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动作细心温柔，把干净的鱼肉放在齐思碗里。
「吃饭了。」

我看到齐思眼睛一亮，她甜甜一笑，「哇，谢谢哥哥。」

真好，周京齐都学会照顾身边人了。

03
我刚要离开，就听到他淡淡开口，「既然同学一场，不如坐下一起聊聊？」

我勉强笑了笑，「抱歉，我还有工作要做。」

他抬起眼，眼里是冷冽的笑意，「是么？」

他看起来兴致缺缺，似乎我答应与否，都不重要。
齐思明显着急了，她连忙站起来，语气嗔怪「哎呀，姐姐，快坐啊。」
她捂着嘴笑，「毕竟你们同学一场，干吗要搞得那么生疏呢？」
同场人的目光都落在我的身上。
似乎等待着我的选择。
我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了轻蔑，嘲讽。
显然，这些老同学当中，没有一个人想我离开。

是啊，曾经的大学同学如今沦落到当服务员的地步，怎么都得好好踩一脚才解气。
我轻轻开口，「不好意思，我比较缺钱，得继续打工赚钱，闲聊就不必了。」

饭桌上其他人都没有开口，看得出来，一谈到钱，他们都就沉默了。

周京齐闻言，却笑了一声，「一万块，够买你一晚上么？」

金钱不能买到爱情，健康。
但是能买下我何念的一晚上。

我笑了，露出一个非常恭维的笑，「当然可以，周总。」

听到这个称呼，他皱了皱眉。
似乎不喜欢我这么叫他。

真奇怪，我还以为他很喜欢别人这么称呼他。
毕竟饭桌上其他人这么称呼他的时候，他看起来处变不惊。
我和同事说了一下，她撇了撇嘴，还是答应了。
只不过，我知道，明天我的谣言又要满天飞了。

我正想随便找个角落坐下，却听到他又开口了，「过来坐。」

05
周京齐身边的齐思明显神色冷了下来，望向我
一别数年，像他这样的人忘了我，倒也正常。
其实，一直忘不掉他的人，自始至终只有我一个。

包厢内热气开得很足，人在里面待久了，容易沉浸在温暖的环境中昏昏欲睡。
这时大家都忙着大快朵颐，没人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确实让我轻松不少。

我撑着脸，正无所事事。
忽然闻到了一阵淡淡的木质香气，我循着味道望过去，却直接撞到了旁边人的怀中。
抬眼就撞进了周京齐含笑的眼睛。

他笑了起来，语调是一贯的漫不经心，「怎么主动投怀送抱啊，何小姐？」
我的脸羞耻到发烫，小声说，「抱歉。」
他哼笑一声。
被人撞了还心情这么好。
真搞不懂他。

我慢慢转过脸，低头不语。

一个盘子被递了过来，里面是几只已经被剥开了皮的油润大虾。
我一贯喜欢吃虾。
这种食物味道清甜，嚼起来不沾牙，很合我的口味。

我望过去。

他懒洋洋开口，眼皮轻垂，「我吃不下，请你了。」

我放下心，他并不知道我喜欢吃虾，只是误打误撞碰上我爱吃的食物。
不过，既然他不喜欢，那我也没有浪费食物的道理。

不料，我想息事宁人，不吵不闹。
可未必有人真的想放过我。

饭桌上又有人开了口。
「哟，看周总这幅样子，不会还没放下吧？」
「还是说周总想玩破镜重圆那一套？就是不知道这何念领不领情啊哈哈哈。」
「这何念肯定上赶着舔啊，如今的周总可是香饽饽。」
「拜金女是什么样，我今天可算是见到了。」

他始终淡淡，像是置身事外。

这群人像是觉得没意思，也不敢招惹周京齐，便将枪口对准我。
「何念，你觉得呢？」

我顿了顿，出口的嗓音有些哑，「抱歉，我有男朋友了。」

09
全场的笑
的眼神也怨毒了不少。
她眨了眨眼睛，「为什么啊，周哥哥？」
她捂着嘴娇笑了起来，「哥哥真的想要一个服务生坐在我们的旁边吗？味道很大哎，沾上了可就洗不清了。」

他没开口，只是盯着我看。

我被他的眼神盯到发麻，只能走过去。

他淡淡开口，「齐思，你让个位置。」

齐思的笑戛然而止。

齐思不情不愿地站起来，显然她不敢直接违抗周京齐的意思。
只是，她依然用眼神上下扫着我，「有的人，还是拎得清自己的身份为好。」

周京齐侧过脸看我。

他骨相优越，在灯光的折射下，足以让众多人为他神魂颠倒。

他忽然笑了，「啊，我记起你了。」

06
「久别重逢，值得庆祝。」
他慢条斯理开口，眼里带着微微的笑意，精准地喊出了我的名字，「何念。」
「你觉得呢？」
我攥紧了手指，勉强笑了笑，「和周总再见面，自然是我的荣幸。」

「是么？」
他轻轻一笑，语气不咸不淡，「我怎么觉得你看起来并不高兴呢？」

我脸上的笑却挂不住了。

他像是良心发现，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吃过饭了么？」
他问

我咬着唇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他看了我一眼，像是能一眼看穿我的想法。
「先吃饭。」

他语调淡淡，「就当我请你。」

07
我松了一口气。

这段对话算是暂时了结。

我这才缓缓随便吃了几口，暂时缓解了胃带来的灼痛。
这几年由于不能按时吃饭，我胃炎严重，经常痛到脸色苍白。

他的目光在我的身上停留了一瞬。
很快又移开了。

我的思绪有些微微的飘远，他看起来比大学时期更冷漠，也更锋利了。

，您怎么来了？」
他看着我，神色沉默。
过了一会才开口，「明明不能喝酒，为什么要喝？」

我几乎要笑出眼泪。
但我忍住了。

「周总赏的，我能不喝吗？」
我歪了歪头，「毕竟我这一晚上，一万块，不能白拿，得让周总高兴不是么？」

他似乎没有办法反驳。

他不再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嘴角的笑意也收起，他语气郑重，不像是一句玩笑话，「何念，跟我回家吧。」

着我，眼神带着居高临下的幸灾乐祸，「姐姐，我也敬你一杯。」

我忍着痛，看向面前的女孩。

她对着我微笑，眼里是胜利者的笑容。

我低头拿起酒杯，轻轻碰了下。

低头慢慢喝掉。

我逐渐感到呼吸困难，眼皮愈发沉重，脖颈处也越来越痒……

我想站起身，去卫生间洗一把脸冷静一下。
刚站起身，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远处的人群好像在说什么，我昏昏沉沉 ，失去了意识。

12
噩梦。

我又想起了大学那年发生的事情。

我被堵在小巷，凶神恶煞的男人看着我，「小妞，再还不上债，我就卸下你的一条腿！」
「到时候你残疾了，可就没现在漂亮了！」
一群人大笑着远去。

我脸色苍白。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我的父亲欠了巨额的债务，却抛下我和妈妈，一个人逃去了国外。

要债人找不到他，就来折磨我和妈妈。

我闭上眼睛。
心里一片凄凉。

13
「醒了？」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
一束阳光轻轻折射了进来。

医生摘下口罩，「你对酒精过敏还喝酒？你知不知道，幸亏抢救及时，不然你这条命怕是捡不回来了。」

我轻轻笑了起来，「谢谢医生。」

医生不知道，其实我这条烂命，活到现在，已经是侥幸了。
不过我还是感激她。
这世上已经没有几个人这么关心我了。

医生看了我一眼，「外面有人在等你，你要现在见他吗？」

我轻轻点了点头。

我本以为是我的经理来责怪我为什么不去上班。
没想到，推门而入的人，是周京齐。

14
我笑了起来，眼神讥讽，「周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