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李默《翻案后他递来一杯毒酒》完结版免费阅读_翻案后他递来一杯毒酒全文免费阅读

他们都说我害死了班上最优秀的同学，十年间我活在诅咒与噩梦中，

直到真正的凶手在临终前寄来忏悔信，全班哭着向我道歉，而我把信烧成了灰。

---手机在掌心震动，嗡嗡声像一只困在琥珀里的苍蝇。李默划开屏幕，

班级群的红色数字跳了出来，99+。他很少点开，那里面的热闹与他无关，更多时候，

那只是一个不断提醒他存在何处的水晶棺。但今天，一条@全体成员的信息钉在最上面。

“周浩病危，希望老同学们有空能来看看他。人民医院，肿瘤中心，803。”周浩。

这个名字像一枚生锈的钉子，猝然楔进他十年麻木的神经里，激起一阵细微而尖锐的酸楚。

他盯着那行字，直到屏幕暗下去，映出自己模糊而疲惫的脸。去吗？他问自己。

去看那个曾经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如何被病魔榨干最后一点风光？还是去面对那些，

十年前将他钉在耻辱柱上的老同学们？最终，他还是去了。在一个阴沉的下午，

天空是那种憋闷的、铅灰色的铁板一块。医院消毒水的气味黏稠地裹挟着每一种情绪，

肿瘤中心更是如此，连空气都仿佛被绝望浸透，沉甸甸的。803病房门口围着一圈人，

依稀能辨出十年前那些年轻面孔的轮廓，如今都添了风霜，刻了世故。他们低声交谈着，

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悲戚与感慨。李默的出现，像一颗石子投入粘稠的油面，

激起一阵短暂的、尴尬的涟漪。交谈声停了，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来，带着审视，

带着某种久违的、几乎成为习惯的疏离，尽管其中几个，还对他勉强点了点头。

他站在人群外围，像一株长错了地方的植物，隔着攒动的人头，望向病房里面。

周浩躺在雪白的床单上，瘦得脱了形，曾经俊朗的面孔塌陷下去，皮肤是蜡黄的，眼眶深凹。

只有那双眼睛，还残余着一点微弱的光，此刻正费力地转动，扫视着床前的人们，

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像是酝酿着什么。氧气面罩覆盖着他的口鼻，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嘶哑的、费力的杂音。忽然，周浩的目光穿透了人缝，定格在李默脸上。

那目光复杂得像一团乱麻，有虚弱，有愧疚，还有一种……一种李默读不懂的急切。

周浩的嘴唇在面罩下艰难地嚅动了几下，抬起一只枯枝般的手，极其微弱地，

向李默的方向勾了勾手指。一瞬间，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李默身上。惊讶，疑惑，不解。

李默自己也愣住了。他和他，十年间几乎没有任何私交，甚至可以说，因为那件事，

他们之间隔着一条无形的鸿沟。周浩此刻单独找他？他迟疑着，在众人无声的注视中，

挪步进了病房，走到床前。消毒水的味道混着疾病特有的腐败气息，冲得他有些发晕。

周浩的手颤抖着，从被子下摸出一个牛皮纸信封，信封很旧，边角磨损，上面没有任何字迹。

他用尽力气，将信封塞到李默手里，手指冰凉得吓人，像一块浸了水的石头。

他死死攥了一下李默的手腕，力量出奇地大，眼底那点微弱的光燃烧般盯着李默，

嘴唇又动了动，没有声音，

但口型依稀是：“对……不……起……打……开……”做完这一切，

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手臂颓然落下，眼睛却还望着李默，

直到被涌上来的家属和同学挡住。李默捏着那封信，退出了病房核心，

退到了走廊冰冷的金属座椅旁。信封很薄，里面似乎只有一两页纸。

他的心在胸腔里沉闷地撞击着，“对不起”？周浩为什么对他说对不起？

为了十年前那场无端的怀疑？还是为了这十年来，因他而起的、笼罩在李默身上的无形阴影？

可周浩自己，不也是那场风波的受益者，或者说，置身事外者吗？指尖能感觉到信纸的轮廓。

他深吸了一口带着死亡和消毒水气味的空气，撕开了封口。里面是一张普通的横格信纸，

展开，是周浩那熟悉的、曾经被老师夸赞为“铁画银钩”的字迹，只是此刻变得颤抖、扭曲，

仿佛每一个笔画都在忍受巨大的痛苦。“李默：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

我大概已经不在人世了。也好，这具被癌细胞啃噬干净的皮囊，

这十年被愧疚日夜煎熬的灵魂，早就该归于尘土。有件事，像毒瘤一样长在我心里十年，

我必须说出来，否则，我永世不得安宁。十年前，张毅的那次‘意外’……不是意外。是我，

换了他的药。你知道，那时候张毅是毫无争议的第一，家世好，成绩好，长得也好，

所有人都喜欢他，包括……林薇。而我，无论多么拼命，永远只能是第二，

活在他的阴影之下。那次物理竞赛，是保送顶尖学府的关键，我知道，

那是我唯一可能超过他的机会。但赛前模拟，他依然稳稳压我一头。我受不了了。

嫉妒像毒蛇一样咬着我的心。我知道他有轻微的哮喘，平时会用一种喷雾剂。

我鬼迷心窍……我把他常备的那种喷雾，换成了装着高浓度过敏原的替代品，外观一模一样。

我以为……我以为最多让他比赛时难受一下，发挥失常……我没想到，

那天的粉尘环境会那么严重，更没想到他的反应会那么剧烈……等我意识到不对，

冲过去的时候，已经……已经晚了……他倒在那里，抓着喉咙，看着我，

眼睛瞪得那么大……我吓傻了，彻底吓傻了。后来，所有人都说，

是因为你前一天和他争执过，

说他用了你忘在桌上的、可能被污染的喷雾……我……我懦弱地沉默了。我看着你被怀疑，

被指责，看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你身上，

我竟然……竟然感到了一丝可耻的轻松……这十年，我拿到了保送资格，上了最好的大学，

有了人人羡慕的前程。可我没有一天能睡好觉。张毅最后看我的眼神，

还有你被千夫所指时的沉默……它们夜夜入梦，啃噬着我。我得了这个病，我知道，

这是报应。我不求你原谅，李默。我没有任何资格。我只求……只求在死前，把真相说出来。

你是清白的，一直都是。我是个罪人。周浩绝笔”信纸在李默手中簌簌抖动，

不是他的手在抖，是整条走廊，不，是整个世界都在他脚下晃动、崩塌。耳鸣声尖锐地响起，

盖过了病房里隐约的啜泣和仪器的滴答声。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十年。整整十年。

他想起张毅，那个阳光开朗、会在篮球场上对他喊“默哥，传球！”的男孩，

最后却倒在废弃器材室门口，面色青紫，生命以一种极其痛苦的方式抽离。他想起那天，

自己和张毅确实因为小组分工有过几句争执，少年人的火气，转眼就忘，

却成了后来指向他的“动机”。他想起，自己确实习惯把备用喷雾放在课桌抽屉里，而周浩，

作为张毅最亲密的朋友之一，有太多机会接触到两者。这十年，他是怎么过来的？高考前，

那“杀人犯”的窃窃私语如影随形，原本中游的成绩一落千丈，

最终只勉强上了一所三流大学。父母在邻里间抬不起头，一夜白头。大学里，不知怎么的，

流言总能先他一步抵达每一个新环境，孤立和异样的目光是常态。工作后，他小心翼翼，

埋头苦干，却总与升迁无缘，上司偶尔意味深长地拍拍他肩膀，说“小李啊，

要注意团结同事，注意影响”。谈过两次恋爱，

都在对方隐约听到关于他“过去”的风声后无疾而终。他活在一种无形的玻璃罩里，

外面是热闹的世界，他在里面，呼吸着自己日渐稀薄的空气。噩梦是常客，

有时是张毅扭曲的脸，有时是无数根手指无声地指向他。他变得沉默，疏离，

对所有人的善意和恶意都保持着一种迟钝的警惕。他习惯了。他一直以为，

那只是一场不幸的、无法查清的意外，而他，不过是命运随机选中的、被余波殃及的池鱼。

他甚至也曾在某些深夜，模糊地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真的在无意识中，

做了什么导致悲剧的举动。从未想过，真相如此丑陋，如此具体。而那个罪魁祸首，

这十年来，一直光鲜亮丽地活在天堂，看着他在地狱里挣扎！一股腥甜的气涌上喉咙。

他猛地攥紧了信纸，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想冲进病房，把那个垂死的人揪起来，质问他，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才说？！为什么让他背负这十年？！但他只是死死地坐着，

像一尊瞬间被冻结的雕像。身体里的火山在咆哮，熔岩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表面却凝结着一层厚厚的、冰冷的冰壳。病房里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然后哭声变大，

变得杂乱。仪器发出尖锐的长鸣。有人在高声呼喊医生。混乱的脚步声。周浩死了。

在他读完这封忏悔信的时候。李默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将信纸折好，

重新塞回那个皱巴巴的信封里。动作僵硬，却异常平稳。他站起来，感觉不到腿的存在，

只是凭着惯性，走向电梯，下楼，走出医院大门。外面的天还是那样阴，风吹过来，

带着都市污浊的尘土气息。他深深地呼吸，却感觉不到一丝畅快。几天后，周浩的追悼会。

场面很大，来了很多人，包括当年几乎全部的高中同学。鲜花、挽联、低回的哀乐。

周浩的照片挂在正中央，年轻，英俊，带着意气风发的微笑。人们轮流上前鞠躬，

安慰着泣不成声的周浩父母。李默站在人群的最后面，冷眼看着这一切。

他看到当年那些凭着只言片语就给他定罪的同学，

此刻脸上挂着真挚的悲伤；看到曾经用最恶毒语言在背后中伤他的女生，

正红着眼圈诉说周浩生前的“善良与优秀”；看到那个当年作为班长，带头孤立他的家伙，

此刻正以活动组织者的身份忙前忙后。真是一幕绝佳的讽刺剧。追悼会临近尾声，

周浩的父亲，一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容悲戚却仍保持着威严的中年男人，走到了话筒前。

他手里拿着的，正是李默之前匿名寄回给周家的、那封原封不动的忏悔信。

“各位浩儿的同学，朋友，”周父的声音沙哑，带着沉重的悲痛，“浩儿临走前，

留下了一封信。里面……提到了一些十年前的事情。

关于张毅同学的那场不幸……”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集中过去，带着惊疑。

周父深吸一口气，

信里说……说当年张毅同学的意外……是他的责任……他一时糊涂……换错了药……”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整个灵堂。连哀乐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几秒钟后，嗡的一声，

人群炸开了锅。惊愕、难以置信、交头接耳的声音像潮水般涌起。“不可能！

”“周浩他……怎么会？”“他是不是病糊涂了？”“十年前……不是李默吗？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将目光投向了角落里的李默。然后，是第二道，第三道……很快，

所有人的视线，都像聚光灯一样，打在了他身上。那些目光里，充满了震惊、茫然、探究，

以及，迅速堆积起来的、无处安放的愧疚。当年的班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率先走了过来，

张了张嘴，声音干涩：“李默……这……我们……我们都不知道……竟然是这样……对不起，

我们当年……”像打开了某个开关。一瞬间，

那些曾经疏远他、怀疑他、背后非议他的同学们，全都围了过来。他们脸上带着懊悔、同情，

七嘴八舌，声音嘈杂地汇聚到他耳边。“李默，真的对不起，我们错怪你了！

”“这十年……你受苦了……”“我们当时太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