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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的形状(温昭程昼)无弹窗小说免费阅读_小说完整版免费阅读疼痛的形状温昭程昼

猫笑笑 著

言情小说完结

小说叫做《疼痛的形状》是猫笑笑的小说。内容精选:**《疼痛的形状》** 十个被童年创伤重塑大脑的非常规者: -用伤害创作的艺术者 - 用皮肤写字的失语者 - 靠耳痛测谎的审讯师 - 通过植物进食的厌食症患者…… 他们聚集在神经重塑中心,发现: 疼痛不是缺陷,而是大脑进化的密码 当创伤被重新编译,那些破碎的伤痕终将成为独特的生存算法。

主角:温昭,程昼   更新:2025-07-17 11:2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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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课后辅导班的灯管吊在天花板上,亮得发僵,白花花的光泼下来,像手术室里的无影灯,把每个人的影子都钉在地板上。

我缩在角落的座位里,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沙沙的响。

旁边的女生们凑成一团,头发蹭着头发,窃窃私语像春蚕啃桑叶。

时不时有尖锐的笑声炸出来,像细针,一下下扎在我的后颈上。

“喂,程昼。”

穿粉色卫衣的女生用鞋跟踢了踢我的椅子腿,塑料底敲在铁皮椅脚上,“作业借我抄抄。”

我没抬头,指尖把作业本往她那边推了半寸。

纸页边缘卷着毛边,是被我攥久了的痕迹。

她翻了两页,突然“嗤”地笑出声,声音不大,却够周围人都听见:“装什么装?

写这么认真,是想让老师多疼你几分?”

我捏着笔的手紧了紧,继续写下一道题。

数字在眼前晃,像水里的蝌蚪。

下一秒,“哗啦”一声,我的铅笔盒被掀翻在地。

自动铅笔、橡皮、尺子滚了一地,那支刻着“婊子养的”的橡皮,骨碌碌滚到她脚边。

“捡啊。”

她歪着头笑,虎牙尖尖的,“愣着干什么?”

我蹲下去,手指刚碰到那块橡皮,一只粉色运动鞋就踩了上来。

鞋底沾着泥,在橡皮上印出个脏乎乎的印子。

“哎,不好意思。”

她脚没挪,反而碾了碾,“你手怎么这么贱?

非要往我脚底下钻?”

教室里静了一秒,随即爆发出哄笑。

有人用铅笔敲桌子,有人吹口哨。

我盯着那块被踩扁的橡皮,指节攥得发白,血腥味慢慢从牙龈渗出来——我把嘴唇咬破了。

老师推门进来时,她们己经坐回原位,课本摊得整整齐齐。

我手里捏着那块脏橡皮,碎屑从指缝漏出来,像细碎的骨灰。

“程昼,你在地上干什么?”

老师皱着眉,“快回座位。”

我慢慢站起来,把橡皮塞进裤兜。

布料贴着皮肤,像揣了块冰。

8.那天晚上,我趴在阳台的小桌上,在记作业本的背面写满了“去死”。

不是写给那些笑我的人,是写给自己。

“你怎么不去死?”

“活着就是浪费空气。”

“没人会在乎你。”

笔尖划破纸页,留下深深的沟痕。

字迹很轻,像怕被母亲发现,又像怕自己真的照做。

第二天早上,本子不见了。

课间操时,我刚走到走廊,就听见一阵哄笑。

班里的男生举着我的本子,站在楼梯口大声念,声音像扩音器:“程昼想死哎!”

“要不要我们帮你找根绳子?”

他们的笑声撞在墙上,弹回来,一下下剐着我的耳膜。

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喉咙像被一团棉花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突然,有人从背后猛推了我一把。

我踉跄着往前扑,膝盖重重磕在水泥地上。

“咚”的一声,疼得我眼冒金星,骨头像是裂了缝。

“哎呀,不好意思。”

推我的男生咧着嘴笑,露出两颗尖尖的牙,“没看见你。

你不会要哭吧?”

周围的人笑得更凶了。

我慢慢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膝盖火辣辣地疼。

转身往教室走时,听见身后有人嗤笑:“装什么清高?”

我摸了摸裤兜,那块被踩脏的橡皮还在,硌得皮肤生疼。

9.放学后,我磨磨蹭蹭走到辅导老师的办公室,让她给我妈打个电话。

“怎么了?”

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裹着不耐烦,背景里有键盘敲击的脆响——她在加班。

“我……我怕黑。”

我对着话筒撒谎。

其实我不怕黑。

黑是软的,能把人裹起来,像姥姥的旧棉被。

我怕的是人,是他们的眼睛,他们的嘴,他们藏在笑里的刀子。

半小时后,母亲冲进辅导班教室。

她穿着灰色的工作服,头发有些乱,额角沾着汗,脸上堆着疲惫的怒气。

“就这点事?”

她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往外走,指甲掐进我的肉里,“没出息的东西。”

夜风卷着沙尘扑过来,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又突然缩短,像被人一刀一刀砍着。

“他们欺负我。”

走到巷口时,我终于小声说,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

母亲的脚步顿了顿,然后冷笑一声:“为什么就欺负你?

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我张了张嘴,没再说话。

嘴里的血腥味又涌上来了。

那个周末,邻居家的小雨敲我家的门,笑嘻嘻地拉我的手:“程昼,我们去小公园玩吧,他们都在那儿。”

我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去了。

刚走到巷子拐角,就看见那几个男生堵在路中间。

他们手里拿着细细的树枝,来回甩着,像一群等着猎物的狼。

小雨的手突然松开了。

她往后退了一步,低着头小声说:“对不起……”然后转身就跑,辫子甩在身后,像条逃命的尾巴。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一步步逼近。

领头的男生把树枝扛在肩上,咧嘴笑:“听说你想死?

我们帮你啊,免费的。

10.我没哭。

即使他们扯我的头发,把我往墙上按;即使他们用树枝抽我的腿,抽得校服裤子发皱;即使他们把泥巴糊在我脸上,凉津津的泥水流进眼睛里——我始终没哭。

我只是死死咬着嘴唇,首到尝到血腥味,才知道自己把嘴角咬破了。

回到家时,父亲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茶几上摆着啤酒瓶,母亲还没回来。

我低着头溜进阳台,把脏兮兮的校服塞进衣柜最底层,压在那堆会计教材下面。

然后冲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

镜子里的人影让我愣了一下。

脸上挂着泥,头发乱糟糟地粘在额头上,嘴角破了,血痂结在下巴上。

眼睛红通通的,却没有眼泪。

我打开水龙头,用冷水使劲搓脸,搓得皮肤发麻,像要把这层皮也搓掉。

水流进嘴里,又苦又涩。

“吃饭了。”

父亲在门外喊,声音被电视里的笑声盖了一半。

我擦干脸,走出去,坐在餐桌前,拿起筷子。

桌上摆着炒青菜和剩米饭,红烧肉的盘子空了——大概是留给他两个儿子的。

“你脸怎么了?”

父亲瞥了我一眼,眼睛没离开电视。

“摔的。”

我低头扒饭,米粒硬得硌牙。

他“哦”了一声,没再问。

电视里正在播家庭喜剧,穿着西装的父亲把女儿举过头顶,父女俩笑得前仰后合。

罐头笑声从屏幕里溢出来,塞满了整个客厅。

我盯着那片亮堂堂的屏幕,突然觉得荒谬。

原来不是所有爸爸,都会问女儿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11.那天晚上,我在阳台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我把被男生撕破的作业本找出来,用透明胶带一层层粘好。

胶带缠得很厚,像在包扎一道永远不会好的伤口。

第二件,我拿出那本素描本,拧开红色水彩笔的盖子。

画里是个女孩,跪在地上,背挺得笔首。

周围站着一圈黑影,没有脸,只有张开的嘴,黑洞洞的,像要把她吞下去。

女孩的胸口插着一把刀,刀柄上刻着“程昼”两个字。

是她自己握着刀,一点点往里推,红色的颜料顺着刀刃往下流,在地上积成小小的一滩。

画完后,我盯着它看了很久。

台灯的光落在画上,红色的颜料亮得像血。

然后我翻到下一页,继续画。

这一次,我画了漆黑的湖面。

我自己漂浮在水面上,头发像水草一样散开。

无数只手从水里伸出来,有的戴着婚戒,有的握着试卷,有的捏着钞票,死死抓着我的胳膊、腿、头发,把我往水底拖。

我在下沉,却永远沉不到底。

12.第二天,我把这幅画带去了美术课。

老师走过来看时,瞳孔微微一缩,手里的粉笔“啪”地掉在讲台上。

“程昼,”她蹲下来,声音轻得像叹息,“这是你画的?”

我点点头,手指绞着校服的衣角。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掌心暖暖的。

“画得很好。”

她说。

她没问我画的是什么意思,也没问我为什么画这些。

她只是找了颗图钉,把画贴在教室后面的墙上,和那些画着向日葵、小房子的“优秀作品”挤在一起。

下课时,我特意绕到后面看。

画的正中央被人用红笔画了个大大的叉,油墨很重,几乎要把纸戳破。

旁边写着两个字:“疯子”。

字迹歪歪扭扭的,像在笑。

我站在画前,突然也想笑。

是啊,我就是疯子。

不然,为什么被人这样对待,还活着呢?

13.那晚,我做了个梦。

梦里,我站在一栋很高很高的楼上,风很大,吹得我裙子猎猎作响,像要把我掀下去。

身后有人喊我的名字。

我回头,看见母亲、父亲、大哥、二哥,还有辅导班的那些男生女生。

他们都在笑,朝我伸出手,像是要拉我回去。

但我往后退了一步。

坠落的感觉很轻,像一片叶子飘向地面。

风灌进我的耳朵,嗡嗡作响,却不觉得害怕。

我醒来时,枕头上湿了一大片。

摸了摸脸颊,凉津津的,才知道自己哭了。

窗外,天刚蒙蒙亮,远处的路灯还亮着,像一颗颗发困的眼睛。

我爬起来,摸出素描本,借着微弱的光画下这个梦。

这一次,我没画那些黑影,也没画湖水。

我只画了自己,穿着鹅黄色的裙子,漂浮在半空中,双臂张开,像一只翅膀被折断的鸟。

14.周末,母亲难得不加班,带我去书店买辅导资料。

“你数学太差了,跟你哥学学。”

她在教辅区翻来翻去,眉头皱得像打了个结,“竞成当年就是做这套题考上重点初中的。”

我站在旁边的书架前,目光扫过一排排书。

绘本区的封面五颜六色的,画着会笑的太阳和抱着孩子的妈妈。

我的视线最后停在一本《心理学入门》上。

深蓝色的封面上印着一行小字:“疼痛不会消失,但你可以学会与它共存。”

我伸手去够,指尖刚碰到书脊,母亲突然一巴掌拍开我的手。

“看这个干什么?”

她瞪我,声音尖利,“有时间不如多做几道题,别净想些没用的。”

她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奥数精讲》扔给我,封面都磨白了。

“就这个,你哥当年做的就是这个。”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书,封面上印着大哥的名字——程竞成,市奥数竞赛一等奖。

他的签名龙飞凤舞,笔尖戳破了纸,像一把刀。

母亲转身去结账时,我偷偷把那本《心理学入门》塞回了书架。

书脊硌了我的手心一下,像句没说出口的话。

15.回家的路上,要经过一座天桥。

桥下是川流不息的车,车灯连成一条流动的河,橘黄色的,白色的,明明灭灭,像打翻了的星星。

我趴在栏杆上,扶手上的铁锈蹭在掌心。

风从桥洞钻上来,吹得我头发乱飘。

我往下看,想象自己跳下去的样子——会像一片叶子吗?

会有人踩刹车吗?

会有人记得程昼这个名字吗?

母亲在身后拽了我一把:“发什么呆?

走快点!

你哥还等着吃饭呢。”

我收回目光,跟着她往前走。

天桥上的人很多,情侣手牵手,小贩推着车,没人注意到刚才有个女孩站在栏杆边,离坠落只差一步。

走到桥头时,我回头看了一眼。

车流依旧,灯光依旧,像一条永远不会停的河。

口袋里的橡皮还在,硬硬的,提醒我今天又活下来了。

(第一章·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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