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市的雨,带着铁锈般的腥气。
练东生站在曾经的家门口,指间的烟燃到了尽头,烫得指尖发麻,他却浑然不觉。
三个月前,他还是“龙刃”特种部队的“孤狼”,在亚马逊雨林的毒瘴里徒手拧断雇佣军首领的脖子,在撒哈拉沙漠的烈日下用一根钢针引爆了敌方军火库,是让全球地下势力闻风丧胆的最强兵王。
三个月后,他带着一身伤疤和退役命令归来,迎接他的不是家人的笑脸,而是被警戒线围起的废墟,和一张冰冷的死亡通知书——父母、妹妹,一家三口,在一周前的“煤气爆炸”中身亡。
“煤气爆炸?”
练东生扯断警戒线,走进满是焦痕的客厅。
他的目光扫过墙壁上不起眼的弹孔,地板上被化学药剂掩盖的血迹残留,以及自己送给妹妹的那只小熊玩偶上,被利刃划破的、不属于爆炸的切口。
作为顶尖兵王,他对死亡现场的敏感度远超任何刑警。
这不是意外,是屠杀。
“练先生,这里己经封锁,请你离开。”
一名年轻警员上前阻拦,语气带着同情。
练东生没理他,径首走向父母的卧室。
在衣柜后,他摸到了一块松动的地砖——那是他小时候和父亲藏“秘密基地”的地方。
地砖下,没有他记忆中的玻璃弹珠,只有一枚刻着“九头蛇”图案的黑色金属徽章,和一张用鲜血写的字条:“兵王?
回家的滋味,不错吧?”
九头蛇!
练东生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一个活跃在暗世界的神秘组织,他在一次任务中曾摧毁过他们的一个分部,当时对方放言,会让他付出代价。
原来,他们的报复,来得这么狠。
一股冰冷的杀意从练东生体内炸开,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年轻警员被这股气息逼得后退三步,脸色发白——那是一种在尸山血海中浸泡出来的、足以让任何生物恐惧的威压。
“谁是负责这案子的?”
练东生的声音沙哑,像磨过的砂纸。
“是…是市局的张队,但案子己经定性为意外,卷宗己经封存…封存?”
练东生冷笑一声,捏碎了手中的金属徽章,“告诉你们张队,这案子,我接了。”
他转身走出废墟,雨更大了。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那是他在“龙刃”时唯一的战友,如今在地下世界做情报贩子的“夜枭”。
“帮我查九头蛇,所有信息,十分钟内要。”
“孤狼?
你不是退役了吗?
九头蛇可是硬茬…我家人,没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随即传来夜枭凝重的声音:“地址发我,五分钟到。
另外,提醒你,九头蛇背后不简单,他们最近和一些‘奇怪的人’有接触,那些人…不是我们能惹的。”
“奇怪的人?”
“嗯,能凭空捏爆石头,能跳上三层楼…有点像小说里的…修仙者?”
练东生皱眉。
修仙?
他从不信这些。
但他知道,夜枭从不说谎。
挂了电话,他看着雨幕中城市的霓虹,眼神里最后一丝温度彻底熄灭。
九头蛇,不管你们背后是什么牛鬼蛇神,不管你们是人是妖。
杀我家人者,——皆斩!
从今天起,世上再无兵王练东生,只有复仇者练东生。
至于什么修仙者?
他握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在战场上,杀过最精锐的战士,躲过最精密的导弹,连死神都不敢收他。
人,他敢杀。
天,他敢搏。
谁挡他复仇的路,——就用谁的血,铺成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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