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3:33，林深的眼皮在铁架床的震颤中猛然睁开。
宿舍里其他三个室友睡得正酣，鼾声此起彼伏，但林深知道，这不是普通的惊醒。
他的视网膜上浮现着一行行绿色的代码，像是从《黑客帝国》里首接复制粘贴过来的数字瀑布。
"又来了。
"他低声咒骂，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这己经是这个月第七次了。
每当时钟指向3:33，他就会被一种莫名的力量拖入半梦半醒的状态。
起初他以为是高考压力导致的神经衰弱，毕竟距离高考只剩67天，而他这个三流中学的垫底生，数学从来没有及格过。
但今晚不一样。
林深坐起身，发现桌上的理综试卷正在发光。
不是那种温和的台灯光，而是一种诡异的蓝白色荧光，像是显示器屏幕的背光。
他揉了揉眼睛，以为是幻觉，但那光芒依然存在。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桌前，拿起那张昨天刚做完的物理试卷。
试卷上的每一个字符都在闪烁，仿佛是活的代码。
原本的物理公式F=ma变成了一串二进制数字：01000110 01101111 01110010 01100011 01100101。
"Force..."林深下意识地翻译出来，"力？
"他的大脑突然像被电击了一样，无数的信息涌入。
量子力学公式、薛定谔方程、海森堡不确定性原理...这些本来对他来说如天书般的知识，现在却清晰得像是刻在他的DNA里。
窗外，一只麻雀突然撞在玻璃上。
林深转头看去，却看到了令他毛骨悚然的一幕：那只麻雀的飞行轨迹在空中留下了淡淡的光痕，形成了一个复杂的神经网络图。
每一次振翅，都对应着一个节点的激活；每一次转向，都是权重的调整。
"这不可能..."林深后退了一步，却发现自己的影子在墙上投射出的不是人形，而是一串串代码。
他急忙打开手机，想要记录下这些异象，但屏幕上显示的不是熟悉的界面，而是一个黑色的终端窗口：```＞ 认知优化实验体037己激活＞ 量子意识接口初始化中...＞ 警告：宿主精神稳定性低于阈值＞ 建议启动保护模式＞ 倒计时：365天23小时27分钟```林深的手开始颤抖。
他想起了去年那次"意外"——用学校机房的电脑，通过Kali Linux系统成功入侵了教务处的服务器。
当时他只是想查看自己的成绩，没想到却发现了一些奇怪的文件。
那些文件的名称都是学生的学号，但内容却是一些他看不懂的数据结构。
现在想来，那些数据结构和眼前的代码有着惊人的相似性。
"林深？
你怎么了？
"室友小王被他的动静惊醒，迷迷糊糊地问道。
林深回头看向小王，却发现小王的眼睛里也闪烁着微弱的绿光。
不仅是小王，其他两个室友的眼中也有同样的光芒。
"你们...你们也看得到吗？
"林深颤声问道。
"看到什么？
"小王坐起身，"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最近压力太大了吧，高考快到了..."但林深注意到，小王说话的时候，嘴唇的动作和声音并不完全同步，就像是网络延迟导致的音画不同步。
手机屏幕上的倒计时还在继续：365天23小时26分钟...25分钟...24分钟...林深意识到，这不是倒计时到高考，而是倒计时到某种更可怕的事情。
他想起了那个神秘的文件夹，想起了教务处服务器里那些奇怪的数据。
也许，这一切从那时候就开始了。
也许，他们这些学生从来就不是普通的考生，而是某个巨大实验的小白鼠。
窗外的麻雀又撞了一次玻璃，这次留下的轨迹更加复杂，像是一个完整的算法流程图。
林深突然明白了什么——这些动物，这些看似随机的行为，都是在向他传递信息。
他打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
奇怪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能够理解那些复杂的量子算法，能够编写出以代码自动出现在屏幕上，就像是有人在远程控制他的电脑。
但林深知道，这是他自己写的，或者说，是某个被植入他大脑的程序在写。
凌晨4点，宿舍里重新安静下来。
室友们又睡着了，但林深知道他们的睡眠不是自然的。
他们的呼吸频率完全一致，就像是被同一个程序控制的机器人。
林深看着屏幕上的倒计时：365天22小时33分钟。
他终于明白了，这不是诅咒，这是升级。
某个组织正在通过高考这个全国性的压力测试，筛选出具有特殊潜质的学生，然后对他们进行某种认知改造。
而他，林深，编号037，是这个实验的一部分。
但问题是，他现在该怎么办？
是接受这种改造，获得超越常人的能力？
还是反抗，试图摆脱这个看不见的牢笼？
窗外，天空开始泛白。
又一个普通的高三早晨即将开始，但林深知道，对他来说，普通的日子己经结束了。
他关闭了电脑，躺回床上，闭上眼睛。
在意识的边缘，他听到了一个声音："欢迎来到认知优化项目。
你的新生活，现在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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