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野攥着瞎子刘给的铁钥匙,在郑州火车站的人群里挤了半个时辰,才买到去西安的火车票。
票是硬板座,绿皮火车哐当哐当响着,像头喘着粗气的老黄牛,慢悠悠往西边挪。
窗外的景色从黄河滩的浑浊黄土地,渐渐变成了关中平原的青灰色田野,偶尔能看到远处立着的土坯房,屋顶上晒着的玉米棒子黄澄澄的,像一串串灯笼。
他靠窗坐着,怀里揣着青铜符和羊皮地图,外面裹着三层粗布巾,连睡觉都不敢松手。
邻座是个穿短打的货郎,手里转着拨浪鼓,嘴里不停念叨着 “西安的秦砖、洛阳的唐三彩,走过路过别错过”,可陈野没心思听 —— 自从在郑州巷子里遇到河帮的人,他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盯着,连火车上卖茶水的伙计路过,他都要攥紧藏在帆布包侧袋里的洛阳铲柄。
“小伙子,去西安找亲戚?”
货郎突然凑过来,拨浪鼓停在手里,眼神往陈野的帆布包扫了一眼。
陈野心里一紧,故意把包往怀里拢了拢:“找朋友,做买卖的。”
货郎 “哦” 了一声,又转起拨浪鼓,声音却低了些:“最近西安不太平,西郊的考古工地夜里总闹怪事,听说有工人看到青影子在墓坑里飘,还有人早上起来发现工具上沾着水草 —— 你说邪门不邪门?”
陈野的手指顿了顿。
水草、青影子…… 和老疤死时的青斑、杂货铺里伸出来的黑手对上了。
他刚想多问两句,货郎却突然站起来,拎着担子往车厢连接处走,路过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时,两人飞快地交换了个眼神 —— 那男人的墨镜和郑州巷子里跑掉的河帮喽啰一模一样。
陈野的后背瞬间冒了汗。
他假装揉眼睛,用余光盯着黑西装男人:对方坐在斜后方,手里拿着份报纸,却始终没翻页,视线透过报纸边缘,死死锁着他的帆布包。
火车在三门峡站停了十分钟,黑西装男人起身下车,临走前还往陈野这边看了一眼,嘴角勾着抹冷笑。
陈野松了口气,却又觉得不安 —— 河帮的人既然跟到了火车上,肯定知道他要去西安找苏晴,说不定己经在考古工地布了局。
傍晚时分,火车终于驶进西安站。
站台里飘着羊肉泡馍的香味,夹杂着秦腔的嘶吼声,跟郑州的市井气截然不同。
陈野背着帆布包,跟着人流往出站口走,刚到广场,就看到一个穿蓝色工装服的姑娘举着块木牌,上面写着 “陈野” 两个字,字迹娟秀却带着股利落劲儿。
姑娘看起来二十出头,扎着高马尾,额前碎发沾着点尘土,手里攥着一把洛阳铲,铲头还沾着新鲜的黄土。
看到陈野,她眼睛一亮,快步走过来:“你就是陈野吧?
我是苏晴,瞎子刘先生跟我通过电话了。”
“苏小姐,麻烦你了。”
陈野连忙伸手,却发现苏晴的手掌粗糙得很,指关节上还有几道浅浅的疤痕 —— 显然是常年跟工具、机关打交道留下的。
“别叫我苏小姐,叫我苏晴就行。”
苏晴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走,先去工地,刘先生说你要拿些东西,正好我也给你准备了些搬山派的家伙,比你那把老洛阳铲好用。”
苏晴的自行车停在广场角落,是辆二八大杠,后座绑着个黑色帆布包。
她让陈野坐在后座,自己跨上车,脚一蹬,自行车就蹿了出去。
西安的街道比郑州宽,路边的槐树长得枝繁叶茂,树荫里藏着不少老字号店铺,门楣上的匾额泛着暗红色的光,像是浸过岁月的油。
“刘先生跟你说龙眠穴的事了吗?”
苏晴一边骑车,一边大声问,风把她的马尾吹得飘起来。
“说了些,说我爹当年是为了救我娘,才去找血玉琮。”
陈野扶着苏晴的肩膀,看着路边掠过的城墙,“还说你懂机关术,能破解殉葬坑里的陷阱。”
“我爷爷是搬山派的传人,最擅长的就是破机关。”
苏晴的声音里带着点自豪,“当年我爷爷跟你爹在西夏黑水城的古墓里,遇到过‘连环翻板’,就是你爹用风水术找到生门,我爷爷用金刚钻破了机关,才逃出来的。”
陈野心里一动 —— 他爹从来没跟他提过这些过往,原来爹跟搬山派还有这么深的交情。
自行车骑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西郊的考古工地。
工地用铁丝网围着,门口挂着块木牌,写着 “西安西郊商文化遗址考古工地”,旁边还贴了张告示,写着 “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违者后果自负”。
两个保安坐在门口的岗亭里,手里拿着对讲机,眼神警惕地盯着来往的人。
“王哥,李哥,这是刘先生介绍来的朋友,陈野。”
苏晴推着自行车走过去,掏出瞎子刘给的铁钥匙晃了晃。
保安王哥接过钥匙看了看,又上下打量了陈野一番:“就是刘先生说的那个…… 陈山河的儿子?”
“对,是我。”
陈野点头。
“唉,你爹可是个好人啊。”
王哥叹了口气,打开岗亭的门,“五年前他还来工地帮过忙,当时我们挖一个商代的祭祀坑,遇到了流沙,还是你爹用洛阳铲打了十几个桩,才把流沙稳住。
没想到……”陈野的鼻子一酸,没接话。
原来爹当年不仅是为了找血玉琮,还在默默帮别人。
苏晴把自行车停在工地宿舍门口,领着陈野往仓库走。
工地里到处都是探方,深的有两三米,浅的也有半米多,几个考古队员正蹲在探方里,用小刷子小心翼翼地清理文物,旁边放着的竹筐里,装着碎陶片、骨器,还有几块泛着青绿色的铜器碎片。
“这边是商代的居住遗址,那边是祭祀区,我们挖了半年,出土了不少好东西。”
苏晴指着远处一个大探方,“上个月还挖出了一个青铜爵,上面刻着‘妇好’的铭文,现在存放在省博的仓库里。”
陈野跟着苏晴走,眼睛却忍不住往探房里看。
探方的壁上能看到明显的土层分层,有一层是黑褐色的,苏晴说那是商代的文化层,里面藏着不少遗迹。
他突然想起爹教他看风水时说的 “辨土色、识龙脉”,爹说过,商代的古墓多埋在地势高、土层厚的地方,而且喜欢用 “积石积炭” 的方式防盗 —— 看来考古跟摸金,确实有不少相通的地方。
仓库在工地的最里面,是间红砖房,门是铁皮做的,上面挂着两把大锁。
苏晴掏出瞎子刘给的铁钥匙,插进锁孔里转了转,“咔嗒” 一声,锁开了。
她推开仓库门,一股混杂着机油、尘土和木头的味道扑面而来。
仓库里堆满了各种工具,靠门的地方放着几把洛阳铲,铲头有大有小,旁边是一堆撬棍、绳索;中间的架子上摆着考古用的仪器,有全站仪、水准仪,还有几个装着文物的木箱;最里面的角落里,堆着几袋硫磺粉,旁边还有一个黑色的背包,上面绣着个小小的 “苏” 字。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东西。”
苏晴拿起那个黑色背包,拉开拉链,“里面有搬山派的‘金刚钻’,比普通的钻头硬,能钻开石头;还有‘清毒散’,用水银的时候撒一点在身上,能防中毒;夜视仪也给你备了一个,龙眠穴里肯定黑,用得上。”
她又从架子上拿起一个铜制的罗盘,递给陈野:“这个是‘寻龙盘’,比你那个旧罗盘好用,不仅能找古墓入口,还能探测机关 —— 你看这个指针,要是指向红色,就说明附近有金属机关;指向蓝色,就是有水。”
陈野接过寻龙盘,沉甸甸的,盘面上刻着复杂的纹路,中间的指针是银白色的,在仓库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他想起爹当年用的那个旧罗盘,盘面上的刻度都快磨平了,爹却能用它找到黄河底下的古墓 —— 现在有了这个寻龙盘,找龙眠穴的入口应该会容易些。
“对了,还有这个。”
苏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香囊,跟瞎子刘给的那个很像,“这里面装的是艾草、硫磺和朱砂,是我爷爷传下来的方子,水魅最怕这个,你带在身上,别丢了。”
陈野接过香囊,揣进怀里,跟瞎子刘给的那个放在一起。
两个香囊的香味混在一起,淡淡的,却让他心里踏实了不少。
“刘先生跟你说黑三的事了吗?”
苏晴突然问,脸色严肃起来。
陈野点头:“说了,说他是河帮的人,当年害了我爹,现在还在找血玉琮。”
“黑三不仅是河帮的,还是个‘养蛊人’。”
苏晴的声音压得很低,“我爷爷当年跟我说过,黑三喜欢养‘水魅卵’,就是把水魅的卵放在活人身上,让卵在人的身体里孵化,等水魅长出来,就能控制它。
当年你爹就是发现了他养水魅的秘密,才被他推下水银河的。”
陈野的心里一寒。
他没想到黑三竟然这么残忍,连活人都不放过。
“还有,我收到刘先生的信,说黑三最近在洛阳活动,想找王胖子合作。”
苏晴接着说,“王胖子是卸岭派的,力大无穷,还懂医术,黑三肯定是想利用他对付水银河的剧毒。
我们得尽快去洛阳找王胖子,不然他要是被黑三骗了,就麻烦了。”
陈野点头:“我听刘先生说过王胖子,说他是我爹的朋友,肯定会帮我们。”
“王胖子是个好人,就是有点贪财。”
苏晴笑了笑,“当年我爷爷跟他一起去探过一个宋代的古墓,他看到里面的金元宝,眼睛都首了,最后还是我爷爷劝他,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才只拿了一个小元宝。”
两人正说着,突然听到仓库外面传来 “哐当” 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苏晴的脸色瞬间变了:“不好,可能是河帮的人来了!”
她拉着陈野躲到仓库的角落里,从背包里掏出一把飞镖,握在手里。
仓库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很轻,但很密集,显然不止一个人。
接着,传来了撬门的声音,“吱呀吱呀” 的,听得人心里发毛。
“他们肯定是来偷工具的。”
苏晴压低声音,“黑三知道我们要去龙眠穴,想断我们的后路。”
陈野从帆布包里掏出洛阳铲,紧紧握在手里。
他能听到外面的人在说话,声音很低,听不清内容,但能确定是河帮的人 —— 他们的口音跟郑州巷子里的那个喽啰很像。
突然,仓库的铁皮门 “哐当” 一声被撬开了,几个黑影冲了进来,手里拿着撬棍、手电筒,手电筒的光在仓库里乱晃。
苏晴眼疾手快,抬手扔出一把飞镖,正好扎在最前面那个黑影的胳膊上。
“啊!”
黑影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其他的黑影吓了一跳,手电筒的光齐刷刷地照向苏晴和陈野的方向。
“是你们!”
一个黑影认出了陈野,声音里带着愤怒,“黑三哥说了,只要拿到你们的工具,就把你们扔到黄河里喂鱼!”
他说着,举起撬棍朝着陈野冲过来。
陈野不敢大意,侧身躲开,挥动洛阳铲,朝着黑影的后背砸去。
黑影反应很快,转身躲开,撬棍划向陈野的胳膊。
陈野往后退了一步,胳膊还是被划了一下,流出了血。
苏晴趁机从仓库的架子上拿起一个木箱,朝着另一个黑影扔过去。
木箱 “哗啦” 一声砸在黑影的头上,黑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剩下的黑影看到同伴受伤,更加疯狂地冲了过来。
陈野和苏晴背靠背站着,手里的武器紧紧握着。
陈野的洛阳铲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下都能挡住黑影的攻击;苏晴的飞镖很准,每扔一次,就有一个黑影倒下。
但对方人太多,有十几个,他们渐渐有些体力不支。
就在这时,仓库外面传来了一阵响亮的吼声:“你们这群兔崽子,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撒野,找死!”
陈野和苏晴心里一喜 —— 是王胖子的声音!
只见一个穿着花衬衫、肚子圆滚滚的男人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开山斧,一斧子就把一个黑影的撬棍劈成了两段。
他力气很大,开山斧挥舞着,没人敢靠近他。
剩下的黑影看到王胖子来了,吓得转身就跑。
王胖子追了几步,没追上,就停了下来,骂道:“这群胆小鬼,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们,非把你们的腿打断不可!”
陈野和苏晴松了口气,走到王胖子身边。
陈野看着王胖子,忍不住笑了 —— 他跟苏晴说的一样,圆滚滚的,像个弥勒佛,只是眼神里带着股狠劲,一看就不好惹。
“你就是陈野吧?”
王胖子拍了拍陈野的肩膀,力气很大,陈野差点没站稳,“我是王胖子,刘先生跟我说过你,说你要找你爹,还需要我帮忙去龙眠穴。”
“胖子叔,谢谢您。”
陈野连忙说,“要不是您来得及时,我们今天就麻烦了。”
“谢什么,我们是同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王胖子笑了笑,露出两颗大金牙,“我本来想明天再过来,结果在路上听到有人说河帮的人要去工地偷工具,就赶紧过来了。
没想到还真赶上了。”
苏晴从背包里拿出纱布,递给陈野:“先把伤口包上,别感染了。
黑三的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去洛阳准备一下,然后去龙眠穴。”
陈野接过纱布,包扎好伤口。
王胖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药瓶,递给陈野:“这是‘解毒丹’,你拿着,万一遇到水银,就吃一粒。
还有,我在洛阳听说,黑三找到了龙眠穴的另一个入口,在黄河的支流里,我们得尽快赶过去,不然他就先拿到血玉琮了。”
陈野接过药瓶,紧紧攥在手里。
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加凶险,但有苏晴和王胖子在身边,他心里踏实了不少。
“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去洛阳。”
苏晴说,“今天先在工地住一晚,我跟队长请假,就说家里有事。”
王胖子点头:“行,我去附近的旅馆开两间房,你们收拾一下东西,明天早上在工地门口汇合。”
陈野和苏晴收拾好仓库里的工具,把受伤的黑影交给保安处理,然后回到了苏晴的宿舍。
宿舍是间简易的红砖房,里面有两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很简陋,但很干净。
“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苏晴说着,拿起桌子上的搪瓷杯,去外面的水龙头接水。
陈野坐在床上,掏出怀里的青铜符和羊皮地图,放在桌子上。
青铜符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上面的人面纹路看起来有些诡异;羊皮地图上的 “龙眠穴” 三个字,像是在盯着他看。
他想起爹当年走之前的模样,心里一阵发酸。
爹为了救娘,冒着生命危险去龙眠穴,结果被黑三害了,被困在里面五年。
他一定要找到爹,不管爹是死是活,都要把他带回来。
苏晴端着水回来,递给陈野:“别担心,有我和胖子叔在,我们肯定能找到你爹。
龙眠穴虽然凶险,但我们有寻龙盘、硫磺粉、解毒丹,还有搬山派的机关术、卸岭派的力气,肯定能对付水魅和黑三。”
陈野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心里暖和了不少:“苏晴,谢谢你。
要不是你和刘先生、胖子叔帮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这么说,我们都是朋友。”
苏晴笑了笑,“你爹当年救过我爷爷和我,我们帮你是应该的。
而且,黑三不仅害了你爹,还害了很多无辜的人,我们也想为民除害。”
两人聊了一会儿,苏晴让陈野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
陈野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全是龙眠穴的事。
他不知道龙眠穴里到底有什么凶险,不知道爹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黑三会不会先他们一步找到血玉琮。
半夜的时候,陈野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又像是有人在水里挣扎。
他坐起来,走到窗户边,掀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看。
只见工地的探方旁边,有一个青黑色的影子在飘,影子的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像是水草。
影子飘到探方边,停了下来,朝着苏晴的宿舍看了一眼,然后慢慢消失在黑暗里。
陈野的心里一紧 —— 是水魅!
黑三竟然把水魅引到工地来了!
他连忙叫醒苏晴:“苏晴,快起来!
外面有水魅!”
苏晴一下子坐起来,拿起放在枕头边的飞镖:“在哪里?”
“在探方那边,刚消失。”
陈野说着,指了指外面。
苏晴走到窗户边,掀开窗帘看了看,脸色严肃起来:“黑三肯定是想用水魅来对付我们,让我们不敢去龙眠穴。
我们得赶紧告诉胖子叔,明天一早就走,不能再等了。”
陈野点头。
他知道,水魅己经来了,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如果不尽快去龙眠穴,不仅爹会有危险,他们也会被水魅和黑三害死。
苏晴穿上衣服,拿起手电筒:“我去胖子叔的旅馆告诉他,你在这里等着,别出去,把门锁好。”
“我跟你一起去。”
陈野说着,拿起放在床边的洛阳铲。
苏晴想了想,点头:“好,我们一起去,互相有个照应。”
两人轻轻打开门,小心翼翼地往工地外面走。
外面的月光很暗,工地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着铁丝网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说话。
他们走到工地门口,保安王哥和李哥还在岗亭里值班,看到他们,惊讶地问:“这么晚了,你们要去哪里?”
“我们要去附近的旅馆找王胖子,有急事。”
苏晴说。
“是不是因为水魅?”
王哥问,脸色有些发白,“刚才我们也看到了,一个青黑色的影子在探方那边飘,吓得我们不敢出去。”
苏晴点头:“是水魅,黑三引过来的。
我们得赶紧去找胖子叔,明天一早就走。”
王哥叹了口气:“唉,这黑三真是丧心病狂,连水魅都敢养。
你们路上小心点,要是遇到水魅,就用硫磺粉对付它。”
“知道了,谢谢王哥。”
苏晴说着,和陈野一起走出工地。
路上的行人很少,只有几盏路灯亮着,灯光昏暗。
陈野和苏晴紧紧握着手里的武器,警惕地看着西周,生怕水魅突然出现。
走到旅馆门口,他们看到王胖子正站在门口抽烟,看到他们,惊讶地问:“这么晚了,你们怎么来了?”
“胖子叔,黑三把水魅引到工地了!”
苏晴说,“我们得赶紧走,不能再等了。”
王胖子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什么?
水魅都来了?
这黑三真是疯了!
走,我们现在就去洛阳,明天一早准备好工具,就去龙眠穴!”
三人不敢耽误,连夜收拾东西,坐上了去洛阳的火车。
火车在黑夜里哐当哐当响着,像是在跟时间赛跑。
陈野看着窗外的黑暗,心里暗暗发誓:这次一定要找到爹,一定要打败黑三,一定要拿到血玉琮,为娘和那些被黑三害死的人报仇!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