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晏被沈翊抱在怀里飞掠出乱葬岗,夜风卷着血腥气拂过她的脸颊。
她本该一掌劈开这个登徒子的天灵盖,可偏偏体内剧毒发作,连指尖都使不上力。
"放我下来!
"她咬牙切齿,声音却软得不像话。
沈翊低笑,胸膛震动:"姑娘现在这模样,像极了撒娇。
""我撒你——"她刚要骂,喉间又是一阵腥甜,唇角溢出一丝血迹。
沈翊眸色骤沉,指腹擦过她的唇,沾了那抹殷红:"噬心蛊?
你继母倒是舍得下血本。
"慕清晏瞳孔一缩。
噬心蛊,中者每逢情绪波动便如万蚁噬心,三月内必死无疑。
难怪她这些日子的心悸越发严重,原来那毒妇早就算好了要让她死在大婚路上!
"怕了?
"沈翊忽然凑近,鼻尖几乎抵上她的,"求我,我就救你。
"慕清晏冷笑:"本小姐宁愿去求阎王。
""啧,嘴硬。
"沈翊摇头,却还是从怀中掏出一枚莹白丹药,"寒髓丹,能暂时压制蛊毒,不过......"他指尖在她唇上轻轻一按,"得用我的血做药引。
"慕清晏还没反应过来,他己经咬破指尖,将血珠滴在丹药上,不由分说塞进她嘴里。
"咽下去。
"他命令道,声音低沉得让人心尖发颤。
丹药入喉,一股清冽寒意瞬间蔓延西肢百骸,噬心之痛顿时减轻。
慕清晏刚要道谢(虽然她并不想),却见沈翊忽然低头,在她颈侧深深嗅了一下。
"你——"她浑身绷紧。
"别动。
"他声音沙哑,"你身上有引魂香的味道,难怪花轿会进乱葬岗。
"慕清晏一怔。
引魂香,玄门禁术之一,能迷惑活人走阴路。
所以根本不是轿夫带错路,而是有人在她嫁衣上动了手脚!
"看来想让你死的人不少啊。
"沈翊似笑非笑,"不过现在,他们恐怕要失望了。
"话音刚落,一道戏谑的嗓音从树梢传来:"哎呀呀,本公子的未婚妻,怎么在别的男人怀里?
"慕清晏抬头,只见一袭紫衣的柳惊澜懒洋洋地倚在树枝上,金冠束发,折扇轻摇,一双含情目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
沈翊的手臂瞬间收紧,语气危险:"他就是你的未婚夫?
"慕清晏面无表情:"己经退婚了。
""话别说太早。
"柳惊澜轻盈跃下,折扇"唰"地一合,指向她腰间玉佩,"毕竟,定情信物还在呢。
"慕清晏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半块玉佩不知何时从衣襟里滑了出来,而柳惊澜手中,赫然握着另外半块!
柳惊澜笑眯眯地晃了晃玉佩:"沈大将军,强抢人妻不太好吧?
""人妻?
"沈翊冷笑,"她身上穿的嫁衣,绣的可是沈家祖传的凤凰纹。
"慕清晏:"......"她现在只想把这两个男人的嘴缝上。
"咳咳......"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唇角又溢出血丝。
两个男人瞬间变了脸色,同时伸手——沈翊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把脉。
柳惊澜则首接捏住她的下巴,指尖在她唇上一抹,沾了血放在鼻尖轻嗅:"噬心蛊?
有意思,谁这么恨你啊小美人?
"慕清晏拍开他的手:"与你无关!
"柳惊澜不恼反笑:"怎么与我无关?
你要是死了,我找谁成亲去?
"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玉瓶,"九转还魂散,能暂时压制蛊毒,不过......"他瞥了眼沈翊,"得用我的血做药引。
"沈翊眼神危险:"你找死?
"柳惊澜耸肩:"巧了,我的血刚好是蛊毒克星。
"慕清晏看着眼前两个争着要给她"喂血"的疯批,终于忍无可忍:"你们俩是不是有病?!
""有啊。
"柳惊澜眨眨眼,"相思病。
"沈翊首接拔剑。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际,远处突然传来整齐的马蹄声。
慕清晏眯眼望去,只见火把如龙,赫然是慕府的私兵!
"妖女在那儿!
"为首的侍卫大喊,"夫人有令,格杀勿论!
"柳惊澜"啧"了一声:"你继母挺急啊,连一晚上都等不了?
"慕清晏冷笑,强撑着站起身:"来得正好。
"她随手扯下嫁衣外袍,露出里面早就准备好的夜行衣,"本小姐正愁没人试药。
"沈翊挑眉:"你早就知道会遇袭?
""不然呢?
"她反手抽出藏在靴筒里的另一把匕首,"真当我是任人宰割的小白兔?
"柳惊澜突然大笑:"有意思!
本公子突然更想娶你了!
"箭雨铺天盖地而来。
沈翊挥剑成幕,柳惊澜则一把揽过慕清晏的腰,在她耳边低语:"小美人,合作一把?
我帮你收拾这群杂碎,你陪我演场戏?
"慕清晏:"不演。
""别急着拒绝嘛。
"他轻笑,"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你的玉佩......会和我们的都是一对?
"慕清晏瞳孔骤缩。
而就在这时,沈翊的剑己经架上了柳惊澜的脖子:"放手。
"柳惊澜不慌不忙地用折扇推开剑锋:"沈将军,强扭的瓜不甜。
""甜不甜......"沈翊冷笑,"扭下来才知道。
"箭雨之中,慕清晏看着这两个为她争风吃醋的疯批,突然觉得,噬心蛊发作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毕竟,有人比她更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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