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修理工

江南三月，春雨绵绵。颜小晚蹲在胡同口的面摊前，哆哆嗦嗦地吃着五毛钱一碗的阳春面。

面汤寡淡，面条软烂，可这已经是她三天来吃的第一顿热饭。"小晚！小晚！

"胡同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邻居王嫂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快回去！有人来接你了！

"王嫂一把拽起颜小晚，"说是你男人发达了，现在是什么大老板，

开着小车来接你进城享福呢！"颜小晚手里的筷子掉在地上。她呆呆地看着王嫂，

脑子里一片空白。男人？她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

自己从桥下救起的那个满身是血的陌生男子。

想起他伤好后冷漠地丢下一句"我叫宋致远"就要离开。想起爷爷拦住他，逼他娶了自己。

想起那场草率的婚礼，和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不去。"颜小晚摇摇头，"面还没吃完。

""你疯了？"王嫂瞪大眼睛，"那可是小汽车！整个胡同都没见过的小汽车！

""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头发乱糟糟的，衣服破破烂烂的，

人家愿意接你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颜小晚低头看看自己。确实很狼狈。爷爷去世后，

宋致远就消失了。她一个人在这破胡同里住了两年，靠着给人洗衣服、扫地维持生活。

可就算再狼狈，她也不想见他。这两年来，她想明白了很多事。什么救命恩人，

什么报恩娶妻，都是骗人的。如果真心想报恩，给些钱财就够了。

娶妻不过是想要个免费的保姆罢了。"我真的不去。"颜小晚固执地重新拿起筷子，"王嫂，

你帮我告诉他，就说我死了。"王嫂急得直跺脚，"小晚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

"话音刚落，胡同口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了进来，

在狭窄的胡同里显得格外突兀。车门打开，西装革履的宋致远走了下来。两年不见，

他变化很大。原本瘦削的身形变得挺拔，脸上也有了从容不迫的气度。一看就是真的发达了。

宋致远的目光在胡同里扫了一圈，最后停在面摊前的颜小晚身上。四目相对的瞬间，

颜小晚清楚地看到了他眼中的震惊。大概是没想到她会变成这副模样吧。两年前他离开时，

她还是个干干净净的小姑娘。现在却成了胡同里最穷的那个。"颜小晚。"宋致远走过来，

语气没有任何温度，"跟我走。""不走。"颜小晚继续低头吃面，"我在这儿挺好的。

"宋致远皱起眉头，"你知道我现在的身份吗？我是宋氏集团的总经理，年薪百万。

""跟我走，以后就是有钱人的太太，什么都不用愁。"颜小晚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

"然后呢？""什么然后？""然后你是不是还要说，如果不是当年我救了你，

如果不是我爷爷逼你娶我，像我这种人怎么可能配得上你？"宋致远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因为颜小晚说的，正是他想说的话。"颜小晚，别给脸不要脸。"他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能来接你，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颜小晚笑了笑，"那就别接了。"她放下筷子，

从兜里掏出五毛钱放在桌上，起身就要走。宋致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想去哪？

""回家。"颜小晚挣脱他的手，"我的家。""你的家？"宋致远嗤笑一声，

"你的家不是应该在我身边吗？""我们什么时候结过婚？"颜小晚反问，"你有结婚证吗？

"宋致远怔了一下。确实没有。当年那场婚礼，不过是在胡同里找了个见证人，

连民政局都没去过。"那又怎样？"他强硬地说，"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这一点胡同里所有人都知道。""知道又怎样？"颜小晚平静地看着他，"你自己都不承认，

别人知道有什么用？"宋致远被她问得哑口无言。确实，

这两年来他从来没有以丈夫的身份自居过。在外人面前，他始终自称单身。"颜小晚，

你到底想怎样？""我想重新开始。"颜小晚认真地说，"找个真心待我的人，

过正常的日子。""不和你了。"第二章宋致远的脸色铁青。

这是他第一次被女人如此直接地拒绝。尤其还是颜小晚这样一个他从来没放在眼里的女人。

"你疯了？"他咬牙切齿，"你知道外面有多少女人想嫁给我吗？""那你去娶她们。

"颜小晚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别来找我。""颜小晚！"宋致远怒吼一声，

"你别给脸不要脸！"胡同里的人都被这声音吸引过来，纷纷探头探脑地看热闹。

王嫂急忙劝道："小晚，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人家好心来接你，你怎么能这样？

""就是啊，小晚，你看看人家现在多有出息，你跟着他去享福不好吗？""傻丫头，

这种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啊！"邻居们你一言我一语，都在劝颜小晚跟宋致远走。在她们看来，

一个穷丫头能嫁给有钱人，简直是祖坟冒青烟的好事。可颜小晚心里明白，这些人不懂。

她们不知道这两年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不知道每天晚上睡在冰冷的床上时，

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绝望。不知道生病发烧时，没有一个人关心的孤独。更不知道，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会为了一句甜言蜜语就感动得稀里糊涂的小姑娘了。"我意已决。

"颜小晚看向宋致远，"你走吧。"宋致远死死盯着她，"你确定？""确定。""好。

"宋致远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离了我你能过成什么样。"他转身就要走，

却被一个声音叫住了。"等等。"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胡同另一头走了过来。

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穿着普通的工装，手里拎着工具箱。看起来像是个修理工。

他走到颜小晚身边，自然地伸手接过她手中的工具。"小晚，我来接你下班。

"颜小晚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嗯。"她点点头，"那我们走吧。

"宋致远瞪大眼睛，"他是谁？""我男朋友。"颜小晚很自然地挽住男人的胳膊，"江城。

"江城笑了笑，伸出手，"你好，我是江城，小晚的男朋友。"宋致远没有伸手，

而是不可思议地看着颜小晚，"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的？""关你什么事？"颜小晚反问，

"你不是说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吗？""你胡说！你是我的......""我是你的什么？

"颜小晚打断他，"妻子？可我们连结婚证都没有。情人？我们连手都没牵过。

""那我到底算你的什么？"宋致远被问得哑口无言。确实，

他从来没有给过颜小晚任何名分。即使是当年那场草率的婚礼，

他也只是把它当成报恩的一种方式。从来没有真正把颜小晚当成妻子看待。"好，很好。

"宋致远咬牙切齿，"颜小晚，你会后悔的。""不会。"颜小晚笑了笑，

"我只会庆幸自己终于醒悟了。"说完，她挽着江城的胳膊，头也不回地走了。

宋致远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背影，拳头握得咯咯作响。胡同里的邻居们都傻眼了。

谁也没想到，颜小晚会如此决绝地拒绝这个发达了的"丈夫"。更没想到，

她居然有了新的男朋友。"小晚这孩子，是不是脑子糊涂了？"王嫂喃喃自语，

"放着有钱人不要，去跟一个修理工？""可能是真心喜欢那个小伙子吧。"有人说道，

"你看他们走路的样子，多般配。"确实很般配。江城高大挺拔，颜小晚娇小玲珑。

两人走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和谐感。宋致远听着这些议论声，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怎么也想不通，颜小晚怎么敢拒绝他？她一个胡同里的穷丫头，

凭什么看不上他这个年薪百万的总经理？"等着吧。"宋致远冷冷地说，"用不了多久，

你就会哭着求我带你走。"他钻进汽车，一脚油门轰鸣着离开了胡同。

胡同里重新恢复了平静，只是大家看向颜小晚家的眼神，都带着一丝惋惜。

第三章走出胡同后，江城松开了颜小晚的胳膊。"谢谢你。"颜小晚有些不好意思，

"刚才的情况......""我知道。"江城笑了笑，"你需要有人帮你脱身。

"颜小晚仔细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五官端正，身材高大。

虽然穿着普通的工装，但看起来很干净利落。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神很清澈，

没有其他男人看她时那种复杂的算计。"你是做什么工作的？"颜小晚好奇地问。

"修家电的。"江城如实回答，"主要修空调、洗衣机、电视机这些。""在这一带？

""对，我在前面那条街租了个小店面，专门接这种活。"江城指了指前方，"生意还不错，

至少能养活自己。"颜小晚点点头。这年头，修家电确实是个不错的手艺。

比她靠洗衣服、扫地赚钱要稳定多了。"那个......"江城有些犹豫，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请你吃个饭。""为什么？"颜小晚疑惑地看着他。

"就当是......"江城想了想，"庆祝你重获自由？"颜小晚忍不住笑了。重获自由，

这个说法倒是很贴切。"好。"她点点头，"但我请你，算是感谢你刚才帮我。""不用，

我来请。"江城坚持道，"这附近有家小馆子，菜做得很不错。

"两人来到一家看起来很普通的小饭馆。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看到江城很热情。

"江师傅来了？还是老样子？""嗯，再加个青菜。"江城看了看颜小晚，"要不要喝点汤？

""我都可以。"颜小晚说道。"那再来份紫菜蛋花汤。"老板笑眯眯地去准备菜了。

颜小晚坐在简陋的桌子旁，突然有种很久没有过的轻松感。不用担心有人用奇怪的眼神看她。

不用担心有人在背后议论她。更不用担心有人会突然出现，打乱她平静的生活。

"你经常来这里吃饭？"她问江城。"嗯，我一个人住，不太会做饭。"江城有些不好意思，

"这里的菜比较合我口味。""你家里......""没有家人了。"江城平静地说，

"父母去世得早，我一个人在这里打拼。"颜小晚心里一动。她也是这样的情况。

爷爷去世后，她在这世上就没有亲人了。"那你为什么选择留在这里？"她好奇地问，

"以你的手艺，去大城市应该能赚更多钱。"江城想了想，"可能是习惯了吧。

这里的生活节奏不快，人情味也比较浓。""而且......"他顿了顿，

"我觉得能在一个地方安安稳稳地生活，也挺好的。"颜小晚赞同地点点头。

她也是这么想的。比起轰轰烈烈的生活，她更渴望平平淡淡的安稳。菜很快就上来了。

红烧肉、炒青菜、紫菜蛋花汤，还有米饭。很普通的搭配，但分量很足，味道也不错。

"尝尝看。"江城说道。颜小晚夹了一块红烧肉，确实很香。

这是她这两年来吃过的最好的一顿饭。不仅仅是因为菜好吃，更因为有人陪着。"你呢？

"江城问，"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颜小晚想了想，"找个稳定的工作，

然后......好好生活。""有什么特长吗？""会做衣服。"颜小晚说道，

"我爷爷以前是裁缝，教过我一些手艺。"江城眼前一亮，"那很好啊，

现在很多人都喜欢定制的衣服。""你觉得我能行吗？"颜小晚有些不确定。"当然能行。

"江城认真地说，"只要肯努力，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他的语气很肯定，

让颜小晚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种被人信任的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那你能帮我一个忙吗？"颜小晚鼓起勇气问道。"什么忙？

""帮我在附近找个租金便宜一点的房子，我想搬出胡同。"江城点点头，"没问题，

我对这一带很熟。""谢谢。"颜小晚真诚地说。"不用谢。"江城笑了笑，

"举手之劳而已。"吃完饭，江城坚持把颜小晚送回胡同口。"明天我去帮你找房子，

后天给你答复怎么样？""好。"颜小晚点点头，"那我等你消息。""嗯，保重。

"江城转身离开，颜小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暖暖的。也许，她的新生活真的要开始了。

第四章第二天下午，江城就来找颜小晚了。"找到了三套房子，都在附近，租金也不贵。

"他说道，"要不要去看看？"颜小晚立刻点头。她已经在胡同里住够了。

这里的房子老旧潮湿，而且邻居们总是喜欢议论别人的私事。特别是昨天宋致远来过之后，

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变得更加奇怪了。第一套房子在二楼，一室一厅，采光不错。

"这套月租八十块。"房东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水电费另算。"颜小晚看了看，

房子虽然不大，但很干净。关键是有个小阳台，可以用来晒衣服。"我觉得这套不错。

"她对江城说。江城点点头，然后问房东："能不能便宜一点？""这已经是最低价了。

"房东摇摇头，"你们要是诚心租，我可以押一付三，不要押金。"这个条件确实很优惠了。

按照通常的规矩，都是押一付三，还要另外交押金。"那就这套吧。"颜小晚做了决定。

三天后，她就搬进了新房子。东西不多，主要是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

还有爷爷留下的那台老式缝纫机。"这机器还能用吗？"江城好奇地问。"能用。

"颜小晚拍了拍缝纫机，"就是声音有点大。""我帮你修修？""你还会修缝纫机？

""略懂一点。"江城笑了笑，"修理的原理都差不多。"他果然很有经验，

三下五除二就把缝纫机的毛病找出来了。"缺点润滑油，零件有些磨损。"他说道，

"我去买点配件，明天就能修好。""谢谢你。"颜小晚又一次说出了这句话。

"别总是谢来谢去的。"江城摆摆手，"朋友之间，应该的。"朋友。颜小晚咀嚼着这个词，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朋友了。准确地说，她从来就没有过真正的朋友。

小时候家里穷，同龄的孩子都不愿意和她玩。长大后又忙着照顾爷爷，更没时间交朋友。

嫁给宋致远后，他又不许她随便和人来往。说什么要保持距离，免得被人看不起。现在想想，

那些话简直可笑。分明是他看不起她，却要她配合他的虚伪。第二天，

江城真的把缝纫机修好了。机器运转起来，声音比以前小多了。"试试看。"他说。

颜小晚坐下来，踩着踏板，缝纫机欢快地工作起来。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从小到大，

她最喜欢的就是坐在缝纫机前，看着一块块布料在她手下变成漂亮的衣服。"你手艺真不错。

"江城看着她快速而准确的操作，忍不住赞叹。"我爷爷教得好。"颜小晚有些怀念，

"他说，女孩子有个手艺，就不会饿肚子。""你爷爷很有远见。""嗯。"颜小晚点点头，

"他是个很好的人。"只是太过心软，才会逼着宋致远娶她。也许当时爷爷是真心为她好，

但结果却让她受了那么多苦。"打算从什么开始做？"江城问。"先从简单的开始吧。

"颜小晚想了想，"比如改衣服，做窗帘这些。""我可以帮你宣传。"江城主动说道，

"我的客户挺多的，可以帮你介绍一些生意。"颜小晚感激地看着他。

这个男人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而且从来不求回报。这种感觉很奇怪，但也很温暖。

"江城，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忍不住问道。江城愣了一下，

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可能是......""是什么？""可能是一见钟情吧。

"他红着脸说。颜小晚的心跳突然加速了。一见钟情？她从来没想过，

还会有人对她一见钟情。宋致远当年娶她，是被逼无奈。其他接触过的男人，

也都是因为各种目的。只有江城，是因为喜欢她这个人。

"我......"颜小晚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江城连忙说道，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我们可以先从朋友开始，慢慢了解彼此。

"颜小晚点点头。确实，她现在还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哪怕江城看起来很真诚。

但她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第五章颜小晚的缝纫生意很快就开张了。

江城确实说到做到，给她介绍了好几个客户。第一单生意是帮一位阿姨改裤子长度。

很简单的活，但颜小晚做得很认真。量尺寸、画线、剪裁、缝制，每一步都一丝不苟。

"小姑娘手艺真好！"阿姨满意地说，"改得比买的时候还合身。""以后有这种活，

我还找你。"有了第一个满意的客户，很快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

口碑就是这样传播开来的。半个月后，颜小晚已经有了稳定的收入。虽然不多，

但足够她的日常开销了。更重要的是，她重新找到了自信。

原来她也可以靠自己的手艺活得很好。不需要依附任何人。这天晚上，江城来看她。

"生意怎么样？"他问。"很好。"颜小晚笑着说，"谢谢你的帮助。""又道谢。

"江城摇摇头，"我说过了，朋友之间不用这么客气。""那我请你吃饭，总可以吧？

""这个可以有。"江城笑了。两人来到附近的那家小饭馆。老板娘已经认识他们了，

看到两人一起来，眼神变得很暧昧。"小两口感情真好。"她笑着说。颜小晚的脸红了。

她和江城确实走得很近，但还没有确定关系。"老板娘误会了。"她连忙解释。

"有什么误会的？"老板娘不以为然，"我看你们就是天生一对。"江城也有些尴尬，

但他没有反驳。吃饭的时候，两人都有些沉默。颜小晚偷偷打量着江城，发现他也在看她。

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都有些慌乱地移开了视线。"小晚。"江城突然开口。"嗯？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什么问题？"江城犹豫了一下，"你对那个宋致远，

还有感情吗？"颜小晚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没有了。"她很确定地说，

"从他离开的那一刻起，就没有了。""那你对我......""江城。

"颜小晚打断了他，"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现在还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你。

"江城点点头，"我理解。""但是我可以保证，我会用行动证明我的真心。

"颜小晚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心里涌起一阵暖流。也许，她真的可以试着相信他。正在这时，

饭馆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宋致远走了进来。他的目光在饭馆里扫了一圈，

最后停在颜小晚和江城身上。"真是巧啊。"他走过来，语气阴阳怪气，"颜小晚，

你过得不错嘛。"颜小晚皱起眉头，"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在附近谈生意，

没想到会遇到你们。"宋致远坐在了他们对面，"不介意我坐下吧？""介意。

"颜小晚直接说道。"别这么绝情嘛。"宋致远装作不在意，

"我们好歹也算是......老朋友。"江城看不下去了，"这位先生，请你离开。

""你算什么东西？"宋致远冷笑，"有你说话的份吗？""江城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