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凉书阁 > > 美罪林晚舟林晚舟最新章节在线阅读_林晚舟林晚舟全本免费在线阅读
言情小说连载
小说《美罪》,大神“断海潮生”将林晚舟林晚舟作为书中的主人公。全文主要讲述了:专为书荒朋友们带来的《美罪》主要是描写林晚舟之间一系列的故事,作者断海潮生细致的描写让读者沉浸在小说人物的喜怒哀乐中。美罪
主角:林晚舟 更新:2025-07-21 06:44:47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1 瓷林晚舟落地的第一声啼哭,像根细弱的芦苇,
瞬间就被窗外晒谷场上炸雷般的喧嚣劈断了。1974年的盛夏,清水镇闷得像个蒸笼,
产房土墙上糊的旧报纸洇出深黄的水渍。窗外,“打倒破鞋王彩凤!
”的嘶吼裹挟着劣质喇叭的电流噪音,一下下凿进屋里。人群的脚板拍打着滚烫的泥地,
扬起呛人的尘土,粘稠地糊在唯一那扇糊着塑料布的窗户上。接生婆李三姑,
一双骨节粗大的手沾着血污和粘液,倒提起那团刚从母腹中剥离、浑身青紫泛红的肉团,
扬手“啪”地一巴掌拍在皱巴巴的小屁股上。婴儿细弱的呜咽刚挤出来,
就被窗外猛然拔高的口号声——“破鞋不除,革命永无宁日!”——彻底吞没。
“带把儿的没有,”李三姑喘着粗气,像卸下一袋沉重的糠麸,
把湿漉漉的婴孩塞进炕上女人汗透的臂弯里,“是个女娃。
”林秀英散乱枯黄的头发粘在汗湿的额角,
脸色灰败得像灶膛里扒出的冷灰她费力地转动眼珠,目光却异常锐利,
像两枚淬了冰的玻璃渣子,死死钉在怀中婴孩的右眼角——那里,一粒饱满圆润的朱砂痣,
血珠子般凸起,在油灯昏黄摇曳的光晕下,幽幽地反着光,刺眼得如同一个不祥的烙印。
窗外,王彩凤嘶哑的哭嚎和人群的哄笑浪一样涌进来。林秀英干裂的嘴唇无声地翕动了几下,
喉咙里挤出几个嘶哑破碎的音节,牙齿磕碰的声音在产房死寂的间隙里格外清晰,
像在嚼碎坚硬的石子:“祸……水……胎记……”话音未落,外面口号声陡然又拔高了一截,
尖利得能划破耳膜。林秀英枯瘦如柴、青筋虬结的手臂猛地一紧,
鹰爪般箍住了怀中那团微弱起伏的温热。婴儿细若蚊蚋的呜咽戛然而止,
小脸迅速涨成骇人的紫红,旋即又被窗外铺天盖地的革命狂潮碾得粉碎,不留一丝痕迹。
清水镇的日子,是泡在青石板缝隙里经年不散的湿滑苔藓,阴冷,黏腻。
日子像镇口那条浑浊的清水河,缓慢地流淌,裹挟着泥沙与流言。
林晚舟就在这黏腻阴冷的底色里,抽条般长到了十六岁。她眼角那颗朱砂痣,
也像一枚被岁月浸染得愈发妖异的印记,牢牢钉在清水镇每一双窥伺的眼睛里。她提着竹篮,
里面装着刚在河边石头上捶打干净的几件旧衣,走过窄如肠子的石板巷。
巷子两边是高高低低、墙皮斑驳的旧屋。阳光吝啬地只在正午时分勉强挤进来窄窄一溜。
棒槌捶打湿衣被的“梆梆”声,在她脚步声响起时,次第诡异地熄灭了。井台边,
几个挽着袖子、露出粗壮胳膊的女人停下了搓洗的动作,
抻着湿淋淋、被水泡得发白起皱的手,目光像生了锈的钝钩子,
带着粘稠的审视和莫名的敌意,从她微微隆起、显出少女轮廓的胸脯,
一路刮到纤细伶仃的脚踝。那目光带着重量,沉甸甸地压在林晚舟单薄的肩背上。“啧啧啧,
”卖豆腐的胖婶吴金花,把沉重的木勺在油腻腻的豆腐案板上磕得山响,肥厚的嘴唇撇着,
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到旁边挑着空水桶的汉子脸上,“瞧见没?那身段,那眉眼,
活脱脱跟她那短命的姨婆王彩凤一个模子倒出来的!当年上海滩百乐门的头牌舞女,
那叫一个风光?旗袍开衩开到大腿根,金链子挂得脖子都坠弯喽!结果呢?
”她故意拔高了调门,确保巷子那头低头走过的林晚舟能听见,
“还不是一根麻绳吊死在破阁楼里?红颜祸水,红颜薄命!老祖宗传下来的话,几千年了,
错得了?”那目光最沉、最黏稠、最令人窒息的,
是从自家东厢房那扇糊着旧报纸的木格窗棂里渗出来的。
林晚舟蹲在天井角落那块被磨得光滑发亮的青石洗衣板旁。初秋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打进来,
带着点慵懒的暖意。肥皂泡在她沾着皂角液的手腕上堆叠、破碎,
折射出细小而短暂的七彩碎光。
她用力搓洗着父亲那件领口磨得发毛、袖口沾着机油污渍的深蓝色工装。突然,
一道高大的影子无声无息地斜切进来,
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她面前一小片湿漉漉的、跳跃着光斑的阳光。大哥林建国,
不知何时站在了天井通往堂屋的门槛上。
他手里端着一个掉了不少瓷、露出黑色底胎的搪瓷大茶缸,里面是泡得发黑的浓茶。
他像是被钉在了原地,目光直勾勾地落在林晚舟弯下的脖颈上。那里,
几缕乌黑的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细白得晃眼的皮肤上。他看得太专注,
以至于端着茶缸的手猛地一抖,“哐当”一声闷响!沉甸甸的搪瓷缸砸在脚下的青石板上,
褐色的茶水裹着茶叶末子泼溅开来,在灰白的石面上迅速洇开一片深色。
几滴滚烫的茶水溅在林晚舟裸露的脚背上,激起一阵细密的刺痛。“走……走路不长眼?!
”林建国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的,又干又涩,带着一种被扼住咽喉般的紧张。
他像是被那声响惊醒,猛地弯下熊一样壮实的腰背去捡那只摔瘪了一角的茶缸。
后颈因为用力而暴起几条蚯蚓般的青筋,
那件洗得发白、印着模糊不清的“红旗化肥厂”字样的粗布背心,被汗水浸透,
紧紧贴在他宽厚结实的背上,
清晰地勾勒出两块随着他弯腰动作而绷紧隆起、蓄满原始力量的肩胛骨肌肉。他捡起缸子,
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头却始终低垂着,不敢再看妹妹一眼,
逃也似的快步钻进了堂屋的阴影里。晚饭总是沉默的。一张掉漆的方桌,围坐着四个人。
桌上只有一盘腌得发黑的咸萝卜干,一碟干瘪的炒青菜,
中间是一大海碗几乎看不到油星的清汤寡水的冬瓜汤。昏黄的钨丝灯泡悬在头顶,
几只不知疲倦的蝇虫绕着灯罩嗡嗡地飞。空气里弥漫着咸菜和陈年木头家具混合的沉闷气味。
林建国埋着头,筷子在粗瓷碗里扒拉着饭粒。他忽然伸出筷子,从自己面前的咸菜碗里,
搛起一块最大、油光最亮的红烧肉——那是昨天父亲林卫东厂里发的一点“福利”,
总共没几块,他自己一直没舍得吃。他手臂越过半张桌子,
稳稳地、几乎是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
将那块油汪汪、颤巍巍的红烧肉放进了林晚舟碗里的白米饭尖上。
深褐色的油汁从肉块边缘溢出,几点滚烫的油星猝不及防地溅出来,
正落在林晚舟握着筷子、纤细白皙的手腕内侧。
“嘶——”林晚舟被那突如其来的灼痛激得手腕一缩,指尖的瓷勺磕碰在碗沿上,
发出“叮”一声清脆的裂响,在压抑的饭桌上显得格外刺耳。“烫着了?
”父亲林卫东从一张糊满了米浆糊、几乎看不清字迹的《红旗》杂志后面抬起半张脸。
他的脸像一张被揉皱又展开的牛皮纸,深刻的皱纹如同刀刻斧凿,嵌满了风霜和麻木。
浑浊的眼睛扫过女儿的手腕,又落回那本杂志上,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今天的天气。
林建国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像吞下了一块烧红的炭。他粗壮的脖颈瞬间绷紧,
筷子尖无意识地用力戳着碗里所剩无几的饭粒,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天……天热,手滑。
”他哑着嗓子,声音含混不清。他的眼睛没有看父亲,也没有看自己碗里,
更不敢看对面的妹妹。他的目光,像是被一种无法抗拒的磁力吸引,
死死地、近乎贪婪地钉在林晚舟手腕内侧那片被油星烫出的、迅速泛起的微红上。
那片小小的、形状不规则的红色印记,在他充血的眼瞳里被无限放大,扭曲,
像一块刚刚烙在新鲜皮肉上的、冒着青烟的耻辱烙印,滚烫地灼烧着他的神经。
2 锈镇中学的操场,是镇上唯一一块开阔的泥地,边上用碎砖头歪歪扭扭地砌了一圈矮墙,
算是看台。看台的背面,终年不见阳光,角落里堆着些破败的体育器材,
空气里永远浮动着一种尿臊气、尘土和腐烂稻草混合的、令人作呕的气味。
这里是张建军的“领地”。他是校革委会成员,体育委员,
一身蛮力在投掷铅球和摔跤上无人能敌,拳头硬得像秤砣,在这巴掌大的学校里横行无忌。
那天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的铃声刚歇,林晚舟就被堵在了看台背阴的角落里。
张建军像一堵移动的、散发着汗酸和雄性荷尔蒙气味的墙,
猛地将她搡在粗糙冰冷的水泥墙面上。后背撞得生疼,骨头缝里都震得发麻。
他粗壮的手臂像两条滚烫的铁箍,死死地压着她的肩膀,
沉重的身体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紧贴上来,几乎让她喘不过气。他呼出的热气,
带着浓重的汗味和中午食堂大锅里熬煮的萝卜汤气息,
滚烫地、粘稠地喷在她耳后细软冰凉的绒毛上。“跑?还他妈能往哪儿跑?
”张建军的声音粗嘎,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兴奋和掌控欲,像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皮。
他粗糙的手指,带着常年握单杠磨出的厚茧,蛮横地捏住林晚舟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目光像淬了毒的钩子,直直钩向她右眼角那颗殷红的朱砂痣。
“操……这颗痣……”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咙里发出咕噜一声,像是野兽看见了鲜肉,
“真他妈的……勾魂儿……”他的呼吸骤然粗重起来,铁钳般的大手猛地从她肩头滑下,
死死掐住她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的腰肢,另一只手则带着猴急和粗鲁,
毫无顾忌地就往她洗得发白、甚至有些透光的蓝布裙子里探去!林晚舟的身体瞬间绷紧,
像一张拉满的弓。看台顶棚几处破损的缝隙,漏下几缕西斜的残阳。那光线昏黄,
带着迟暮的浑浊,像几把生锈的钝刀子,斜斜地劈在她脸上,
将她清秀的面容割裂成明暗分明的两半。亮的那半边,长而密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翅,
在刺目的光线下剧烈地、无声地颤抖着;暗的那半边,
隐在阴影里的嘴角却抿成了一条冷硬、笔直的线,没有一丝弧度,透着一股冰封的决绝。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瞳孔深处却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
映着张建军那张因欲望而扭曲的脸,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死寂的平静。
就在张建军那带着厚茧、汗湿粘腻的指尖,即将蛮横地穿透薄薄的蓝布,
触碰到那片少女最隐秘的温热与柔软时——林晚舟的右膝,像一根蓄满力量的弹簧,
又像一柄淬了千年寒冰的短刃,毫无预兆地、带着全身凝聚的、玉石俱焚的狠劲,
猛地向上一顶!“嗷——!!!”一声短促、凄厉、完全不似人声的惨嚎,
瞬间撕裂了操场黄昏的寂静。那声音像被踩断了脖子的野狗发出的最后哀鸣,
带着极致的痛苦和难以置信的惊骇。张建军脸上所有的欲望和嚣张,
在零点一秒内被剧痛彻底撕裂、粉碎。他像一只被滚油当头浇下的虾米,
壮硕的身体猛地弓起,双手死死地、痉挛般地捂向自己的裆部!
巨大的痛苦让他瞬间失去了所有力量,双腿一软,
“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布满黑色煤渣的跑道上。紧接着,
整个人像一滩烂泥般翻滚、抽搐,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抽气般的嘶哑声音,
豆大的冷汗瞬间布满了他的额头和脖颈,脸色由涨红迅速褪成死灰。暗红粘稠的血,
几乎立刻就从他死死捂住裆部的手指缝里渗了出来,一滴,
两滴……很快就在黑色的煤渣上洇开一小片刺目的、不祥的暗红,缓慢而狰狞地蔓延。
整个世界仿佛瞬间被按下了静音键。远处篮球场上拍球的声音停了,
围墙外农人赶牛的吆喝声也消失了。只有张建军在煤渣地上翻滚、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
和他粗重混乱的喘息,在空旷的操场上回荡,显得格外清晰而诡异。林晚舟站直了身体。
她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优雅的从容。甚至没有看地上翻滚哀嚎的人一眼,
只是微微低下头,伸出白皙却骨节分明的手指,
慢条斯理、一点一点抚平被张建军扯得歪斜、揉皱的蓝布裙褶。
裙摆上沾了几点黑色的煤渣灰,她用指尖轻轻弹掉。午后的风穿过空旷的操场,
吹拂着她额前汗湿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眼神如同刚从深井里汲上来的水,平静无波,又带着洞穿一切的寒意。她做完这一切,
才缓缓抬起眼皮,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探照灯光束,
居高临下地投在蜷缩在肮脏跑道上、像条濒死蠕虫般的张建军身上。她的声音不高,
平平地砸过去,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凿在冻土上,清晰、冷硬,
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再碰我一下,”她顿了顿,
网友评论
资讯推荐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