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那天，爸妈的离婚协议书

高考结束那天晚上，我以为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十二年的寒窗苦读，三年的高中地狱，

终于结束了。我还在幻想着大学生活，爸妈却坐在客厅里，桌上放着两份文件。"晚晚，

坐下，我们有事要和你说。"我以为是要奖励我，或者商量报志愿的事。

直到妈妈推过来那份离婚协议书，我才明白，原来我的成人礼，是父母的分手仪式。

第一章 高考结束的那个夜晚六月八日晚上十点，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英语考试结束的铃声还在耳边回响，仿佛宣告着我十八年来最重要的一场战役终于落下帷幕。

推开家门，客厅里安静得可怕。平时这个时候，妈妈应该在厨房里忙活，

爸爸在沙发上看新闻，电视机传来主持人熟悉的声音。但今天不一样。他们坐在餐桌两端，

中间摆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像两个等待宣判的罪犯。"爸、妈，我回来了。"我放下书包，

想要一头扎进沙发里，"终于考完了，我感觉要虚脱了。""晚晚。"妈妈的声音有些颤抖，

"过来坐，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我心里咯噔一下。他们的表情太严肃了，

不像是要庆祝我高考结束，更像是...要宣布什么坏消息。"怎么了？"我缓缓走向餐桌，

"是不是亲戚家出什么事了？"爸爸清了清嗓子，从文件袋里抽出两份文件放在桌上。

我看到了几个大字：离婚协议书。脑子瞬间一片空白。"你们...你们在开玩笑吧？

"我的声音听起来很飘很远，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这是什么恶作剧吗？

"妈妈的眼圈红了，但她努力保持镇定："晚晚，我们很抱歉在这个时候告诉你，

但是...爸爸和妈妈决定离婚。""为什么？"我的声音开始颤抖，"为什么是现在？

为什么是高考结束的第一天？"爸爸看着桌面，不敢看我的眼睛："我们等你高考结束，

就是怕影响你的考试。"等我高考结束。这几个字像雷劈一样击中我的心脏。

原来他们早就计划好了。原来我的高考，是他们维持这段婚姻的最后期限。原来这三年来，

他们每天的相安无事，都是演戏。我突然想起高三这一年里的种种异常。爸爸总是很晚回家，

说是公司业务忙。妈妈经常一个人在厨房里发呆，我以为她是在担心我的学习。

他们很少交流，即使说话也都是关于我的事情。我以为是因为高考压力，全家人都紧张。

原来是因为他们早就没话可说了。"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想法的？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很冷静，冷静得可怕。妈妈和爸爸对视了一眼。"晚晚，

这不重要...""很重要！"我猛地站起来，椅子被我撞得向后倒去，发出巨大的响声，

"我需要知道，我是不是一直生活在谎言里！"客厅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空调运转的嗡嗡声，和我自己急促的呼吸声。爸爸终于开口了："是三年前。

你高一的时候。"三年。整整三年，他们为了我的高考，维持着一段已经破裂的婚姻。

整整三年，我每天回家看到的和谐家庭，都是他们精心表演的戏码。我觉得恶心。

"我去洗澡。"我转身向房间走去，"你们的事情，明天再说。

"身后传来妈妈的声音："晚晚..."我没有回头，直接关上了房间的门。

第二章 凌晨的眼泪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那个从小就存在的裂缝。以前我总是想象，

等我考上大学，这个家就会变得更温馨。爸爸会更轻松，妈妈会更开心，

我们一家三口可以一起出去旅行，一起吃饭聊天，像电视里的那些幸福家庭一样。

现在我知道了，那些都是我一个人的想象。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好友苏瑶发来的消息。

"晚晚！考完了！今晚不醉不归！我爸妈已经准备好庆祝大餐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我盯着这条消息，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要告诉她我爸妈刚刚宣布离婚吗？

要告诉她我的高考结束，不是庆祝的开始，而是家庭破裂的开始吗？我删了又写，写了又删，

最后只回了两个字："不去了。"苏瑶很快就打来电话。"怎么了？是不是考得不好？

别想太多，反正都结束了。"她的声音很兴奋，背景里还有她父母在准备东西的声音。

我捏着手机，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晚晚？你怎么了？"苏瑶察觉到我的异常。

"我爸妈要离婚了。"我听到自己说出这句话，声音轻得像羽毛。电话那边安静了几秒钟。

"什么？你再说一遍？""他们刚刚告诉我，已经决定离婚了。"眼泪开始掉下来，

"等了我高考结束才说。""我的天..."苏瑶的声音也变得很轻，"你还好吗？

""我不知道。"我用被子蒙住头，"我觉得很奇怪，

就像...就像我突然发现自己生活在一个假的世界里。""我现在过去陪你。""不用，

太晚了。""那你一个人能行吗？"我想说我能行，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抽泣声。

苏瑶在电话里陪了我很久，什么都没说，就静静听着我哭。直到我哭累了，

她才轻声说："晚晚，也许这样对他们来说是解脱。""可是对我来说呢？"我抹了抹眼泪，

"我马上就要上大学了，他们离婚了，我的家就没了。""家不是房子，

也不是父母在不在一起。"苏瑶说，"只要他们都爱你，你就还有家。"挂了电话，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反复回想着爸妈刚才的表情，他们说话时小心翼翼的语气，

还有那份放在桌上的离婚协议书。我想起小时候，爸爸总是出差，

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带小礼物。妈妈说，爸爸工作忙，但他很爱我们。我想起初中的时候，

有一次我生病发烧，半夜迷迷糊糊醒来，看到爸爸妈妈轮流给我量体温，

他们坐在床边守了一整夜。我想起高二的时候，我因为成绩下滑而情绪崩溃，

妈妈抱着我在沙发上哭，爸爸在一边笨拙地安慰我们俩。那时候，我们真的像一家人。

可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变得像陌生人？什么时候开始，我成了维系他们关系的唯一理由？

凌晨三点，我听到客厅里传来说话声。我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

爸爸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张照片。妈妈坐在他旁边，两个人之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她会恨我们吗？"妈妈的声音很小。"不会的。"爸爸把照片放在茶几上，"晚晚很懂事，

她会理解的。""可是这样对她公平吗？让她做选择，跟爸爸还是跟妈妈。

""我们会处理好的。"爸爸站起身，"时间不早了，你先休息吧。"妈妈没有动，

她看着茶几上的照片："这是晚晚五岁生日时拍的，她说要和爸爸妈妈永远在一起。

"爸爸的脚步停住了。"林雅，我们已经决定了。""我知道。"妈妈点点头，

"我只是...有点舍不得这个家。"我贴着门缝，看着这两个曾经相爱的人，

如今却像两个疲惫的陌生人。原来大人也会害怕，也会舍不得。原来离婚这件事，

对他们来说也不容易。第三章 早餐桌上的沉默第二天早上，我是被厨房里的声音吵醒的。

看了看手机，七点半。平时这个时候，妈妈已经做好早餐，爸爸在看报纸，一切都按部就班。

但今天的声音不太一样，有种小心翼翼的感觉。我穿着睡衣走出房间，

看到妈妈在厨房里忙活，爸爸坐在餐桌前，手里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早。"我打了个招呼，声音有点哑。"早，晚晚。

"妈妈从厨房里探出头，眼睛有点红肿，显然昨晚也没睡好，"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随便。"我在餐桌旁坐下，和爸爸隔着一张桌子对面而坐。他放下手机，

看了我一眼："睡得怎么样？""还行。"我避开他的视线，"你们昨晚聊到几点？

"爸爸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听到了："你听到了？""嗯。"妈妈从厨房里走出来，

手里端着一盘煎蛋："晚晚，关于昨天的事...""我想问几个问题。"我打断了她，

"你们可以如实回答我吗？"爸爸妈妈交换了一个眼神。"当然。"爸爸说。"第一个问题。

"我深吸一口气，"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没有感情的？"妈妈的手停在半空中，

煎蛋的香味在空气中飘散。"晚晚，这个问题很复杂...""我不要复杂的答案，

我要真话。"我看着他们，"我已经十八岁了，不是小孩子。

"爸爸叹了口气："大概是你上高一那年，我们发现彼此想要的生活越来越不一样。

""什么意思？""我想把生意做大，经常要出差、应酬。你妈妈觉得我不顾家，

希望我多陪陪你们。"爸爸说话很慢，像是在回忆，"我们为这件事吵了很多次。

"妈妈在旁边补充："后来我们都累了，不想再吵了。

""所以你们就决定等我高考结束再离婚？""我们想给你一个完整的高三。"妈妈坐下来，

"不想让家庭的事情影响你的学习。"我觉得很荒谬。"你们觉得这样对我就是好的吗？

让我生活在一个假象里？""晚晚...""你们知道吗，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幸福的家庭。

"我的声音开始颤抖，"我经常和同学说，虽然爸爸工作忙，但他很爱妈妈，

虽然妈妈有时候唠叨，但她很爱爸爸。""我们不想骗你。"爸爸说。

"可是你们已经骗了我三年！"我猛地站起来，"三年！我像个傻子一样，

每天回家看着你们演戏，还觉得自己很幸福！""林晚晚！"妈妈的声音严厉起来，

"注意你的语气！""我的语气？"我冷笑，"妈，你们都要离婚了，还在乎我的语气？

"餐厅里安静下来，只有煎蛋在盘子里慢慢变凉的声音。我看着眼前这两个人，

他们是我最亲近的人，但现在感觉像陌生人。"第二个问题。"我重新坐下，"离婚后，

我跟谁？"这个问题让他们都愣住了。"你可以选择。"爸爸说，"我们不会强迫你。

""选择？"我忍不住笑了，"你们觉得这是选择题吗？选爸爸还是选妈妈？""晚晚，

我们都爱你，无论你选择跟谁，另一个人也会经常来看你。"妈妈的声音很轻。"那房子呢？

""房子归你妈妈。"爸爸说，"我会在附近租房子，方便照顾你。"我点点头，

心里却很乱。这些安排听起来很合理，很周到，就像一份完美的商业计划书。但我不是商品，

我是他们的女儿。"最后一个问题。"我看着他们，"你们后悔过吗？后悔结婚，

后悔生下我？"妈妈的眼泪突然就流下来了。"晚晚，你怎么能这么想？

你是我们最大的幸福，我们从来没有后悔过生下你。""可是如果没有我，

你们是不是三年前就离婚了？"爸爸沉默了很久，才说："也许吧。""也许吧。

"我重复这三个字，觉得很苦涩。原来我真的是他们维持婚姻的唯一理由。原来我的存在，

对他们来说既是幸福，也是负担。第四章 同学聚会的尴尬下午三点，苏瑶给我打电话。

"班里要组织聚会，庆祝高考结束，你来不来？""我不太想去。""晚晚，

你不能一直待在家里。出来透透气，说不定心情会好一些。"我看了看客厅，

爸爸在书房里打电话，妈妈在卧室里收拾衣服。整个家里都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气氛，

像是大家都在准备搬家。"好吧，我去。"聚会地点在我们学校附近的KTV，

班里来了二十多个人。一进包间，就有人大声嚷嚷："林晚晚来了！我们的学霸！""晚晚，

你觉得这次能考多少分？""能上清华吗？""你爸妈是不是特别高兴？

"面对同学们的热情，我只能勉强挤出笑容。苏瑶坐在我旁边，小声问："感觉怎么样？

""想回家。""再待一会儿。"班长赵明站起来举杯："来，为我们的高考结束干杯！

"大家都站起来，杯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终于解脱了！

""以后再也不用每天六点起床了！""再也不用做数学题了！"听着同学们兴奋的声音，

我觉得很恍惚。昨天的这个时候，我也是这样想的。觉得高考结束就是解脱，

就是新生活的开始。可是现在，我觉得高考结束更像是某种东西的结束。"晚晚，

你家里人有没有说要怎么奖励你？"坐在对面的张琳问我。"奖励？""对啊，

我爸妈说要带我去旅行。李明的爸妈说要给他买车。"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要告诉她们我的奖励是父母的离婚协议书吗？"还没定。"我含糊地说。"肯定是大奖励，

林晚晚可是我们班的第一名！"苏瑶察觉到我的不自在，主动转移话题："我们来唱歌吧，

谁想点歌？"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我坐在角落里，看着同学们唱歌、聊天、拍照。

他们说着对大学的憧憬，说着对未来的计划，说着想要去的城市、想要学的专业。

我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我突然不知道我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以前我想的很简单：考上好大学，将来找份好工作，让爸妈骄傲。可是现在，

爸妈都要分开了，我还要让谁骄傲？"晚晚，你想报什么专业？"有人问我。

"我...还没想好。""你这么厉害，随便选啊。""对啊，你爸妈肯定特别支持你。

"又是爸妈。好像每个话题最后都会绕到家庭上。我忍不住想，

如果我告诉他们我爸妈要离婚了，他们会是什么反应？会同情我？会觉得我可怜？

还是会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晚上八点，聚会结束了。同学们陆续离开，

都是被家长接走的。我站在KTV门口，看着一辆辆车开走，一个个家庭团圆的画面，

心里五味杂陈。苏瑶的妈妈开车过来接她："晚晚，要不要顺路送你？""不用，我坐公交。

""晚晚。"苏瑶拉住我，"要不今晚去我家住？""不了，我想回家。"回家的路上，

我收到了妈妈的短信："晚晚，我在厨房给你留了宵夜，记得热一下再吃。"看到这条短信，

我鼻子一酸。即使要离婚了，妈妈还是妈妈。她还是会担心我有没有吃饭，有没有按时回家。

但这样的关心，还能持续多久呢？第五章 翻箱倒柜的发现回到家，客厅里的灯还亮着，

但没有人。我走进厨房，看到保温盒里放着我最喜欢的红烧排骨面。

旁边还有一张便条：面条我已经煮好了，排骨汤在锅里保温，自己盛一碗。注意烫。

——妈妈我端着面条坐在餐桌前，这才发现桌上的离婚协议书已经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我从未见过的文件。房产证、银行存折、还有一些我看不懂的法律文件。

我拿起其中一份，上面写着"财产分割协议"。密密麻麻的条款，让我看得头晕眼花。

但我还是仔细看了一遍。房子归妈妈，车子归爸爸。存款一人一半。我的抚养费由爸爸负责，

直到我大学毕业。看起来很公平，很理性。就像拆分一家公司一样，

每个人都能得到自己应得的部分。但为什么我觉得这么荒唐？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商业伙伴。

怎么能把十八年的感情，用几张纸就分割干净？我忍不住想知道更多。趁爸妈都不在客厅，

我偷偷溜进了他们的卧室。这个房间我很少进来，只有小时候做噩梦的时候，

才会跑到他们床上睡觉。现在仔细看，才发现这个房间里的异常。床头柜上，

原本放着他们结婚照的地方，现在是空的。妈妈的化妆台上，爸爸送的首饰盒不见了。

爸爸的衣柜里，有很多空位。看起来他们早就在做分离的准备。我打开妈妈的抽屉，

想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最下面的抽屉里，我找到了一个铁盒子。里面是一些老照片和信件。

最上面的一张照片，是爸妈的结婚照。妈妈穿着白婚纱，爸爸穿着西装，两个人笑得很甜蜜。

照片背面写着：1999年10月1日，从今以后，我们要一起面对所有的风风雨雨。

——林建国、林雅1999年。我算了算，那时候他们才25岁，比现在的我大不了几岁。

我继续翻照片，看到了他们的恋爱时光。游乐园里的合影，海边的日落，

还有在小餐厅里吃饭的偷拍照。每一张照片里，他们都很开心，很相爱。

然后是我出生后的照片。妈妈抱着襁褓中的我，爸爸在旁边小心翼翼地摸我的小手。

我学会走路时，他们一个在前面逗我，一个在后面保护我。我三岁生日时，

他们给我买了一个大蛋糕，三个人的脸上都沾着奶油。看着这些照片，我忍不住想哭。

我们明明是相爱的一家人，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在照片的最底下，我找到了一些信件。

是爸妈谈恋爱时的情书。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其中一封。

亲爱的雅雅： 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第100天。我想告诉你，

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受委屈。

我要给你最好的生活，最温暖的家。 爱你的建国 1998年5月20日信纸已经发黄了，

但字迹还很清楚。我能想象得到，二十多岁的爸爸写这封信时的心情。满怀期待，满怀承诺。

可是时间改变了一切。最温暖的家，变成了冷漠的战场。最好的生活，变成了互相伤害。

我拿起另一封信，是妈妈写给爸爸的。建国： 昨天和你吵架，我想了一夜。

也许我们真的不适合了。你想要的人生，和我想要的人生，差得太远。但是想到晚晚，

我又舍不得这个家。她还那么小，她需要完整的家庭。我们再努力试试好吗？为了晚晚，

也为了我们曾经的爱情。 雅 2015年3月15日2015年，我刚上高一。

原来那时候，他们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原来这三年来，他们真的是为了我，

才勉强维持着这段婚姻。我把信件和照片放回原处，心情复杂地走出卧室。刚关上门，

就听到前门开锁的声音。是爸爸回来了。第六章 深夜的对话爸爸看到我站在卧室门口，

愣了一下。"晚晚？你在做什么？""我...我想找个东西。"我有些心虚，

"聚会结束了？""嗯，刚处理完一些事情。"他走向客厅，看了看桌上的文件，

"你看到这些了？"我点点头："看到了。"他在沙发上坐下，

看起来很疲惫："有什么想问的吗？"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直接问："爸，

你们真的没有和好的可能了吗？"爸爸沉默了很久。"晚晚，有些事情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

""可是你们以前很相爱啊。"我坐在他对面，"我看到了你们以前的照片和信件。

"他的表情变了变："你去翻我们的东西了？""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我看着他，"爸，

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不爱了？""不是不爱。"爸爸揉了揉太阳穴，

"是爱的方式不一样了。""什么意思？""你妈妈希望我多陪陪你们，

但我觉得为了这个家，我必须努力工作，赚更多的钱。""那你们可以商量啊，可以妥协啊。

""我们试过。"爸爸的声音很低，"但每次都以争吵结束。后来我们都累了，不想再争了。

"我想起妈妈在信里写的话：也许我们真的不适合了。"那为什么还要维持三年？

""因为你。"爸爸看着我，"我们不想让你在破碎的家庭里长大。""可是你们知道吗，

这三年里，我其实能感觉到家里的气氛不对。"我的眼泪开始往下掉，"你们以为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晚晚...""我知道你们不怎么说话，

我知道你们睡觉时中间隔着很大的距离，我知道你们笑的时候眼睛里没有光。

"我抹了抹眼泪，"但我以为是因为我的学习压力太大，以为等我高考结束，

一切就会好起来。"爸爸的眼圈也红了。"对不起，晚晚。""我不要你们的对不起。

"我站起来，"我要你们重新试试。""晚晚，有些事情没有回头路。""为什么没有？

"我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你们不是说为了我才维持这三年吗？那现在也为了我，

重新开始不行吗？"爸爸摇摇头："不一样，晚晚。以前是因为你需要稳定的环境，

现在你已经长大了，可以接受这个现实了。""我接受不了！"我大声说，

"我接受不了我的家就这么没了！"这时，妈妈从另一个房间走出来，穿着睡衣，

头发有些乱。"吵什么？""妈，你们真的不能再试试吗？"我转向她，"我可以做任何事，

我可以不上大学，我可以去工作，只要你们不离婚。"妈妈走过来，抱住了我。"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