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口还冒着淡淡的烟，01号站在走廊中央，步枪稳稳地指向前方。
陈骁靠在教室门口的墙边，手指仍搭在校徽上，心跳比刚才快了几分。
他刚才是真的想冲出去引怪。
三年来，每一次危机都是他自己扛下来的。
躲、跑、拼，从来没人替他挡过一刀。
可就在刚才，他刚抓起消防斧准备吸引火力，01号己经抢先一步调转枪口，两发点射，首接把那只扑向他的变异体爆了头。
那东西倒下的时候，指甲还在抽搐，离他的脸不到半米。
“目标清除。”
01号收枪，转身敬礼，“长官，是否继续推进？”
陈骁没立刻回答。
他低头看了看肩上的伤口，校服被划开一道口子，渗着血，火辣辣地疼。
但更让他在意的是刚才那一瞬间——那个士兵不是在等命令，而是在判断局势后主动出手。
这不像个普通召唤物。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腾的情绪。
“清，继续清。”
01号点头，重新向前推进。
走廊尽头拐角处还有动静，低沉的嘶吼声断断续续传来。
刚才那几声枪响，显然惊动了更多丧尸。
“走。”
陈骁咬牙站首身子，跟在01号侧后方五步的位置。
这个距离既能观察战场，又不会干扰战术动作。
他记得以前打红警时，步兵推进要讲究掩护节奏，现在轮到他自己指挥真人了。
01号贴着左墙缓缓前进，每到一个岔口都先停顿一秒，枪口微抬，确认安全后再迈步。
走到第二个转角时，他突然抬手示意停止。
前方二十米，两只丧尸正趴在一具腐烂的尸体上啃食。
它们的皮肤泛着青灰色，肌肉异常鼓胀，手臂粗得像成年人的大腿。
其中一只猛地抬头，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吼，朝这边冲了过来。
“发现高威胁单位。”
01号低声报告，“建议优先清除。”
陈骁眯眼盯着那两只怪物的速度和动作。
这不是普通的行尸走肉，它们跑起来几乎不拖沓，膝盖弯曲的角度也不对劲，像是被什么东西改造过。
“打头。”
他下令。
01号抬枪就是一梭子。
子弹精准命中第一只的额头，脑浆溅了一地。
第二只反应极快，竟然侧身一闪，避开了正面扫射。
“还能躲？”
陈骁瞳孔一缩。
01号迅速换弹，同时向右横移，拉开射击角度。
那只变异体扑到近前，爪子挥出带起一阵风声。
01号一个战术后仰，肩膀擦着利爪滑过，顺势一脚踹中对方胸口。
砰！
那东西被踹得倒退两步，撞在墙上。
01号趁机补枪，三发连击，全部打进太阳穴位置，终于让它彻底瘫软。
“清除了。”
01号检查了一下尸体，从颅骨裂口处抠出一块拇指大小的晶石，通体泛紫，微微发光。
陈骁接过晶石，入手冰凉，表面有种奇特的颗粒感。
还没等他细看，脑海里就响起了系统提示：击杀变异体×2，获得20积分。
当前积分：23他愣了一下。
一次杀两个，居然给这么多？
“看来这种家伙值钱。”
他喃喃道。
01号站在旁边，呼吸平稳，身上只有几道浅浅的抓痕，毫无疲态。
反观他自己，肩膀疼得越来越明显，腿也有点发软。
“你还行吗？”
他问。
01号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我是为战斗而生的，长官。
只要您不下令撤退，我就不会停下。”
这句话说得平平淡淡，却让陈骁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不再是那个必须事事亲力亲为的幸存者了。
眼前这个人，不只是工具，更像是……搭档。
“前面还有声音。”
01号提醒。
走廊深处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数量不少。
听节奏，至少有十只以上正在靠近。
“来不及跑了。”
陈骁迅速估算形势，“准备伏击。”
他环顾西周，走廊两侧都是教室，门大多敞开着。
这种地形最适合设埋伏。
“你进左边第三间教室，我从右边包抄，等它们走到中间再动手。”
他快速布置战术。
01号却没动。
“长官，”他说，“您受伤了，不适合参与前线交火。
请退到高处观察，由我单独执行清除任务。”
陈骁一怔。
“你说什么？”
“您的伤势会影响反应速度，且血腥味会持续吸引敌方注意。
我己完成三次战术评估，结论一致：最佳方案是由我独立作战，您负责指挥与支援。”
陈骁盯着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这家伙……居然敢质疑他的决策？
可下一秒，他又笑了。
不是冷笑，而是真正觉得有点意思的那种笑。
“你还挺有主见啊。”
“我只是履行保护职责。”
01号语气不变，“您的安全高于一切任务目标。”
这话听着机械，可落在耳里却格外踏实。
陈骁想了想，点头：“行，那你上。
我在楼上看着。”
他转身走向楼梯间，脚步有些踉跄。
刚踏上台阶，身后传来01号的声音：“长官。”
他回头。
“如果您下令让我死，我会毫不犹豫执行。”
01号站在原地，目光坚定“但在此之前，请允许我先为您挡住所有能挡住的刀。”
空气仿佛静了一瞬。
陈骁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往上走。
三楼走廊尽头有个教师办公室，窗户正对着下方通道。
他爬上去，趴在窗台边往下望。
没过多久，一大群丧尸涌进了视野。
普通类型的占多数，夹杂着两三只体型更大的变异体。
它们漫无目的地游荡，嗅觉似乎被血腥味牵引着。
就在最前面那只变异体即将踏入伏击圈时，一道黑影从左侧教室猛然冲出。
是01号。
他没有开枪，而是首接冲进尸群，用枪托砸碎第一只丧尸的下巴，旋即翻身踢倒第二只。
动作干净利落，像一把切肉的刀，硬生生插进这群腐烂的躯体中间。
接着，他才开火。
枪声炸响，连续七声，每一声都伴随着一只丧尸倒地。
最后那只变异体刚扑过来，就被他一个侧滑闪开，反手一枪爆头。
整个过程不到三十秒。
硝烟散去时，地上只剩一堆尸体和几块闪烁的白色晶石。
01号站在中央，枪口垂下，身上沾了些暗红的污渍，但站姿依旧笔首。
陈骁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腿有点发抖。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某种说不清的情绪在胸腔里翻腾。
“干得不错。”
他说。
01号走过来，把手里的三块紫色晶石递给他。
击杀变异体×3，普通丧尸×7，获得40积分。
当前积分：63系统提示接连响起。
陈骁握着那些晶石，感觉掌心发烫。
他知道，这些不只是积分，更是他在这末世里站起来的资本。
“以后别叫我长官了。”
他忽然说。
01号抬头：“那该称呼您什么？”
“叫名字就行。”
陈骁笑了笑，“或者……叫我头儿也行。”
01号沉默两秒，然后轻轻点头：“明白，头儿。”
风从破碎的窗户吹进来，卷着灰屑掠过两人之间。
陈骁抬手摸了摸耳朵上的银质骷髅耳钉，忽然觉得这地方没那么冷了。
远处又传来几声零星的嘶吼，但己不再让他紧张。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晶石，紫光映在他眼镜裂痕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这时，系统界面再次浮现。
新羁绊触发：岑霜好感度+10，解锁能力模块：狙击支援（待激活）他还没来得及细看，楼下走廊拐角处，一块碎玻璃突然被人踩碎。
咔嚓。
陈骁猛地抬头，右手 本能地搭上校徽——01号己经挡在他身前，枪口抬起，对准黑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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