰包扳手、螺丝刀、绝缘胶布、半块压缩饼干，安全帽一顶，以及满脑子关于马桶宇宙运行的伪科学理论。信息交换完毕，气氛更加沉重。三个宇宙，三种惨法，但核心困境高度一致：穷，迷茫，以及……急需厕纸！“同志们！”倒爷我捂着肚子，一脸痛苦，“联盟的第一要务，是解决生存问题！找纸！没有纸，别说找回家路，我们连这个卫生间都出不去！在本宇宙，光着屁股上街等于裸奔黄金储备库，会被‘厕纸警卫队’当场打成筛子！”“同意！”社畜我深表赞同，张扒皮的名片虽然硬核，但显然不适合大规模推广使用。“我工具包里有半卷工业擦拭布，”维修工我掏出那卷灰扑扑、散发着机油味的布，“应急可以，但舒适度……负分。”“不行不行！”倒爷我连连摆手，“那玩意儿太糙，会破坏‘有机燃料’采集口的敏感度！影响KPI！上头会扣我……呃，我们工分的！”他差点说漏嘴自己也是生产者之一。“那去哪儿搞纸？”社畜我问，感觉前途一片灰暗。倒爷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捂着肚子艰难地站起身：“跟我来！隔壁储物柜！那里……曾经是我的秘密小金库！”所谓的“隔壁”，其实就是卫生间里一个嵌入墙体的、看起来极其普通的白色储物柜。倒爷我熟练地在柜门侧面一个不起眼的划痕处按了几下，像是输入密码，柜门“咔哒”一声弹开了。没有预想中堆积如山的厕纸。映入眼帘的，是满满当当、塞得严丝合缝的——马桶搋子！红的，蓝的，绿的，黄的，银的，金的……大小不一，形态各异。有传统的橡胶皮碗款，有造型科幻的金属离子吸附款，有手柄镶满水钻闪闪发光的，有做成卡通动物形状的，甚至还有手柄是液晶屏、显示着复杂数据的！整个柜子像一个搋子博物馆，散发着橡胶、塑料和金属混合的奇特气味。“这……这就是你的小金库？”社畜我嘴角抽搐，“你们α-2025宇宙的审美……这么硬核魔幻的吗？”倒爷我一脸“你不懂行”的表情，带着点炫耀地介绍：“兄弟，格局打开！在我们这儿，搋子不是工具，是身份！是地位！是行走江湖的硬通货Plus！”他指着一个通体金光灿灿、手柄镶嵌着硕大仿钻也可能是真钻？、造型宛如权杖的搋子：“喏，看到没？‘至尊金龙搋’！搋中LV！拥有它，等于拥有了‘有机燃料’交易所的VIP包厢入场券！疏通管道？那是对它的侮辱！它是用来在谈判桌上镇场子的！”又指向一个造型流畅、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银色搋子：“‘星辰之握’，搋中爱马仕！低调奢华，科技感爆棚！是金融大鳄和‘便市’操盘手的最爱，手柄自带全息投影，能实时显示‘黄金便便’期货K线图！”最后，他嫌弃地踢了踢角落里一个最普通的红色塑料搋子：“至于这种……拼多多款。底层工蜂标配，除了通马桶，唯一的娱乐功能是听它手柄里循环播放的‘劳动最光荣’宣传曲。”社畜我听得一愣一愣的，三观再次被刷新。出于产品经理的职业病以及一点手贱，他好奇地伸手去拿那把最耀眼的“至尊金龙搋”，想看看它镶的是不是真钻。手指刚触碰到冰凉的手柄——“First Blood!!!” 一个激昂无比、带着电子混响的王者荣耀一血击杀音效，毫无征兆地从搋子手柄里爆响！音量之大，震得柜子里的其他搋子都嗡嗡作响！“卧槽！”社畜我吓得手一抖，差点把搋子扔出去。“别动！！”维修工我的脸色瞬间煞白，发出一声惊恐到变调的尖叫，“快放下！那是‘搋客帝国’的兵符！！激活了！！一拔出来就会召唤……”话音未落！“咚！！！咚！！！咚！！！！”沉重的、如同巨型心脏搏动般的闷响，从马桶深处、从墙壁的管道里、甚至从地板下方轰然传来！整个卫生间都在剧烈震动！墙壁簌簌掉灰，头顶的灯管疯狂闪烁！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仿佛有千军万马，正穿着沉重的铁靴，踏着整齐的步伐，沿着四通八达的下水道管网，向着我们所在的这个小小卫生间……冲锋！“完了完了完了！”倒爷我面如土色，抱着头蹲下，“捅大篓子了！‘搋客帝国’的搋子军团！它们最恨别人乱动它们的圣物！”社畜我握着那把还在手柄处闪烁着红蓝光芒、发出低沉嗡鸣的“至尊金龙搋”，感觉它像个烫手山芋，扔也不是，拿也不是。就在这时，那把搋子猛地一震，挣脱了社畜我的手，悬浮在半空中！手柄顶端的巨大仿钻或真钻投射出一片迷幻的光幕，光幕中，一行由无数细小搋子图标组成的文字缓缓浮现，伴随着一个庄严但难掩中二的旁白音：隐藏副本：搋客帝国·马桶保卫战——已激活！任务目标：在珍贵的卫生纸耗尽之前，击败觊觎‘有机燃料’源的邪恶大魔王——‘硬便·史莱姆’！任务奖励：返回‘主宇宙’单程票 × 1！“单程票？！”社畜我捕捉到关键词，又惊又喜又怒，“只有一张？！那他们两个怎么办？还有，我们怎么回去？！”悬浮的搋子此刻它更像是副本引导NPC发出一阵嗡嗡的共鸣，随即，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的“咚！咚！”声中，一个整齐划一、带着金属摩擦感的合成音浪响起，回答了社畜我的疑问：胜利者，通行！败者，成泥！欲返程，请氪金！“氪……氪什么金？”倒爷我颤抖着问，作为倒爷，他对“金”字格外敏感。搋子军团的声音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一切：黄金便便！纯度，99.99%！“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马桶，那个连接着无数宇宙、承载着社畜我穿越命运的白瓷马桶，在三人惊恐的目光中，轰然炸裂！碎片四溅！浓烈的、难以形容的恶臭瞬间充斥了整个狭小的空间！在那弥漫的黄色尘雾和可疑的粘稠飞溅物中，一个庞大的、蠕动着的、由深褐色、干结如岩石般的硬便组成的“东西”，缓缓升起！它有着模糊的人形轮廓，但全身覆盖着崎岖不平、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硬便铠甲。它的脸上，赫然架着一副小小的、圆形的、墨镜！镜片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诡异的红光。最扎眼的是，它一只由硬便构成的巨手中，随意地捏着一张……看起来非常普通的、印着“单程”字样的蓝色机票！“硬便·史莱姆”张开一个裂缝般的嘴，发出砂纸摩擦般的刺耳笑声：“桀桀桀……想要吗？打赢我！”它猛地一挥手！“嗖！嗖！嗖！嗖！”无数卷卫生纸！是的，就是普普通通的、印着小熊图案的、看起来柔软洁白的卫生纸卷！如同被赋予了生命和锋锐，如同离弦之箭，撕裂空气，带着尖锐的破空声，从它身后激射而出！瞬间化作一片密集的、致命的“纸刀阵”！覆盖了我们三人所有的躲闪空间！“小心！！”维修工我经验最丰富，一把将还在懵逼的社畜我和倒爷我扑倒在地，“是‘纸刀阵’！别被割到！这纸浸透了‘硬便毒素’，划破皮肉会立刻石化！变成……变成它铠甲的一部分！”纸卷擦着我们的头皮、后背飞过，狠狠钉在墙壁、柜门和天花板上，发出“笃笃笃”的闷响，柔软的纸卷边缘竟真的如同刀刃般切入了塑料扣板！社畜我被压在地上，脸贴着冰冷油腻的地砖，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把引发一切祸端的“至尊金龙搋”。搋子手柄剧烈地震动着，发出灼热的温度，屏幕如果有的话上疯狂闪烁着几个巨大的字母和符号：Q！T！E！上！下！左！右！A！B！A！B！新手连招！快！生死关头，社畜我作为前网瘾少年虽然现在只玩消消乐的肌肉记忆瞬间被激活！肾上腺素狂飙！他几乎是本能地，按照手柄上疯狂闪烁的提示，手指在搋子手柄那几个虚拟按键的位置上，飞快地戳按下去：“上！下！左！右！A！B！A！B！！！”动作一气呵成！“嗡——！！！”“至尊金龙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金光！手柄顶端的巨钻投射出一道粗大的、旋转的七彩光柱！光柱并非射向史莱姆，而是直直射向刚刚炸裂的马桶残骸——那裸露出来的、黑洞洞的排污口！“咕噜噜……哗啦啦啦啦——！！！”排污口深处，传来了恐怖的水流咆哮声！仿佛连通了银河！下一秒，一道直径足有半米、裹挟着七彩光芒、散发着清新柠檬味？的巨型水柱，如同愤怒的水龙，从排污口中冲天而起！精准无比地，狠狠地，轰在了正摆着POSE、准备发动第二轮攻击的“硬便·史莱姆”身上！“嗷呜——！！！”史莱姆发出一声凄厉的、完全不符合它硬汉形象的惨叫！它那沉重的、由硬便组成的身体，在这股蕴含着奇异力量的七彩水柱冲击下，如同狂风中的落叶，毫无抵抗之力地被冲得离地而起！在空中高速旋转、翻滚、解体！一圈！两圈！三圈！整整三周半！像一颗被强力水枪击中的、巨大的、恶臭的陀螺！“噗通！”一声巨响，它重重地砸回地面，摔得七荤八素，身上的硬便铠甲被冲掉了大半，墨镜也歪到了一边，露出下面两个迷茫的、绿豆大小的红眼睛。它挣扎着想爬起来，但身体明显软化了，动作迟缓了许多。“不……不讲武德！”史莱姆喘着粗气，声音带着哭腔，指着悬浮在空中、光芒渐渐收敛的“至尊金龙搋”，“我……我还没说开始呢！偷袭！犯规！我要投诉！！”02 结尾钩子：七彩水柱渐渐消散，留下满地的水渍和……被冲散的硬便碎块。刺鼻的柠檬味混合着史莱姆身上残余的恶臭，形成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作呕的“芳香”。我们三人惊魂未定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一片狼藉的卫生间和瘫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史莱姆，还没来得及庆幸劫后余生或思考“投诉”的问题，目光却被水柱冲击过后的地面吸引了。就在史莱姆刚才站立的地方，被七彩水流冲刷过的、原本油腻肮脏的地砖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巨大图案！那是一个标准的、S形的……下水道井盖轮廓！光是从井盖的缝隙中透出来的。井盖中央，还有一个用更亮的荧光线条勾勒出的箭头，直指下方。旁边，一行同样散发着荧光的艺术字清晰可见：跳下去，直通财富自由之路！下一站：黄金便便交易所倒爷我眼睛瞬间直了：“财富……自由？黄金便便交易所？！”维修工我摸着下巴：“S形井盖？这流体力学设计……精妙！”社畜我看着地上瘫软的史莱姆，又看看那个发光的入口，最后看向手中光芒黯淡、仿佛耗尽了能量的“至尊金龙搋”，咽了口唾沫：“跳……跳下去？还……还有别的选择吗？”第三章

黄金便便交易所S形的光之井盖如同一个温柔的漩涡，散发着诱人又危险的气息。瘫在地上的“硬便·史莱姆”还在哼哼唧唧地控诉我们不讲武德，手里捏着的那张“单程票”也皱巴巴的。“跳……跳下去？”倒爷我α-2025的我看着那深不见底的光洞，喉咙发干，“下面是交易所？听起来很……值钱？”黄金便便四个字像磁石一样吸住了他的目光。维修工我楼上宇宙的我则显得更专业，他趴在地上，耳朵贴着发光的井盖边缘，手指敲击着那S形的荧光纹路：“流体力学结构……完美！能量波动稳定……初步判断是定向传送通道！安全系数……未知。风险提示：可能伴随眩晕、失重、以及……未知的着陆点材质评估。”他抬起头，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结论：可以跳。”社畜我主宇宙的我捏着那把暂时哑火的“至尊金龙搋”，看着地上惨兮兮的史莱姆，又看看两个跃跃欲试或假装镇定的“自己”，心一横：“跳！总比留在这儿被史莱姆投诉强！万一……真有财富自由呢？”虽然他对用“便便”实现财富自由这事充满了生理性不适。“喂！我的票！”史莱姆挣扎着想把票藏起来。“拿来吧你！”倒爷我眼疾手快，一个饿虎扑食虽然姿势因为长期便秘有点僵硬，从史莱姆软化的指缝里把那张皱巴巴的蓝色“单程票”抢了过来，塞进自己口袋，“战利品！”不等史莱姆发出愤怒的咆哮，我们三人交换了一个“风紧扯呼”的眼神，由维修工我打头，社畜我居中，倒爷我殿后紧紧捂着口袋里的票，深吸一口气尽量忽略空气中复杂的味道，纵身跳进了那发光的S形入口！失重感！比被马桶吸进来那次更强烈！视野被旋转的、混杂着金色、棕色、甚至还有诡异彩虹色的流光充斥。身体像是在高速滚筒洗衣机里翻滚。耳边是呼啸的风声，还夹杂着隐约的、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呕……”社畜我感觉胃里翻江倒海。“我的票！别掉了！”倒爷我的尖叫被拉长变形。“注意着陆姿态！保护后脑勺！”维修工我的提醒淹没在噪音里。“噗通！噗通！噗通！”三声闷响，伴随着某种奇特的、软中带硬的撞击感。预想中坚硬地面的剧痛没有到来，反而像是摔在了一堆……富有弹性的……沙包上？眩晕感还未散去，一股难以形容的、浓烈到足以让灵魂出窍的复合型恶臭，如同实质的攻城锤，狠狠地撞进了我们的鼻腔！那味道，像是腐烂了一百年的榴莲混合了鲱鱼罐头、化粪池、过期奶酪以及某种工业化学品的尾调，再经过宇宙级发酵炉的深度加工，霸道地占领了每一寸空气！“呕——！！！”这一次，三个人再也忍不住，齐刷刷地趴在地上干呕起来，眼泪鼻涕横流。“欢……欢迎光临‘黄金便便交易所’！呕……三位新来的客人，需要……呕……需要防臭面罩吗？特惠价，一克……呕……一克‘银便’……”一个虚弱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我们勉强抬起头，泪眼朦胧中，看到一个同样穿着破烂、戴着个布满裂纹的透明面罩的干瘦男人，正推着一辆吱呀作响的小推车，车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看起来像防毒面具的东西。他脸色蜡黄，眼神麻木，显然已经对这里的空气产生了抗药性。“要……要三个！最好的！”倒爷我捂着鼻子，声音闷闷的，挣扎着掏口袋。他摸出几张印着小熊图案的卫生纸之前纸刀阵的残留？，犹豫了一下，又塞了回去，最后肉痛地摸出那张皱巴巴的“单程票”，“这个……能换吗？”推车男人眼睛瞬间亮了，像饿狼看到了肉：“单程票？！稀罕货！虽然……皱得有点厉害……但能换！能换！”他一把抢过票，像宝贝一样揣进怀里，然后飞快地从推车底层拿出三个看起来相对干净、带着活性炭滤罐和微型风扇的金属面罩塞给我们，“喏！顶配‘金钟罩’！保你们呼吸顺畅！财源滚滚！”我们手忙脚乱地戴上。微型风扇嗡嗡启动，一股带着廉价香精味的空气涌入口鼻，虽然无法完全隔绝那无处不在的恶臭，但至少能呼吸了。视野终于清晰。我们正身处一个巨大得难以想象的……洞穴？或者说是掏空了某个巨型行星内核建造的超级空间？穹顶高不见顶，镶嵌着无数发出惨绿色、昏黄色光芒的矿石，勉强照亮下方。眼前，是一个极其繁忙、极其混乱、又极其……有味道的超级市场！一条条宽阔的“街道”纵横交错，街道两旁是密密麻麻的摊位。摊位上堆放的，不是蔬菜水果，不是金银珠宝，而是……一桶桶、一罐罐、一坨坨形态各异、颜色深浅不一、散发着不同“香型”的……便便！深褐色像矿石的、金黄色像蜂蜜的但味道天差地别、墨绿色像翡翠的、甚至还有闪烁着点点星光的银灰色……摊位上方挂着简陋的牌子，用宇宙通用语或各种奇形怪状的文字写着：新到货！β-7星域特级发酵硬便！臭味指数9.8！保值首选！清仓甩卖！γ星系老年益生菌软便！臭味指数6.5！投资洼地！限量珍藏！仙女座纯天然有机猫屎星际认证！臭味指数破表！收藏家速来！穿着各异、种族各异有长着触手的、有覆盖甲壳的、有飘在空中的能量体的“顾客”们，在摊位间穿梭、驻足。他们交易的方式也千奇百怪：有的用鼻子凑近了深嗅，然后露出陶醉或嫌弃的表情；有的拿出精密的仪器，刺入便便样本进行成分分析；更多的是直接用手抓取一小块，放在嘴里……咀嚼？！然后闭眼品味，再和摊主讨价还价！“呕……”社畜我即使戴着面罩，胃里又是一阵翻腾。“我的……天……”维修工我目瞪口呆，“这……这就是‘有机燃料’的终端市场？”“发达了！发达了！”倒爷我则激动得浑身发抖，双眼放光，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看到了吗？黄金！流动的黄金！臭气熏天的黄金啊！”空气不仅弥漫着恶臭，还充斥着各种语言的、声嘶力竭的叫喊：“最新行情！‘泰坦硬便指数’暴跌3个臭味点！恐慌性抛售开始了！”“抄底！抄底！‘猫屎概念’异动！有庄家进场了！”“急收‘便秘系’高纯度样本！臭味低于9.0的不要！量大从优！”巨大的、由无数块发光屏幕拼接成的“交易墙”矗立在空间的中心位置，上面滚动着令人眼花缭乱的数据：宇宙黄金便便综合指数： 9987.65 ↑ 0.78%今日领涨品类： 幼年期恐龙化石便便 (+15.23%)领跌品类： 人工合成淀粉便便 (-8.91%)实时臭味汇率： 1臭度 = 0.0005 宇宙信用点“臭度……是货币单位？”社畜我感觉自己的金融知识体系正在崩塌重建。就在我们像三只误入华尔街菜市场的土拨鼠一样茫然无措时，一个戴着超大号、几乎覆盖了整个上半张脸的氧气面罩，穿着考究但沾着不明污渍的丝绸长袍，拄着一根顶端镶嵌着金色搋子迷你版拐杖的老头，慢悠悠地踱到了我们面前。他的氧气面罩发出轻微的“嘶嘶”声，过滤着足以让常人昏迷的空气。“新来的？”老头的眼睛透过厚厚的氧气面罩镜片，闪烁着精明的光，声音通过面罩的扩音器传出，带着嗡嗡的回响，“味道很‘清新’啊，刚从‘便秘荒漠’来的？”倒爷我立刻点头哈腰：“对对对！老先生好眼力！我们……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还请多多指教！”他嗅到了“大佬”的气息。老头用金色搋子拐杖轻轻敲了敲地面：“叫我‘便爷’就行。或者，按你们宇宙的习惯，叫我……‘便市’巴菲特。”语气带着点自矜。“巴……巴菲特？”社畜我嘴角抽搐，这宇宙的命名规则真是简单粗暴。维修工我则肃然起敬：“久仰大名！您的著作《发酵经济学：论肠道微生物群落与宇宙熵增的负相关》真是振聋发聩！”“哦？你读过？”便爷巴菲特似乎有点意外，对维修工我多了几分好感，“看来不是完全的门外汉。跟我来，这里空气……太浮躁。”他示意我们跟上，走向交易所边缘一个相对安静、用屏风隔开的小隔间。隔间里只有一张石桌，几个石凳，空气……嗯，稍微好那么一点点。坐下后，便爷慢条斯理地摘下氧气面罩——露出一张布满皱纹但精神矍铄的脸，然后……从袍子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鼻烟壶，凑到鼻子下深深吸了一口，露出极度满足的表情。那味道……社畜我发誓，比外面的“空气”更冲！“咳咳……”我们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生化攻击”呛得直咳嗽。“年轻人，要学会品味。”便爷收起鼻烟壶，重新戴好氧气面罩，“这里的‘财富’，不是靠蛮力，靠的是鼻子，靠的是知识，靠的是……对‘发酵’本质的理解！”他开始了他的布道。“你们以为‘黄金便便’的价值只在于臭味？”便爷摇着手指，“肤浅！臭味只是表象，是‘熵’的外溢！真正的价值核心，在于其蕴含的‘信息素’、‘微生物活性’以及最重要的——‘时间沉淀’！”他指着外面喧闹的市场。“看那个深褐色的硬块，”他指向一个摊位，“那是‘β-7便秘硬便’，臭味指数高，但发酵时间短，微生物活性低，属于‘快消品’，价值一般。”“再看那坨金黄色的，”又指向另一处，“那是‘γ星系和谐软便’，臭味适中，但发酵过程完美，益生菌群落丰富，是优质的‘长期持有资产’。”“最珍贵的，”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是那种墨绿色、带着星光的‘远古化石便便’！来自灭绝的星际巨兽！经过亿万年地质发酵，信息素浓度爆表！一小块，就能让一个星系的‘有机燃料’生产效率提升5%！那是真正的‘硬通货’！比你们宇宙的钻石还硬！”社畜我听得云里雾里，感觉像在听一门全新的玄学。倒爷我则如饥似渴，两眼放光：“那……那怎么判断价值？怎么投资？”“问得好！”便爷赞赏地看了一眼倒爷我，“首先，靠鼻子！一个优秀的‘便客’，鼻子就是他的天秤！其次，靠经验，了解不同种族、不同饮食结构、不同健康状况下产出的‘产品’特性。最后，”他顿了顿，指着自己布满智慧皱纹的额头，“靠这里！理解‘宇宙肠道经济学’的基本原理：宇宙是个巨大的消化系统，我们都在生产‘燃料’，而‘黄金便便’，就是这系统运转中沉淀下来的‘精华资本’！它的价值，随着宇宙‘消化压力’比如战争、灾难的增大而增值！这是抗通胀的终极法宝！”维修工我若有所思：“所以……‘有机燃料’的需求，本质上驱动了这里的金融泡沫？”“泡沫？”便爷嗤笑一声，“年轻人，这是刚需！是宇宙熵增的唯一解药！是文明延续的基石！”他敲了敲桌子，“记住我的投资箴言：当整个宇宙都在便秘时，做多‘硬便’！当宇宙开始腹泻，立刻清仓‘软便’，转投‘止泻药概念股’！”倒爷我对便爷的理论奉若神明，摩拳擦掌准备投身“便市”。社畜我却愁眉苦脸：“便爷，投资的事先放放。我们……想回家。回我们各自的原宇宙。听说，需要……一吨‘黄金便便’？”他说出这个数字时，自己都觉得荒谬绝伦。“回家？”便爷透过氧气面罩，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们三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社畜我身上，“回主宇宙？哦……那个被‘PPT魔神’阴影笼罩的地方？”他似乎知道些什么。“您知道？”社畜我急切地问。便爷没直接回答，只是慢悠悠地说：“一吨99.99%纯度的黄金便便……确实是在交易所官方‘跨宇宙航运中心’购买返程票的标准价格。童叟无欺。”他指了指远处一个看起来像星际海关的、戒备森严的建筑，“不过嘛……”他话锋一转，“交易所官方汇率黑得很，手续费高得离谱。想快速积累原始资本，得另辟蹊径。”“什么蹊径？”倒爷我急不可耐。便爷的目光，落在了社畜我放在石桌上的、那张沾着污渍但依然金光闪闪的张扒皮名片上。他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名片上张扒皮倨傲的头像。“这个东西……很有意思。”便爷眼中精光爆射，“我在这张小小的‘信息载体’上，嗅到了极其浓郁的、跨越维度的……‘权力压迫信息素’！还有强烈的‘无效内卷熵增’！以及一丝……‘绝望社畜的怨念’！这简直是……完美的‘概念衍生品’胚子！”“概念……衍生品？”社畜我懵了。“没错！”便爷兴奋地站起来，在小小的隔间里踱步，“你们宇宙的‘领导名片’，在这里是稀缺品！它承载的‘职场黑暗能量’，对某些追求极致精神刺激的宇宙富豪来说，是无上珍馐！我们可以把它证券化！包装成‘狗腿子压迫指数期货’简称‘GPI期货’！再通过场外交易市场OTC加杠杆操作！利用信息差……”便爷口若悬河，一套复杂的、听起来极其高大上的金融操作方案喷涌而出。核心思想就是：用这张名片作为“底层资产”，编造一个关于“主宇宙无限职场压迫资源”的故事，吸引追求高风险高刺激的投机者入场炒作！维修工我听得目瞪口呆，尝试理解其中的“伪科学”：“所以……是利用不同宇宙间的信息不对称，将一种精神层面的‘负能量’打包成金融产品进行交易？”“Bingo！”便爷打了个响指，“小伙子有悟性！负能量在这里也是能量！而且是稀缺能量！想想看，那些生活在乌托邦宇宙、闲得蛋疼的富豪们，多么渴望体验一把被领导凌晨两点发消息催命的刺激感？多么渴望感受一下KPI达不成被扣光奖金的窒息感？这张名片，就是通往这种极致体验的‘门票’！是精神上的……‘猫薄荷’！”在便爷这位“老狐狸”的亲自操盘和极具煽动性的“路演”主要靠他描述张扒皮的“丰功伟绩”和主宇宙社畜的悲惨世界下，“GPI期货”在交易所的场外黑市一炮而红！无数寻求刺激的宇宙热钱涌入！倒爷我作为“联合发行人”，负责摇旗呐喊。社畜我贡献了“核心资产”名片和“真实案例”血泪控诉。维修工我则利用他的管道工知识，伪造了几份看起来像“主宇宙职场压力实时监测数据流”的玩意儿其实是马桶下水道水流噪音的频谱分析图。短短“宇宙标准时”几个刻度大概相当于地球时间半天，这张小小的名片，被炒上了天价！价格曲线一路飙升，连续触发熔断！我们三人账户里的“虚拟便便”交易所信用点像坐了火箭一样疯狂上涨！从零开始，突破“铜便”级，跃过“银便”级，直逼“金便”级！当账户余额显示足以兑换一桶注意，是一桶，不是一吨纯度99.99%的黄金便便时，倒爷我激动得差点晕厥过去：“发了！发了！我们发了！”我们兴冲冲地抬着那桶沉甸甸、金灿灿、散发着“尊贵”气息相对而言的黄金便便，冲到“跨宇宙航运中心”那光洁如镜的柜台前。“买票！三张！回主宇宙！”社畜我把那桶金便往前一推，豪气干云。柜台后面，一个穿着笔挺制服、面无表情、长着六只眼睛的办事员姑且称之为六眼职员，用其中两只眼睛扫了一下那桶金便，另外四只眼睛在面前的屏幕上快速操作。几秒钟后，一个冰冷的合成音响起：货物检测：宇宙标准黄金便便，净重：102.5公斤。纯度：99.99%。符合标准。目标航线：主宇宙低熵发展区-返程票。票价查询中……查询完毕。单人单程票价：1000公斤即一吨宇宙标准黄金便便纯度≥99.99%。您当前货物价值：102.5公斤。差额：897.5公斤。请补足差额，或选择其他低价值航线如：前往‘腹泻星云’的难民船。“……”空气仿佛凝固了。柜台前金光闪闪的便便桶，此刻像一盆冰水，浇灭了我们所有的热情。“一……一吨？！”社畜我的声音在颤抖，“你们怎么不去抢？！刚才那桶就够我们仨在交易所挥霍好久了！”“黑店！绝对是黑店！”倒爷我捶胸顿足，“我那‘GPI期货’白炒了！”维修工我则迅速计算着：“按照当前‘金便指数’和我们的剩余信用点……就算把期货全抛了，加上这桶实物，最多再凑50公斤……还差847.5公斤……”绝望，如同交易所那无处不在的恶臭，再次将我们笼罩。就在我们三人如丧考妣，围着那桶“杯水车薪”的黄金便便发呆时，六眼职员似乎接收到了什么信息，六只眼睛同时转向一个方向，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它用毫无感情的合成音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