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魔尊被迫营业by王先生

棺材板在震动。我翻了个身，把破麻袋当成的枕头扯起来捂住耳朵。震动停了。三秒后。

轰——！整个棺材盖被掀飞了，刺眼的阳光扎得我眼睛疼。我立刻缩成一团，

用脏兮兮的袍子蒙住头。“尊上！”一个清冷又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今日魔域边界又有三处空间裂缝急需修补！堆积的公文快把议事殿埋了！

还有下月魔渊祭典的流程……”“青溟啊，”我从袍子底下闷闷地开口，“本尊昨夜观星，

魔星黯淡，不宜操劳。懂不懂什么叫顺应天时？回去，都回去。”青溟，我的左护法，

一个能把黑斗篷穿出禁欲系高定效果的魔，此刻那张万年冰山脸上裂开一道缝。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像结了冰碴子：“尊上，‘观星’？

您昨夜分明在您的‘玄冥寒玉棺’里……睡了整整十二个时辰。”“胡说！

”我猛地掀开袍子坐起来，棺材板硌得腰疼，“我那是在冥想！深度冥想！

修补神魂你懂不懂？很累的！”我揉了揉乱成鸡窝的头发，打了个巨大的哈欠，

眼角挤出一点生理性泪水，“你看，累得本尊都哭了。”青溟额角的青筋跳了一下，

他身后的右护法赤枭，一个红毛炸得像火焰山的壮汉，憋笑憋得肩膀直抖。“尊上，

”青溟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距离您上次‘深度冥想’结束，处理公务，

已经过去三个月零七天。”“才三个月？”我一脸震惊，“本尊怎么感觉像只过了三天？

时光如梭啊如梭……”我作势又要往棺材里倒，“不行，神魂不稳，

本尊还得再冥……”“尊上！”青溟猛地提高音量，震得棺材板嗡嗡响，

“裂风谷的裂缝再不修补，隔壁人间的羊就要掉进来了！昨天已经掉下来两只，

被巡逻队烤了。”“哦？”我动作一顿，眼睛亮了亮，“烤全羊？味道怎么样？

”赤枭终于忍不住了，瓮声瓮气地插嘴：“还行，就是膻味有点重，

撒了半斤魔域特产的‘幽冥椒’才压下去。”我咂咂嘴，

有点遗憾：“那下次让他们掉几只肥点的，掉之前先喂点香料……不是，本尊是说，

空间裂缝如此危险，岂能儿戏！”我板起脸，试图找回一点魔尊的威严，“青溟，

你去处理一下。本尊……本尊要思考一下魔域长治久安的根本大计。”青溟没动，

只是默默从他那宽大的黑斗篷袖子里，掏出了一块……黑色的、方方正正的板子。

那板子散发着一种极其微弱、但对我来说无比熟悉的波动——来自人间界的灵气，

还混杂着一种奇怪的、被称作“电”的能量。我的心，咯噔一下。“这是什么？

”我强装镇定，眼神飘忽。“人间界新流行的通讯法器，名曰‘手机’。

”青溟的声音毫无波澜，修长的手指在光滑的板面上划了一下。板子瞬间亮了起来，

发出幽幽的蓝光。“属下发现，最近魔域与人界交界处的空间波动异常频繁，

灵力泄露点增多，源头难以追踪。为查明真相，

属下冒险潜入人间界网络节点……”他顿了顿，抬眼，那双冰蓝色的眸子直直看向我，

仿佛能穿透我试图装傻的灵魂。“然后，”他把那块发光的板子，屏幕朝向我，递了过来，

“属下发现了这个。”屏幕上，是一个花花绿绿的界面，

最顶端一行大字异常醒目：碧水江汀文学城下面是一条被顶得极高的帖子，

标题加粗标红，后面还跟着一个火焰小图标：跪求咸鱼大大填坑！！！

《魔尊今天也在努力躺平》断更三个月了啊啊啊！！！发帖人ID：人间小苦瓜我的血液，

瞬间凝固了。大脑一片空白。完了。掉马来得如此猝不及防，像被掀飞的棺材板一样，

砸得我眼冒金星。我，胥衍，堂堂魔界至尊，统御万魔，

跺跺脚三界都要抖三抖的存在理论上。此刻，

最大的秘密——在人间界某文学网站匿名连载魔尊咸鱼版日常的副业，

被我最得力也最死板的左护法，扒得底裤都不剩。青溟举着那块名为“手机”的催命符，

屏幕的光幽幽地打在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像极了审判台上的聚光灯。

赤枭那红毛脑袋凑过来，铜铃大的眼睛瞪着屏幕上的字，

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魔渊特产的黑曜石。“魔尊……今天……也在努力……躺平？

”赤枭一字一顿地念出来，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锤子敲在我脆弱的神经上。他猛地扭头看我，

眼神里充满了“我读书少但您别骗我”的震惊和茫然，“尊上，这……写的是您？

”我感觉棺材板下面的地脉都在震动。脸上火烧火燎，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原地蒸发。

我干咳两声，试图用魔尊的余威挽回局面：“咳，荒谬！一派胡言！这是人间界的污蔑！

是诽谤！是……是敌人扰乱我魔域军心的阴谋诡计！”我伸手想去抢那该死的“手机”，

青溟手腕一翻，轻松避开。他手指又在屏幕上点了点，往下划拉。“您看看这个，尊上。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听在我耳朵里，比魔渊底层的罡风还冷。

屏幕上显示着“人间小苦瓜”的最新回复：咸鱼大大！您再不更新，

我就要发动全小区广场舞大妈去魔域门口跳《最炫民族风》了！自带音响那种！循环播放！

魔尊听了都得蹦起来！下面一堆跟帖：附议！我把我家二哈训练好了，

专往魔域结界上撒尿标记！我出钱定制横幅：咸鱼大大，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歇！

姐妹们，我查到了！魔域入口可能在昆仑山西北角断崖！组团催更去不去？去去去！

带上我的尖叫鸡！按一下响彻十里那种！我的脸，彻底绿了。眼前仿佛已经出现了夕阳下，

一群穿着鲜艳绸缎的大妈，在魔域入口的乱石滩上，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扭动着腰肢。魔兵们捂着耳朵，一脸崩溃。

巡逻的魔鹫被音响吓得乱飞，撞在结界上掉毛……还有撒尿的二哈！标记魔域结界？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比当年被天界那帮伪君子指着鼻子骂还耻辱！“青溟！

”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声音都变了调，“快！快加固所有边境结界！

尤其是昆仑山西北角断崖！加厚！加密！隔音阵法给我布上十八层！不，八十层！

”青溟任由我抓着，冰蓝色的眼睛看着我，里面清清楚楚写着：早干嘛去了？“尊上，

”他慢条斯理地抽回胳膊，把手机塞进我手里，“加固结界需要您的本源魔印授权。另外，

空间裂缝的修补，公文堆积的处理，魔渊祭典的筹备……以及，”他加重语气，

“如何应对这些潜在的人间界‘催更使团’，都需要您亲自‘思考’并决策。

”我看着手里这块烫手的“板砖”，屏幕上那催命符一样的文字还在跳动。

赤枭在旁边挠着他的红毛，瓮声瓮气地问：“尊上，那……那烤全羊还吃吗？

巡逻队说今天裂缝口好像又有动静……”“吃吃吃！就知道吃！”我烦躁地挥挥手，

看着棺材外灰蒙蒙的魔域天空，感觉魔生一片灰暗。咸鱼躺平的日子，好像真的到头了。

我捏着那块冰冷的“手机”，屏幕的光映着我生无可恋的脸。

青溟和赤枭一左一右杵在掀飞的棺材板旁边，像两尊沉默的门神，散发着无形的压力。跑？

念头刚起就被掐灭了。魔域是我的地盘，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那群大妈和二哈……呸，

那群狂热读者真能追到家门口。打？更不可能。堂堂魔尊对凡人出手？

传出去我还做不做魔了？再说，天知道那个“人间小苦瓜”是不是哪个隐世大能的马甲，

万一是钓鱼执法呢？“唉……”我长长叹了口气，认命地低头，

手指笨拙地在光滑的屏幕上划拉。这人间界的法器，操作起来真别扭，

哪有我的玄冥寒玉棺躺着舒服。青溟适时地开口，声音毫无起伏：“尊上，

点开那个绿色的图标，‘作者后台’。”我瞪了他一眼，还是照做了。

一个简洁的界面跳出来。最上面是我的笔名——“一条咸得翻不了身的鱼”。

旁边鲜红的99+提示，全是未读评论和私信。点开私信，

排在最前面的就是“人间小苦瓜”。咸鱼大大！您还活着吗？给个响儿啊！

魔尊大人是不是被他的左右护法绑起来写更新了？需不需要人间界读者发起营救行动？

我认识一个开锁特别溜的大爷！大大，您断更的日子，我茶饭不思，

日渐消瘦虽然体重秤显示胖了三斤，但精神上真的很煎熬！求您了，更一章吧！

一章就好！我给您表演在线劈叉！大大，听说魔域特产幽冥椒烤羊腿一绝？您要是更新，

我给您空投一车皮二锅头配着喝！保证纯粮酿造，不上头！……我嘴角抽搐。营救？劈叉？

空投二锅头？这都什么跟什么！我堂堂魔尊需要凡人营救？

还有那幽冥椒烤羊腿……赤枭那蠢货，怎么连这个都泄露了！烦躁地关掉私信，

又点开评论区。满屏的“催更”“刀片”“寄土特产注：指砖头”，看得我头皮发麻。

偶尔有几个替我说话的读者，评论也透着心酸：大家体谅一下吧，咸鱼大大毕竟是魔尊，

日理万机指躺着，写文只是爱好，爱好懂不懂？就是就是，

魔尊大人肯定是在酝酿大招！说不定下次更新就是十万字大长篇！我赌一包辣条，

大大肯定是被魔域繁重的公务压垮了！心疼大大三秒钟……三秒到了，大大快更！

酝酿大招？被公务压垮？我看着评论，

又瞄了一眼旁边堆积如山被青溟用法术缩小了体积悬浮在空中，

但数量依旧惊人的公文玉简，还有青溟那张写着“您看着办”的脸，

突然觉得……这些读者好像……也不是完全在胡说八道？

一股莫名的、极其微弱的、几乎被我咸鱼本能压制的责任感，像地缝里顽强钻出的小草芽，

颤巍巍地冒了个头。就在这时，手里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

伴随着一阵极其刺耳、穿透力极强的铃声！“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我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这旋律！这节奏！

是《最炫民族风》！屏幕上跳出一个巨大的来电显示框，

头像是一个笑得见牙不见眼、挥舞着红绸子的大妈，备注名：广场舞领队·王阿姨。

青溟和赤枭的脸色瞬间变了。赤枭一脸惊恐：“来了？！这么快？！”青溟则迅速闭目感应，

随即猛地睁开眼：“尊上！昆仑山西北角断崖结界外，

检测到强烈且……极具规律性、穿透性的灵力波动！伴有不明噪音干扰！”完了！

催更的真的来了！还是带着音响的先锋部队！

那魔音穿脑的铃声还在持续轰炸：“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嘿！

留下来！……”我脑子嗡嗡作响，一股热血也可能是被气的直冲头顶。

被读者催更催到家门口放神曲？这简直是魔尊生涯的奇耻大辱！

比当年被天界战神追着打了三天三夜还丢脸！“闭嘴！”我对着手机怒吼一声，

下意识地灌注了一丝魔元。手机屏幕滋啦闪烁了一下，铃声戛然而止。世界，清静了。

我喘着粗气，心脏还在咚咚狂跳。看着屏幕上来电中断的提示，还有王阿姨那灿烂的头像，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涌上心头。想我胥衍，自混沌中诞生，统御魔域万载，

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天界围剿，魔渊叛乱，

域外天魔入侵……哪一次不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虽然大部分时间我都在棺材里装死让手下去摆平。可现在！

居然被一群跳广场舞的凡人逼到了墙角！青溟和赤枭都看着我，等着我的决断。

我捏紧了拳头，指节发白。不行，绝对不能让她们靠近！魔域的威严何在？

我胥衍的脸面何在？可……硬挡？万一她们真把音响怼在结界上，

循环播放……那画面太美我不敢想。怎么办？我的目光，

再次落在了手中这块罪魁祸首的“手机”上。屏幕上，“一条咸得翻不了身的鱼”这个笔名，

像在无声地嘲笑我。一个极其大胆、极其荒谬、但也可能是唯一能暂时解决问题的念头，

在我那颗咸鱼了万年的脑子里，艰难地冒了出来。“青溟。”我的声音有点干涩。“属下在。

”“给本尊……找张桌子，再找支……笔？”我说得有点不确定，

魔域好像流行用玉简刻录神念，笔这东西……古董级别的吧？

青溟眼中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诧异，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立刻恢复平静：“是，尊上。

赤枭，去库房，取‘万年玄阴木’的案几，还有……‘九幽墨玉髓’研磨的墨汁，

以及‘噬魂鬼蝠’尾羽制成的灵笔。”他顿了顿，补充道，“要快。”赤枭虽然一脸懵，

但还是领命，红光一闪就消失了。我：“……”倒也不必如此高端大气上档次！

我就是想随便划拉两笔糊弄一下啊！很快，

赤枭扛着一张散发着森森寒气、雕刻着繁复魔纹的黑色案几回来了。案几上，

一方漆黑如夜的砚台，里面是粘稠如血、隐隐有鬼哭之声的墨汁。

一支通体惨白、羽毛根根透着阴气的笔，静静地躺在旁边。这阵仗……写个字而已，

搞得像要发动禁咒似的。我硬着头皮坐到案几后。冰冷的玄阴木寒气透过袍子渗进来，

让我打了个激灵，脑子倒是清醒了几分。拿起那支“噬魂鬼蝠”尾羽笔，笔杆入手冰凉滑腻，

带着一股子亡魂的怨气，沉甸甸的。蘸了点“九幽墨玉髓”墨汁，那墨汁粘稠得拉丝，

在笔尖凝聚成一颗散发着不祥红光的墨珠。“尊上，写什么？”青溟垂手侍立一旁，

像个监工。写什么？我对着面前空白的、由某种高阶魔兽皮硝制而成的“纸”，陷入了沉思。

我上次动笔……大概是万年前签署魔渊和平条约？还是给某个不长眼的妖王写恐吓信？

脑子里一片空白。咸鱼的日常有什么好写的？吃饭，睡觉，躲公务，

被青溟从棺材里挖出来……难道写《论如何在魔尊宝座上优雅地躺平》？

《魔渊棺材的十八种舒适睡姿》？不行，太没格调了。我烦躁地用笔杆敲了敲脑门。

笔尖那颗血红的墨珠滴落下来，在雪白的兽皮纸上晕开一团刺目的红，像一朵狰狞的花。

就在这时，“手机”又震动了一下。不是铃声，是私信提示音。我下意识瞥了一眼。

人间小苦瓜：咸鱼大大！您终于上线了！看到我的夺命连环Call了吗？别装死啊！

更新呢！说好的魔尊和他那冰山美人左护法的相爱相杀日常呢？今天左护法掀您棺材板了吗？

相爱相杀？掀棺材板？我抬头，看向旁边站得笔直、面容冷峻、一身禁欲气息的青溟。

他察觉到我的目光，微微侧头，冰蓝色的眸子带着询问：“尊上？

”一个绝作妙死的灵感，如同闪电般劈中了我！我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弧度，

提起了那支怨气森森的笔。笔尖落下，饱蘸血墨，在雪白的兽皮纸上，

地写了起来：标题：魔尊今天也在被催更被迫营业版正文：棺材板飞走的那一刻，

我就知道，我的咸鱼生涯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滑铁卢。青溟，

我那比魔渊玄冰还冷、比噬魂链还韧的左护法，

举着那块来自人间界的、名为“手机”的催命符，屏幕的光像审判的圣光，

照亮了我试图装睡的灵魂。“尊上，”他的声音比九幽罡风还冻人，“您解释一下，

‘一条咸得翻不了身的鱼’，和您堆积如山字面意思的公务，有什么必然联系？

”我：“……”我能说什么？

说本尊写点日记体自传体回忆录体简称水文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有错吗？

说魔尊也需要精神食粮吗？说看你们这些凡人为了更新嗷嗷叫的样子特别下饭吗？我不敢。

青溟的眼神告诉我，他手里那堆公文玉简，

随时能变成物理意义上的“精神食粮”砸到我脸上。赤枭，

我那红毛像火焰山喷发、脑子却像魔沼泥潭的右护法，还在旁边憨憨地问：“尊上，

那掉下来的羊……还烤吗？裂缝口好像又有动静了……”烤羊？裂缝？我的头更疼了。

就在这时，那该死的“手机”响了！……我越写越顺，

把刚才被掀棺材板、被催更、被神曲惊吓的憋屈，一股脑儿倾泻在纸上。

重点描写了青溟如何冷面无情，如何步步紧逼，

如何用手机这个“大杀器”精准打击我的软肋。当然，

也少不了赤枭那个憨憨火上浇油的“烤羊论”。写到他俩一个举着手机像举着尚方宝剑，

一个惦记着烤羊像惦记着绝世珍宝，而我这个魔尊夹在中间风中凌乱时，

一种奇异的、带着点报复性的快感油然而生。一气呵成！手腕酸胀，感觉比跟人打一架还累。

那“九幽墨玉髓”的墨迹在兽皮纸上干涸，呈现出一种暗沉的血色，

字里行间仿佛还缭绕着淡淡的怨气。“搞定！”我把那支沉甸甸的鬼蝠笔往砚台上一丢，

发出“哐当”一声响。墨汁溅起几点，落在案几上，嘶嘶作响，腐蚀出几个小坑。

青溟和赤枭都凑了过来。赤枭瞪着他那铜铃大眼，指着纸上：“尊上，

您这写的……‘比噬魂链还韧’？‘脑子像魔沼泥潭’？这……这说的是属下？

”他一脸受伤，红毛都耷拉下来了。青溟则面无表情地扫视着全文，

当看到“冷面无情”、“步步紧逼”、“尚方宝剑”这些形容时，他那万年冰山脸上，

似乎有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像是冰面裂开了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细纹。他抬眼看向我，

冰蓝色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尊上，您对属下的描述，很是……生动。

”我被他看得有点心虚，干咳一声：“艺术加工！懂不懂？为了效果！为了读者！

”我一把抓起那张写满了血字的兽皮纸，“赶紧的，青溟，

把这‘更新’给本尊发到那个……那个‘碧水江汀’上去！堵住那群催命鬼的嘴！

”青溟沉默地接过那张怨气缭绕、价值连城的“更新”，指尖泛起幽光，按在纸上。

只见那血色的字迹如同活物般扭动，化作一道道细密的黑色符文，顺着他的指尖流淌，

最终注入到他袖中的“手机”里。他操作了几下，屏幕亮起，显示“发布成功”。“好了，

尊上。”我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比打了一场硬仗还累，整个人瘫在冰冷的玄阴木椅子上，

有气无力地摆摆手：“行了行了，本尊任务完成了！青溟，裂缝你去补。赤枭，羊……算了，

裂缝堵好再说。都退下吧，本尊需要……深度冥想！” 我瞄了一眼我那没了盖的棺材，

琢磨着今晚是睡棺材底还是睡棺材板。青溟没动，只是把手机又递到了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