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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夫变成怪物破棺复仇

爱吃芥蓝炒牛肉的田懿 著

言情小说连载

“爱吃芥蓝炒牛肉的田懿”的倾心著李承弈裴清梧是小说中的主内容概括:江南的夏闷得人心头发白日里攒下的暑气一丝也散不出沉甸甸地压在苏州刺史府后宅的水榭荷塘里挤满了墨绿的叶间或有几支粉白的花苞怯怯探出又被这浓稠的溽热逼得蜷缩回风是有从水面掠带着水腥和残荷败叶的微腐气软绵绵地拂过人的手不但驱不散暑反添了几分黏裴清梧坐在水榭的窗面前摊开一幅细她手里拈着一枚细小的绣花针尖悬在绢却久久落不下指尖捻着的丝线...

主角:李承弈,裴清梧   更新:2025-07-21 07:4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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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夏夜,闷得人心头发慌。白日里攒下的暑气一丝也散不出去,

沉甸甸地压在苏州刺史府后宅的水榭里。荷塘里挤满了墨绿的叶子,

间或有几支粉白的花苞怯怯探出头,又被这浓稠的溽热逼得蜷缩回去。风是有的,

从水面掠过,带着水腥和残荷败叶的微腐气息,软绵绵地拂过人的手臂,不但驱不散暑意,

反添了几分黏腻。裴清梧坐在水榭的窗边,面前摊开一幅细绢。

她手里拈着一枚细小的绣花针,针尖悬在绢上,却久久落不下去。

指尖捻着的丝线是极娇嫩的鹅黄色,本该绣一朵初绽的迎春,可她的心思全然不在上面。

水榭里只点了一盏灯,昏黄的光晕只勉强照亮她眼前一小片绢面,

更衬得窗外荷塘一片深浓的墨色。那墨色里,

又恍惚翻涌起三年前洛阳城外官道上铺天盖地的泥浆和血污。铁蹄踏碎泥水的声音,

箭矢破空钻入血肉的闷响,濒死的惨嚎,还有……最后那一刻,

他滚烫的血喷溅在她脸上、颈间的触感,粘稠得如同此刻江南这挥之不去的湿闷。“清梧?

”温和的男声自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裴清梧的指尖猛地一颤,

绣花针在细绢上戳出一个小小的、突兀的洞。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绷紧了脊背,

才抑制住那想要弹跳起来的冲动。她慢慢转过头。崔珩端着一个剔透的越窑青瓷小碗,

站在水榭门口。他穿着月白色的家常细麻圆领袍,身形清隽,

眉眼间是江南士子特有的温润平和,灯火映在他眼里,是两潭沉静的暖泉。他缓步走近,

将小碗轻轻放在她身侧的紫檀小几上。“看你晚膳用得少,让厨下新熬的莲子羹,

用冰湃过了,略解解暑气。”崔珩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碗中清澈的汤羹里,

饱满的莲子沉浮着,几点鲜红的枸杞点缀其间,丝丝凉意透过瓷壁散发出来。

裴清梧的目光落在碗上,又仿佛穿透了那莹白的瓷壁,

看到了另一只沾满污泥和暗红血渍、骨节粗大的手。那只手,曾用尽最后力气,

将一柄沉重的、刀柄缠着磨烂皮绳的匕首塞进她手里,滚烫的血顺着她的指缝往下淌。

“拿着…走…别回头…”那是李承弈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碎裂的肺腑里硬挤出来的。“夫人?

”崔珩的声音将她猛地拽回这闷热的江南水榭。裴清梧深吸一口气,

试图压下心头翻腾的腥气。她抬起头,想对崔珩露出一个惯常的、得体的微笑,

唇角的肌肉却僵硬得不听使唤。她伸出手,想去端那碗凉沁沁的羹汤,

指尖刚碰到冰凉的碗壁——崔珩恰好抬手,

动作轻柔地替她拂开额前一缕被汗微微濡湿的发丝。他的手指修长干净,

带着淡淡的墨香和书卷气。然而,就在那指尖即将触碰到她皮肤的刹那,

裴清梧的身体猛地向后一缩,像是被无形的鞭子抽打了一下。手腕带动小臂,

猝不及防地撞上了小几边缘!“哐当——!”清脆的碎裂声骤然划破水榭凝滞的空气。

那碗精致的莲子羹摔在地上,青瓷四分五裂,清亮的汤水混着莲子枸杞泼溅开来,

在光洁的地板上蜿蜒流淌,污了崔珩干净的袍角下摆。空气瞬间冻结了。

裴清梧的脸霎时褪尽血色,比那破碎的瓷片还要苍白。她猛地站起身,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急促而压抑的喘息。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

不是因为失手打翻了羹汤,

而是因为方才那电光石火间身体的本能反应——崔珩靠近时拂开她发丝的姿态,

竟与记忆中某个濒死的身影递来匕首的动作微妙地重合了!那瞬间的恐惧,

无关眼前温润的夫君,只源于烙在骨血里的、来自乱世的惊悸。崔珩也怔住了。

他看着地上狼藉的碎片和汤水,又抬眼看向裴清梧惨白的脸和她眼中无法掩饰的惊惧,

温润的眸子里先是掠过一丝愕然,随即被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东西取代。那不是愤怒,

更像是一种被无形高墙骤然隔绝在外的钝痛和深深的无力。他沉默了片刻,

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入荷塘,转瞬便被死寂吞没。他弯腰,

没有唤婢女,自己动手去捡拾那些锋利的碎瓷片。“夜深了,暑气重,夫人早些安置吧。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像是隔了一层水幕,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平静。

他小心地避开地上的汤渍,动作利落,很快便将碎片拢起,用一方素帕包了,

又用另一块布巾擦拭地上的水痕。自始至终,他没有再看裴清梧的眼睛。裴清梧僵立在原地,

手脚冰凉。崔珩那无声的收拾,比任何斥责都更让她如芒在背。那温和下的疏离,

像一层薄冰,缓缓覆盖了水面。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紧,一句道歉堵在舌尖,

最终只化为更深的沉默。她看着崔珩清理完,直起身,对她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开了水榭,

背影消失在通往主屋的曲廊深处,融入更浓的夜色。水榭里只剩下她一人,

破碎的羹汤痕迹已被擦去,只留下一点湿痕,

空气里还残留着莲子微涩的清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那盏孤灯的火苗不安地跳动着,

将她孤零零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拉得细长而扭曲。裴清梧慢慢坐回绣架前,

指尖无意识地抚过那被针戳破的小洞,如同抚过一道无法愈合的旧伤。窗外的荷塘,

墨色更深了。风似乎停了,连蛙鸣虫唱都消失了,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甸甸的寂静,

压得人喘不过气。她闭上眼,李承弈最后塞给她匕首时那滚烫的血,仿佛又在指尖燃烧起来。

不知枯坐了多久,直到后半夜的凉气丝丝缕缕渗入骨髓,裴清梧才动了动僵硬的身体。

她站起身,脚步虚浮地走出水榭,却没有走向主屋的方向。

白日里喧嚣的刺史府邸此刻沉入了死寂,巡夜婆子低低的脚步声和更梆声也早已远去。

她像一抹幽魂,悄无声息地穿过回廊,绕过假山,凭着白日里偶然瞥见的记忆,

走向府邸最西侧一处僻静的角落。那里有一扇不起眼的角门,

通往府外一条狭窄的、沿着内城河延伸的荒僻小径。白日里,

这里偶尔有府中仆役运送些杂物出入。门栓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裴清梧的心跳骤然加速,她屏住呼吸侧耳倾听片刻,确定无人察觉,

才小心翼翼地将门推开一道缝隙,侧身闪了出去。府外,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夜风猛地灌入鼻腔,带着河水特有的腥凉水汽,还有岸边茂盛水草和淤泥的土腥味,

瞬间冲散了刺史府中那无处不在的、带着束缚感的沉水香和栀子花香。

裴清梧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久困樊笼的鸟第一次展翅,

那浑浊的、带着野性的空气竟让她感到一丝久违的畅快,

尽管其中还混杂着无法驱散的、来自记忆深处的血腥。月光比在水榭里时亮了许多,

惨白地洒下来,勉强照亮脚下坑洼不平的泥径。小径紧贴着内城河,

河水在月光下泛着幽暗的、油腻的光泽,缓慢地流淌,偶尔卷过一两片枯叶或浮萍。

对岸是连绵的低矮屋舍的剪影,黑黢黢的,没有灯火,只有无边无际的沉默。她沿着河岸,

漫无目的地走着。脚步声在空旷的夜里显得格外孤单。思绪纷乱如麻,

白日里崔珩温和却受伤的眼神,三年前那场炼狱般的逃亡,

李承弈染血的面容和碎裂的碗盏……所有画面在脑中疯狂撕扯。她需要一个出口,

一个能让她暂时逃离那精致牢笼、逃离那无时无刻不在啃噬内心的愧疚与恐惧的地方。

哪怕只是片刻,在这荒凉的河边,独自面对这真实的、带着粗粝气息的黑夜。不知走了多久,

脚下的路渐渐消失在茂密的芦苇丛中。河面在这里似乎开阔了些,形成一个小小的河湾。

空气里的水腥气更重了,还夹杂着一股清幽的、似有若无的荷香。

裴清梧拨开挡在身前的芦苇秆,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小小的野荷塘展现在月光下。不大,

与刺史府后花园里那些精心栽种的名品相比,显得格外野性。荷叶参差不齐,

深绿浅绿交错着铺满了大半个水面,许多叶子边缘已经显出枯黄的倦意。几支晚开的荷花,

花瓣稀疏,带着一种伶仃的、倔强的粉白,在惨淡的月光下静静立着,

幽香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裴清梧在岸边一块半浸在水中的大青石上坐下。

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夏衫传来,让她纷乱的心绪稍稍沉淀。她望着那片野荷,

它们自顾自地生长、凋零,不因战乱而惊惶,也不因富贵而谄媚。她下意识地摸向腰间,

那里空荡荡的。那柄曾浸透李承弈鲜血、被他硬塞进她手中的沉重匕首,

早已被她用层层布匹包裹,深埋在刺史府库房最角落的樟木箱底。指尖只触到柔软的衣料。

夜风吹过荷塘,荷叶沙沙作响,在寂静中无限放大。裴清梧闭上眼,

试图捕捉那纯粹的自然声响,将那些血腥的回忆和崔珩受伤的眼神都暂时隔绝在外。

就在心神稍懈的刹那,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猛地攫住了她!像是冰冷的蛇信子骤然舔过后颈,

又像是黑暗中无数双眼睛瞬间睁开。她全身的汗毛倒竖,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骤然停止了跳动。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毫无征兆地、蛮横地冲破了河水的腥气和荷花的幽香,直直钻进她的鼻腔!

那不是记忆里的气味,是新鲜的、滚烫的、带着生命余温的铁锈般的腥甜!

裴清梧猛地睁开眼,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收缩。她僵硬地、一寸寸地扭动脖颈,

循着那血腥味传来的方向望去——河湾上游不远处的芦苇丛深处,靠近对岸的阴影里,

泊着一艘乌篷小船的轮廓。船身似乎吃水很深,几乎要沉没。更令她血液冻结的是,

船头赫然插着一支断箭!箭羽在惨淡的月光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箭杆斜斜指天,

像一截从地狱伸出的枯骨。就在她看清那支断箭的瞬间,岸边的芦苇丛一阵剧烈的晃动!

哗啦一声,一个高大的黑影如同蛰伏的凶兽,带着一身浓得化不开的血腥煞气,

猛地分开芦苇丛,踏上了岸边的泥地!月光吝啬地勾勒出他模糊的轮廓,高大得令人窒息,

带着一种山岳倾覆般的压迫感。破碎的衣衫褴褛不堪,勉强挂在身上,

露出的皮肤上布满深色的污迹,分不清是泥泞还是干涸的血痂。他步履沉重而踉跄,

每一步踏在泥地上都发出沉闷的声响,像垂死巨兽的喘息。

裴清梧的身体瞬间被冻僵在冰冷的青石上,连呼吸都停滞了。血液冲上头顶,

又在下一秒退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刺骨的冰寒和灭顶的恐惧。她想尖叫,

喉咙却被无形的巨手死死扼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般的声响。她想逃跑,

四肢却像灌满了沉重的铅水,动弹不得分毫。那黑影似乎并未立刻发现她。

他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离她藏身的青石不过十余步距离,忽然停住。他微微佝偻着背,

一手捂住肋下,指缝间有深色的液体不断渗出,滴落在脚下的泥泞中。他粗重地喘息着,

每一次吸气都像是破旧风箱在拉扯。然后,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

月光终于吝啬地照亮了他半边脸庞。那是一张完全被毁掉的脸!

狰狞交错的刀疤如同盘踞的蜈蚣,覆盖了大半张脸,将原本的轮廓扭曲得面目全非。

左眼的位置只剩一个黑洞洞、不断渗着血水的窟窿,边缘的皮肉翻卷着,惨不忍睹。

唯有那只完好的右眼,在月光下闪烁着一种非人的、野兽般的凶戾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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