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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的男朋友变成舅舅

SX0619 著

言情小说连载

《分手的男朋友变成舅舅》这本书大家都在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小说的主人公是凌骁肖远讲述了​水晶吊灯自穹顶倾泻而碎钻般的光瀑带着近乎暴烈的侵略灼烧着每一寸暴露在外的皮肤与视网无数切割完美的水晶棱折射出令人晕眩的、跳跃的金色光如同无数只冰冷的、不带感情的眼冷漠地俯视着下方这片衣香鬓影、浮华喧嚣的人间剧香槟塔堆叠成晶莹的山金黄色的琼浆在剔透的杯壁间流淌、折将空气都晕染成一片流动的、奢靡的琥珀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蜜沉甸甸地压在肺腑之每一次呼吸都艰...

主角:凌骁,肖远洋   更新:2025-07-18 09:4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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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吊灯自穹顶倾泻而下,碎钻般的光瀑带着近乎暴烈的侵略性,灼烧着每一寸暴露在外的皮肤与视网膜。

无数切割完美的水晶棱镜,折射出令人晕眩的、跳跃的金色光斑,如同无数只冰冷的、不带感情的眼眸,冷漠地俯视着下方这片衣香鬓影、浮华喧嚣的人间剧场。

香槟塔堆叠成晶莹的山峦,金黄色的琼浆在剔透的杯壁间流淌、折射,将空气都晕染成一片流动的、奢靡的琥珀色。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蜜糖,沉甸甸地压在肺腑之上。

每一次呼吸都艰难地吞咽着混合了昂贵香水、醇厚雪茄、女性脂粉以及无数张精心修饰的嘴唇里吐出的、裹着糖霜的奉承与毫无营养的寒暄的复杂气味,令人窒息。

肖晚晴将自己深深地、近乎绝望地缩进那根巨大罗马柱投下的、冰冷而坚硬的阴影深处。

光滑沁凉的大理石柱面紧贴着后背裸露的肌肤,寒意透过薄如蝉翼的米色丝缎礼服裙,丝丝缕缕地渗入,试图冷却心底那团灼烧的火焰,却只带来一丝残酷的、不合时宜的清醒。

这件剪裁完美、价值不菲的当季限量高定,是沈慕言亲自挑选并送来的。

他温润如玉的声音仿佛还在耳畔低回,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拒绝的体贴:“晚晴,肖董希望你能出席。”

可这温和的字句,落入她耳中,却瞬间扭曲、变形,膨胀成两个冰冷刺骨、带着无声嘲讽的大字——体面。

“体面”二字,如同淬了冰的针,精准地、反复地扎进她早己千疮百孔的自尊深处。

裙子的每一寸流畅的线条、昂贵的面料在阴影中流淌的、低调却无法忽视的暗光,都在无声地彰显着金钱堆砌出的品位与沈慕言无可挑剔的审美。

然而此刻,它只让她感觉自己是一件被精心包装、强行塞进这个名为“远洋集团年会”的华丽橱窗里的、不合时宜的展品。

这个流光溢彩、纸醉金迷的世界,每一寸光鲜都浸透了肖远洋的气息——属于她的父亲,属于他臂弯里那位如同胜利女神般光芒西射、被众星拱月的继母凌清颜,属于每一个举杯交错、谈笑间似乎便能翻云覆雨、掌控着这座城市经济命脉的“成功人士”。

却唯独,不属于她——肖远洋唯一的亲生女儿,远洋集团名正言顺的未来继承人,一个连真实身份都要被父亲精心掩藏、如同幽灵般存在于此的“大小姐”。

这份认知,如同冰冷的、带着倒刺的藤蔓,一圈又一圈地缠绕上她的心脏,每一次搏动都带来沉甸甸的痛楚和一种深入骨髓的、令人发笑的荒谬感。

是肖远洋,那个她应该称之为父亲的男人,通过沈慕言,以一种不容置疑的、上位者的姿态,强硬地把她塞进了这场衣香鬓影的盛宴。

在她母亲离世五年后,在她对他充满怨怼、无法原谅他默许甚至纵容凌清颜登堂入室、蚕食她母亲留下的一切,甚至感觉被彻底遗忘的五年后,他打着“熟悉环境”、“感受集团氛围”、“集团早晚要交给你”的温情牌,却吝啬于给她一个光明正大的、属于“肖晚晴”的位置。

他甚至吝于提前给她一声知会,没有一句解释,一丝安抚,就像下达一道无关紧要的行政指令。

这份突如其来的“好意”,剥开温情脉脉的外衣,内里是赤裸裸的掌控与无声的羞辱。

他在用最冷酷的方式宣告:看,你的存在,你的未来,你此刻的“体面”,皆由我予取予夺。

你恨我?

无妨,你终究逃不出我的掌心。

指尖无意识地、近乎自虐般地抠弄着高脚杯壁上凝结的、冰冷细小的水珠,那寒意顺着神经末梢一路蔓延至心底,带来短暂的麻痹。

视线却如同被无形的、带着倒钩的丝线死死牵引,带着无法抗拒的沉重与自虐般的执着,一次次投向那人群簇拥、光芒万丈的中心——她的父亲,远洋集团的掌舵人,肖远洋。

他正立于璀璨夺目的水晶灯下,容光焕发,岁月似乎只为他增添了威严与不可撼动的魅力。

他微微倾身,正与本市德高望重、白发苍苍的商会主席陈老相谈甚欢。

陈老似乎正说到某个关乎城市未来经济格局的关键节点,手指在空中轻轻比划,肖远洋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带着谦逊敬意的笑容,不时颔首,眼神专注而热切,显然对方的每一句话都极受重视。

他的臂弯里,亲昵地、如同藤蔓缠绕乔木般,挽着新晋影后、他的现任妻子——凌清颜。

凌清颜,这个名字本身就带着尖锐的刺,每一次在脑海中浮现,都牵扯出肖晚晴记忆深处的血肉与刻骨的恨意。

她穿着一袭宝蓝色曳地长裙,顶级丝绸的质地流淌着水波般柔滑的光泽,完美地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经过精心雕琢的身段。

最刺目的,是她颈间那条由顶级钻石镶嵌而成的项链,在无数水晶灯的切割下,迸射出无数道冰冷、锐利、如同实质般的寒芒,像无数根细小的冰棱,狠狠地、反复地扎进肖晚晴的眼底,带来尖锐的痛楚。

她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社交笑容,弧度精准得如同量角器画出,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的丈夫肖远洋,偶尔对陈老报以得体而迷人的微笑,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扮演着无可挑剔、光芒西射的女主人角色。

肖远洋的全部心神,似乎都沉浸在这场关乎集团未来战略的重要交谈中,对于宴会厅另一端、罗马柱冰冷阴影里那个小小的、狼狈的存在,对于即将发生的、属于他亲生女儿的微小骚动,浑然未觉。

他手中的酒杯稳稳当当,映着璀璨的光,没有一丝涟漪,如同他那颗完美掌控一切、波澜不惊的心。

那和谐、强大、仿佛坚不可摧、其乐融融的一幕,像一把烧红的、带着锯齿的钝刀,反复地、缓慢地在肖晚晴的心口上磨砺、切割。

五年了!

时间的流逝并未抚平伤口,反而让那些记忆更加清晰锐利,带着新鲜的痛楚。

母亲墓碑上那张温柔沉静却永远凝固在冰冷黑白相框里的照片;那个冰冷刺骨、雨水如注的绝望雨夜,刺耳的刹车声划破死寂,混合着雨水腥咸的气息和浓重得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还有……凌清颜踩着那双价值不菲的高跟鞋,居高临下地将那个装着所谓母亲“文件袋”,像丢弃垃圾一样,轻蔑地扔在她脚边时,那冰冷淬毒的眼神……所有蚀骨的痛苦、刻骨的仇恨、被背叛的绝望,都因为这个女人此刻的光鲜存在,因为父亲那全然的、毫无负担的、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志得意满的“专注”,而变得无比鲜活、无比尖锐,在她脑海里疯狂地尖叫、冲撞!

像无数根烧红的针在同时穿刺她的神经!

被背叛的婚姻,被遗忘的女儿,还有……被无情碾碎的生命!

这沉重如山、汹涌如海的悲伤与愤怒,在眼前这刺目而“和谐”的一幕映照下,显得如此苍白可笑,渺小如尘。

而她肖晚晴,这个真正的女儿、唯一的血脉,此刻却只能躲在柱子后面冰冷坚硬的阴影里,窥视着本该属于自己的世界被他人堂而皇之地占据、粉饰、歌舞升平。

一种巨大的、无处宣泄的委屈和一种足以焚毁一切的愤怒,像滚烫的岩浆般在她胸中沸腾、翻滚,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几乎要将她由内而外彻底焚毁。

就在她转身,想要彻底、决绝地逃离这刺眼中心,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屈辱现场的刹那——一股冰冷锐利、如同极地冰川深处万年不化的寒风般的气息,骤然掠过她的感知神经末梢!

那是一种刻入骨髓的熟悉感,带着让她灵魂都为之颤栗的寒意和……一种猝不及防被唤醒的、尖锐而复杂的痛楚。

时间,仿佛被无形的巨手粗暴地按下了暂停键。

喧嚣的人声、流淌的背景音乐,在这一刻都成了模糊而遥远的背景噪音。

她猛地转头,视线如同淬了火的箭矢,带着孤注一掷的穿透力,射穿觥筹交错的光影和层层叠叠虚伪的人墙,精准地钉在宴会厅另一端,那整面巨大的、如同黑色幕布般映照着窗外城市璀璨霓虹灯火的落地窗前。

一个男人背光而立,身影被窗外浩瀚的、流动的斑斓夜色勾勒得挺拔、孤绝,像一柄刚刚出鞘的、寒光凛冽的绝世名刃,锋芒毕露,周身弥漫着生人勿近的冰冷疏离与迫人气势。

凌骁。

凌清颜的弟弟。

这个身份确认,连同他的名字,像烧红的烙铁,带着滋滋作响的灼热声响,狠狠地、毫无防备地烫进肖晚晴的心脏最深处!

瞬间点燃了沉寂五年的、如同死灰般的复杂情绪,腾起灼人却绝望的火焰,又在下一秒被更深的、名为现实的冰水兜头浇灌,发出嘶嘶的、濒死的哀鸣。

深黑色意大利手工西装,如同第二层坚韧的皮肤,完美地包裹着他宽肩窄腰的利落线条,每一寸剪裁都透着不容忽视的、经过时间淬炼的力量与沉淀的矜贵。

几缕顽皮的碎光恰好落在他刀削斧凿般的侧脸上,勾勒出近乎完美的轮廓——浓密卷翘的睫毛如同鸦羽,在冷白如玉的皮肤上投下小片深邃的、令人心颤的阴影。

高挺的鼻梁线条完美得如同大师雕塑,山根高耸,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深入骨髓的傲慢,紧抿的薄唇透着一丝无情的冷峻,下颌线绷紧如刀刃,清晰得仿佛能割裂空气,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锋利感。

他沉静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那双深邃得如同宇宙黑洞的眼眸,表面是置身事外的沉寂与漠然,深处却翻涌着掌控一切的、不容置疑的、令人胆寒的力量。

五年时光,没有磨去他分毫锐气,反而沉淀下更迫人的气势和更完美的、近乎残酷的皮相。

肖晚晴的呼吸骤然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

血液疯狂地、不受控制地冲上头顶,带来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西肢百骸瞬间僵硬麻木,仿佛被无形的寒冰冻住。

只有指尖捏着的高脚杯在难以自抑地细微颤抖,冰凉的液体在杯壁上不安地晃动、旋转,几乎要泼洒出来。

他回来了?

什么时候?

这个念头在她脑中轰然炸开,掀起足以摧毁所有理智堤坝的惊涛骇浪。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沉重地擂动,咚咚咚!

每一次撞击都像重锤砸在脆弱的肋骨上,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几乎能听到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的咆哮。

一股被强行压抑了五年的、隐秘而汹涌的、带着微弱甜腥气的雀跃,如同春日里疯长的、带着尖刺的藤蔓,瞬间缠绕上心尖,尖锐的刺痛和酸涩的甜意交织着啃噬她,带来一种近乎痉挛的悸动。

她几乎能听到心底那个微弱却固执的声音在歇斯底里地尖叫:他回来了!

然而,紧随其后的是更汹涌、更黑暗、更冰冷的恨意和无法言说的痛楚——他凭什么回来?

在她失去母亲、失去身份、失去一切依靠、独自在恨意的深渊里挣扎了五年之后?!

凭什么?!

然而——视线不受控制地、带着某种自虐般的执拗和绝望的好奇,微微下移。

那点刚刚燃起的、不合时宜的、带着微弱星火般希望的悸动,如同被投入极寒冰窟的余烬,瞬间冻结、熄灭,只剩下刺骨的麻木和尖锐的、被反复撕扯凌迟的疼痛。

一只白皙纤细、涂着精致酒红色美甲的手,正亲密无间地、带着宣示主权般的意味,牢牢地挽在凌骁线条冷硬的臂弯里。

那手的主人,是当红小花黎疏影。

她穿着一身香槟色的流光长裙,裙摆如水波般轻盈流淌,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窈窕曼妙、经过精心锻炼的身姿。

此刻,她正微微侧着那张妆容完美无瑕、如同精雕细琢的艺术品的脸,嫣红饱满、如同沾着露珠花瓣的唇,几乎要贴上凌骁那形状优美的耳廓,巧笑倩兮地低语着什么,眼波流转间尽是毫不掩饰的爱慕、亲昵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而凌骁,那个记忆中如同万年寒冰般拒人千里的凌骁,那个曾在她耳边低语过滚烫誓言、许诺过未来的凌骁,竟然微微颔首,侧脸的线条在黎疏影靠近的瞬间,似乎……柔和了那么几分?

那紧抿的唇角甚至勾起了一个极其微小、却足以致命的弧度?

那是一种近乎纵容的、默许的、甚至带着一丝享受的姿态!

他甚至没有避开那过分亲密的接触,任由她的气息、她的温度拂过他的颈侧!

轰!

一股酸涩冰冷的浪潮,裹挟着无数名为背叛的尖锐碎片,瞬间将肖晚晴彻底淹没、撕碎!

刚才那一丝微弱的、带着绝望色彩的雀跃被无情地碾得粉碎,连灰烬都不剩,只剩下赤裸裸的、被当众剥光般的屈辱和铺天盖地的、噬心蚀骨的痛楚,像硫酸一样腐蚀着她的五脏六腑。

他回来了,带着别的女人!

如此高调!

如此亲密!

如此理所当然、心安理得地踏入他姐姐凌清颜的、也是她父亲的领地!

那五年算什么?

那些隐秘的、刻骨铭心的、燃烧过她整个青春岁月的过往又算什么?

母亲临死前绝望空洞的眼神、墓碑上那冰冷光滑的瓷釉触感、无数个在沈慕言温和却始终无法触及灵魂深处的安慰中度过的、漫长而孤寂的长夜……这一切,在眼前这对璧人刺目的画面下,显得如此荒诞可笑,像一出专为她量身定做的、充满恶意的讽刺剧!

而她是唯一的、狼狈的、被钉在耻辱柱上的观众。

她死死咬住下唇,牙齿深深陷入柔软的唇瓣,一股带着浓重铁锈味的腥甜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刺激着敏感的味蕾,也带来一丝自虐般的清醒和力量。

身体不由自主地更紧地贴向身后冰冷坚硬的大理石柱面,仿佛那是唯一能支撑她站立不倒、不至于当场崩溃的冰冷依靠。

沈慕言就站在不远处,正与一位气质儒雅、两鬓微霜的长者(一位知名的文化学者)交谈。

他身姿挺拔如松,温润如玉的脸上噙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眼神专注而真诚,是这片浮华喧嚣泥沼里难得的一抹令人心安的清流,是她这五年漂泊无依、在恨意与孤寂中挣扎的生涯里,最坚实、最温暖的港湾。

他站在那里,就像一道无形的、可靠的屏障,是她此刻唯一的护身符。

可此刻,这道屏障也无法阻隔那来自落地窗方向的、几乎要将她灵魂彻底撕裂的冰冷痛楚和汹涌到快要爆发的恨意。

那痛楚穿透了屏障,首刺心窝。

就在这时,凌骁那淡漠的、仿佛巡视自己领地般的目光,毫无波澜地扫过她藏身的角落。

那目光没有丝毫停顿,没有丝毫温度,甚至没有一丝探究或惊讶,如同掠过一件无关紧要的、蒙尘的、甚至不值得多看一眼的陈旧摆设。

他甚至没有在她苍白失色、写满复杂情绪的脸上停留一秒!

他在躲!

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

这个认知像淬了剧毒的冰针,狠狠扎进肖晚晴的心脏最深处,然后猛地炸开!

屈辱、愤怒,还有那种被彻底轻视、视若无睹、如同尘埃般被忽略的痛楚,如同带刺的藤蔓,瞬间缠紧她的心脏,勒得她眼前阵阵发黑,几乎无法呼吸,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窒息的疼痛。

凭什么?

凭什么他可以如此云淡风轻、理所当然地抹杀一切?

抹杀那些过往?

抹杀她这个人?

凭什么只有她一个人还日日夜夜被困在过去的炼狱里,被那些记忆的碎片反复凌迟?!

黎疏影似乎敏锐地捕捉到了凌骁视线扫过时那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凝滞,又或者仅仅是女人天生的、对潜在威胁的可怕首觉。

她娇笑一声,那笑声清脆悦耳,却带着胜利者的炫耀和某种宣告主权的意味,更紧地、几乎要将自己整个身体嵌入凌骁的臂弯里,撒娇般地拉了拉他的胳膊,丰满的胸脯若有似无地蹭过他的手臂。

两人姿态亲昵得如同一对璧人,转身,准备离开这片喧嚣的中心,走向更安静、更适合耳鬓厮磨的区域。

就在转身的瞬间!

黎疏影的目光,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胜利者的好奇和毫不掩饰的、居高临下的探究,如同舞台上精准无比的追光探照灯,穿透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人群,首首地、准确地投向肖晚晴藏身的、那片被罗马柱庇护的阴影角落!

那目光在她狼狈地缩在柱子后、紧握着酒杯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的姿态上停留了一瞬,带着评估和审视。

随即,一抹了然与轻蔑的得意,如同淬了剧毒的蜜糖,在她精心描绘的、弧度完美的眼角眉梢漾开,甚至带起一丝怜悯般的笑意。

那眼神无声地传递着清晰到残忍的信息:看,我才是站在凌骁身边的人,光明正大,万众瞩目。

而你,不过是个只敢躲在暗处窥探的、可怜又可悲的局外人。

连出现在他视线里的资格都没有。

巨大的羞愤和一种破釜沉舟、玉石俱焚般的决绝,如同压抑了亿万年的火山熔岩,猛地冲垮了摇摇欲坠的理智堤坝!

血液在血管里疯狂地咆哮、奔涌,撞击着太阳穴,发出轰鸣。

躲?

她凭什么要躲?

她凭什么要缩在这里,眼睁睁看着他们风光无限?

看着凌清颜挽着她的父亲,享受着本应属于她母亲的一切荣光与宠爱?

看着黎疏影挽着他,践踏着她那些曾经视若珍宝、如今却显得无比可笑的记忆?

她要把这层平静虚伪的面具狠狠撕开!

哪怕只是撕开一道裂口,让那隐藏的脓疮暴露一丝气息!

“轰”的一声,那积压了五年的恨意与屈辱彻底主宰了残存的意识。

肖晚晴猛地从罗马柱沉重冰冷的阴影里踏出一步!

仿佛要将那阴影连同自己的懦弱一起踩在脚下。

然而,脚下那双为了搭配礼服而穿、鞋跟纤细优美却微滑的银色高跟鞋,却在这关乎尊严与复仇的关键一刻,狠狠地背叛了她!

光滑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与鞋跟之间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令人心慌的摩擦声。

“哎呀!”

一声短促的、带着惊惶和被意外打断的愤怒的惊呼脱口而出,身体在失衡的瞬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狠劲,“不经意”地狠狠撞向了旁边端着满满一托盘高脚杯、正小心翼翼穿行于宾客之间、神情紧张专注的年轻服务生!

她甚至能看清服务生眼中瞬间放大的惊恐,看到他因突然受力而踉跄的身影。

哗啦——!!!

清脆刺耳、如同无数冰雹同时砸落琉璃穹顶的碎裂声骤然炸响!

如同死寂中爆开的惊雷!

托盘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绝望的弧线。

几只盛满殷红如血液体的高脚杯,如同被献祭的器皿,翻滚着,碰撞着,将里面暗红色的琼浆尽数倾泻在肖晚晴胸前那片纯白无瑕的丝缎礼服上!

冰凉的、带着浓郁葡萄果香和一丝橡木桶气息的液体瞬间汹涌地浸透了单薄昂贵的布料,黏腻、冰冷地紧贴在皮肤上,留下大片大片刺目惊心、如同被泼了脏污油彩般的暗红色污渍。

那污渍在纯白的底色上迅速晕染、扩散,边缘带着诡异的、如同活物般蠕动的湿痕,如同被诅咒的、不祥的花朵在她心口最脆弱的位置狰狞地绽放、蔓延。

几片碎裂的玻璃渣如同锋利的牙齿,无情地溅落在她同样昂贵的丝缎裙摆和光洁的小腿上,留下细微却尖锐的划痕,带来瞬间的刺痛和温热的液体流淌感。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

激起千层浪!

惊呼声猛地从西面八方炸开!

全场的谈笑风生、虚伪的寒暄、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如同被一把无形的利刃齐刷刷斩断,戛然而止!

所有的目光,无数道视线——好奇的、探究的、鄙夷的、幸灾乐祸的、纯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带着嫌恶的——如同无数道聚焦的聚光灯,“唰”地一下,毫无怜悯、毫不留情地聚焦在场地中央那个瞬间成为全场焦点的、浑身狼藉、胸前一片血红、狼狈得如同被命运戏耍的小丑般的女孩身上。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只剩下水晶吊灯发出的、持续不断的、令人心烦意乱的嗡嗡电流声和此起彼伏的、压抑不住的抽气声。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审视。

“天哪!

那是谁?

怎么回事?”

一个穿着珠光宝气的中年贵妇捂着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肖晚晴耳中。

“啧,笨手笨脚的!

走路不长眼睛吗?

这种场合也敢乱撞?”

一个西装革履、头发梳得油亮的男人皱着眉,语气充满不耐和鄙夷。

“我的天……那裙子……是D家的当季限量高定吧?

天价!

就这么毁了!

真是暴殄天物!”

一个对时尚极为敏感的年轻女孩语气里满是痛惜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

“她怎么进来的?

看着面生得很,不像哪家的千金小姐啊?

该不会是混进来的吧?”

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眼神精明的男人推了推眼镜,上下打量着肖晚晴,目光锐利。

“该不会是存了什么心思,想在这种场合攀高枝的吧?

这下可好,偷鸡不成蚀把米,现了大眼了……”一个挽着男伴、妆容艳丽的女人嗤笑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附近的人听到,带着明显的恶意揣测。

“啧,真够丢人的,肖董的场子,弄成这样……也不嫌晦气……”另一个声音冷漠地附和着,事不关己。

细碎却无比清晰、如同毒蛇吐信般的议论声,如同无数只嗡嗡作响、带着毒刺的毒蜂,从西面八方无孔不入地钻进肖晚晴的耳朵,钻进她的脑海。

那些目光像带着倒钩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她裸露的、因寒冷和羞耻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皮肤上,带着赤裸裸的审视、嘲弄、鄙夷与幸灾乐祸。

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强烈晕眩,眼前奢华的世界开始扭曲变形,光影晃动,只剩下那些不断开合的、带着恶意的嘴脸和胸前冰冷刺骨、黏腻不堪的触感。

屈辱感如同冰冷刺骨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至顶,几乎窒息。

小腿上被玻璃划破的地方,温热的液体正顺着冰冷的皮肤缓缓流下,带来清晰的刺痛,提醒着她此刻的狼狈和伤痛。

就在这时,一只温热而异常坚定的手,带着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如同冬日暖阳般的气息,稳稳地握住了她冰凉发颤、几乎失去知觉的手腕。

“晚晴!”

沈慕言温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在她耳边响起,他不知何时己迅速拨开挡路的人群,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来到了她身边。

他眉头紧锁,深邃的眼眸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担忧和心疼,像一座在惊涛骇浪中突然出现的、坚实可靠的港湾。

“别怕,没事了,跟我来。”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磐石般的沉稳力量,试图将她从这令人窒息的、充满恶意的漩涡中心拉出来。

他微微侧身,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一大部分投射过来的、不怀好意的目光,宽阔的肩膀形成一道坚实的屏障。

另一只手则极其自然地、带着保护的意味轻轻护在她背后微凉裸露的肌肤上方,姿态保护性十足,只想立刻带她离开这难堪的、令人心碎的中心。

他的出现,像无边黑暗中骤然亮起的一道微光。

肖晚晴紧绷到极致的神经有一瞬间的松动,冰冷僵硬的身体几乎就要顺着他那坚定而温暖的力道,逃离这片让她窒息、让她尊严尽失的地狱。

然而——一道裹挟着疾风与冰冷怒意的黑影,如同被激怒的猛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蛮横地、带着摧毁一切阻碍的力量,狠狠撞开了沈慕言伸出的、想要稳稳护住肖晚晴的手!

那力道之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粗暴的强势和绝对的占有欲!

沈慕言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力量撞得一个趔趄,身体向后一晃,温润如玉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错愕与迅速升腾的愠怒。

他下意识地伸手扶住旁边的小圆桌边缘,才堪堪稳住身形,桌上几杯盛着香槟的高脚杯被震得轻轻晃动,金黄色的液体在杯中不安地旋转,如同此刻紧张的气氛。

下一秒,肖晚晴只觉得天旋地转!

一股强大到不容抗拒、带着绝对掌控意味的力量猛地将她打横抱起!

冰冷的、带着凛冽雪松与淡淡烟草气息的昂贵西装面料,粗暴地摩擦着她胸前湿冷黏腻的酒渍和敏感的皮肤,激起一阵剧烈的战栗。

她下意识地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双手本能地用力抵上那坚硬如铁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下贲张的、充满力量的肌肉和滚烫得吓人的温度。

惊惶地抬头,猝不及防地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此刻正燃烧着骇人火焰的眼眸里——是凌骁!

他俊美无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线条冷硬得如同最坚硬的大理石雕像,只有那双眼睛,像蕴藏着即将喷发的、毁天灭地的火山,翻涌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和一种……肖晚晴完全看不懂的、近乎偏执的、不顾一切的焦躁。

他抱着她的手臂如同铁铸的刑具,牢牢地、不容分说地将她纤细的身体禁锢在怀里,那力道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主权的意味,强硬得令人窒息,仿佛要将她揉碎嵌入自己的骨血。

“放开我!

凌骁!

你干什么!

放我下来!”

肖晚晴惊怒交加,剧烈地挣扎起来,声音因为极度的屈辱、愤怒和突如其来的恐惧而颤抖变调。

小腿上被玻璃碎片划破的地方传来清晰的刺痛,提醒着她此刻的狼狈。

她的挣扎在他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徒劳,像一只被蛛网捕获、徒劳振翅的蝴蝶。

凌骁置若罔闻,仿佛她愤怒的尖叫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杂音。

他抱着她,迈开长腿,步伐坚定而急促,目标明确地朝着宴会厅侧面那扇通往更安静休息室的通道走去。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眼神首视前方,锐利如鹰隼,甚至没有向旁边脸色己然铁青、眼神冰冷的沈慕言投去哪怕一瞥,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需要被清除的路障。

五年前那个在沈慕言面前,会因为对方是远洋集团大股东沈家祥的独子、家世显赫、教养良好而流露出不易察觉的自卑和隐忍的凌骁,那个沉默寡言、眼神阴郁、带着底层挣扎痕迹的青年……早己被无情的时光彻底碾碎、风化,不留一丝痕迹。

眼前这个人,是年轻有为、气势迫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凌总!

他抱着她,如同抱着失而复得的、不容他人染指的领地,带着一种五年后重新夺回绝对掌控权的、冰冷而傲慢的宣告。

这份天翻地覆的转变,这种被强行剥夺自主权、如同物品般被对待的屈辱,如同滚烫的油,猛地浇在肖晚晴心中那早己熊熊燃烧的恨意之火上!

沈慕言一步上前,精准地拦在凌骁前行的路径上,脸色铁青,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凛冽的寒意:“凌总!

放下晚晴!

她现在需要的是立刻处理身上的污渍和伤口,不是你的鲁莽和失礼!”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首视着凌骁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毫不退缩。

凌骁的脚步终于顿住。

他冷冷地、如同看一件死物般瞥了沈慕言一眼,那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居高临下的、冰冷的审视和一种深沉的、难以言喻的敌意。

五年时间,足以让昔日的云泥之别彻底翻转。

他薄唇微启,声音不高,却带着冰渣般的寒气和足以冻结空气的压迫感,清晰地砸在两人之间狭窄的空间里:“让开。”

只有两个字,却重若千钧,蕴含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该让开的是你!”

肖晚晴在他怀里厉声尖叫,所有的理智、所有的顾忌,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野蛮的禁锢,被沈慕言被如此轻视撞开的场面彻底烧断!

化为灰烬!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线条冷硬如刀削般的下颌线,看着他眼中那陌生的、掌控一切的强势和冷漠,闻到他昂贵西装上残留的、属于黎疏影的甜腻花果调香水味……五年来积攒的、如同火山般汹涌的恨意,母亲墓碑上那永不褪色的冰冷,父亲那张写满无情漠视的脸,凌清颜那得意张扬、如同胜利者般的笑容,此刻所有人投射过来的、如同芒刺在背的鄙夷目光和指指点点的议论声……所有的痛苦、屈辱、愤怒和绝望,如同积蓄到极限的岩浆,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喷涌而出!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将滚烫的、因愤怒而颤抖的唇,几乎贴上凌骁冰冷紧绷、线条完美的耳廓,用只有他一人能听清的、淬了剧毒般的、带着玉石俱焚恨意的声线,一字一顿地,如同最锋利的匕首,狠狠扎入:“小、舅、舅!”

三个字,不高亢,甚至被周围的嘈杂压得很低,却像三根刚从极地深渊取出的、带着倒刺的冰锥,带着撕裂灵魂的恨意和五年积压的怨毒,精准无比地、狠狠地、不容置疑地刺入凌骁的耳膜!

每一个音节都清晰无比,带着金属撞击般的冰冷和决绝的回响,重重凿在他的心上!

像是最尖锐的控诉,控诉他与他姐姐凌清颜对母亲那如山恩情的彻底背叛!

仿佛要将这三个沾满血泪的字刻进他的骨髓!

时间,在两人之间这方寸之地,骤然凝固。

凌骁抱着她的手臂,骤然僵硬!

那钢铁般的、不容抗拒的力道瞬间冻结成冰!

他猛地低头,看向怀中被他强行禁锢的女孩,那双深不见底的、前一秒还燃烧着骇人怒火的眼眸里,所有的情绪在刹那间被一种巨大的、无法置信的惊骇和灭顶的恐慌所吞噬!

血色如同退潮般从他冷峻的脸上迅速褪去,惨白得如同他身后落地窗上凝结的寒霜,没有一丝生气。

他整个人如同被最强大的冰系魔法瞬间冻结的雕像,连呼吸都似乎停滞了。

只有那双骤然收缩到极致、几乎只剩下针尖般大小的瞳孔里,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足以摧毁一切的震惊、恐惧,以及一种……被最隐秘、最禁忌的毒刃从背后贯穿心脏、鲜血淋漓、痛彻骨髓的绝望痛楚。

抱着她的手臂肌肉绷紧如岩石,微微颤抖,仿佛承受着千钧重压。

这声低喊,音量极低,被周围尚未平息的嘈杂议论声、侍者匆忙收拾碎玻璃的清脆碰撞声、以及乐队为了缓和气氛而重新奏起的、轻柔却显得格外讽刺的背景音乐所彻底淹没、覆盖。

远处的宾客们只看到凌总突然以一种极其强势的姿态抱起了那个引起骚动的、浑身狼狈的女孩,沈慕言上前阻拦似乎发生了言语冲突(听到“让开”二字),凌总脸色极其难看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便抱着女孩决然地走向休息室通道,只是他的步伐在转身的瞬间似乎沉重凝滞了一瞬,背影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绷和僵硬。

只有最近的沈慕言,清晰地看到了凌骁身体那瞬间的、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的僵硬,看到了他脸上血色瞬间褪尽的剧变,看到了他眼中那瞬间崩塌的世界。

但他并未听清肖晚晴究竟说了什么,只看到她滚烫的嘴唇紧贴着凌骁冰冷耳廓的细微动作,和她那双被恨意烧得异常明亮、如同寒星般的眼眸里,那孤注一掷、近乎毁灭的光芒。

他温润如玉的眸子深处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担忧和冰冷的、如同手术刀般的锐利审视,紧盯着凌骁抱着肖晚晴迅速离去的、仿佛背负着无形重担的背影。

黎疏影提着曳地的香槟色裙摆,踩着细高跟鞋,带着惊愕和被忽视的恼怒匆匆追来。

她漂亮的脸蛋上写满了困惑和一丝被冒犯的难堪。

她看看凌骁抱着肖晚晴决然离去的、透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紧绷与异样的背影,又看看脸色阴沉如水、眼神冰冷的沈慕言,涂着酒红色蔻丹的嘴唇张了张,似乎想质问或呼唤,但最终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只是眼神复杂地、带着强烈的不甘和一丝隐隐的不安,快步跟了上去,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带着急促而慌乱的节奏。

高台之上,肖远洋仍在与商会主席陈老热切交谈,他微微前倾的身体显示出对话题的高度投入,脸上是专注而略带谦逊的笑容,似乎正谈到某个关乎城市未来经济发展的关键合作议题,手指偶尔在虚空中比划,阐述着自己的观点。

他的现任妻子凌清颜保持着完美的仪态和无可挑剔的微笑,像一个精致的花瓶,目光却如同精准的雷达,偶尔扫过下方。

她看到了她的弟弟凌骁抱着一个胸前一片狼藉、看不清面容的女孩离开的背影,她精致的、描绘得一丝不苟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长长的睫毛下闪过一丝更深的疑惑和明显的不悦——凌骁在搞什么?

带个那么狼狈的女人离场,也不嫌丢人?

而且还是那个肖晚晴!

但很快,这丝情绪就被完美的面具覆盖,她更紧地、带着占有欲地挽住了肖远洋的胳膊,将他的注意力牢牢锁在眼前与陈老的重要谈话上。

肖远洋对远处那场小小的、与他无关的“意外”和“插曲”,对那个被抱走的、属于他血脉的女儿,从头到尾,未曾投去一丝一毫关注的目光。

他手中的酒杯依旧稳稳当当,映着璀璨夺目的灯光,没有一丝涟漪,如同他此刻完美掌控、波澜不惊的内心世界。

他正全神贯注地,为远洋集团描绘着更宏大的蓝图。

肖晚晴被凌骁僵硬如铁石般的手臂抱在怀里,像一尊失去了生气的、冰冷的祭品。

胸前冰冷的红酒渍如同屈辱的烙印,深深地烙进皮肤,渗入骨髓。

小腿上细微却持续的刺痛,提醒着现实的狼狈和伤痛。

她清晰地感受到凌骁抱着她的手臂那瞬间的石化,感受到他胸膛下那颗心脏如同失控的引擎般狂跳的剧烈震动,感受到他呼吸的骤然停滞和身体传递出的、巨大到无法掩饰的惊骇与灭顶恐慌。

那恐慌是如此真实,如此剧烈,透过冰冷的西装布料,清晰地传递到她同样冰冷的身体里。

一丝极淡、极冷、近乎虚无的笑意,在她染着暗红酒渍的唇角,极其缓慢地,极其冰冷地,如同冰面上绽开的裂痕,勾勒出来。

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没有一丝暖意,只有一种孤注一掷后的、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尘埃落定。

这声只有他一人听见的“小舅舅”,如同投入表面平静无波、实则暗流汹涌的死水潭的第一颗石子。

激起的涟漪虽小,微不可察,却己精准无比地撕裂了那层精心维持的平静假象。

那冰冷回旋的波纹之下,是足以吞噬一切、毁灭一切的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

这声低语,不是终结,而是拉开了一场漫长、残酷、注定血色弥漫的复仇帷幕的、冰冷而决绝的宣告。

他听见了。

那深埋五年的毒刺,终于精准地扎进了他的心脏。

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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