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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意的解释

萤灼 著

言情小说连载

“萤灼”的倾心著姜卿安顾行止是小说中的主内容概括:第一章“这个鼻子能不能帮我再修小一点?”“还有这个头帮我多P一点上去”“要不你自己来?”工作人员停下不耐烦地看着眼前挑剔的女“证件照必须要本人的你懂不懂”姜卿安却没她将头发别至脑扯出一丝“是遗”工作人员不说话一个礼拜之姜卿安只是照常去医院体她只能再次复而就是这一次复她被检查出了胃癌晚医生告知她只有三个月的存活时拿到检查结果的那一刻...

主角:姜卿安,顾行止   更新:2025-07-19 09:5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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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这个鼻子能不能帮我再修小一点?”“还有这个头发,帮我多P一点上去吧。

”“要不你自己来?”工作人员停下手,不耐烦地看着眼前挑剔的女人。

“证件照必须要本人的脸,你懂不懂啊。”姜卿安却没恼,她将头发别至脑后,扯出一丝笑。

“是遗照。”工作人员不说话了。一个礼拜之前,姜卿安只是照常去医院体检,

她只能再次复检。而就是这一次复检,她被检查出了胃癌晚期。

医生告知她只有三个月的存活时间。拿到检查结果的那一刻,

苦涩的绝望已经蔓延至姜卿安的整个神经。“照片改好了,你看一下。

”工作人员的话直接把姜卿安游离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看着屏幕上笑容可灿的自己,

心却被狠狠扎了一下。“挺好看的。”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开口:“你还这么年轻,

家里人应该很难过吧?”应该会吧?姜卿安抿紧唇,还没来得及细想,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耳边传来男人趾高气扬的声音:“限你十分钟,来浮光接我。”从这里到浮光,

最快都要半个小时。姜卿安小心翼翼开口:“我临时出来办点事,

十分钟可能……”“嘟嘟嘟——”完全没等姜卿安把话说完,对面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浮光是江市一家高级私人会所。是结婚五年来,顾行止夜夜笙歌的地方。偌大的别墅,

除了默默干活的佣人,就只有姜卿安独守着空房。只有到第二天早上,

才能见到醉成烂泥瘫在沙发上的顾行止。而衣服甚至肌肤各处,都有新的吻痕逐日叠加。

这还是头一回,顾行止直接让她到他的“作案现场”去找他。

手机日历响起信息提醒:姜卿安和顾行止的三周年结婚纪念日。站在包厢门口,

里面一片暧昧旖旎的声音几乎快要将姜卿安的心口击穿。她正准备推门进去,

顾行止却上身赤裸着,紧搂一个身姿妖娆的女人走了出来。姜卿安淡淡地瞥了那女人一眼,

确是有几分故人之姿。顾行止凑在那女人的耳边轻佻地呼了一口气,“宝贝,

到家了记得给我发个消息。”女人含羞一笑。顾行止转头看向姜卿安,

眼里已经是化不开的冷淡。“把我的宝贝安全送回家。”姜卿安淤堵着一口气,眼眶泛红。

今晚的风格外得凉,吹得姜卿安胃疼得厉害。但为了赶到浮光,她还是强忍着痛过来。

只是没想到,顾行止竟然是让她把他的出轨对象平安送回家。下一秒,

顾行止掏出一大把钞票狠狠砸在姜卿安的脸上。“姜卿安,你这一辈子,都得给我赎罪!

”第二章姜卿安没有拿走顾行止的钱。她走到便利店前点开微信准备扫码,

却注意到顾行止更新了朋友圈。照片上是他跟他前女友亲吻的照片,

上面的配文直戳姜卿安的心:——想你,爱你,永远。付完款,姜卿安把手机收了回去,

假装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心底的苦涩爬满她的整个神经,胃部一阵绞痛,惹得姜卿安不适。

顾行止是故意的。他的朋友圈早就屏蔽了她,甚至连微信消息都不肯多施舍她一个。

很多时候,只有在亲戚谈论起他朋友圈的内容时,姜卿安才能勉强知道一些他的近况。

姜卿安曾主动开口问过,可不可以对她开放朋友圈?可顾行止不屑,

拿出手机当着她的面把她拉黑。“姜卿安,你没资格向我提要求。”她知道,他恨她,

恨不得杀了她。四年前,某一个寒冷刺骨的雨夜。姜卿安从警察局做完笔录出来时,

还处于一个惊魂未定的状态。门外空无一人,只剩她漂泊不定的灵魂四处游离。

一整个夜晚的信息量太大,她至今都难以消化。公路上的车来来往往,

车前的刮雨器一刻不停歇地摇动着。姜卿安放缓了车速,以求平安归家。

一道刺眼的光打下来,姜卿安来不及躲闪。眼看着就要撞上前面突然横插进来的车,

她试图去踩刹车让车停下来。然而,刹车失灵了。她转动方向盘转移方向,

尽可能避开周边的车。但前面的白车总是挡在她的车前,似乎有意让她撞上去似的。

姜卿安没有别的办法,下雨天路滑,车子的速度已经很难控制。

她的车最终狠狠地撞向前面的白车,安全气囊也在霎时间冲了出来。鲜血遍布公路,

姜卿安的意识早已混沌不堪。那一场车祸,姜卿安的姐姐姜念死了。

做完笔录匆忙赶到医院时,姜卿安的衣服都被鲜血浸染透了,胳膊上全是玻璃渣嵌在上面,

刮痕遍布。她的全身已经找不出干净的地方。好不容易询问护士找到地方,

姜卿安才知道抢救姜念的急救室站满了神色担忧的人。可下一秒,

急诊室门前痛苦的嚎叫声却让姜卿安的心彻底坠入深海。顾行止瞧见她,

眼底的怒气已经快要冲出来,他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姜卿安,我都已经和你结婚了,

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姜卿安的心猛然一缩。从大一刚入校时,

姜卿安就喜欢上了比她大一级的学长顾行止。犹豫了许久终于决定要告白时,

却发现顾行止的身边已经有了其他的女孩子。她只好藏住自己的心意,

生怕打扰到顾行止的生活。毕业后收到顾家的联姻信息,

她以为自己多年的无声暗恋终于可以窥见天明。可后来才知道,姜念有先天心脏病,

而她是唯一能跟她配型成功的人。姜念是顾行止的爱人。顾行止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她的家人站在远处没有一个人上前。“你怎么能这么毒蝎心肠,杀人就该偿命的!

”姜卿安的脸因窒息而涨红,喘不上来气。她用仅存的力气拍打着顾行止的手,可非但没用,

脖子上的力度反而越来越重。姜卿安面色痛苦地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顾行止紧咬着牙,狠厉从眼角泄出,阴鸷的目色渗着寒意。他犹如一头猛兽,

唯一的目的就是要了她的命。直到最后一丝力气都被夺去,耳鸣声吵得厉害,

却也能清晰听见顾行止怒不可遏的声音:“姜卿安,去死吧!”第三章若不是医生及时赶到,

四年前的那一个晚上,姜卿安真的有可能死在顾行止的手里。回到别墅时,

姜卿安已经身心俱疲。已经过了晚上的饭点,她也没有心思再吃任何东西。刚把包放下,

窗边鸟笼里的鹦鹉叽叽喳喳地叫着人心烦。可鹦鹉竟然开口说话了,

反复叫出来的一句话让姜卿安的心猛烈地抽了一下。“念念,我只爱你。”“念念,

我只爱你。”……姜卿安朝鸟笼走过去,鹦鹉一遍又一遍地只重复这一句话。每叫一声,

她的神经都狠狠疼了一下。鹦鹉会说话虽然是这类鸟的特性,

但如果要让它开口反而需要主人莫大的耐心和真诚。这只鹦鹉是顾行止跟姜念一起养的。

后来姜念死了,顾行止就把这只鹦鹉带到了他们的新房。

早上、中午、晚上……甚至姜卿安起夜的晚上,她都能看见顾行止站在这个鸟笼前。

她看着他喂食,也注意到他嘴巴微张的动作,却从来没听清他冲着鹦鹉在讲些什么。“念念,

我只爱你。”鹦鹉又在重复着。姜卿安苦涩一笑。原来顾行止日日夜夜在鸟笼前说的话,

是这个啊。痛苦恍若一把尖锐的钩子将她的心脏划破,连呼吸都变得艰难。结婚五年,

她从未拥有过来自顾行止的半点爱。姜卿安从包里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协议,

原本想推迟一天的,不想让自己的结婚纪念日变得这么狼狈不堪。但现在看来,

多一件少一件好像也没什么区别了。玄关处传来门锁的声音,姜卿安走了过去。

顾行止随意扯了下领带,领口的扣子散开,浑身散发着酒味,

胸前的吻痕刺痛着姜卿安的双眼。他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半点要解释的意思。

姜卿安去厨房拿出一早让佣人准备好的醒酒汤,刚拿出时还很烫,她只好放慢了动作,

小心翼翼地端到顾行止面前。“行止,喝点这个醒醒酒吧……”“啊!

”姜卿安被烫得叫出了声。话还没说完,顾行止面露不耐,扬起手就打翻了醒酒汤。

滚烫的汤水四溅,大部分都洒到了姜卿安的手上,红肿的地方一下子就起了难看的水泡。

地面上,尽是瓷碗的碎片。“你凭什么这样叫我,只有她有这个资格!”不用多说明,

姜卿安早就知道顾行止口中的“她”指的是谁。在顾行止看来,

那才是姜卿安真正要用自己的性命去祭奠的人。手背的灼烧感让姜卿安的指尖忍不住颤抖,

生理性泪水直接灌满眼球。“我……我只是一时忘了。”手背上猛地压下来一道力,

疼得姜卿安额间渗出一层层汗,却只能咬紧唇不让自己叫出声。顾行止冷笑了一声,

随即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看着姜卿安。“姜卿安,你怎么敢忘?你到死都不能忘。

”直到舌尖传来不适的血腥味,她才觉得手上的疼痛感终于转移。

当顾行止把手从她的手背上撤下来时,水泡里的脓已经全部炸开,皮肤溃烂无比。

顾行止摊开手心看了一眼,嫌弃地拿纸擦干净之后,直接甩到了姜卿安的脸上。“真恶心,

跟你的人一样。”话音落,顾行止有意无意地拍了下身上的灰尘,站起身来。

脸色惨白的姜卿安支撑着地面,把那张协议递到顾行止面前。“顾行止,我们离婚吧。

”第四章原以为顾行止终于解脱,能够痛快地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可是他却把离婚协议书抢过来,愤怒地撕成碎片扔向空中。姜卿安皱紧眉头,满心不解,

“顾行止,你……”“唔……”还没等她把话说完,一道几近疯狂的吻堵住了她的唇。

姜卿安被顾行止拉到沙发上,压倒在他身下。当顾行止松开她时,

姜卿安原本以为事情到此结束。可她后背一僵,后背浮上一阵温热,

然后在她的身上慢慢又走,解开了她的贴身衣物。姜卿安心里一惊,

等到那只手掀开她的裤腿,从下面爬上来,她才抓住顾行止的手,挡住他的动作。

顾行止非但没停,反而在她的颈窝处咬下一口。“姜卿安,你我之间的游戏只能由我来结束,

你哪都别想逃!”姜卿安的肩膀本能地抖动,挣扎着推开他。“顾行止,你明明不爱我!

可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跟我发生关系?”顾行止有一瞬间的发愣,

像是触到藏于心底深处的痛点。他收紧神色,眼神再一次变得淡漠,

发出轻蔑的笑声:“要是知道你已经不干净了,还有哪个男人会要你?

”姜卿安的呼吸猛地一滞,下意识捏紧了手指。

顾行止的动作还在放肆地继续……身下的姜卿安心死般地闭上双眼,

一滴热泪从眼角逃了出来。在问出来的那一刻,姜卿安还是天真地期待着顾行止的回答。

她要得不多,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可她真的高估了自己的位置,

也低估了顾行止对姜念的爱。在顾行止的眼里,她只是一个随叫随到、随用随扔的泄欲工具。

他对她,除了恨,别无其他。良久,顾行止才松开她。

姜卿安狼狈地捡起沙发上被撕碎的衣物,整个人蜷缩在角落,眼神尽是倦怠和无助。

“顾行止,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我?”明明她什么也没做错。顾行止冷哼一声,

眼神闪过一丝清晰可见的嫌恶。“你开车撞死了姜念,那可是我此生唯一的挚爱,

我不可能放过你。”姜卿安攥紧了拳头,

用尽全身的力气艰难地挤出一句话:“刹车失灵是有人在我的车上做了手脚,

警察都已经在着手彻查这件事……”“够了!”顾行止的脸沉下来,无情打断她的话。

他迈开一步,上前捏住她的下巴,仿佛要将她的关节捏碎,神色冷峻地看着她。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警察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姜卿安,

这只不过是你这个罪魁祸首不愿承担责任的说辞而已。”说罢,

顾行止用力地甩开姜卿安的脸,头也不回地走开。姜卿安的额头重重地磕在沙发角上,

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心一横,冲着顾行止的背影扯着嗓子喊:“顾行止,

如果我之后真的死了,那便是被你杀的!”顾行止脚步一顿,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那我会把你的骨灰扬了,念念墓前的松柏树正好缺肥料。”心碎的声音此起彼伏,

把姜卿安的心弦搅得天翻地覆。警察都定她无罪,可为什么顾行止要判她死刑?

那只烦人的鹦鹉还在叫着。姜卿安扯了沙发上一层薄布裹住自己,

手背上的淤脓可怖得触目惊心。她挣扎着站起身来,管家却拿过一瓶药膏放在桌上。

“姜小姐,这是先生吩咐我拿给你擦手的药膏。”姜卿安苦笑,

自言自语道:“他不是巴不得我死了才好吗?”管家面露难色,

只能原封不动地转述顾行止的话:“先生还说……你没有死的权利,

你的性命必须……”姜卿安疲惫不堪,声音已经嘶哑,“必须什么?”管家顿了顿神色,

垂下头。“必须由他亲手了结。”莫大的心凉浸透全身,姜卿安将脸埋进膝盖。

他怕是再也没有这个机会。第五章姜卿安拿起药膏准备回房间,

管家却把手中的薄毯放到她的腿上。“姜小姐,先生今晚不准你回房间睡。

”姜卿安心头一颤,但也没有力气再多说些什么,正准备在沙发上躺下,

管家却伸出手挡住她的动作。她疑惑抬头,却再次对上管家为难的眼神。没人回应的沉默,

姜卿安的心里却已经了然。她慢慢起身,把毯子平铺在地上。等到姜卿安在地上坐下,

她才看见管家朝她恭敬地笑,离开的背影透露着圆满完成任务的如释重负。入春的夜晚多雨,

寒风毫不留情地从窗户缝隙里钻进来,直溜姜卿安的脖颈。她忍不住哆嗦,

牙齿冷得互相打架。姜卿安索性将用双手抱住自己的腿,脑袋也垂下来,试图熬过这一夜。

身上没有任何遮盖物,受凉的胃部一阵绞痛,姜卿安紧咬着唇,

逼迫着自己不再去想这难忍的疼痛。第二天一早,

姜卿安直接跑进房间大口大口地往自己嘴里灌着止痛药。是药三分毒,

医生说一次吃的药不要太大剂量。可是……她实在太疼了。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今天。

今天是母亲的生日,她说什么也要赶回去给母亲庆生。胃部的疼痛感终于消解了一些,

姜卿安换好衣服打车赶紧回了家。刚走进家门口,姜母看见是她一个人来的,

脸色瞬间耷拉了下来。“行止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姜卿安垂下脸,眼神落寞,“他忙。

”其实几天之前姜卿安就跟顾行止讲过姜母生日的事情,可他却满不在意,

还把她准备好的礼品全部踢烂。“我就算过去也是看在念念的面子上,

而不是以你姜卿安丈夫的身份过去,我嫌丢脸!”回过神来时,姜母已经走了进去。

姜卿安把重新给姜母买的翡翠手镯递给姜母,“妈,您今天生日,这是我给您准备的礼物。

”姜母斜眼瞥了一下,拿起手镯就往墙上砸过去。手镯瞬间四分五裂。姜母满脸怒容,

沉着声:“念念不在我身边,我哪还有心思过这个生日?”姜卿安抿着唇,

看着手中快要融化了的芒果奶油蛋糕。这是姜母最爱的口味,

姜卿安找了江市有名的蛋糕师傅,学了好几天,才终于学成这个蛋糕。

姜卿安把蛋糕放在桌上。姜母却别开脸,“你姐姐死了!你这个罪人怎么还有脸回姜家?

”姜卿安的心被狠狠扎上一刀。从小到大,不论她做什么,好像都不能讨得父母的喜欢。

她嘴巴笨,不会说贴己的话,只能默默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在姜母的眼里,

她比不上姜念的一分一毫。可是她不明白,姜念是一个从福利院收养来的孤儿,

却连着姜卿安亲生的那一份爱都全部夺走了。姜卿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妈,您身体不好,

别大动怒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姜母的心口憋着一股气,怎么也出不来,

索性拿起桌上的那盘蛋糕狠狠砸到姜卿安的脸上。“为什么那场车祸死的人不是你!

”太过猝不及防,姜卿安的脸上糊满了蛋糕。她芒果过敏,

唇部周边附上了些被压出来的芒果汁,惹得她奇痒难忍。姜母垂下视线,

瞧见了掉落在地上的小块芒果,似是才意识到什么。姜母一时泛虚,

看向姜卿安的眼神有些复杂,“安安,我……”姜卿安用手随意一抹,

含糊着声音:“我先去处理一下。”在洗手间处理了脸上的蛋糕,

但唇部周围痒得让人忍不住去挠。姜卿安抬头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红疹遍布,

有些地方被她抓烂,长成了一个又一个小洞坑。她从洗手间出来,

走到一个拐角处的房间停下。那是祭祀室。自从姜念死后,姜母就找人立了她的牌位,

有时候还会请来法师做法,每回都要在里面待上许久。但姜卿安从来没进去过,

姜母不准她进去。只要她在,房间门都会紧闭。姜卿安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

单手慢慢转动门把手。打开门看见里面的景象,姜卿安的瞳孔骤然回缩,心跳几乎停滞。

那牌位前方立着的……是她本人的遗像。第六章千言万语全部哽在心口,

姜卿安此时心痛得快要喘不上来气。滚烫的热泪落到脸上,侵到红疹上时是一阵疼。“安安,

你弄好了吗?”姜母见姜卿安许久没下来,心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只好上来看看。

当看见祭祀室的门被打开,姜母的心都快要跳出来。

姜母全然不顾因无力瘫倒在地上的姜卿安,大声叱骂:“你怎么这么没规矩,

我不是说过不准你进来这个房间吗!”姜卿安仰起脸,扶着墙壁站起身来,

指尖颤抖地对准那张遗像,“妈,您不是说这是用来供奉姜念的地方吗?

”姜母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反而是把她抬上来的手打了下去。“念念是你的姐姐,

你怎么敢直呼你姐姐的大名。”“你还真是被宠坏了,完全没大没小。”姜卿安眸光黯淡,

神色游离恍惚,自嘲般地扯出一丝笑,却还是把质问的欲望强硬地咽了下去。

姜母赶紧把姜卿安推了出去,小心地把门掩上。“大师说念念怨念太深无法超度,

只有把跟念念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的照片放在这里每日祭奠,念念才有可能消解怨念。

”姜卿安不语,目光涣散。跟姜念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要选中她?

更何况,她还是姜母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亲生女儿。姜卿安的心累到了极点,“随你便吧。

”说完这句话姜卿安就离开了。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一打开门,

客厅里黑乎乎的一片,没有为她留下一盏灯。姜卿安脱下鞋子,拖鞋不知所踪,

她只好光脚踩在地面上。经过顾行止房间时,

里面女人不停息的娇喘声几乎快要震破姜卿安的耳膜。她没有多留,

径直朝着次卧的方向走过去。“站住。”背后传来一道严厉的男声,姜卿安的脚步不免一顿。

她没有转身,等着顾行止的下一句话。“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姜卿安平淡的神色掀不起任何波澜,“堵车了。”顾行止视线下移,瞥见她赤着脚,

眉头忍不住蹙起来。姜卿安淡淡开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顾行止凝眉,

心里莫名的不爽,他上前一步抓住姜卿安的手迫使她转过身来。瞧见姜卿安被抓得稀烂的脸,

他神色一怔,语调里带着不自知的急促。“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姜卿安目光游离,

不带着任何生气,机械地回答:“芒果过敏了。”顾行止脸色大变,

情绪变得有些压抑不住的激动。“姜卿安,你知不知道你的过敏症状严重到可能会随时休克,

你……”姜卿安的眼角湿润,鼻子一酸。“你真的关心吗?”顾行止微愣,旋即恢复如常,

勾起一抹轻蔑的笑。“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玩物的死活,我有什么好在乎的?

”姜卿安心里一冷。在这个世界上,她的死活没有一个人会真正关心。

一个被所有人定义的罪人,有什么好值得心疼的?姜卿安攥紧拳头,

努力抚顺凝结在心上的那口气。“我先回房间了。”这时,

房间里的女人只上身穿着顾行止的白衬衫走了出来。“行止,你可让人家好等啊。

”咯噔——姜卿安的心跳声变得激烈,仿佛有几百个锤子捶着她的心口。昏暗的光线下,

她的一张脸吓得惨白。因为眼前站着的这个女人……有着和姜念一模一样的脸。

第七章姜卿安用力按着自己的心口,闭上眼睛又再度睁开。

直到眼前的女人更近距离地站在她面前,姜卿安才知道自己所看见的并非是幻想。

女人亲密地依偎在顾行止的怀里,双手搭在他的腰间,看着姜卿安的眼神却像是在示威。

“我亲爱的好妹妹,好久不见。”姜卿安的睫毛微颤,眼底的讶异怎么也遮盖不住。姜念,

死而复生了。姜卿安的脑子里一下子闪过这个念头,太阳穴都被吓得一震。

这不可能……抢救室门口,医生亲口说出姜念的死亡时间,

大家眼睁睁地看着姜念被送往太平间。为什么如今,姜念活生生地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按理说,不该只有她一个人有这样的疑问才对。可当对上顾行止的目光,

姜卿安的无助却油然而生。顾行止似乎对突然出现的女人坚信不疑。

他反搂住眼前女人的肩膀,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宝宝,

你知不知道这段日子我想你想到快疯了,以后不要再吓我了好不好?”姜卿安的心,

死了一大半。女人热情地笑着,上前抱住姜卿安,“妹妹,姐姐真的很想你。

”姜卿安攥紧拳头,本能地有些抗拒。顾行止随即拉开女人,目光温柔似水。“念念,

要不是姜卿安,我和你怎么可能会分开这么多年?”“如今你回来,

一定要离这个狠毒的女人远一点!”女人娇羞地捶着顾行止的胸口,“你别这样说话,

会吓到安安的。”姜卿安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她就像一个谢幕的小丑,可笑至极。

“姜……念……”她嘴巴慢慢蠕动,短时间内逼迫着自己去接受眼前的女人就是姜念。

姜念真诚地握住姜卿安的手,“妹妹,你不用把那件事情放在心上。都过去了,

姐姐从来都没有怪过你。”顾行止宠溺地点了一下姜念的鼻尖,

“我的念念永远都是这么善解人意。”姜卿安的心里泛起苦涩。跟顾行止结婚五年,

他从来没有在她的面前露出这样的神情。顾行止看向姜卿安时,脸色却耷拉了下来,

跟刚才完全判若两人。“姜卿安,念念大度,她能原谅你,不代表我就会放过你。

”“你的罪孽,还没到赎完的时候。”姜卿安清了清嗓子,语气坚定,“姜念,

你本来就没有怪我的理由,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你的车祸不是我造成的。”话音刚落,

姜念的眼神不受控地恍惚了一下。姜卿安的这句话,彻底激怒了顾行止。他直接冲进房间,

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瓶白酒。“念念也是你能随意冒犯的吗?

我今天非得让你这个恬不知耻的女人长长教训!”姜念拉住顾行止的手好言相劝:“行止,

安安不是有意的,你别跟她计较。”怒红了眼的顾行止此时什么也听不进去。

原本抓住顾行止手的姜念却在顾行止进行下一个动作时,适时松开了手。他拔开瓶盖,

将高浓度的白酒直接泼到姜卿安的脸上。“啊!”一瞬间,惨不忍睹的哀嚎声响彻整栋别墅。

第八章姜卿安瘫坐在地上,双手颤抖,脸上就像是千百只蚂蚁在放肆地啃咬,

刺痛感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她叫着,喊着,吼着……顾行止只是冷眼低头,无动于衷。

姜念站在顾行止的身后,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行止,我突然觉得有点冷,

我们回去吧。”闻言,顾行止将酒瓶直接扔在地上,蹲下来用手给姜念暖着脚。

赤着脚的姜卿安还坐在地上,地面的冰凉从脚背直接透进心里。脸上火辣辣地疼,

直钻姜卿安的整个神经,晕眩感紧紧包裹着她。顾行止直接将姜念公主抱起,

在房间门口时顿下脚步。他偏头瞥了地上的姜卿安一眼,

语气骤冷:“今晚就给我待在这里好好反省自己到底有没有做错事情!”“砰!

”房间门被重重关上,将姜卿安隔绝在外。姜卿安双手撑着地面,眸光落寞,

眼泪一滴滴地砸在地面上。她知道顾行止对她的恨已经深入骨髓。可也没想到,

他竟一刻都不愿相信她的话。那一晚,姜卿安靠在墙边坐了一整夜。之后连续几天,

她都没能去酒店上班。姜卿安在自家旗下的华庭酒店担任前厅经理,

仪容仪表自然是最基础的东西。然而脸上的红疹在白酒的侵染下越发可怖,

姜卿安需要长时间的恢复期。终于等到可以上班的这一天,姜卿安早早地就来到了酒店。

刚到岗,

就听得前台的工作人员窃窃私语:“顶层的那套五级总统套房被某个商圈大佬预订了,

听说是为了讨心上人欢心。”“那间套房可是专门用来招待地位崇高的外来宾客,

或者是身份至尊的名流,到底是哪个女孩子这么幸福啊。”姜卿安听着她们的话,

没有多说什么。“顾总来了!”门口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姜卿安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领,

立即以一副专业姿态走过去。抬头看见来人时,她的神情一顿。是顾行止和姜念。

姜念亲昵地挽着顾行止,整个人都仿佛要贴了上去。周围来了一堆记者,

话筒和聚光灯毫无意外地对准他们。旁人投来艳羡的目光,

顾行止和姜念恍如一对幸福的王子和公主,毫不避讳地走在人群中。而身为顾太太的姜卿安,

却被隔离在人群的最边缘。她收起多余的情绪,用力挤出一个专业的笑容。

酒店副总亲自出来迎接,热情地问候。“顾总,念念小姐,套房已经请专人收拾好了,

你们随时可以入住。”姜卿安心里一惊。原来顶层的那间总统套房,

是顾行止特意为姜念准备的啊。酒店副总点头哈腰,尽显恭敬姿态,“顾总,

私人管家也已经为您安排妥当,绝对不会让您和念念小姐失望的。”顾行止温柔地看向姜念,

“念念,你在车上不是一直喊着累吗?我们赶紧上去吧。

”姜念一早就注意到了旁边的姜卿安,眼珠一动,轻晃着顾行止的胳膊撒娇:“行止,

私人管家我有别的人选。”只要是姜念提的要求,顾行止从来都没想过拒绝。“好,

都听你的。你想选谁啊?”姜念故意向四周环顾了一圈,视线最终落在一个人的身上,

伸手指了过去。“我选她!”第九章直到看见所有人的目光纷纷对向自己,

姜卿安才知道姜念的选择。顾行止瞧见姜卿安的脸,那晚的痕迹还有些许残留。他收回眼神,

语气有些飘忽,“念念,要不我们还是换一个更专业的人吧。”姜念慢慢敛起笑容,

眼眸中带了一丝试探,“行止,你该不会是心疼她吧?”顾行止捏紧了拳头,

眉眼间的情绪复杂不可猜,像是在抑制着什么。“怎么可能?

”“我是担心姜卿安这个狠毒的女人又会找机会来伤害你。念念,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姜卿安仍站在人群之外,没有预兆的心痛,就像是千百斤石头压在胸口,喘不上来气。

她于顾行止而言,真的只是散发着臭味的垃圾吗?连靠近,都变得讨厌。姜念走上前,

大方地拉住姜卿安的手。“妹妹,我知道你这些年兢兢业业在酒店底层干了多年。作姐姐的,

肯定得给你表现的机会,那样父亲才会更加重用你啊。”姜卿安面无表情地抽走自己的手,

“我的事,就不用劳烦你操心了。”顾行止上前推了姜卿安一把,“姜卿安,

谁允许你用这种恶劣至极的态度跟念念说话?”一阵闪光灯照在姜卿安的脸上,

让她一时睁不开眼。“这个心上人看来在陆总心里的地位不一般啊。为了维护她,

竟然当众怒斥顾太太。”“名不正言不顺的顾太太还不如小三呢,我看她这位置啊,

也坐不久了。”顾行止搂着姜念走进电梯,全然不管被记者围堵的姜卿安。

酒店副总好不容易驱散了那些记者,姜卿安得以喘上一口气。“姜小姐,

您现在赶紧去换衣服吧。”姜卿安不解,向酒店副总投来茫然的眼神。

“姜家可是专门在隔壁大设宴席,就是为了庆祝您姐姐姜念回归的好消息啊。”姜卿安一愣,

整个五官都拧在了一块。酒店副总瞧出端倪,弱弱地开口:“姜小姐,姜董没有通知您吗?

”姜卿安眸色淡去,声音显得有气无力,“我知道了。”等她走进隔壁会场时,

席上早已坐满了宾客,姜念穿着纯洁无瑕的白色礼服站在舞台中央,

镶嵌在裙摆上的钻发出耀眼的光芒。姜父拿着话筒走上去,满脸慈爱地看着姜念,

而后面向众人正式宣布:“从今天开始,华庭酒店的总经理一职交由念念担任。

”姜卿安差点失去平衡,扶着墙壁才勉强站稳,耳鸣声震得她脑仁直疼。低头之际,

她看见坐在台下的姜母,热情兴奋地鼓掌。而台上,一直站在姜念身边的顾行止,

虔诚地在姜念额头上落下一吻。一时之间,掌声轰鸣。姜卿安感到一阵反胃,

强忍着痛冲到台上。“爸,您的意思是让毫无酒店管理经验的姜念直接坐上总经理的位置,

这个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一点?”姜父面不改色,全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念念能平安回来,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件大喜事。我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她,

更何况区区一个华庭酒店。”刚进酒店,姜卿安甚至是从保洁员开始做起,

后来一步步坐到了现在前厅经理的位置。这些年来,姜父从来没有帮衬过她任何一步,

反而给她加大加重工作量。为了能够证明自己的工作能力并获得那些老董事们的认可,

她只能将自己的大部分时间投入到工作中。误了饭点、乱了作息早已经是家常便饭。

姜卿安捂着自己的心口,无力地发声:“那我这些年……算什么啊?”姜父冷着脸,

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姜卿安转头看向姜念,在步步走向她的时候,

顾行止却突然挡在姜念面前,把她护在身后。姜卿安扯起嘴角,正准备说点什么,

姜念却突然倒在地上。“念念!”一群人都失了神。顾行止最先冲上去把姜念护在怀里,

面色焦急:“念念,你怎么样?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姜念捂着自己的心口:“行止,

我心脏疼,好疼好疼……”姜母起身赶过来,“念念有先天心脏病,

根本就经受不住这么大的情绪。”顾行止怒着眼,转头看向姜卿安,“又是你!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放过念念!”姜卿安皱紧眉头,反复摇着头。姜念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行止,我是不是又要死了……”“不会的,不会的。”顾行止轻柔地捧着姜念的脸,

“这一次我一定会让你好好地活下去。”下一秒,所有人的眼神都长在了姜卿安的身上。

一股强烈的不祥感笼罩着她,她定了定心神,转身准备逃跑。“来人,给我抓住她!

”顾行止狠厉的话一出,角落里的保镖统统出动,抓住了姜卿安的胳膊。

姜卿安根本动弹不得,挣扎着还是被扛到了手术台上。顾行止站在一边,

无情地蹦出这些冰冷的话:“姜卿安,念念一刻都等不得,你的心脏必须要捐给她。

”姜卿安绝望痛哭,猛地张开手,“顾行止,我不能做这件事情。”可顾行止完全不听,

直接走了出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医生从手术室跑了出来,神色慌张。“顾先生,

姜小姐她……没有呼吸了……”第十章姜母神经一紧,握住医生的手,“医生,

你得帮帮忙啊,我家念念还等着心脏救命呢。”医生面露难色,“原则上所有器官都要活摘,

我们也很难办。”姜母吓得差点没站住,身子直直地往后面倒,所幸姜父扶住了她。“妈。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众人往后看才发现姜念走了过来。姜念搀住姜母的胳膊,“妈,

医生给我上了药,我觉得好多了。”姜母不放心,还是忍不住多问了几句,“念念,

真的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姜念扬起笑,“妈,我真的没事了,您不用担心我。

”注意到场上异样的氛围,姜念故作疑惑,“大家这都什么表情啊?妹妹去哪了?

我怎么没看见她?”一连三问,却问住了所有人。顾行止握住拳头,没有回答姜念的话,

转身看向医生,眼里满是忐忑和不安。“医生,姜卿安的身体一直都没什么问题,

刚才在酒店整个人都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顾先生,

谁告诉您姜小姐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她明明都撑不了几个时日了。”“什么?”在场的人,

全部愕然。顾行止眸光闪烁,觉得医生在跟他开玩笑。姜父扯住医生的肩膀,

声音明显开始颤抖:“我们酒店一直都有定期体验的项目,员工的身体数据我是第一个知道。

”医生叹了一口气,“姜小姐就是在这次体检中,才查出了胃癌晚期,

本来只有三个月的存活时间。”“但因为姜小姐一直没有时间来治疗,

加上刚才我在她的身上发现多处伤痕,这样只会加剧病情的恶化。”姜父像是反应过来,

每次家庭聚餐,姜卿安永远是缺席的那一个。

秘书曾告诉他姜卿安都会在自己的岗位上待到很晚,而他说年轻人应该多历练,

便也放任不管了。顾行止的指尖掐进了掌心,额间凸起的青筋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直到姜卿安的脸上蒙着白布被推出来时,所有人都恍惚了。

没有人有勇气上前去掀开那张白布。站在一旁的姜念掩面哭泣,遮掩之下,

却是一张不易察觉的笑脸。这么多年,她用尽了半生的精力只为做成一件事。

——成为顾太太。如今,顾行止身边所有会对她构成危险的人都一一消失。而她,

不仅会拥有顾行止的爱,还会拥有姜家所有的产业。

就算一辈子顶着别人的名字又有什么关系?她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

回到别墅的顾行止瘫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仿佛被抽空,只剩下无处安放的灵魂四处飘散。

他转头看见角落里放置的一架钢琴。姜卿安很喜欢在饭后弹上几曲,而顾行止嫌吵,

便再也没听到她弹过。窗边响起鹦鹉的叫声,一口一个“念念”地叫着。顾行止有些无奈,

起身走了过去,“为什么教了那么久都教不会呢?”他顿了一下声,遂又抬起头。

嗓音低沉却泛着苦涩,像是在纠正。“是安安……”第十一章顾行止醒来的时候,

才发现自己昨晚直接躺在地上就睡着了。不小心碰到自己的手,凉得他下意识抖了下肩膀,

身上的衣服也仿佛浮上一层寒意。管家走了过来,看见顾行止睡眼惺忪地坐在地上,

慌得不行。“先生,昼夜温差大,这地板又硬又凉,您怎么在这就睡了啊。”边说着,

管家边掀开墙角的窗帘,从地下拿出一层厚被子。“就算要睡,您好歹也该铺点什么才好。

”顾行止对这床突然出现的被子有些讶异,“好端端地,怎么从那里拿出一床被子出来?

”管家眼神一跳,垂头看向自己手中的被子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先生,

姜小姐很多时候都被您要求睡在地板上。她一个女孩子,身子单薄,我怕时间长了受不住,

就专门藏了一床被子。”不知怎么地,顾行止莫名松了一口气。可下一秒,

管家却支支吾吾的,含糊其辞。“但姜小姐说什么也不愿意盖,

每次都只穿着薄薄的衣服直接躺在地上。”顾行止听着,心却狠狠抽了一下。

“有时候冷得睡不着,姜小姐就干脆靠在墙边坐了一整夜。”听着管家的描述,

顾行止的嗓子里仿佛被一层东西堵住,嗓音沙哑。“又没有人会知道她在做什么,

干什么要跟自己过不去。”管家语气缓缓,“因为那是您的命令啊。”“她就这么怕我?

”顾行止低声问着。像是在问管家,又像是在问自己。管家想了一下,

语重心长道:“或许不是因为怕吧……”咯噔——顾行止的心里好像“叮”了一声,

闪过一个一直存在却模糊的东西。管家把被子叠好之后抱在怀里,“先生,

这床被子既然不需要了,那我就收起来了。”话音落,管家已经走远。顾行止晃了晃神,

才发现这个家里,已经没有姜卿安的身影。明明曾经无数次,

最想把她从这个家里赶出去的人,是他。姜念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拿了一件薄毯盖在顾行止的身上。“行止,地上凉,你别一直坐着了。

”顾行止顺势坐在了沙发上,扯下毛毯放到一边。他语气淡漠,带着些疏离,“你身体不好,

厨房熬好了粥,你去吃吧。”姜念察觉到顾行止提不起任何兴趣的情绪,赶紧搂住他。

“行止,我们结婚吧。”顾行止一怔,激动的情绪带动了语调,“什么?

”紧接着姜念露出一副委屈可怜的样子,“妹妹刚走,我们大家都需要时间去消化。

”“但我知道你不爱她,那就让我陪在你的身边好不好?我想妹妹在天上看见,

也会祝福我们的。”顾行止闪过一丝犹豫,脑子已经乱成一团。“念念,

我……”还没等他把话讲完,管家急匆匆地跑过来,身后还跟着一群警察。“先生,

警察同志有话要跟您说。”顾行止上前一步,“什么事?”带头的警察亮出证件,

语气严肃:“顾先生,四年前的车祸,有结果了。”第十二章顾行止有些疲乏地站起身来,

“你们要找的嫌疑犯昨天已经在医院宣布死亡,我这里没有你们想要找的人。

”顾行止始终认定当年那场车祸的罪魁祸首就是姜卿安,以至于警察来到他面前,

他都认为是来抓姜卿安入狱的。还没等警察开口,姜父姜母也都赶了过来。

姜母直接冲了过来,带着祈求的声音:“警察同志,我们安安已经死了,就算要定她的罪,

也该等到处理完她的后事再说。”姜父扶住姜母,神情悲痛地点着头。“各位,

姜小姐的事情我们听说了,还请节哀。”顾行止蹙眉,疑惑从心底升起,

“你们难道不是来拷走姜卿安的吗?”警察纷纷对视了几眼,摊开资料。

“那场车祸的真凶其实另有其人,但姜小姐的嫌疑在当时就已经洗清了啊。

”站在一边的姜念脸色越来越难看,却唯恐被人看出端倪,只好把头垂下来。

“当年车祸出事我们就第一时间找姜小姐做了笔录,还调查了现场,确认她无罪,

我以为她应该会跟你们讲了的。”警察的话,每一个字落进顾行止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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