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玄幻连载
小编推荐小说《阴钱犯法吗》,主角沈聿明顾临渊情绪饱满,该小说精彩片段非常火一起看看这本小说吧:>上海滩接连发生诡异命死者兜里都揣着民国三年的“鬼洋钱”。>留洋警探顾临渊奉命查遇见了总在凶案现场“偶遇”的民俗医生沈聿>“顾警官信科”沈聿明指尖捻着沾血的银“可知这钱在阴市能买命?”>当教堂地下挖出七具头朝下的尸体青铜鼎里的符水突然沸>顾临渊的枪抵住沈聿明后背:“你师父的炼尸藏得够”>沈聿明却突然割开手将血滴进鼎中:“闭眼!他要醒了——”---浓稠的黑...
主角:沈聿明,顾临渊 更新:2025-07-19 14:4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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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滩接连发生诡异命案,死者兜里都揣着民国三年的“鬼洋钱”。
>留洋警探顾临渊奉命查案,遇见了总在凶案现场“偶遇”的民俗医生沈聿明。
>“顾警官信科学,”沈聿明指尖捻着沾血的银元,“可知这钱在阴市能买命?
”>当教堂地下挖出七具头朝下的尸体时,青铜鼎里的符水突然沸腾。
>顾临渊的枪抵住沈聿明后背:“你师父的炼尸窑,藏得够深。”>沈聿明却突然割开手掌,
将血滴进鼎中:“闭眼!他要醒了——”---浓稠的黑暗,像劣质的墨汁,
沉甸甸地裹着法租界僻静的安乐里弄堂。空气吸饱了夜露,沉滞得令人窒息,一丝风也没有,
只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甜腻得发腥的气味,粘在鼻腔深处,挥之不去。
那是血在暗地里悄然凝固、腐败时独有的气息。顾临渊深灰色的西装几乎与这夜色融为一体,
唯有肩头别着的警徽在微弱的手电光下反射出一点冷硬的金属光泽。
他蹲在弄堂深处那扇虚掩的朱漆大门前,浓眉紧锁,
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穿透手电筒投下的惨白光柱,钉在门内那片更深的阴影上。门内的景象,
足以让最见多识广的老巡捕胃袋翻搅。死者是宏昌洋行的买办,陈鸿儒。
此刻他全无平日的体面,像一截被随意丢弃的朽木,瘫跪在冰冷的水门汀地面上。
昂贵的西装皱成一团,头颅却以一种极不自然的虔诚姿态向前低垂着,几乎要触碰到地面。
最令人头皮炸裂的是他的双眼——那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两个血肉模糊、深不见底的黑窟窿。
而本该是眼球的位置,竟被两枚沾满了暗红血污和可疑粘稠液体的银元死死堵住!
银元是民国三年的“袁大头”,在惨白的光线下,边缘处隐约可见极其细微、扭曲的刻痕,
绝非寻常流通货币上该有的印记。“妈的…邪门儿!”跟在顾临渊身后的法医老张,
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声音干涩发紧。他捏着镊子的手微微颤抖,
试图去夹取其中一枚嵌入眼眶的银元。就在镊子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冷金属的刹那,
一个清冷的声音毫无预兆地从弄堂口飘了过来,
像一块冰投入死水:“不想沾上‘鬼市’的怨气,就别碰那‘买命钱’。”顾临渊猛地回头。
手电光柱像一把利剑劈开黑暗,瞬间照亮了弄堂入口处站着的人。
来人一身半旧的深青色长衫,身形挺拔清瘦,仿佛一竿修竹。他安静地立在光与暗的交界处,
面容在强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清晰——幽深、沉静,
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毫无波澜地回视着顾临渊审视的目光。他手上提着一个古朴的药箱,
箱角磨损得厉害,透着岁月的痕迹。整个人干干净净,偏偏那长衫的下摆和鞋帮上,
却沾着几块颜色深暗、湿漉漉的泥渍,如同刚从荒郊野外的坟地里跋涉而来,
带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阴冷土腥气。“沈聿明?”顾临渊站起身,手电光并未移开,
声音里带着不容错辨的警惕和公事公办的冷硬,“这里是凶案现场,闲杂人等,立刻离开。
”沈聿明似乎没听见那驱逐令,他的目光越过顾临渊的肩头,
精准地落在死者那两只被银元取代的眼窝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迈开步子,
长衫下摆拂过潮湿的地面,径直向门口走来。动作不疾不徐,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沉静力量。“顾警官留洋归来,想必笃信科学。
”沈聿明停在门槛外一步之遥的地方,声音依旧平淡无波,
目光却如实质般落在死者微微鼓胀的鼻孔处,“可惜,科学解释不了这‘阴钱封窍’的讲究。
”他朝里微微扬了扬下巴,“他鼻腔里,有东西。”顾临渊眼神一凛,
强压下心头的烦躁和那丝被说中心事的微妙不适。他确实不信这些装神弄鬼的东西,
但死者鼻孔的异常肿胀他也留意到了。他朝老张使了个眼色,
带着手套的手果断地捏住了死者的下颌。老张会意,深吸一口气,稳住微微发抖的手,
小心翼翼地将镊子探入死者那肿胀的鼻孔深处。镊尖在粘稠的腔道里搅动了几下,
发出令人牙酸的轻微“噗叽”声。几秒钟后,镊子缓缓退出,
尖端赫然夹着一条还在微微蠕动的、惨白色的细小蠕虫!那虫子被灯光一照,
竟像是怕光似的剧烈扭动起来,身体表面渗出粘腻的汁液。老张的手一抖,镊子差点脱手,
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沈聿明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仿佛早已料到。“尸蚜虫,
”他的声音在死寂的弄堂里显得格外清晰,“专食阴怨腐气。死者生前,怨气缠身,
已成养蛊之瓮。”他的目光再次扫过那两枚嵌入眼窝的银元,“这钱,就是引子,也是标记。
下一个,不会远。”顾临渊盯着镊子上那扭动的白色虫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但理智死死压住了生理的厌恶。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射向沈聿明:“你似乎知道得很多?
关于凶手,或者…这些‘讲究’?”沈聿明微微侧首,避开了过于刺目的手电光,
长衫的领口露出一截清瘦的脖颈,在黑暗中显得异常白皙。“碰巧,见过几本不入流的旧书。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目光却越过顾临渊,投向弄堂更深处那片化不开的黑暗,
仿佛那里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正潜伏着、窥视着。“这虫,畏光畏火,烧了干净。
”他淡淡补充了一句,转身便走,长衫下摆带起一阵微凉的夜风,
留下那个古朴的药箱和一句余音,“顾警官,当心脚下。
”顾临渊看着他消失在弄堂口的黑暗里,那清瘦的背影仿佛融入了夜色。他低头,
看着老张镊子上还在徒劳扭动的白色尸虫,又看了看死者眼眶里那两枚冰冷诡异的银元。
一股混杂着愤怒、疑惑和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寒意的暗流,在心底无声地汹涌起来。
脚下的水门汀冰冷坚硬,他却莫名觉得,仿佛正踏在即将崩塌的薄冰之上。
---霞飞路巡捕房那间小小的办公室,空气沉闷得如同凝固的油脂。
劣质烟草燃烧的辛辣气息、陈旧纸张的霉味、还有隐隐残留的消毒水气味,混杂在一起,
令人胸口发堵。窗外,上海滩的喧嚣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而遥远。
顾临渊面前的办公桌上,散乱地铺着几张现场照片和一份墨迹未干的初步验尸报告。
报告上冰冷的铅字罗列着陈鸿儒的死因:窒息,但伴随有无法解释的全身脏器轻微萎缩迹象。
法医老张站在桌旁,额角挂着细密的汗珠,眼神里残留着昨夜弄堂里的惊悸。“顾探长,
”老张的声音有些发干,手指无意识地捻着报告纸角,“那虫子…那尸蚜虫,
我查了能找的所有资料,一点线索都没有!还有那银元…”他咽了口唾沫,
“化验结果出来了,就是普通的民国三年袁大头,纯度也对得上,
可那上面的刻痕…邪门得很!看着像符咒,可又跟我知道的所有符都对不上号!
”顾临渊没说话,指节分明的手指在桌面上缓慢地敲击着,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他的目光落在其中一张照片上——死者被银元堵塞的眼窝特写,
那凝固的血污和冰冷的金属光泽形成一种令人极度不适的对比。“死者社会关系排查如何?
”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旁边一个年轻巡捕赶紧翻开记录本:“陈鸿儒,四十五岁,
宏昌洋行买办,主要做进出口贸易,生意场上人脉复杂。近半年来,
宏昌在几单大宗货品交易上似乎出了些问题,资金链很紧,
同行间竞争也激烈…但要说结下这种深仇大恨的,目前没发现明显线索。家眷那边哭天抢地,
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资金链紧张?
顾临渊的指尖在“民国三年袁大头”几个字上停顿了一下。这年份的银元流通量并不算少,
但连续出现在如此诡异的凶案现场…笃笃笃!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办公室的沉闷。
门被猛地推开,一个巡捕气喘吁吁地冲进来,脸色煞白:“顾…顾探长!不好了!
又…又一个!”顾临渊霍然起身,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哪里?”“外滩!
永丰银行经理室!死…死状…”巡捕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跟…跟昨晚那个陈买办…一模一样!”“封锁现场!所有人,跟我走!
”顾临渊一把抓起桌上的配枪,动作快得像出鞘的刀。他大步流星地冲出办公室,
深灰色的西装下摆带起一阵冷风。昨夜沈聿明那句“下一个,不会远”如同冰冷的毒蛇,
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人?永丰银行经理室的门大开着,
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混杂着纸张和皮革的气味扑面而来。死者,永丰银行的经理潘启年,
以一种与陈鸿儒如出一辙的诡异姿态,瘫跪在自己那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前。
昂贵的西装凌乱不堪,头颅低垂,
两只眼窝同样被两枚沾满血污的民国三年“袁大头”死死塞住。顾临渊瞳孔骤缩。
目光扫过现场,瞬间定格在死者紧握的右手上——那只手死死地攥着,
指缝间透出一点银亮的金属光泽。他一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掰开死者僵硬冰冷的手指。
一枚同样的银元掉落在他带着白手套的掌心。这枚银元上沾的血污不多,
边缘那些扭曲细密的刻痕在经理室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阴森。“报告探长!
”一个巡捕脸色发青地跑过来,“银行职员说,潘经理昨天下午收到一个匿名包裹,
里面就…就是一枚这样的银元!他们以为是恶作剧,没在意…”匿名包裹?银元?
顾临渊捏着那枚冰冷的银元,指尖仿佛能感受到刻痕的凹凸。这绝非偶然!
凶手在传递某种信息,或者…某种宣告!他猛地转身,
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经理室门口围观的、惊魂未定的银行职员,
试图捕捉任何一丝可疑的痕迹。突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经理室外走廊尽头的消防楼梯口,
一个穿着深青色长衫的侧影一闪而过!沈聿明!顾临渊心脏猛地一沉,
一股被愚弄的怒火直冲头顶。他毫不犹豫,拨开人群,拔腿就追!“站住!
”顾临渊的低吼在空旷的消防楼梯间里激起沉闷的回响。他三步并作两步,
皮鞋踏在金属楼梯上发出急促而响亮的撞击声。前面那个深青色的身影似乎顿了一下,
但并未停下,反而加快了脚步向下层奔去。那熟悉的、带着一丝药草清苦气息的背影,
不是沈聿明是谁?顾临渊眼神一厉,追得更紧。两人一前一后,
脚步声在狭窄的楼梯间里激烈地回荡,从银行二楼一路追逐到后巷堆满杂物的阴暗出口。
就在沈聿明即将闪身没入巷口那片混乱的阴影时,顾临渊猛地一个箭步前冲,
右手如铁钳般狠狠扣住了沈聿明的左肩!“沈聿明!”顾临渊的声音压得极低,
却蕴含着暴风雨般的怒意,“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每次凶案现场,都有你?!
”被他抓住的肩膀清瘦却异常紧绷,肌肉在长衫布料下清晰地贲起。沈聿明被迫停下脚步,
缓缓地转过身。巷口的光线斜斜地打在他脸上,半明半暗。他的表情依旧是那副惯常的平静,
甚至可以说是冷漠,但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
清晰地映着顾临渊因为愤怒和奔跑而略显急促的身影。“顾警官,
”沈聿明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刚才的追逐从未发生,“我只是个看病的郎中,
恰巧路过,闻到血腥气重了些,想看看有无伤者需要救治。”他微微偏头,
目光投向顾临渊依旧紧抓着他肩膀的手,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几不可察的冷嘲,“怎么,
这条巷子,顾警官来得,我来不得?”“恰巧路过?”顾临渊怒极反笑,
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几乎要捏碎对方的骨头,“陈鸿儒死在你‘路过’的弄堂!
潘启年死在你‘路过’的银行!连死状都一模一样!沈聿明,你当我是傻子吗?!
”他猛地从口袋里掏出刚才从死者手中掰下的那枚银元,几乎要戳到沈聿明眼前,
“这‘鬼洋钱’!昨夜你口中的‘买命钱’!今天又出现了!你告诉我,
这又是什么‘恰巧’?!”那枚沾着些许血污的银元在昏暗的巷子里反射着冰冷的光,
边缘的刻痕清晰可见。沈聿明的目光落在银元上,
眼神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快地闪动了一下,如同古井投入一颗石子,瞬间又恢复了死寂。
他没有去看顾临渊愤怒的眼睛,反而微微抬起了自己的右手。顾临渊这才注意到,
沈聿明的右手一直垂在身侧,指间似乎捻着什么细小的东西。在巷口微弱的光线下,
那东西闪了一下——是另一枚银元!一枚同样带着民国三年字样、边缘布满诡异刻痕的银元!
“顾警官信科学,奉公职,查的是阳间的案子。”沈聿明的声音低沉下去,
带着一种奇特的、近乎金属摩擦般的质感。他指尖微动,
那枚银元在他修长的指间灵活地翻转了一下,冰冷的边缘反射着巷口那一点浑浊的光,
映亮了他眼底深处一丝近乎悲悯的嘲讽,“可知这钱,在‘阴市’,是真的能买命的。
”他微微倾身,靠近顾临渊,
那股淡淡的药草清苦气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如同耳语,
却字字砸在顾临渊紧绷的神经上:“潘启年收到的‘买命钱’,是凶手的宣告。
陈鸿儒兜里的‘鬼洋钱’,是凶手留下的‘尾款’。
下一个收到银元的人……”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顾临渊,
望向巷子外那片喧嚣又冷漠的上海滩,“就是新的‘货物’。”“放屁!
”顾临渊猛地甩开钳制沈聿明肩膀的手,胸膛剧烈起伏。他厌恶这种神神叨叨的论调,
更厌恶眼前这人似乎洞悉一切却置身事外的姿态。但沈聿明手中的银元,
潘启年收到的匿名包裹,两桩案子之间无法忽视的银元关联,
如同冰冷的藤蔓缠住了他的理智。“少在这里装神弄鬼!告诉我,凶手是谁?
或者…你知道下一个目标是谁?!”沈聿明垂下眼睑,看着自己指间那枚冰冷的银元,
嘴角似乎勾起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转瞬即逝。“我若知道是谁,何须在此?
”他将那枚银元轻轻一抛,又稳稳接住,动作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从容。“我只知道,
这钱流到哪里,哪里就有死气蔓延。顾警官与其在此与我纠缠,不如去查查,最近市面上,
谁在大量收购,或者…暗中散布这种‘鬼洋钱’。”他不再看顾临渊,转身,
深青色的长衫下摆无声地拂过地面沾染的污渍,径直走入巷子深处那片更浓的阴影里,
声音远远飘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查钱庄,查当铺,查黑市…那才是线索所在。
再晚,就来不及了。”顾临渊站在原地,巷口的风吹得他额前的碎发微微晃动。
他死死攥着手中那枚从死者处得来的银元,冰冷的金属硌得掌心生疼。
沈聿明的身影已消失在拐角,但那句“查钱庄,查当铺,查黑市”却如同烙印,
清晰地刻在他脑海里。愤怒依旧在血管里奔涌,但一种更强烈的、混杂着不祥预感的直觉,
如同冰冷的潮水,正一点点漫过他的脚踝。
里弥漫着旧钞纸特有的霉味、灰尘、汗臭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金属和油脂混合的浑浊气息。
这里是老城厢深处,一片被时光遗忘的角落,狭窄的街道如同迷宫,
低矮歪斜的木板房挤挤挨挨,
上挂着褪色甚至破损的招牌——“聚宝阁”、“恒通押”、“周记银号”……字迹模糊不清,
透着一股衰败的暮气。这里是上海滩的另一面,阳光照不到的角落,
地下钱庄、黑市交易和销赃窝点的温床。顾临渊换上了一身半旧的棉布短褂,
刻意用煤灰抹脏了脸和手,帽檐压得极低,遮住了那双过于锐利的眼睛。
他像个真正的、为生计发愁的小生意人,在几家看似可疑的铺面前徘徊,
目光却如同无形的探针,不动声色地扫视着每一个进出的人,
捕捉着任何关于“袁大头”或者“民国三年”的只言片语。然而,几个小时过去,一无所获。
那些坐在柜台后的人精,眼神浑浊却透着狡黠,对“银元”的话题要么讳莫如深,
要么顾左右而言他。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开始爬上顾临渊的眉梢。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这条线索,准备转向更隐秘的渠道时,
一个佝偻着背、提着破旧鸟笼的老头,
慢悠悠地从一家挂着“利源记”破招牌的当铺里晃了出来。老头哼着不成调的梆子戏,
声音嘶哑难听,经过顾临渊身边时,浑浊的眼睛似乎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
…死沉死沉的…压箱底的‘冤魂钱’都翻出来抵债了…晦气…”顾临渊的脚步猛地钉在原地,
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涌向头顶!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电射向那老头佝偻的背影。
老头仿佛毫无所觉,依旧慢悠悠地晃着鸟笼,哼着荒腔走板的调子,
很快消失在前面一个堆满杂物的岔路口。是巧合?还是…某种提示?
顾临渊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他不再犹豫,几步上前,
推开了那家“利源记”当铺低矮油腻的门板。当铺内光线昏暗,
只有高高的柜台后点着一盏豆大的煤油灯。
一个戴着瓜皮帽、留着两撇鼠须的账房先生正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眼皮都没抬一下。
“掌柜的,”顾临渊刻意压低嗓音,带着几分市井的粗粝,“打听个事儿。
”账房先生懒洋洋地抬起眼皮,浑浊的眼珠在顾临渊身上溜了一圈,
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说。”“听说…最近有人拿‘民国三年’的袁大头来当?或者收?
”顾临渊凑近柜台,声音压得更低,仿佛在谈论什么见不得光的交易。
账房先生打算盘的手顿住了。他抬起眼,这次认真地打量起顾临渊,
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和警惕,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袁大头?这年头,银元稀罕,
值钱!”他慢悠悠地说,手指在油腻的柜台上敲了敲,“不过嘛…民国三年的?老兄,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家里老人留了几块,最近手头紧…”顾临渊顺着他的话头,
脸上挤出几分窘迫和急切,“想看看行情,又怕…怕收到不干净的东西。”“不干净?
”账房先生嗤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声音也压低下来,带着一种分享秘密的腔调,“嘿,
要说‘不干净’,那还真有!前些日子,城南赵老七那烂赌鬼,
不知从哪弄来十几块民国三年的‘袁大头’,成色新得邪乎!拿到城西‘德昌号’去兑,嘿!
你猜怎么着?”他故意卖了个关子,小眼睛里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
顾临渊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面上却维持着焦急的神色:“怎么了?”“当天晚上!
”账房先生猛地一拍柜台,声音带着一丝兴奋的惊悚,“赵老七就死家里了!眼珠子都没了!
啧啧啧,邪性啊!现在道上都在传,那批银元是‘鬼洋钱’,沾不得!德昌号的周扒皮,
吓得差点尿裤子,连夜把那批钱锁进地窖最深处,碰都不敢碰一下!”德昌号!周扒皮!
顾临渊只觉得一股冰冷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他强压住立刻冲出去的冲动,
脸上挤出更加惶恐的神色:“这…这么邪乎?那…那德昌号在哪条街?
”账房先生捻了捻鼠须,嘿嘿一笑,伸出两根手指搓了搓,意思不言而喻。顾临渊会意,
忍着恶心,从怀里摸出几张皱巴巴的零钞塞过去。“城西,梧桐里,
最里头那家黑漆大门的就是。”账房先生麻利地把钱揣进怀里,脸上堆起市侩的笑,“老兄,
听我一句劝,那钱…要真有,赶紧扔了吧!命要紧!”顾临渊不再废话,转身冲出利源记。
黄昏已至,城西梧桐里的狭窄街道被暮色浸透,两侧高墙投下浓重的阴影,
如同怪兽张开的巨口。他循着账房先生的指引,
很快找到了那家“德昌号”——一扇厚重的黑漆大门紧闭着,门楣上的招牌蒙着厚厚的灰尘,
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阴森。门环冰冷。顾临渊用力拍了几下,
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巷子里回荡,却无人应答。他侧耳倾听,门内死寂一片,
连一丝活人的气息都感觉不到。不对劲!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攫住了他。他后退一步,
猛地抬脚,狠狠踹向那扇看似沉重的黑漆大门!“哐当——!”一声巨响,门栓断裂,
大门洞开!
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混合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类似铁锈和腐败泥土的恶臭,
如同实质的拳头,狠狠砸在顾临渊的脸上!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拔出了腰间的配枪。
当铺内一片狼藉。柜台被砸烂,抽屉翻倒在地,里面的票据、零碎物件散落得到处都是。
几盏油灯被打翻在地,灯油流淌,发出刺鼻的气味,微弱的火苗在杂物堆上跳动着,
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鬼蜮。而就在这片狼藉的中心,
当铺老板周扒皮那肥胖的身体像一滩烂泥般瘫在翻倒的柜台旁边。他的死状,
与之前的陈鸿儒、潘启年如出一辙——跪姿,头颅低垂,
两只眼窝被两枚冰冷的民国三年“袁大头”死死塞住!不同的是,
他身上的衣服被撕扯得破烂,露出肥厚的胸膛,上面赫然印着一个巨大的、焦黑的手印!
那手印五指张开,边缘皮肉焦糊卷曲,仿佛是被烙铁生生烫上去的!
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恶臭。顾临渊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凶手来过!
而且刚刚离开不久!他猛地环顾四周,
目光瞬间被周扒皮尸体旁散落的东西吸引——几块银元!
正是那种刻着诡异符咒的“鬼洋钱”!他强忍着呕吐的冲动,蹲下身,
用戴着手套的手迅速捡起那几枚银元。银元冰冷刺骨,上面的刻痕在摇曳的火光下扭曲蠕动,
仿佛活物。就在他准备将银元收好时,眼角的余光猛地瞥见当铺后堂通往内室的那扇小门!
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一点微弱的、摇曳的光。还有极其轻微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缓慢地拖行!顾临渊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他握紧了枪,屏住呼吸,
如同最警惕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摸到那扇小门边。他侧身,用枪管极其缓慢地顶开门缝。
门后的景象,让顾临渊这位见惯了血腥场面的警探,头皮瞬间炸开!
那是一个小小的天井院落,荒草丛生。而在院落的中央,
赫然摆放着一口巨大的、半人高的青铜鼎!鼎身布满斑驳的绿锈和早已干涸发黑的血迹,
样式古拙狰狞,三只兽足深深陷入泥地。鼎口上方,蒸腾起一片浓郁得化不开的灰白色雾气,
带着浓烈的土腥和腐烂气味。而让顾临渊血液几乎冻结的,是鼎边正在进行的“仪式”!
一个穿着破烂短褂、身形佝偻的男人背对着门,正用一种极其僵硬、如同提线木偶般的动作,
将一具同样穿着破烂的“尸体”往那口青铜鼎里塞!那“尸体”软绵绵的,毫无生气。
但真正让顾临渊瞳孔收缩的是,那佝偻男人拖拽“尸体”的动作虽然僵硬,
但他露出的半截手腕上,却有着活人才有的、微微起伏的青色血管!更骇人的是,
那口巨大的青铜鼎内,盛满了浓稠、暗红近黑的液体,此刻正剧烈地翻腾着!
咕嘟咕嘟的气泡不断冒起、炸裂,散发出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腥甜恶臭,
仿佛鼎下正燃烧着无形的烈火!鼎口蒸腾的灰白雾气扭曲翻滚,隐约间,
似乎有无数张痛苦嘶嚎的人脸在其中一闪而逝!这哪里是当铺!这分明是一个炼狱般的祭坛!
顾临渊的枪口瞬间对准了那个佝偻的背影!就在他即将扣动扳机的刹那——“别开枪!
”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如同惊雷般在他身后响起!顾临渊猛地回头,
瞳孔骤缩!沈聿明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身后!依旧是那身深青色长衫,
脸色在摇曳的火光下显得异常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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