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末年，社会动荡，百姓民不聊生。
清政府为了苟延残喘，对自身做出了一系列改革，历史上称为清末新政。
在西川成都北郊的一个村子，李二狗正在和他阿爹争执。
“你凭什么不让我上学，人家都能上。”
说话的是李华书的二儿子，他本来就在学校念书，念的是旧学，也就是念西书五经，念好了可以取得功名，可以做官。
李华书愤愤地说：“现在念书还有个鸟用，不考秀才了，更没有中元了，还不如在家帮老子种地呢。”
李二狗说：“你剩下的那点地还要人帮吗？
我们两弟兄两天就能干完。”
李华书不甘地说：“反正就是不让你念，找个学徒当，好养家糊口，将来好找媳妇。”
李华书说完，把头转向一边，胸前被气得一闪一闪的。
这时村里己经过来很多人，有大人，老人，也有小孩，他们大多来看热闹，来看是怎么一回事，好不好玩。
这时一个中年人，慢慢地走向他们爷俩，他大概知道了这家人的矛盾。
对李二狗说：“二狗，别激动，我给你爷说说。”
“李大叔”这是这里跟着孩子叫的，“既然二狗要上学，就让他上吧，我看这孩子挺认真，也许将来真有用。”
说话的人叫罗三青，在村里有点威望，谁家有大事小事，喜欢请他评理。
罗三青勤劳果敢，在村里干活讲理都是能手，家里也比别人宽裕一些，村民们要借个锄头，借个镰刀，都喜欢到他家借。
他还会烧得一手好菜，哪家要做喜事，也得他主持大小事务。
李华书转向罗三青，说：“可是提前读书有用，现在读了也白读。
罗西伯，你也知道的。”
原来是政府废除科举制度，改办新学，有点父母就不让孩子继续上学了，读书没有希望了。
罗三青说：“自古都是读书高，怎么会没有用呢，他要读就随他读吧，要是哪天有用了，你再来读吗？”
李华书找不到说的，欲言又止。
李二狗说：“罗西伯家的都在读，所以我也要读。”
李二狗说的主要是罗广川，他们一起念旧学，可是改成新学，李华书就犹豫了，不让上了。
这时李华书仿佛又找到话了，说：“你这狗娃子，你看看人家广川，才是读书的料，你就是想去学校玩，反正家里揭不开锅了，没法再上学了。”
在这村里，让孩子上学的就两家人，其他人家要么在家闲着，要么就是去学手艺，在他们看来，旧学新学都没什么用，有用也读不好，就是想在学校偷懒。
罗三青说：“你这么说是有困难吗?”李华书说：“我这娃子在学校也学了三年，可是现在连名字都写不了，你说这还上什么学。”
这时候人群有点骚动，有的在傻笑，有的在低语。
李二狗也低下了头，手握着一棵小树，脸快速红起来。
突然又有用祈求的目光看向罗西伯，希望他能说服阿爹。
母亲无语地远远的坐在石凳上。
罗三青说：“二狗，你能好好念书吗?像我家广川一样努力，我就帮你。”
二狗心一横，回头看看母亲，再看看父亲，迅速穿过人群，一溜烟跑了。
李华书更加愤怒地说：“让他去，去了就别回来。”
母亲眼里含着泪水，跑到村口，哭着喊：“狗娃！
狗娃！”
这时候不知不觉下起大雨，人们都散了，狗娃母亲还在院子里等狗娃，他希望狗娃能赶快回来。
罗三青回去，叫来罗广川，说：“娃子，你要好好念书，你都看到了吗？”
罗广川点点头，说：“知道了。”
“那你就得好好念书，将来会有用的。”
罗三青说完，转身就去找鞋子洗脚去了。
罗三青家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己经成家立业，二儿子就是罗广川，三儿子罗广州。
两兄弟都在上学，广州比广川小一岁，但成绩比广川还好。
罗广川看见李二狗跑出村，知道他会去哪里，等天快黑的时候，罗广川偷偷来到他们经常玩的地方，可是去找了多处，都没找到。
罗广川整晚都没好，第二天一早就起来，做好准备就和弟弟去上学了。
学校是在不远的地方，就在郊区，都是主要干农活的，也有在这里租房子住的。
但对于读书没有什么兴趣，所以学校就十几个学生。
有一个女学生，叫陈丽萍，成绩一首都很好，是从其他旧学区过来的。
老师是一个在北京读过书的年轻老师，见识很广，知识很丰富，尤其是其思想，仿佛是来自外星。
学生们都学得认真，看着滔滔不绝的老师，学生们都很佩服。
在中途休息的时候，总是拿着一本小书在读，陈丽萍走近去看，问老师看的什么书，老师说是讲道理的书。
其他学生也慢慢靠近，大家就这样熟悉起来。
在这里罗广川也知道了清末新政，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女性不缠足了，还知道有的中国人跑到日本，在那里准备革清政府的命。
难怪会有新旧学之变，有的学生上旧学，新学就不见了，不是大人不接受，就是学生自己接受不了。
放学回家，看见路上有人在哭天喊地，好不凄惨，原来是政府没有钱搞变革建设，就分摊在百姓的头上，例外再为自己多收点，也没人管这样的问题。
老百姓除了能哭，还能做什么呢！
回到家里，看见父亲的脸色，就知道自己家也被强制交税了，母亲赶忙拉过来弟弟，把他的书收放好。
对对弟弟说，明天记得在这里拿。
罗广川的心里又难过又激动，因为他预感，可能将有更大的风暴要来，自己没有做好准备，大家也不知道怎么应付。
就安慰父亲说：阿爹，没事，都会好起来的。”
阿爹没说话，看看外面，又看看孩子们，说：“和我去把地里的石头刨一刨，可以多收点粮食。”
罗广川跟着拿上农具，跟着父亲劳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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