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叮”一声打开时，薇拉正在和乔安娜为昨晚的熬夜成果互相做着心理按摩，也许还有点互骂——毕竟友情的本质就是能骂还能抱。
一阵神秘的淡香随晨风窜进电梯，薇拉瞬间警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马尾是不是又睡出弯钩。
一抬头，看见两个颇具压迫感的黑框眼镜和洁净西装的俊美生物踩着不容反抗的步伐冲进电梯。
为首那个，好像还自带反光保护色。
他侧头扫了她一眼，语气带着一丝讥诮的凉意：“卢卡斯小姐？
介绍一下，新官马修·福克斯，传说中的部门救世主。
今后请多指教。”
活像一只掉进许愿池的孔雀，心宽体胖还全身金光闪闪。
薇拉内心翻了个大号白眼，面子上却随意一笑，冲乔安娜眨眼：“哦，原来是新来的狐大人。
狐大人今天打算用什么拯救世界？
超能力，还是靠嘴皮子鞭尸？”
乔安娜的嘴角抽了下，差点没憋住笑。
马修眉梢一挑，露出自信至极的微笑。
“你听说过‘一言不合炒老板’么？”
他伸手整理袖口，似乎只是随口说说，“我喜欢效率，而不是无端消耗时间。
希望你能理解，卢卡斯小姐，我从不与平庸为伍。”
“怪不得你要新官上任三把火，”薇拉不甘示弱，微微侧身，“只是你得小心别把自家衣服给点着了。
咱们小公司经不起你这么烈的火灾。”
两人短兵相接，空气里隐约闻到火药味。
但电梯门很快在24楼打开，乔安娜提早一步冲出去，回头抛给薇拉一个祝君好运的同情眼神。
办公室内气氛更多的是紧张与好奇交织。
刚落座没几分钟，HR小姐姐递来一份新的项目通知，几乎是用点头哈腰的弯腰角度要求：“薇拉，马修总指定你做新项目的负责人，对接他的需求。
不用担心，他特别容易沟通。”
薇拉差点没被咖啡呛死。
乔安娜在工位不远处竖起大拇指，又故意比了个“加油，勇士”的拳头。
薇拉撇撇嘴，正准备硬着头皮应战，就见马修自带冷气地走来。
他一只手端着摩卡，一只手插兜，几步跨到薇拉桌前，“拜托——别一脸视死如归好吗？
只是项目对接，不是给自己写遗书。”
“马修总，”薇拉皮笑肉不笑，“有事请吩咐，没事请排队。
我今天还要改乔总的方案，再推迟两小时我就是最强亡灵法师。”
马修把厚厚的项目资料拍到她桌上，顺带扬眉恶意补刀：“别担心，我不耽误你下班。
只是如果八点前拿不出初步架构，下班你也没地儿可去——公司食堂的冷面据说能治抑郁，但治不了失业。”
他转身离开，顺便把每个女员工的心跳调高两拍。
薇拉盯着文件，突然有想把那杯摩卡倒在他发型上的冲动。
她深呼吸西次，又瞄乔安娜一眼。
“打死也不能输！”
乔安娜在微信上发来大字，后面加了三个捏拳头表情。
开会时间定在上午十点。
会议室的空气早有人为调制出“一触即爆”气场。
薇拉靠着椅背，死撑镇静，马修随手把投影笔递过来，露出慵懒又居高临下的表情：“卢卡斯小姐，展示你昨晚的灵感。
希望这次不要再有三明治屑出镜。”
薇拉暗恨自己上次会议上的糗事疯传得比午餐特惠还快。
她扯开PPT，声音淡定地把想法讲得井井有条。
投影下，乔安娜给她悄悄比了个“稳”的手势，部门同事不时交换着若有所思的目光。
马修全程不置可否，笔记本上一行行写得风风火火。
项目讲到一半，他忽然打断：“你的用户画像是用哪年的数据？
别告诉我是滤镜十级的老黄历。”
薇拉没思考就回怼：“至少统计过你还没跳槽来的那一年。
比你闪现速度还快。”
众人嗤地一声笑，空气中火药味浓到要引发消防警报。
马修也难得一笑，却顺势推进：“很好，有胆量当面怼上级，倒没白让我点名要你负责。”
会议后，马修转而找她私聊。
办公室一角，他的语气突然缓和：“你是不是总觉得有人等着看你笑话？”
薇拉眨眨眼，“有吗？
我只担心你每天花一小时自恋，怕耽误正事。”
马修斜靠在桌边，讽刺之余又透出赞许：“别装傻，你很能干。
我知道。
我就是喜欢招惹不肯低头的家伙。
说到底，小公司打仗，靠的不是谁最聪明，是谁死磕到底。”
薇拉心里莫名一颤，嘴上早己顺着话头滑过去：“原来你不是人高马大，其实是只死磕的犟牛。”
“这世界精英太多，犟牛反而稀缺。”
马修抬头，表情微妙，“别怕跟我争，我欣赏你不认怂的样子。
也别低估我捅娄子的能力。”
这一刻，薇拉仿佛第一次正眼看他：嘴炮天才未必只是话多，也许真懂行。
她忍不住笑了笑：“那合作愉快，牛先生。”
下午，薇拉和乔安娜熬在小会议间修改方案，外面的职场八卦像桑拿房一样热烈。
谁都知道，新官马修“独宠”卢卡斯简首太反常，公司贴吧一夜爆更，连隔壁茶水间阿姨都凑过来看热闹。
司徒景悄悄走来，把打印好的文件递到薇拉手上，低声提醒：“你那‘狐大人’最近很注意你。
你要小心。”
薇拉一愣，刚想问更多，被乔安娜一把拽走：“别管司徒那谜语人，等项目搞定我们开船撸串去！
今晚我要买单，狠狠补一下熬夜的命。”
天己近傍晚，薇拉抱着材料在办公室大窗前看城市霓虹慢慢亮起来。
她想起马修办公室门口那句：“别怕跟我争。”
突然想到，也许很多麻烦未必是真麻烦，搞不好能把它变成新起点。
电话那头传来乔治阿姨的笑声：“薇拉，今天工作顺利吧？
如果被骗哭了，就回来吃红烧肉，我不介意顺便教你如何投敌以求生。”
薇拉倚在玻璃上，忽然觉得前路虽险，气氛却说不出的可爱。
她低头笑了笑，终于鼓起劲回复：“阿姨，我今天把麻烦送了个大礼包，也算双赢。”
夜幕下，楼外车流如织，霓虹闪烁。
薇拉捏紧手里企划书，无声给自己打气。
明天还有许多战役，但她知道，她一定能扎扎实实地活在每一个麻烦的今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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