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号079，任务完成。”
六岁的巫寂霜站在血泊里，手里握着一把比她小臂还长的匕首。
刀刃上沾着黏稠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她的面前，是一个喉咙被割开的男人。
他还没死透，眼睛瞪得极大，手指抽搐着抓挠地板，似乎想挣扎着爬出去。
但血流失得太快，他的动作很快变得迟缓，最后只剩下微弱的痉挛。
巫寂霜蹲下来，歪着头看他。
“你还有三秒。”
她轻声说。
男人的瞳孔扩散了。
她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匕首，然后重新将它藏进袖口。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血滴落的声音。
巫寂霜是被组织从孤儿院挑中的。
那天，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站在孤儿院门口，目光扫过一排排孩子，最后停在她身上。
“你，过来。”
她走过去，仰头看他。
男人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左右转了转，像是在检查一件商品的成色。
“眼神不错。”
他最后说。
于是，她被带走了。
组织的训练很枯燥，也很痛苦。
每天早晨五点起床，负重跑步，格斗训练，武器使用，毒药辨识，人体解剖……她学得很快。
不是因为天赋异禀，而是因为她毫无感觉。
————格斗时被打断肋骨？
没关系，接回去就好。
——试毒时胃部绞痛？
忍过去就行。
——第一次杀人时手抖？
不，她的手很稳。
她看着同期训练的孩子崩溃、尖叫、试图逃跑，最后被处理掉。
她只是沉默地完成每一项任务，像一台精密的机器。
十岁那年，她正式出任务。
目标是一个富商，身边保镖很多。
她伪装成迷路的小女孩，在富商弯腰询问时，一刀捅穿了他的心脏。
保镖反应过来时，她己经混入人群，消失不见。
回到基地，教官拍了拍她的肩膀。
“做得不错。”
她点点头，脸上没有喜悦，也没有厌恶。
十二岁，她有了自己的代号——“黑瞳”。
不是因为她眼睛特别，而是因为她杀人时，瞳孔永远漆黑平静，像一潭死水。
组织里流传着一个说法：“如果你看到‘黑瞳’在看你，那你己经死了。”
十西岁，任务失败。
不是她的错，是情报出了问题。
目标早有防备，埋伏了狙击手。
她的腹部中弹，血汩汩往外流。
她靠在墙边，冷静地评估自己的状况：——失血过多，无法移动。
——救援来不及。
——大概率会被灭口。
她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型引爆器。
这是她早就准备好的。
“一起死吧。”
她轻声说。
然后，按下了按钮。
爆炸的瞬间，她以为自己会感到疼痛。
但并没有。
眼前只有一片刺目的白光。
再睁开眼时——她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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