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神少爷

澳城文娱乐特搜组报道，澳城赌王项氏家族再爆惊天猛料！“震惊！

澳城赌王小儿子竟是司机的私生子？”“豪门秘辛比大型连续剧还狗血！”消息一出，

全澳城哗然。我得知这个消息时，正逢与项何分开的第二年。网络上的消息铺天盖地，

让人辨不清真假，

“扫地出门”、“捉奸在床”、“豪门玩咖”等一系列的词汇几乎让事情背后的真相掩没。

所以项何呢？他在哪？他是否变成像传言中描述那般不堪。再次见到他，已经相隔有七年，

是无论日夜祈祷多少遍也终究没有跨过去的七年，眼前的人也从云端跌落到尘埃。

我因太心疼他而掉眼泪，他却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哭什么，一点小挫折而已。

”1项目部加班到凌晨，工作太忙还没来得及吃晚饭，晚上回公寓前给自己点了一份夜宵。

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我看见一只手拦住。“您好，您的外卖。

”手机屏幕还停留在零点二十分。如同电流击中全身，我当场就愣在了原地。

想念了几千个日夜的声音在此刻猝不及防地出现在耳旁，

一同携着少女时期的回忆如潮水般向我席卷而来。可是我不敢抬头看。我怕不是他，

可我又害怕，真的是他。我死死地盯着那双布满了厚茧的手。眼看电梯门就要关上，

我终于鼓起勇气抬头去看，却只看见一个离开的背影。“给您放地上了，

小姐姐方便的话记得给个好评。”他好像没有认出我。回到公寓，我犹豫再三，

最终拨通了骑手的电话。“嘟——嘟——”的电流声缠着我的心跳一上一下。走神间，

恍惚又回到十年前的那个夏天。那时我不过十六岁。“你们再过来我喊人了！”“你还敢喊？

”锅盖头的胖子从裤裆里掏出一把水果刀，“老子宰了你！”周围是老小区，

万一真把人喊来了……旁边染着黄毛的小伙歪着嘴讥笑，“喊就喊呗。

听说这妞死了爸死了妈，家里就一个老不死的，怕什么？”“小妞，和我们快活快活啊。

”两个变态越逼越近，我紧贴着墙壁，手悄悄绕到书包后面。

“我擦——”黄毛变态突然沿着抛物线的轨迹飞了出去。“爷爷的谁踹老子！

”逆着巷子路口的光，我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只能辨别出他身量很高。

我把悄悄从背后书包摸出的菜刀又塞了回去。男人一脚踹翻了一个，

可能是那个胖子实在太墩实，没能踹得动，而且胖子手上有刀。

锋利的水果刀在捅进了男人胸口，温热的血溅了我一脸。怎么办，要死人了。我的心狂跳，

手又绕到书包背后，准备把菜刀重新摸出来。变态奸笑着扑向我，我正准备出手，

一个背影却横在我身前。他被捅了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徒手抓住刀片。

锅盖头的胖子没了刀就像没了命根子，随后男人一脚猛踹在胖子下腹，一声巨大的惨叫声后，

人就像一根蔫黄瓜一样倒在地上。男人喘息着回身看我。

我却只低头看见对方手上深可见骨的伤口。“对不起对不起，连累您了，

我给您补医……”不知道是哪句话把他逗笑了，笑声打断了我的说话声，

“你这个‘您’字就很……”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快要死了还可以笑出来。

“会不会把我叫老了？”“啊？”我这才抬眼去看他。逆着路口的灯光他的脸浸在阴影中，

却挡不住立体挺拔的五官，漂亮的桃花眼里带着笑意，眉眼间还带着少年人的青涩。

这人打架时看着身高腿长，我下意识以为他是大叔，这样一看他年龄应当和我一般大。

我连忙低头道歉，“对不起，是我没注意。”他抿了抿唇没说话。我咬牙，“医药费我出吧。

”“明明不行为什么还要逞强？”男生微微挑眉，“澳城的医药费对你来说应该不是小数目。

”不知道是不是脚上这双开胶的鞋太过明显，让他猜出了我的家境，我不动声色地挪了挪。

他应该是注意到了我的动作，轻笑了一声，“李昭昭。”我一瞬间的愣住，他随意地开口，

“奇怪什么，你很有名啊。”“一中理科战神，高一上学年参加省联考，

四次联考四次霸榜前三，这么惊为天人，这么拿得出手，你没有什么需要窘迫的。

”第一次有人对我说这样的话。我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道回答什么。沉默间鸣笛声响起，

一辆车开了过来，随后车上下来两个西装革履的大叔，心痛地大喊了几句“天老爷，

少爷流了这么多血！”，然后急匆匆地把人接上车走了。2那年我才高一。初中毕业后，

为了找到在大城市打工十几年没有回家的爸爸，跟着爷爷从乡下搬去了澳城。

然而爸爸欠的是赌债。爸爸欠下的天额赌债终究没有还清，拿命抵了债，

妈妈以泪洗面一个月后还是随爸爸去了。爷爷气急攻心，中风瘫在床上，我的家就这样倒了。

只剩爷爷，爷爷是我唯一的亲人。电流声中断，低低的男声从听筒传来。“喂，您好？

”电话接通，对面是礼貌的询问。我沉默片刻，低声开口，“您送的餐洒了，

麻烦再补一份给我，给您小费。”对面不知为什么也沉默了片刻，

随后听筒只传来辨不清情绪的一个字。“好。”凌晨一点，我化了一个全妆，

摘下一成不变的黑框眼镜，戴上了美瞳，口红的颜色挑了又挑。涂好唇釉的最后一秒，

手机传来短信提示音。我拿起手机看，是一个陌生号码显示，“我在楼下。

”十厘米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哒哒”声在夜里清脆响起，

伴随着我积攒了十年的心跳走到他面前。项何比之前瘦了，记忆中青涩的脸庞脱去少年稚气，

变得更加棱角分明，一双总是含笑的桃花眼变得平静如水，他就那样站在原地，

静静地看我一步一步走向他。我想过很多煽情感性的开场白，可当我真正的见到他，

站在他眼前，我却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喉间莫名酸涩得厉害。情绪缠绕着万千化成了一句，

“好久不见。”“昭昭，好久不见。”他如从前那般，连喊我名字时的语气都没有变。

那又是为什么，我们会变成今天这样。我们面对面沉默了很久，两人都默契地一言不发。

我视线停留在他发间耳尖，喉结领口，却唯独不敢望向他的双眼。

因为我能察觉到他在垂眸看我，含着太多我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最终是他打破了这僵局。

“你现在……”开玩笑一般，他看了一眼我停在一旁的单位前几年奖励的豪车，

笑着挠了挠头，“很厉害。”我鼻子一酸，忍不住想哭。而我确实也没忍住，

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怎么还哭了。”他惊讶，语气有些失措。

抬了抬手想像以前一样为我擦去眼泪，可能又觉得不合适，把手放下了。“不要难过，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那我们呢？”我抽噎着，已经顾不上脸上的妆容是不是已经哭花，

“项何，我们还能好起来吗？”他抿了抿唇，没说话。项何终究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

当打过去的电话无法接通，我也知道我再次失去了他的联系方式。是他不愿意见我，

还是害怕见我。我原以为他的不辞而别，是背弃了我们的诺言。直到现在我大概能知道，

他遭遇了重大的变故，这个变故足以让他从澳城首富的小少爷跌落到尘埃，

变成一个在繁华城市寸步难行的普通人。如同十年前的我。3十年前，

也就是我上高一的时候，学校举办了一场大型省内高中生研学交流会，那一天人出奇地多。

比起学生手中的纸和笔，更多的是的年轻女孩们身上的香气，

从校门口一路飘浮到研学会现场。澳城一中并不是没有举办过省研学会，

却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庞大的参会人员。我抬头看向研学会现场主席台上的人。竟然是他。

我见过他，在两个月前的一个晚上。好奇心驱使，我为这样一个不该有的念头，

在年轻女孩人群中停留了一步。“他是什么人？”从客观的角度讲，

虽然说他确实长得五官挺拔，但并没有帅到惨绝人寰，迷倒万千少女的程度。

“你平时不看新闻吗？”“澳城首富的项赌王的小儿子项何啊，他们这种级别的富豪，

想见一眼跟见神仙一样难。”我平时看新闻，却不看这种新闻。原来他叫项何。

“听说项小少爷前段时间刚回国，今年要转来我们学校读高三，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旁边女生激动地说，“人来都来了，这还能有假？”我望向高台上的人。却不知为什么，

我有一种他在透过重重人群看向我的错觉。我有一瞬的心慌。垂头抱紧手中的书，

走进了教学楼。我本以为我与这位天之骄子的项小少爷只是萍水相逢。

除了那一夜他的出手相助，和共处于一个学校屋檐下面，生活中根本不会有其他多余的交集。

可他开始频繁出现在我的生活中。食堂排队时恰好站在我的后面，

体育课自由活动时偶遇在操场边的梧桐树下，甚至在我常去打零工赚学费的那家便利店里，

总能猝不及防地与他四目相对……他那样特殊的身份，在哪里出现都会引来大量的瞩目。

爱慕他的女生更是如同私家侦探一般打探周围一切可疑人物，

连扫地的清洁阿姨每天都要被问上一遍:项小少爷今天有没有和哪个女生走得很近？

更别说有一个女生与他频频同时出现。

当一个又一个的大眼睛长头发白皮肤的漂亮女孩找上我，我根本没办法安心学习的时候，

我就知道我应该阻止当下这种情况。那是五月中的一个傍晚，

我日常在学校旁边的便利店兼职。项何依旧坐在靠窗的一个位置不咸不淡地喝着咖啡，

小卓上摆了一本厚厚的书，周围围了一圈女孩。她们叽叽喳喳地说着一些有趣的事，

时不时传来欢乐的大笑声。“你为什么总是跟着我？”在他过来结账时我趁机问了一句。

项何看了我一眼，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校裤，领口松开两颗扣子，

露出锁骨的一小片肌肤，看我时眼里带着笑意。他听到我的话后歪着头看我，

眼睛里盛满无辜，“我只是喜欢待在这里看书。”“为什么是在这里？

”“因为这里的环境很好啊。”项何顿了顿，“而且有你在。

”这样直白轻浮的回答让我眉头皱起。我日常戴着厚重的眼镜，留着和男生无异的短发，

皮肤泛着营养不良的黄，我不认为他对我本人有意思。

当然如果他想和我探讨电磁综合、电路分析、动量能量综合，我可以和他聊上几句，

毕竟高中的物理我早在初升高的暑假就自学完了。他如果想学的话，我可以提点他几句。

我看向他，阳光穿过走廊的玻璃窗，在他睫毛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显然他看起来不像喜欢探讨物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压低声音问。

项何向前倾了些许，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的香气。“你知道，

你爸是怎么死的吗？”话锋转得很突然，我的呼吸一滞。他轻声说，“我可以帮你。

”4记忆瞬间闪回一年前的那个雨夜，爸爸冰凉的尸体好像还停留在眼前。

眼前的人并不可信，我并非是愚蠢到受人驱使。我头也不抬地摇头，“不用。

”“叮铃铃——”学校响起上晚修的预备铃声，项何冲我眨了眨眼，转身推门离去。

我站在原地，掌心渗出细密汗珠。晚修结束后，天空下起了小雨。我没带伞，

站在教学楼门口犹豫时，一把黑伞撑在了我头顶。“送你回家。

”项何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我依旧拒绝，“不用。”“就当还那天的医药费，

你也该听一次我的。”他不由分说地将伞柄塞进我手里，“拿着。”项何把伞给了我，

自己一个人走进了雨里。第二天早起的闹钟在清晨五点响起，

而这时我已经睁着眼睛躺了十分钟。天亮了，我从床上爬起来穿好校服，摸黑掏出数学试卷，

就着窗外微光继续演算昨天剩下的数学题。六点整，我轻轻带上生锈的铁门。

旧小区走廊的感应灯早就坏了，一整天都是黑漆漆的。走到外边公交站牌下，

一个高挑的身影正无聊地踢着石子。项何。他今天没穿校服，深蓝色衬衫衬得皮肤越发白皙。

看到我，他忽然凑过来，手中纸袋里飘出培根的香气，“吃点？”“不用。

”我的胃却不争气地叫了一声。昨晚的晚饭是半碗白粥配榨菜，没吃饱。

公交车进站时我几乎是逃上去的，身后传来项何好笑的语气，“你除了会说‘不用’，

还会说什么？”项何跟在我身后，掏出一张崭新的公交卡，我余光瞥见卡的保护膜都没撕。

我扭头看窗外，却从玻璃反光里看见他小心护着纸袋的样子。很奇怪的人。下午四点，

我换上便利店制服开始轮班。周末傍晚总是忙得脚不沾地。七点左右，门铃响起，

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晃进来。“欢迎光临。”我刚说完就后悔了。酒精味熏得我后退半步。

男人拿了啤酒来结账，突然抓住我手腕，“小妹妹，陪叔叔喝一杯？

给你小费……”“你放手！”我挣扎着推开浑身发臭的男人。门铃又响了。我抬头，

看见项何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本杂志。“放开她！”接下来的场景很混乱，

就像电视剧里的荒诞剧。醉汉推倒货架，薯片巧克力撒了一地，项何挡在我前面，

挡住醉汉的拳头。我想的却是，完蛋，我得要赔多少钱。等店主赶来时，

项何已经帮我收拾了大半个店面。可是他自己身上明明脏兮兮的一片。

“你为什么……”我心里涌起莫名的难受，“你没必要为我做这些的。”我能够应付的，

无非就是挨一顿打。我皮糙肉厚，没关系的。他却笑着摸了摸我的头，

也对我说:“没关系的。”5周一返校时，女生们看我的眼神像针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