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寒川的拇指重重擦过苏暖锁骨上的疤痕。
"周永昌的Z。
"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你和他什么关系？
"苏暖猛地推开他，白大褂领口仓皇拢起："看来纪总对竞争对手的身体特征很了解？
"暴雨拍打着玻璃窗，咨询室里弥漫着诡异的寂静。
纪寒川盯着她发红的锁骨，突然想起地下室墙上那些带血的指甲痕。
"三年前。
"他慢慢退后，"周永昌的长子周慕言性侵女心理咨询师未遂，反被对方用烟头烫伤下体。
"皮鞋碾过地上的评估表，"可惜媒体没拍到那女人的脸。
"苏暖的指甲陷进掌心。
她没想到纪寒川连这种秘辛都了如指掌。
"所以纪总是来替盟友报仇的？
"她故意拉长声调，"还是说..."指尖划过他左手腕的疤，"同类相吸？
"纪寒川眼神一暗。
那道疤是他十二岁时，用碎玻璃划的。
那天母亲走后，父亲喝光了一整箱啤酒。
"下周三西点。
"他转身甩上门，"我要看到完整的评估报告。
"门关上的刹那，苏暖瘫坐在沙发上，冷汗浸透后背。
她从抽屉摸出药瓶，抖出两片白色药丸吞下。
手机屏幕亮起：确认了？
他手臂上有没有十字形疤痕？
发件人：母亲。
苏暖闭了闭眼，回复：有。
但他警惕性太高。
窗外雨幕中，纪寒川的迈巴赫缓缓驶离。
后视镜里，心理咨询中心的招牌在闪电中忽明忽暗。
"查两个人。
"他拨通私家侦探电话，"周慕言，还有..."目光落在苏暖的名片上，"她母亲。
"三天后，寒川科技总裁办公室。
林妍战战兢兢递上文件："苏暖，32岁，原名苏招娣。
十五岁时父亲家暴致死，母亲...是周永昌现任妻子。
"纪寒川指尖一顿。
周永昌，寒川科技最大的竞争对手，也是二十年前...父亲最好的酒友。
"继续。
""奇怪的是..."林妍翻页，"苏暖母亲三年前才嫁给周永昌，而周慕言性侵案就发生在婚礼当天。
"纪寒川突然起身。
落地窗外，整座城市笼罩在暮色中。
他想起苏暖锁骨上的疤痕——那分明是新鲜伤口伪装的。
她在撒谎。
"安排人盯着养老院。
"他声音低沉，"再查查苏暖的就诊记录。
"林妍离开后，纪寒川打开保险柜。
泛黄的照片上，十岁的他站在蛋糕前，身后是举着皮带的男人和...角落里模糊的女人身影。
他抚过照片边缘的褐色污渍。
那不是巧克力酱，是母亲逃走时打翻的红酒。
当晚，纪寒川罕见地失眠了。
凌晨三点，他鬼使神差拨通了苏暖的电话。
"心理咨询夜间三倍收费。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睡意。
"现在过来。
"他报出酒店地址。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纪总，我不是...""带着你的评估报告。
"他挂断电话，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西十分钟后，门铃响起。
苏暖穿着黑色高领毛衣站在门外，发梢还滴着水。
没有白大褂的遮挡，她瘦得惊人，像株随时会折断的芦苇。
"深夜叫女医生上门..."她晃了晃文件袋，"看来纪总病得不轻？
"纪寒川一把将她拽进房间，门"砰"地关上。
他扯开她的高领毛衣——锁骨上根本没有疤痕，只有一道浅浅的粉色印子。
"遮瑕膏。
"他冷笑，"周家给你多少钱？
"苏暖突然笑了。
她反手解开衣扣，毛衣滑落在地。
苍白的躯体上布满深浅不一的疤痕，最醒目的是腰间缝合过的刀伤。
"够真了吗？
"她抓起他的手按在刀疤上，"三年前婚礼现场，周慕言捅的。
"纪寒川掌心发烫。
那些凹凸不平的伤痕像某种密码，与他记忆深处的画面重叠——母亲背上被烟头烫出的梅花烙。
"为什么接近我？
"他嗓音沙哑。
苏暖踮起脚，呼吸喷在他耳畔："因为周永昌害死了你父亲..."红唇擦过他颈动脉，"也毁了我母亲。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她眼底刻骨的恨意。
纪寒川猛地将她按在墙上。
两具伤痕累累的身体紧贴，像两把出鞘的刀。
"证明给我看。
"他咬住她耳垂。
苏暖从文件袋抽出一张照片——年轻时的周永昌举着酒瓶，旁边是跪在地上的...纪寒川母亲。
"你母亲当年不是逃跑。
"她一字一句道，"是被卖给地下赌场抵债。
"纪寒川的拳头砸在苏暖耳边的墙上，鲜血顺着指节滴落。
二十年的谜底突然揭开，暴露出血淋淋的真相。
"合作吗？
"苏暖舔去他手背的血珠，"我有周家犯罪证据，你有资本和人脉。
"她的舌尖像火焰，灼烧着纪寒川最后的理智。
他掐住她的腰按向自己："这就是你的治疗方案？
"苏暖突然摸向他皮带扣："不..."手指灵活地解开金属扣，"这才是。
"纪寒川呼吸一滞。
她指尖划过的地方，旧伤疤火烧般疼痛。
恍惚间，他仿佛又听见地下室的哭喊声..."嘘。
"苏暖捂住他的嘴，"别让过去的鬼魂听见。
"暴雨拍打窗户的声音盖过了衣物摩擦的响动。
当纪寒川咬住她肩头时，尝到了和自己如出一辙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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