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白书瑶天天拽什么？
真烦。”
张主任小声念叨着，眼里满是嫌弃。
转头看向周司珩。
又恢复那副谄媚讨好的模样，“周总，别跟她一般见识，我一会去骂她！”
周司珩瞪他一眼。
眸光冷厉，气压低得吓人。
足以让张主任瞬间闭嘴。
那个决绝的背影，与三年前一样。
他指节捏得发白，心底冷笑。
白书瑶，你以为这样就能划清界限？
“把白书瑶入职的所有资料调出来。”
周司珩声音低沉。
跟在周司珩后面的陈助理立刻行动。
所有人都替白书瑶捏一把汗。
白医生这下惨了。
惹毛了周总，没有什么好下场。
主任办公室里。
周司珩坐在主位，摩挲着指间的戒指。
他把所有跟白书瑶有关的事情都查了一个遍。
实际上也没几页纸。
可他就是来来回回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又看。
空气里弥漫着焦灼感，大家喘气都不敢大声。
“很好，白医生这个月没有排过一次问诊？”
周司珩的责问落到张主任头上。
张主任额头顿时冒出冷汗。
“这、这是因为新人入职还是先以学习为主，所以才没安排。”
“入职资料上写着，白医生是国外李教授推荐的专业治疗师，这也算新人？”
“是、是我疏忽了，周总。
我立刻更新排班表！”
张主任有些心虚，心里咒骂着白书瑶。
要不是她顶撞周总，也不至于连累到他！
周司珩从办公室走出来。
陈助理小声汇报：“周总，夫人安排您晚上和林小姐吃饭。”
“不去。”
“夫人说您不去就找人把您家拆了。”
“……”白书瑶独自把病历扛回工位。
大家都各自忙去了。
办公室里没人。
她偷偷抹着眼泪，拿着粉扑补了补花掉的妆容。
没什么好难过的！
她坐到电脑前，快速地敲击着键盘。
强迫自己专注于眼前的档案录入。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周司珩的身影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忙了一下午。
白书瑶伸了个懒腰。
刚要出去倒水，同科室的赵伊彤兴奋地朝她走来。
“书瑶！
新的排班表出来了，你有独立的问诊时间了！”
张主任良心发现了？
白书瑶怔怔地看着排班表上属于自己的名字。
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太好了！
“怎么样？
是不是该庆祝一下？”
赵伊彤挤挤眼睛，“我知道附近新开了一家超有格调的西餐厅，今晚一起去吃，怎么样！”
或许是需要一个渠道宣泄压抑了一整天的情绪。
白书瑶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下班后，两人来到了那家赵伊彤极力推荐的西餐厅。
环境确实优雅安静。
柔和的灯光和悠扬的爵士乐舒缓着神经。
“你好几位？”
“两位。”
白书瑶的心猛地一跳。
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
顺着声音来源望去，她果然看见了周司珩。
他依旧穿着白天那身矜贵的西装，只是解开了领口的扣子，多了几分随性。
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同行的女人。
妆容精致，气质优雅，看上去很年轻。
两人跟在服务生后面，正在交谈。
女人脸上带着略显娇羞的笑容。
周司珩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姿态是放松的。
原来……他手上的戒指，是真的。
一股尖锐的疼痛猝不及防地刺穿心脏。
比白天他当众刁难时更甚。
她几乎能听到自己心底某个角落碎裂的声音。
“哇，那是周总吧？
他对面那位是林院长的女儿。
听说家里一首想跟周家联姻来着……”后面的话，白书瑶己经听不清了。
联姻。
果然。
她用力掐住自己的掌心，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脸色有些发白。
三年前周母就找过她。
“我儿子早就有联姻对象了，他对你这种女人只是图个新鲜。”
白书瑶只知道周司珩有钱。
以为是家里做生意的富二代。
她也早有心理准备。
可能注定和他走不到最后。
没想到竟然是这种家境显赫的豪门。
周母的话她半信半疑。
她不愿意相信周司珩对自己不是真心。
首到亲耳听见了周司珩承认。
“妈，我会跟她说的。
放心吧，很快她就不是我女朋友了。”
白书瑶没哭也没闹。
只是默默收拾东西，离开他。
“我累了，我们好聚好散吧。”
赵伊彤多少听说了下午的传言。
周总当众发难，白书瑶硬刚拒绝。
大家都在传，两人是旧相识。
“书瑶，你和周总以前是不是认识？”
“不认识。”
她低声对赵伊彤说，“我们快去找座位吧。”
像白书瑶这种打退堂鼓艺术家。
原本在看见周司珩的那一刻就想劝赵伊彤换一家店了。
但是一想到晚高峰的路况。
换一家估计得再饿一个多小时。
算了。
没什么比吃饭更重要。
周司珩总不会在和女朋友约会的时候，跟前女友有什么纠缠。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一般，随便找了个位置，背对着周司珩的方向坐下。
“书瑶，你没事吧？
你脸色不太好。”
赵伊彤担忧地问。
“我没事。”
白书瑶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
似乎也冻结了某些不该有的情绪。
“可能就是有点饿了，我们点餐吧。”
她表现得异常平静，甚至比平时话更多了一些。
按耐住自己不断想要回头看看的冲动。
这顿庆祝餐吃得她食不知味。
赵伊彤最后又点了两杯冷饮，但是等了快半小时了，迟迟没有上菜。
“要不去问问？”
白书瑶起身，刚转头就撞上了端着饮品的服务生。
她来不及反应。
玻璃碎裂的清脆声响惊动了整个餐厅。
冰冷的饮品泼了周司珩一身。
深色的西装外套瞬间湿了一大片。
玻璃渣在脚边迸溅开。
他眉头瞬间拧紧，显然有些猝不及防。
“对不起！
对不起！
先生您没事吧？”
服务生吓得脸色惨白，连连道歉。
白书瑶也懵了。
小腿处传来一阵刺痛。
她低头一看，被飞溅的玻璃划出了几道细小的血痕。
但比起自己的伤，眼前周司珩那副狼狈又骇人的样子更让她心惊肉跳。
怎么又是他？！
一天撞见他两次，两次都惹出麻烦！
造孽！
“周总！”
赵伊彤惊呼，也慌忙站起来，手足无措。
“白医生。”
他几乎是咬着牙念出这三个字，声音冷得像冰，“我们还真是……有缘。”
“周总，非常抱歉！
是我转身太急，没注意到后面。
您的衣服……干洗的费用，我会赔偿。”
看着那件价格不菲的西装上触目惊心的大片污渍。
白书瑶的心沉到谷底。
垂着眼睫回避他的视线。
这得赔多少钱？
她今天出门一定没看黄历！
“赔偿？”
周司珩嗤笑一声，抬手掸了掸西装上的水渍。
动作带着明显的不悦和嫌弃。
“这件是Brioni的定制款，不能普通干洗。”
“看在你是医院员工的份上，钱就不用你赔了。”
白书瑶诧异地抬眸。
有这好事？
以前谈恋爱的时候，周司珩向来只会蹬鼻子上脸。
“但是，后续的送洗跟进，以及确保衣物完好无损地恢复原状，都由你亲自负责。”
他拿出手机，调出二维码界面，递到白书瑶面前。
“加我微信。”
“我把指定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发你。
取衣、送洗、最后验收，每个环节你都必须到场确认。
出了问题，我唯你是问。”
狗男人！
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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