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574年前,星历6708年8月31日,那时我所属的”比方卫“刚刚巡猎完一伙由步离人、造翼者等孽物组成的星际海盗,大捷,他们头上还有公司悬赏的一笔不菲的信用点,据说可以解决罗浮近十年的军资开销,腾骁将军大为嘉奖,放了”比方卫“所有人一年的假。
但我那时性子急,闲不住,就申请带着小队去干些日常巡逻的工作。
而那天也只是突然接到龙师瀚淼的消息,说是祈龙坛附近有人盗采鳞渊天冬,这可是个美差事,不算费力的同时又能在功劳簿上添一笔。
但当我们到了丹鼎司所在洞天时,突然起雾了…”美食的热气蒸腾而上,随着浮生的讲述,景元仿佛也一同回到了那个雾气氤氲的下午…“浮生老大,这丹鼎司洞天怎地这么奇怪,明明没看见地衡司风雨台要起雾的消息啊?”
队里的新人善禾如是说。
“问老薛去。
还有,说了多少次了,巡逻时要称职务,你这话别人听了还以为我是黑社会呢。”
“哦哦,我下次一定注意,老大!”
“这不是根本没有注意吗喂!”
队里唯一的女生,江芷吐槽道。
眼见此景,一旁的长乐、闲云两兄弟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选择性无视了少女的话语,善禾转头向身边的眼镜男子寻求答案。
“薛老师,您知道吗?”
薛敬文,队里知识面最丰富、见识最广的人,当云骑之前是地衡司的博士,见过许多来自不同世界的化外民,但他说话从来没有架子。
他在队里有很多外号,诸如薛老师、老薛、薛百科等等。
对于我们的问题,他向来是有问必答。
“小禾,第一次来丹鼎司吧,看到远处那个浮在半空,吞吐水柱云雾的炉鼎了吗?
那就是丹鼎司最有名的”太真丹室“,这空气中的水雾,都是它炼丹时产生的,据说它内部的玉兆中还刻有持明族的云吟奇术,这才使得它有如此奇观。”
“原来如此,但这雾是不是越来越浓了?”
善禾说的是对的,随着我们的前进,西周的雾气也越发浓稠,等我们到了祈龙坛的渡口时,西周早己成了白茫茫一片,就连来路都几不可辨,太真丹室被浓雾淹没,只能听见运转时哗啦啦的水声。
“终于到渡口了,这雾真有点邪性吧,才这么一会能见度就不足十步了,而且,那位龙师呢?
不是说会在渡口等我们的吗?”
善禾最先发问。
只见渡口的星槎孤零零的停着,西周没有一个人影。
“许是那位龙师见丹鼎司大雾西起,恐生变故,因此不来。”
薛敬文十分冷静。
“那他也该用玉兆联系我们才对啊,就这样把我们晾在这里算什么事。”
江芷愤愤不平。
浮生举起玉兆尝试与瀚淼联络,但浓雾似乎不止隔绝了视线,还隔绝了信号,消息怎么也发不出去。
“喂!
有人在吗,我们需要帮助!”
长乐高声大喊。
声音回荡在空中,却没有等来答复,西周依然寂静,只有众人的呼吸声和丹室抽取水流的声响清晰可辨。
人总是害怕未知的东西,而在雾中,这种感觉会被放大,人对于时间的感知也会变得迟钝,焦虑与恐惧会不断滋生,折磨雾中人的心神。
这种情况正是浮生小队所面临的。
又等了一会,小队里的人逐渐开始表现出了不同程度的焦躁不安:薛敬文死死抓着栏杆,那架势,好像要在栏杆上扣出一个洞来;善禾双手于胸前作沉思状,啃起了手指甲;江芷双手叉腰,来回踱步…“老大,这里好闷热啊,要不咱回去算了。”
善禾打起了退堂鼓。
“我也想啊,但你看这雾,没有玉兆,你有自信带大家走回去吗?
丹鼎司岔路繁多,到时候迷路了更麻烦,这里好歹是个渡口。”
“队长,要不我们两兄弟乘这艘星槎先去祈龙坛看看情况,兴许龙师瀚淼己经到了呢。”
闲云主动请缨。
浮生看了看星槎,这艘民用星槎乘不下小队六个人,要想向外探索,就必须兵分两路。
他本能的想拒绝,但眼见众人愈发焦躁,便压下心头的不安,同意了这个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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