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病重，我替她选墓地。
中介指着风水最差的一块: 特价，第二碑半价。
——于是我的坟便挨着她的。
毕竟没有人能拒绝第二碑半价的羊毛活动。
1
祁小姐，您看的这块墓地位于九龙山脉的龙脉之上，背靠主山，左右有青龙白虎环抱，前方明堂开阔，水流环绕。
中介小陈的脸上堆着职业性笑容。
这可是块藏风聚气的风水宝地啊，您的亲人要是能葬在这块墓地里，定能庇佑子孙后代出贵人，事业腾达，福泽绵长啊
他说话时眼睛发亮，仿佛已经看到我的钱包在向他招手。
我盯着那块墓地，嘴角的笑意渐渐淡去。
有没有不庇佑子孙后代的墓地?
中介小陈的笑容僵住，嘴角抽搐了一下。
啊?
他眨了眨眼睛，像是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您是说……要风水差的墓地吗?
对，越差越好我认真地点头，最好是能断子绝孙的那种风水
小陈偷偷打量着我，似乎在判断我是不是在开玩笑。
不理解，但尊重。
小陈僵硬地做了个请的动作。
祁小姐，这边请。
他领着我来到墓园最偏僻的角落。
越往里走，脚下的石板路就越发斑驳开裂，杂草从缝隙中钻出，像是一双双枯瘦的手，试图抓住过往路人的脚踝。
几棵枯树立在路边，风掠过时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这块风水宝……呃，不是，这块地……
小陈组织着平日里不太常用的语言。
这块墓地常年不见阳光，前方是污水沟，后方是断崖，按照风水的说法，这叫绝户穴……
冷风钻进小陈的衣领，顺着背脊爬下去。
他猛地一颤，肩膀不自觉地耸起，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拍了一下。
祁小姐。
他原本松弛的下颌瞬间绷紧: 我还是带您看看别的墓地吧，光站在这里，我就觉得瘆得慌。
不用看了。我打断他，就定这里。
啊?
小陈的眼神里隐隐透出一丝骇然。
可下一秒，他的职业本能又占据了上风。
他指着右边那块同样荒芜的墓地，冷不丁地开口:
祁小姐，我们刚好有第二碑半价活动，您看要不要一起带?
我想都没想: 行。
2
手续办理完毕后，小陈的热情愈发高涨。
祁姐，您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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