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腐烂的塑料、锈蚀的金属和不知名的废弃物堆积成一座座诡异的丘陵,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酸臭味。
一个勉强能挡雨的破棚子歪斜地立着,棚顶的塑料布早己千疮百孔。
苏沫蹲在一堆生锈的金属罐旁边,数着今天用五个过期罐头换来的“泡面币”。
“一、二、三......”她叹了口气,把三枚印着泡面图案的金属片在手心里掂了掂,“就这点钱,还不够塞牙缝的。”
面前是一小堆微弱的火苗,煮着刚找到的过期罐头。
“唉,这‘牛肉’长得跟泥巴似的……”她又叹了口气,用树枝挑起一小块,凑近火光端详。
“怀念泡面啊……哪怕是红烧牛肉味的,至少不会让人怀疑自己在吃土。”
火堆的光映在她脸上,照出一张年轻却疲惫的面容。
苏沫头发乱糟糟地扎成马尾,衣服上沾满了污渍和补丁,但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是藏着某种不服输的倔强。
她沮丧地看着身旁所剩无几的补给:半袋结块的盐、几个标签脱落的罐头、还有8包被雨水泡发后又晒干的压缩饼干。
这是她在上个避难所用三节电池和一把多功能刀换来的,本想着能吃上三天。
就在这时,角落的垃圾堆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苏沫的手指微微一顿,条件反射地摸向腰间的自制手枪,“又来老鼠了?”
她嘀咕着,“还是说……今天运气好,能加餐?”
垃圾堆的晃动越来越剧烈,突然,“哗啦”一声,一个黄褐色的身影猛地钻了出来,甩了甩身上的灰尘。
那是一条土黄色的狗,毛色黯淡,耳朵半耷拉着,看起来像是流浪了很久的样子。
但奇怪的是,它的眼神异常锐利,甚至带着一丝……睥睨?
它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火堆旁,昂起头,眼神居高临下地扫视着苏沫,然后...“凡人!
见到本座,还不速速跪下!”
低沉威严的声音在破棚子里回荡,仿佛带着某种古老的威压。
苏沫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眼看了看狗,面无表情。
“哦。”
她继续低头搅她的“泥巴”。
“……盐好像放多了。”
黄狗,或者说,自称“本座”的生物显然没料到这个反应。
它的威严表情僵住了,狗眼瞪得溜圆。
“???
……凡人!
本座在跟你说话!
你为何不惊惧?
为何不跪拜?!”
苏沫舀起一勺“泥巴”,吹了吹,淡定地嗦了一口,随即皱眉。
“呸!
果然还是过期了。”
她瞥了一眼黄狗,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末世嘛,会说话的狗算什么稀罕事。
我昨天还看见一个丧尸大哥在跳钢管舞呢,贼妖娆,就是衣服烂得有点走光。”
黄狗被这反应弄得一时语塞,但很快又被铁罐里飘来的香气吸引了注意力。
尽管那锅"食物"看起来像工业废料,闻起来像化学试剂,但对一条饥肠辘辘的狗来说,这己经是难以抗拒的诱惑了。
它的肚子突然发出一声响亮的“咕噜——”。
空气凝固了一秒。
苏沫挑了挑眉,把铁罐往旁边推了推。
“过期牛肉泥巴,吃不吃?
不吃我倒了。”
黄狗陷入了激烈的内心挣扎。
作为堂堂上古凶兽饕餮,虽然现在被困在一条土狗的身体里还失去了大部分记忆,它怎么能吃这种低劣的食物?
但那股香气实在...“咕噜噜——”又是一声更响亮的肠鸣,仿佛在抗议主人的矫情。
“本座……又一声更响的‘咕噜’……暂且屈尊……尝尝你这凡人的供奉!”
话音刚落,它己经迅速凑过去,埋头狂舔起来,尾巴甚至不自觉地小幅度摇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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