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时,人在医院。
裴昭野坐在床边,正用棉签蘸水,细致地湿润我干裂的嘴唇。
他眼底有红血丝,带着一丝愧疚。
他声音温和:“烧退了我们就回家,瑶瑶受了惊吓,需要人陪。”
心脏疼的像是被人狠狠攥住。
我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递给我。
是疗养院打来的,说我母亲突然病危,让我立刻过去。
我猛地坐起,差点栽下床,针头从手背扯出,血珠冒了出来。
裴昭野的车开往疗养院,我紧紧攥着衣角,盯着前方,恨不得飞过去。
裴昭野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立刻接起。
“瑶瑶,心口疼?别怕,我马上过来。”
他挂了电话,对司机命令:“改道,去瑶瑶公寓。”
我脑子嗡的一声,哭着喊:
“不行,先去疗养院,我妈等不了!”
他甩开我的手,眼神冰冷。
“我妈妈快死了!”我尖叫着,失去理智,伸手去开车门。
裴昭野猛地将我拽回来,一记耳光狠狠扇在我脸上。
“啪!”
我耳朵里一片轰鸣,几乎听不见声音,脸颊迅速肿起。
他掐着我的下巴,眼神骇人:“江书愿,你母亲重要,还是瑶瑶的命重要?”
我看着他,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
公寓里,林沐瑶穿着睡衣,柔弱靠在沙发上,看到裴昭野就泫然欲泣。
“昭野哥,我好难受…”
裴昭野立刻上前,接过佣人手里的药和水杯,亲自喂她。
手机又响了,我颤抖着接起。
“江小姐请节哀,您母亲刚刚去世了…”
手机从手中滑落,砸在地毯上,没发出什么声音。
我瘫软在地,眼前一片模糊。
裴昭野听到动静,皱眉看过来。
“怎么了?”
我说不出话,只是流泪。
他大概猜到了,对旁边的助理说:“去处理一下后事。”
然后他转回头,继续安抚林沐瑶:“没事了,瑶瑶,药吃了就好。”
我疯了一般跟着助理一起冲了出去。
三天后,我抱着那个小小的冰冷的骨灰盒回了家。
林沐瑶却突然冲了进来,她指着骨灰盒,尖声说:“谁让你抱着这个晦气东西?丢出去!”
她上前就抢。
我死死抱住:“不要!还给我!”
争夺间骨灰盒掉在地上,洒了一地。
林沐瑶后退两步,高跟鞋踩在了那摊灰烬上。
她嫌弃地跺跺脚:“真脏。”
我看着地上被踩脏的,我母亲的骨灰,整个人僵住了,血液好像瞬间凝固。
我握紧藏在袖中的尖刀,一步步走过去。
“你去死吧!”我举起刀,用尽全力向她刺去。
裴昭野的动作快得惊人,他猛地站起,一把擒住我的手腕。
骨头像是要被捏碎。
“铛!”尖刀掉在地上。
他反手一拧。
“咔嚓——”
剧痛从肩膀传来,我的胳膊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垂落,脱臼了。
我疼得冷汗直流,却死死盯着林沐瑶。
“你疯了?”裴昭野眼神冰冷刺骨。
“我要她偿命!”我嘶吼着,像被困住的野兽。
“她害我妈走了都不安稳,她不得好死!”
裴昭野失望的看着我,抓着我的胳膊把我塞上车,一路来到墓地。
母亲的葬礼简陋得可怜。
我跪在崭新的墓碑前,眼泪已经流干了。
忽然,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围了过来。
“小妹妹,一个人啊?”
“有人让我们给你点颜色瞧瞧,乖一点能少吃点苦头!”
他们动手动脚,撕扯我的衣服。
“滚开!”我奋力反抗,被他们死死按在泥地里,冰冷的泥水浸透衣衫。
衣服被撕破,皮肤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
我看到了几步之外,一直冷眼旁观的裴昭野。
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我向他伸出手,用尽力气哭喊:“昭野,救救我,求求你!”
他看着我,眼神剧烈挣扎。
最终,他别开了脸。
他对助理说:“去车上等。”
然后他走到一旁,背对着我点燃了一支烟。
白色的烟雾升起,模糊了他冷漠的背影。
男人们的嬉笑声,布料撕裂声,我感到无尽的肮脏和绝望。
就在我以为要彻底堕入地狱时,裴昭野的声音才冷冷响起:“够了。”
那几个男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裴昭野走过来,脱下西装外套,盖在我几乎赤裸的身上,将我打横抱起。
他在我耳边低语,声音带着安抚:
“书愿,别怕,瑶瑶被你吓到了才会找人来吓唬你,她知道我在这里你不会出事。”
“下次轮回,一切都会重置,你依然是干干净净的,我保证。”
我彻底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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