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开除学籍的处分书和被疯传的私密照片,并列登上热搜榜首;当日均餐费18元的贫困生,成了外国网红口中的“中国ATM”——母校递来的不是保护伞,而是砸碎她人生的最后一锤。
这一次,她成了母校“尊严”的祭品。
1钢锤砸下去的时候,我手心全是汗。
咚!
声音又闷又脆,像枪子儿打进了朽木。
手腕不听使唤地一抖,那颗该死的钢钉歪了,斜斜地戳进布告栏暗红色的旧漆里,带起一小撮木刺。
“开除学籍”四个打印体的黑字,被钉子尾部豁开的木茬顶着,纸面皱起,墨迹晕开一小片,像块凝固发黑的血痂。
操。
我心里咯噔一下。
布告栏前那圈黑压压的脑袋,瞬间炸了锅。
“快看!
导员钉公告的手在抖!”
“牛逼,真开除了?”
手机拍照的咔嚓声、录制视频的滴答提示音,潮水一样涌过来。
那些举着的手机屏幕,在清晨灰白的天光下,亮得刺眼。
镜头黑洞洞的,全对准了我那只还没来得及从锤柄上撤下来的手。
手背上,青筋一跳一跳,汗津津的,藏不住的抖。
那一锤砸下去,断的是她李星乐的生路,还是我这点早被房贷榨干了的良心?
老婆昨晚那条语音又在耳朵边炸开,冷冰冰的电子音:“今年评优再黄,房贷你自己扛!”
那声音像无形的钢索,勒紧了我的脖子。
三万二的月供,银行扣款短信是悬在我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钢锤的木柄,冰凉,滑腻。
有人吹口哨:“导员,手别抖,再砸一次!”
我深吸一口气,把那颗歪钉子再砸正。
这一锤,我钉死了一个学生的未来。
2办公室的门,哐当一声!
被一股蛮力狠狠撞开,门板砸在墙上,回音嗡嗡作响。
两道人影裹着一股冷风扑了进来。
“老师!
老师你不能这样啊!”
女人的哭嚎劈头盖脸砸过来,带着一股绝望的土腥气。
是李星乐她妈。
头发花白,乱糟糟地顶在头上,身上一件洗得发灰的旧棉袄。
她几乎是扑爬着冲到我办公桌前,腿一软,“噗通”一声就瘫跪在地板上,冰凉的水磨石地面。
她两只粗糙的手死死抓住我裤管,力道大得要把布料撕破。
仰起的脸上涕泪横流,眼珠子通红:“求求你!
不能开除我家乐乐啊!
你这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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