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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个,都是祭品马尖马兰热门小说阅读_完本完结小说我们三个,都是祭品马尖马兰

云隙风 著

其它小说连载

《我们三个,都是祭品》中的人物马尖马兰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玄幻仙侠,“云隙风”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我们三个,都是祭品》内容概括:主要角色是马兰,马尖,马莉的玄幻仙侠,古代,虐文小说《我们三个,都是祭品》,由网络红人“云隙风”创作,故事精彩纷呈,本站纯净无广告,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3341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0-27 04:41:43。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我们三个,都是祭品

主角:马尖,马兰   更新:2025-10-27 05:1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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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离乡最后一片云彩被夕阳点燃,将天边烧成一片凄艳的绛红。

马兰站在村外的土坡上,最后一次回头。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

在暮色里缩成一个沉默的黑点,像一声凝固的叹息。它见证了他十六年来的所有,如今,

也要见证他的离去。“别看了,再看它也变不成金子。”一只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他背上,

力道大得让他踉跄了一步。马尖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容没心没肺,

眼里却燃烧着和他一样灼热的火焰,“等咱们在江湖上闯出名堂,骑着高头大马回来,

那才叫风光!”一旁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马莉走过来,

默默地将一个还带着体温的油纸包塞进马兰手里。里面是三块烙饼,金黄酥脆,散发着麦香。

“喏,吃饱了才有力气做梦。”她的声音轻柔,像山涧的溪流,抚平着离愁。

这是他们离开马家村的第三天。半个月前,那伙流窜的马贼像蝗虫一样掠过村子。

他们没杀人,却抢走了家家户户过冬的粮食,留下的是空荡荡的谷仓和更深的绝望。

马尖的父亲,那个耿直了一辈子的老铁匠,提着打铁的大锤追出去十里地,

回来时带着一身伤和一句沉甸甸的叹息:“要是……要是咱会真正的武功……”就是这句话,

像一颗火种,丢进了三个年轻人心里憋了太久的干柴堆,瞬间燎原。马兰沉稳,

是三人中的脑子,村里老猎户的儿子,总能从最细微的痕迹里找到猎物。马尖勇武,

是开路的拳头,铁匠的传承让他有使不完的力气。马莉心细,是照亮的眼睛,

跟她学医的父亲认得百草,也教会她慈悲。他们觉得,他们三个在一起,

就是这天下最完美的组合,足以去闯荡那个在说书先生嘴里波澜壮阔、快意恩仇的江湖。

“我要成为‘侠探’,”马兰捏紧了怀里那个冰凉的旧罗盘,这是父亲留给他的唯一念想,

说能指引方向,“像戏文里那样,明察秋毫,洗尽天下冤屈!

”“我要练就一身金刚不坏的本事!”马尖虎虎生风地空挥了几拳,带起一阵恶风,

“让所有恶人见了我的拳头就发抖!让爹再也不用提着锤子去追马贼!”马莉看着他们,

眼眸在夕阳下亮晶晶的,像含了两颗星星:“那我就练成绝世医术,你们在前面打坏了人,

我在后面给你们治。咱们……一个都不许少。”三人的笑声惊起了林间归巢的倦鸟,

扑棱棱地飞向暗下来的天际。他们意气风发,沿着尘土飞扬的官道,走向他们想象中的江湖。

怀揣着简单的梦想和沉甸甸的情谊,脚步轻快而坚定。他们并不知道,江湖迎接他们的方式,

远比马贼的刀光更冷,比父亲的叹息更沉。怀里的烙饼终会吃完,而前方的路,

早已铺满了名为“祭品”的荆棘。夜幕缓缓降临,吞没了最后一丝光亮,

也吞没了三个少年渺小却炽热的身影。第二章:贵人离开村子的第七天,

一场不期而至的暴雨将他们困在了一座荒废的山神庙里。庙宇破败,神像蒙尘,

唯有中央燃起的篝火驱散着寒意和黑暗。马尖靠着墙壁打盹,

马莉借着火光翻看一本破旧的医书,马兰则仔细擦拭着那个从不离身的罗盘,

指针在火光映照下微微颤动。“嗖——啪!”一道凄厉的尖啸划破雨夜,

紧接着是金铁交击的嘈杂声从庙外不远处传来。三人瞬间惊醒。

马尖一个翻身抓起靠在墙角的铁棍,下意识地将马兰和马莉护在身后。马兰迅速踩灭篝火,

低声道:“躲起来,看看情况!”他们借着残垣断壁的掩护,悄悄摸到庙门边,向外望去。

林间空地上,雨水混着泥浆飞溅。七八个黑衣蒙面人,正围攻一个白衣男子。

那男子身形飘逸,剑光如虹,在雨中划出一道道清冷的弧线,宛若游龙。

但他显然已左支右绌,白色的衣衫上沾染了刺目的血迹,如同雪地中绽开的红梅,

动作也迟滞了几分。“以多欺少,算什么好汉!”马尖看得怒火中烧,肌肉贲张,

就要冲出去。“别急!”马兰一把按住他粗壮的手臂,目光锐利,“看清楚再说!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瞄准白衣男子回剑格挡的空当,刀光如毒蛇出洞,直劈其后脑!

这一刀又快又狠,眼看就要得手!“住手!”马尖再也按捺不住,

胸腔中爆出一声炸雷般的怒吼,如同猛虎出闸,提着铁棍就冲入了混乱的战团。

他那身蛮力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铁棍毫无章法地一个横扫,竟带着呼啸的风声,

将两名黑衣人逼得连连后退。马兰见状,知道无法善了,也从隐身处跃出。他没有兵器,

只是捡起地上的碎石,用平日里打猎练就的手法,

精准而迅疾地掷向黑衣人的手腕、面门等要害,虽不致命,却有效地扰乱了敌人的心神。

马莉则躲在断墙后,紧张地屏住呼吸,手里紧紧捏着一包她自制的、能致人眩晕的药粉,

寻找着撒出的最佳时机。那白衣男子得了这片刻的喘息,精神大振,剑法再现凌厉。

他的剑招精妙,与马尖那大开大阖、蛮横无比的棍法竟形成了一种奇异的互补,一巧一拙,

配合得恰到好处。片刻之后,黑衣人见占不到便宜,为首者发出一声唿哨,

几人如同来时一般,迅速退入漆黑的林中,消失不见。白衣男子以剑拄地,大口喘息着,

雨水混着汗水从他额角滑落。他抬起头,看向马尖和马兰,

篝火的余晖和朦胧的雨雾映照着他的脸——那是一张极为英俊、甚至堪称漂亮的脸庞,

此刻带着激战后的疲惫与劫后余生的庆幸,更添了几分易碎的质感。他拱手,

声音清越如玉磬,带着真诚的感激:“在下凌云,多谢三位义士出手相救!若非三位,

凌某今夜恐在劫难逃。”他的目光扫过二人,又在马莉藏身的方向略一停顿,

温和一笑:“还有墙后那位姑娘,多谢赠药之意。”马莉脸一红,

有些局促地从断墙后走了出来。马尖被他一句“义士”叫得浑身舒坦,胸膛挺得更高,

咧嘴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应该的!”马兰则保持着警惕,

微微拱手还礼:“举手之劳,凌兄不必客气。”他打量着凌云,此人气度不凡,衣着精致,

绝非常人。凌云看着他们三人,尤其是他们身上粗布的衣裳和稚气未脱却充满朝气脸庞,

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笑容愈发亲切:“看三位打扮和口音,不似本地人。

不知三位这是要往何处去?”“我们去皇都!”马尖快人快语,声音洪亮,“闯荡江湖,

扬名立万!”凌云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与赞赏:“原来如此!三位年纪轻轻,

便有如此侠义心肠和身手胆魄,实在难得。”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极为诚挚,“实不相瞒,

凌某乃是‘白虹剑宗’弟子。三位于我有救命之恩,若三位不嫌弃,不如由凌某引荐,

加入宗门?白虹剑宗在江湖上也算略有薄名,总好过三位无依无靠,独自闯荡。”白虹剑宗!

那可是说书先生口中常常提到的名门正派,执江湖正道之牛耳!马尖的眼睛瞬间亮了,

激动地看向马兰和马莉。马莉也有些心动,美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望向马兰。

马兰心中也是一震,加入名门大派,无疑是实现梦想最快的捷径。

但他握了握手中冰凉的罗盘,父亲说过,太过轻易得到的好处,往往藏着看不见的价码。

他谨慎地问:“凌兄好意,我们心领。只是我们三人乡野出身,资质愚钝,恐怕……”“诶!

”凌云摆手打断他,笑容爽朗,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英雄不问出处。

我看马尖兄弟天生神力,是练外家功夫的奇才;这位姑娘心思缜密,通晓药石,

正是宗门所需;而兄弟你……”他深深看了马兰一眼,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临危不乱,

观察入微,更是难得。三位若能入门,他日成就,必不可限量。”他的话语充满了诱惑力,

像一块精致而甜蜜的糕点,精准地送到了三个饥肠辘辘的旅人面前。

马尖已经迫不及待地重重点头。马莉也轻轻“嗯”了一声,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马兰看着兄弟和同伴眼中燃烧的渴望,再看向凌云那真诚而无害、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心中那一点点疑虑,终究被对前路的憧憬和对伙伴的信任压了下去。他深吸一口气,

压下胸膛里那份异样的悸动,点了点头:“那就……多谢凌兄了。”“太好了!

”凌云抚掌大笑,雨水似乎都因他的笑声而欢快了几分,“能得三位俊杰,

是我白虹剑宗之幸!从此,我们便是同门了!”他亲切地走上前,揽住马尖和马兰的肩膀,

动作自然得如同相识多年的兄长。马兰也笑了,暂时抛开了所有杂念。他抬头望去,

不知何时,雨势渐歇,乌云散开,一缕皎洁的月光破云而出,清辉洒落,照亮了泥泞的前路。

他手中的罗盘指针,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光,稳稳地指向南方——皇都的方向。

一切都美好得像一个不愿醒来的梦。他们并不知道,从接过这份“好意”开始,

他们就已经亲手为自己戴上了名为“祭品”的华丽花环,一步步走向精心编织的祭坛。

第三章:宗门白虹剑宗的山门,比马兰想象中还要宏伟气派。汉白玉砌成的石阶层层叠叠,

直通云雾缭绕的山巅,仿佛通往天际。石阶两侧,分立着持剑弟子,个个身姿挺拔,

目光锐利如鹰,周身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凌厉气息。云雾在山间流淌,

将那片飞檐斗拱、连绵不绝的殿宇衬托得如同仙家宫阙,不染凡尘。

“哇……”马尖张大了嘴,发出由衷的惊叹,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

马莉也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粗布衣裳的衣襟,眼中充满了震撼与向往。

凌云公子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自豪与亲和:“三位,

这里便是我们白虹剑宗的根基所在。从此,这里也是你们的家了。”他的出现,

立刻引起了守门弟子的注意。他们纷纷躬身行礼,口称“凌师兄”,

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与崇拜。凌云只是淡淡颔首,便带着三人,在那些弟子好奇的目光中,

径直踏入那扇气势恢宏的大门。一路行去,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无不精致。

巨大的练武场上,呼喝之声不绝于耳,数百名弟子整齐划一地演练着剑法,剑气破空,

寒光闪烁,构成一幅令人心潮澎湃的画卷。一切都符合,

甚至超越了马兰对于“名门正派”最完美的想象。凌云亲自为他们安排了住处,虽不奢华,

却干净整洁,远比他们乡下的土屋舒适。

他还体贴地送来了干净飘逸的白底蓝边门派服饰和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三位先稍作安顿,

熟悉一下环境。明日,我会带你们去见执事长老,办理入门事宜,并为你们选择合适的功法。

”凌云交代完,便翩然离去,白衣胜雪,不染尘埃。“太好了!马兰!马莉!

我们真的做到了!”凌云一走,马尖立刻激动地挥舞着拳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声音震得梁上的灰尘都簌簌落下,“以后我们就是真正的江湖人了!名门正派的弟子!

”马莉也用力点头,脸上泛着兴奋的红光,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那身柔软的门派服饰。

马兰看着手中触感光滑的衣物,比他穿过的任何粗布都要好上十倍。

他心中最后那一丝因为来历过于“轻易”而产生的不安,

在这实实在在的“好处”和眼前这派煌煌气象面前,也渐渐被压了下去。“嗯,

我们……总算有个像样的落脚之地了。”第二天,凌云果然守信,

带着他们面见了掌管新人事务的刘长老。过程出奇地顺利,刘长老看着凌云的面子,

对三人也十分和蔼,甚至没有过多盘问他们的来历。随后,便是测试资质,分配功法。

结果让三人都喜出望外,仿佛命运终于向他们展露了微笑。马尖那身惊人的气力和根骨,

被一位专精外家功夫的董长老一眼看中,直接收为记名弟子,当场赐下《铜甲功》秘籍,

言明此功乃是宗门秘传,练至大成,可浑身如披铜甲,寻常刀剑难伤,

正适合他这身天赋神力。马莉在药堂辨认药材、背诵医理时显露出的聪慧与独特感悟,

让那位一向严肃的药堂主事也连连点头,破例允许她随时翻阅药堂的初级医书,

并可以跟随几位师兄师姐学习辨认和炮制药材。而马兰,因为心思缜密,识文断字,

被分配到了“卷宗阁”担任文书见习。

工作主要是整理、归档宗门的一些外务卷宗和江湖邸报,虽然清贫,也无名师直接指点武艺,

却能接触到大量江湖信息,正合他探究世事、明察秋毫的“侠探”心思。

一切都顺利得不可思议。他们三人,仿佛冥冥中注定要来到这里,找到了命中注定的归宿。

日子一天天过去。马尖整日泡在练武场,浑身磕碰得青紫一片却乐此不疲,

《铜甲功》进展神速,皮肤隐隐泛起古铜色泽,力气更是见涨。

马莉则在药草的清香中如鱼得水,辨识药材、学习药理,脸上的笑容恬静而满足。

马兰在卷宗阁那带着陈旧墨香的书架间,最初也充满了新奇。

他如饥似渴地阅读着各地的江湖轶事、风物志、奇案录,感觉自己正透过这些文字,

真正触摸到了这个广阔而复杂的世界,距离梦想似乎越来越近。直到那天下午,

阳光透过高窗,在布满灰尘的空气里投下道道光柱。

他在整理一批刚送来的、关于近期各地“剿匪”事宜的卷宗时,一份来自“黑风镇”的简报,

引起了他的注意。简报用语官方而简洁,言明宗门弟子协助官府,

成功剿灭了一伙盘踞在黑风岭的马贼,斩首三十余级,缴获兵器若干,为民除害,大快人心。

但随卷宗附上的,还有几张作为证据的现场画影图形。那上面所谓的“马贼”,

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手持的也多是豁口的柴刀、卷刃的锄头,甚至还有削尖的木棍。

其中一幅图形上,一个倒在血泊中的老者,花白的头发散乱,手里紧紧攥着的,

分明是一个啃了一半的、发黑的窝窝头。

这和他想象中那些骑着高头大马、凶神恶煞、挥舞雪亮钢刀的“马贼”完全不同。

这更像……更像他们村子里那些遭了灾,活不下去,只能上山刨食的……流民!

他想起离开村子时,父亲望着被抢空的粮仓,那声无力的叹息,

以及叹息背后对“江湖正道”的期盼。一股莫名的寒意,悄无声息地顺着他的脊椎爬升,

让他在这温暖的午后,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那个贴身藏着的、冰凉的罗盘。指针安静地指着前方,但他却觉得,

脚下这条刚刚铺就的、看似光明的青云路,第一次变得有些模糊不清起来。

---第四章:裂痕那份来自黑风镇的卷宗,像一根细小的毒刺,扎在马兰的心头,不深,

却持续地散发着令人不安的隐痛。他试图说服自己,是画影图形过于粗糙失实,

是地方官府的情报有误,或者是这些马贼故意伪装成流民的模样。他强忍着不适,

又翻找了其他几份类似的剿匪卷宗,越看,心却越沉。

模式竟出奇地一致:某地出现“匪患”,宗门或协助或独立“平乱”,战果辉煌,

上报斩首若干。但那些作为佐证的、模糊的图形里,几乎看不到像样的武装,

更多的是绝望的眼神和破败的衣衫。一种沉重的不安,如同潮湿的霉菌,在他心底悄然蔓延。

晚上,三人聚在马兰那间狭小的、堆满卷宗的值房里吃饭。这是他们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刻。

马尖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般消灭着食物,

兴奋地展示着自己手臂上愈发坚硬、泛着古铜色光泽的肌肉:“董长老说了,我这进度,

再苦练三个月,寻常刀剑就难伤我分毫!哈哈!到时候,我看哪个马贼敢来!

”马莉也轻声细语地说着药堂的趣事,哪位面冷心热的师姐偷偷多教了她一种认药口诀,

哪种草药炮制起来火候特别讲究。看着他们脸上纯粹而充满希望的笑容,马兰到嘴边的话,

几次滚到唇边,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他沉默地掰着手里的馒头,食不知味。

细心的马莉很快察觉到了他的异常,放下筷子,关切地问:“马兰,你怎么了?

在卷宗阁做事不顺心吗?还是太累了?”马尖也看过来,抹了把嘴,含糊道:“是啊,

看你蔫头耷脑的,是不是那些陈年旧纸看得太闷了?要不我跟董长老说说,你也来练武?

”马兰抬起头,看着两位至交好友,犹豫再三,还是斟酌着词语,

低声开口:“我今天……整理卷宗,看到一份剿匪的。上面画的‘马贼’……看着不太对劲,

不像歹人,倒像是……活不下去的流民。”马尖愣了一下,随即大手一挥,不以为意:“嗨!

我当什么事呢!画影图形那东西,模模糊糊的,哪能作准?说不定是那些家伙狡猾,

故意伪装成那样博同情呢!宗门行事,光明磊落,还能有错?”“可是……”马兰还想分说,

指出那些细节。“别可是了,马兰。”马莉轻声打断他,眼神温柔却带着一丝坚定的劝阻,

“我知道你心细,想得多。但凌云师兄、刘长老、董长老,还有药堂的师兄师姐,

他们都是好人,对我们有恩。我们刚来这里,很多东西都不懂,也许有些事,

并不像我们表面看到的那样简单。不要因为一些看不真切的……小事,就钻了牛角尖。

”连最心细的马莉也这么说。马兰看着两位最好的朋友,

他们眼中是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对宗门几乎毫无保留的信任。他忽然觉得,

自己那份基于几张模糊图形的疑虑,在此刻显得如此不合时宜,甚至有些……忘恩负义。

他喉头动了动,将那些冰冷的话语和更冷的猜测,混着馒头一起咽回了肚子里,

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可能……是吧,大概是我看错了,想多了。”就在这时,

一阵清朗熟悉的笑声从门外传来,

伴随着轻快的脚步声:“什么事让我们的马文书如此愁眉不展?可以说来与我听听?

”月光与灯笼的光晕交织下,凌云公子缓步而入,一袭白衣依旧纤尘不染,

脸上带着惯有的、令人如沐春风的温润微笑,仿佛将门外清冷的夜色都驱散了几分。

三人连忙起身。“凌师兄!”马尖声音最响,带着毫不掩饰的尊敬。“没什么,

”马兰压下心中翻腾的思绪,垂下眼睑回道,“只是有些卷宗琐事没理清,劳师兄挂心了。

”凌云目光在马兰脸上停留了一瞬,那目光似乎能穿透表象,但他并未深究,只是笑意更深。

他亲切地拍了拍马尖结实如铁块的臂膀,赞道:“不错,《铜甲功》已有小成,气血旺盛,

筋骨强健,果然是万中无一的奇才。”又看向马莉,“药堂主事方才也向我夸你,

说你心静手稳,悟性极高,是学医的好苗子,让你安心学习,他日必有所成。”最后,

他才对马兰说:“马师弟,在卷宗阁可还习惯?那里事务繁杂,年代久远,难免枯燥,

辛苦你了。”“不辛苦,能学到很多东西。”马兰低声回应,

心中那点疑虑在凌云真诚的关怀下,似乎又消散了些。“那就好。”凌云点点头,

随即神色一正,语气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郑重与信任,“今日我来,

是有一件极其重要的宗门任务,要告知你们三人。”此话一出,

马尖和马莉的精神立刻高度集中,连马兰也抬起了头。“想必你们也略有听闻,

西域佛国进献的‘佛骨舍利’不日将途经我宗地界,护送往皇都。此物乃佛门圣物,

关乎国运与江湖安定,事关重大,不容有失。”凌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沉稳的力量,

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宗门决定派出精锐弟子参与护送,而我,

便是此次护送的负责人之一。”马尖的呼吸瞬间粗重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

里面燃烧着激动火焰。护送佛骨舍利!这可是能青史留名、名扬天下的大任务!

是多少江湖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凌云看着他们的反应,微微一笑,

抛下了最终的重磅消息:“我已在长老面前,力荐你们三人加入此次行动。”“什么?!

”马尖几乎要跳起来,巨大的惊喜让他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们?!

”马莉也捂住了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激动,脸颊迅速飞上两抹红霞。

马兰的心也猛地一跳,仿佛被重锤敲击,所有关于流民、关于卷宗的疑虑,在这一刻,

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的荣耀感和被信任的激动冲得七零八落,几乎散逸无踪。

“马尖勇武过人,可充当前锋,震慑宵小;马莉心细如发,精通药石,可随行医护,

保障众人;马兰你……”凌云看向马兰,眼神深邃而充满期许,“你心思缜密,识文断字,

洞察力强,我更需要你作为我的副手,协助处理一路上的文书联络,协调各方关系,

查探可疑迹象。你们三人,便作为我们护送队伍的‘秘密先锋’,明日黎明先行一步,

探查前路情况,并与沿途几个秘密接应点取得联络。”秘密先锋!先行一步!

这不再是普通的弟子任务,这是核心成员才能担当的重任!

是凌云师兄对他们能力毫无保留的认可与信任!“愿意!我们愿意!”马尖激动得满脸通红,

把胸膛拍得砰砰作响,“凌师兄放心!我们一定把路探得明明白白,保证万无一失!

”马莉也用力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轻声道:“我们定不负师兄所托。

”巨大的荣耀感和被委以重任的激动,如同最醇厚的美酒,瞬间麻醉了马兰的神经,

让他心跳加速,血液沸腾。他看着凌云那双清澈而充满真诚期许的眼睛,

之前所有的不安和怀疑,在此刻都显得那么可笑,那么小家子气,

那么对不起这份沉甸甸的信任。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最后一丝阴霾彻底驱散,

将怀里那冰凉的罗盘用力握紧,仿佛要从中汲取前所未有的力量,然后郑重地抱拳,

声音清晰而有力:“谨遵凌师兄之命!马兰,定竭尽全力!”“好!有三位鼎力相助,

此行必当顺利圆满!”凌云抚掌,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你们今夜早些准备,明日黎明,

便悄悄出发,行事务必隐秘。具体路线与接应方式,马兰,稍后我让人送至你处。

”他细致地交代完一些注意事项,便转身离去,白衣飘然,很快融入门外的月色中,

宛如谪仙。值房里,只剩下三个被巨大幸福和使命感冲击得心潮澎湃的年轻人。“听到了吗!

马兰!马莉!我们是秘密先锋!是凌师兄最信任的人!”马尖兴奋地难以自抑,

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挥舞着拳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跟着凌师兄准没错!

建功立业,就在今朝!”马莉也眼波流转,

充满了对前路的想象与决心:“我们一定要把事情做好,做得漂漂亮亮,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不能辜负凌师兄的信任,也不能丢了宗门的脸面。”马兰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任由清冷的夜风吹拂在滚烫的脸颊上。窗外,云层散尽,星河璀璨,皎洁的月光如水银泻地,

将远山近树都镀上了一层清辉,仿佛在为他指明一条光辉万丈的道路。他手中的罗盘指针,

在明亮的月光下闪烁着稳定而清晰的金属光泽,

坚定不移地指向南方——那是去往皇都的方向,也是他们梦想绽放的方向。

所有的阴霾都被这阵信任与荣耀的狂风吹散。前路一片光明,充满了无限可能。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圆满完成任务,凯旋而归,受到宗门嘉奖,名动江湖,

最终衣锦还乡、光宗耀祖的那一天。他们并不知道,

“秘密先锋”还有另一个更加贴切、却无比残酷的名字,叫做“弃子”。

而那份看似无上荣耀、沉甸甸的信任,

正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通往最终祭坛的、最华丽也是最陡峭的阶梯。脚下的青云路,

已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悬崖的边缘。第五章:迷途黎明前最深的黑暗,粘稠而冰冷。

三人牵着宗门配发的健马,悄然从白虹剑宗的一处侧门离开,没有惊动任何人。

作为“秘密先锋”,他们必须隐匿行踪。马尖依旧沉浸在兴奋之中,

不时摩挲着那根新得的熟铁棍。马莉仔细检查着马背上的药囊和干粮。马兰则沉默着,

手中紧握着凌云派人送来的羊皮路线图和一枚刻着“白虹贯日”纹样的冰冷铁牌。

“一切小心,我在皇都等你们的好消息。”凌云最后的叮嘱言犹在耳,此刻想来,

却让马兰心中莫名地掠过一丝寒意,被他强行压下。初时,行进是顺利的。按照路线图指示,

他们专挑人迹罕至的小路。马尖一马当先,雄赳赳气昂昂,

仿佛自己已是能独当一面的先锋大将。马兰负责核对路线与规划歇脚点,

马莉则留意着沿途的植被与地形,凭借医术知识判断水源是否洁净。第一天,风平浪静。

第二天午后,他们抵达了第一个接应点——一家开在两座荒山夹缝中的野店。店招破旧,

门前冷落。店老板是个脸上带着刀疤、沉默寡言的中年汉子,眼神浑浊,

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他验过马兰递上的铁牌,手指在纹路上摩挲了几下,

便默不作声地为他们补充了清水和些易于储存的肉干,全程几乎没有抬眼。

马兰尝试着与他攀谈,询问前方路途是否太平,有无异常风声。老板只是掀起眼皮,

用沙哑的嗓音瓮声瓮气地道:“按图走,莫问,莫停。”说完,便转身钻回昏暗的内堂,

不再理会他们。离开野店,马尖咂咂嘴:“嘿,这接头的人,怎么像个闷葫芦?

”马兰心中的那丝不安再次浮现。这接应点,太过安静,也太过……熟练了。

那老板验看铁牌的动作,以及那句“莫问莫停”,不像是对同门的嘱托,

倒更像是一种……交接货物的流程。“或许,秘密接头就是这样吧。”马莉轻声安慰道,

更像是在说服自己,“凌师兄安排好的,总不会有错。”马兰点点头,没有说话,

只是将路线图攥得更紧了些。然而,随着他们不断深入荒僻之地,山路越来越崎岖难行,

周围的景色也愈发荒凉。接应点的人也一个比一个古怪。第三个接应点,

甚至设在一个几乎完全废弃、蛛网密布的山神庙里。接头的不是和尚,

而是一个穿着破烂樵夫衣服、眼神却锐利如鹰、手上布满厚厚老茧的汉子。

那“樵夫”拿着铁牌,对着光反复查验了许久,浑浊而锐利的目光在他们三人脸上来回扫视,

尤其在马尖那明显异于常人的强壮体魄和马莉清秀温婉的脸上停留了格外长的时间,

才缓缓点了点头,从神像后拖出一个包袱,里面是几块硬邦邦的粗面饼和一皮囊清水。

“前辈,前面的路,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马兰压下心中的异样感,再次开口试探。

“樵夫”抬起眼皮,那眼神深处似乎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讥诮与怜悯,混在一起,

让人心头发冷:“注意?拿着东西,快走。前面的路……哼,自求多福吧。

”这话语里毫不掩饰的不祥意味,连神经粗大的马尖都听出来了。离开山神庙很远,

他才忍不住嘟囔道:“这老小子,怎么神神叨叨的,尽说些晦气话!

”马莉的脸上也第一次失去了之前的镇定,染上了一层清晰的忧虑。马兰不再说话,

只是沉默地策马前行。他怀里的罗盘指针依旧顽固地指着南方,但他却感觉,

他们正走在一片巨大的迷雾之中,方向似乎明确无误,但脚下的路,

却分明通往一个未知而危险的深渊。那张羊皮图纸,此刻握在手中,竟有些烫手。变故,

在第四天傍晚,毫无预兆地降临。他们按照图纸指引,即将抵达最后一个接应点,

之后就将转向相对安全的官道,与凌云率领的护送大队遥相呼应,完成先锋使命。

可就在一处狭窄的山谷出口,前方道路中央,赫然出现了七八个身影。这些人并非黑衣蒙面,

打扮各异,有僧有俗,有男有女,但个个眼神精亮,太阳穴高高鼓起,气息沉凝悠长,

显然都是内家功夫不俗的好手。他们随意地站在那里,却仿佛一堵无形的高墙,

彻底堵死了去路。为首一名手持沉重方便铲的胖大和尚,声如洪钟,

打破了山谷的寂静:“阿弥陀佛!三位小施主,请留步!”马尖立刻策马上前,

将马兰和马莉护在身后,铁棍横在胸前,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拦我等去路?

”那和尚呵呵一笑,肥硕的脸上挤出一丝看似慈和的笑容,目光却锐利如刀,

在三人身上逡巡:“贫僧等人,乃是为‘佛骨舍利’而来。听闻白虹剑宗使出‘明修栈道,

暗度陈仓’之计,真正的舍利,由三位秘密护送。交出舍利,佛门清净地,免伤和气。

”马兰心中巨震,几乎要从马背上跳起来!佛骨舍利?他们只是先锋,负责探路联络,

那等圣物,怎么可能会在他们身上?!“胡说八道!”马尖怒道,声若雷霆,

“舍利自然由凌云师兄亲自率领大队护送,你们找错人了!”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来自一个手持拂尘、面色青白的中年道人:“大队?呵,白虹剑宗的护送大队,

此刻正在三百里外的黑云谷,被圣教高手团团围住,自身难保喽!这点声东击西的小把戏,

骗得了旁人,可骗不了我们!”犹如一道裹挟着冰雹的惊雷,在三人心头轰然炸响!

大队被围?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难道……他们这三个所谓的“秘密先锋”,

从一开始就是被抛出来吸引各方视线、承担所有火力的……弃子?!那图纸,那接应点,

那铁牌……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将他们精准地送到这绝地?!“不可能!

”马尖脸色瞬间煞白,毫无血色,兀自不肯相信,嘶声喊道,

“凌师兄他……他绝不会……”“还跟他们废什么话!

”一个脾气火爆的持刀汉子不耐烦地厉声喝道,“拿下他们,搜出舍利!”话音未落,

那持刀汉子已率先发难,刀光如匹练般斩向马尖!其余几人也同时出手,劲风呼啸,

杀气如同实质般瞬间弥漫开来,将山谷出口笼罩。“保护马莉!”马兰厉声喝道,

猛地拔出腰间用来防身的短刀。马尖更是双目赤红,狂吼一声,体内《铜甲功》疯狂运转,

皮肤上的古铜色光泽瞬间变得明显,挥舞着铁棍,如同疯虎般迎了上去,棍风呼啸,

竟暂时挡住了大部分攻击。混战瞬间爆发!马尖勇不可挡,铁棍势大力沉,

凭借一股悍勇之气和初成的横练功夫,与那持刀汉子和胖大和尚硬撼而不落下风。

马兰身形灵活如狸猫,短刀刁钻狠辣,专攻敌人下盘、手腕等要害,进行牵制骚扰。

马莉则被护在战圈边缘,她强忍着恐惧,不断从药囊中抓出药粉,看准时机撒出,

干扰敌人的视线和呼吸。然而,对方人数众多,且实力远超之前遭遇的那些黑衣人,

招式老辣,配合默契。马尖的铜甲功虽强,但修炼时日尚短,

在对方精妙的招式和雄厚的内力冲击下,也开始气血翻腾,身上虽无伤口,

却不断传来沉重的闷响,留下道道白痕,隐隐作痛。“铛——!”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那胖大和尚的方便铲势大力沉,重重砸在马尖匆忙格挡的铁棍上。

马尖只觉一股无可抵御的巨力如同山洪般涌来,虎口瞬间崩裂,鲜血淋漓,

铁棍几乎脱手飞出,整个人蹬蹬蹬连退七八步,喉头一甜,一股腥气涌上,又被他强行咽下,

脸色一阵潮红。“马尖!”马兰目眦欲裂,想要冲过去救援,

却被那阴恻恻的道人用拂尘死死缠住,那拂尘灌注内力,竟坚如钢铁,

每一次碰撞都震得他手臂发麻。就在这时,一直游斗在侧、寻找机会的道人,眼中寒光一闪,

身形如鬼魅般贴近马尖背后,手中拂尘根根笔直,如同无数钢针,

悄无声息却又狠辣无比地刺向马尖的背心——正是他《铜甲功》修炼时日尚短,

真气运转最为滞涩、防御最为薄弱的脊梁大穴!这一下若是刺实,马尖纵然有铜皮铁骨,

也必被破功,非死即残!“小心背后!”马兰看得真切,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嘶声呐喊,

却被对手死死缠住,救援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夺命的拂尘尖端,

距离马尖的背心要穴越来越近!眼看马尖就要遭殃,异变再生!“咻——!

”一道尖锐得几乎要撕裂耳膜的破空声,毫无征兆地撕裂空气!一点寒星以肉眼难辨的速度,

从道旁茂密的树林阴影中激射而出!“啪!”一声脆响!

那点寒星精准无比地打在了道人拂尘的金属柄上!力道奇大无比!

道人只觉手腕如同被毒蝎蜇中,剧痛钻心,整条手臂瞬间酸麻,拂尘险些脱手,

那必杀的一击自然也瞬间瓦解!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围攻者皆是一惊,纷纷停手后跃,

警惕地望向暗器来源。只见道旁树林的阴影深处,一个身影缓缓踱步而出。

来人一身玄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松,脸上带着一张毫无表情的冷硬金属面具,

只露出一双深邃如古井寒潭的眼睛,看不到任何情绪。

他手中随意地把玩着几枚造型奇特的金钱镖,刚才那救命的一击,显然就是出自他手。

“光天化日,以多欺少,对付三个小娃娃,”面具人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

带着一种冰冷的金属质感,听不出年纪,却自带一股迫人的气势,

“诸位好歹也是在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不觉得丢人么?”那胖大和尚面色变得极为凝重,

死死盯着面具人,沉声道:“阁下何人?为何要出手插手此事?莫非也想分一杯羹?

”面具人轻笑一声,笑声里却无半分暖意,只有刺骨的冰寒:“路见不平,顺手为之。

至于我是谁……”他目光扫过那些如临大敌的江湖客,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你们,

还不配知道。”他的目光最终落在惊魂未定、喘息着的马兰三人脸上,

在马兰那双充满震惊、疑惑与残余恐惧的眼睛上停顿了一瞬,淡淡道,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你们三个,被人卖了还在替人数钱。真正的佛骨舍利,

此刻恐怕早已由另一条更安全、更隐秘的路线,安全送达皇都了。你们,

还有黑云谷那些被围的弟子,都不过是吸引各方火力、混淆视听的……弃子而已。”这句话,

如同最后一把千斤重锤,带着无可辩驳的冰冷事实,

彻底击碎了马尖和马莉心中最后的侥幸与幻想。马尖猛地转头看向马兰,

眼中充满了血丝和一种被彻底背叛、信仰崩塌的痛苦与茫然。马莉脸色惨白如纸,

身体微微摇晃,几乎要从马背上栽下去,全靠紧紧抓住缰绳才稳住身形。

面具人不再理会那些脸色变幻不定的拦路者,对马兰三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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