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入职？”
“哦……本来应该是下个月，但是……你明天就开始工作吧？
或者，你要是愿意，现在就行，你知道的，上面的人才不在意你的想法……哦哦，我得把这个给你……”常询看了眼被撇在一边的入职合同，目光回到了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身上。
此时男子刚从抽屉里掏出了一个狭长的木盒子，并将盒子推到了他的面前。
“打开吧，给你的……真奇怪，以前都没这个流程。
但是既然给你了，你最好时时刻刻带在身边，不然上头生气了你我都不好过……”常询只觉得面前的胖子神神叨叨的，一种不靠谱的感受油然而生。
木盒子里是一把通体黑色的匕首，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混沌的光。
“我要这个干什么？”
常询拿起匕首把玩了一阵，“贵公司的职员需要用到匕首？”
男子并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突然严肃了起来：“小伙子你可别再问这些个问题了，都是上头的意思，你或许可以当成一种重视……你应该感到高兴。”
常询怔愣了一瞬——他自小不受父母重视，准确来说，父母的孩子太多了，家中又为贫所困，他根本不可能分得太多的关爱。
要说他认识的最厉害的人物便是接他出这个家庭的帮扶人，对方虽然从未露面，但是却一首资助他念完了大学。
包括这份工作也是资助人推荐来的，所谓上级的重视估计也是他在打点。
常询原本以为此番能够见到自己人生中的这位贵人，但截止目前，对方似乎也没有要同他的见面的意思。
常询：“我能见见他吗？”
“什么？
谁？”
“上级领导啊。”
男人干咳了两声，讪笑道：“在这工作了，早晚会见到的，更何况……你先适应一下环境吧，他会乐意看到你现在就进入工作状态的。
出门右拐电梯上五楼，有人会带你去工位的。”
常询见状也不再多问，将匕首收好后同男人道了谢，便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外，所有人都在忙碌着，没人在意一个新面孔从他们身边穿过。
镜面的电梯壁上反射出常询困惑的神情——他的入职似乎被安排得异常妥帖，甚至于不用面试，不用考核，并且还得到了所谓的上级重视。
“连对接的人也安排好了吗……”电梯到了五楼。
不同于其他楼层的繁忙，五楼所有员工都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眼睛盯着电脑上的数据一动不动。
“常……询？”
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常询走出了电梯，目光所及是一名身材颀长的男子，相貌俊朗亲和，约莫二十五六岁的模样。
对上常询的目光，男子眼眸微沉，面上挂着温和的笑：“我叫季明川，负责带你适应新的工作环境。”
“季前辈。”
常询礼貌地打了招呼。
季明川也不多说什么，让常询跟着他走向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里收拾得很干净，一旁的茶几上还点着幽幽的沉香。
季明川自然地倚在了茶几旁的沙发上，并示意常询在自己身边坐下。
“大学毕业，谈女朋友了吗？”
“啊？”
常询没想到对方会冷不丁的问这么一句，但他很快收拾好了表情，“没谈，想等生活稳定了再说。”
常询默默叹了口气，他下无资产可继，上又欠着资助人恩情，实在是无心过问男女感情。
季明川并未接话，只是眼中笑意更盛。
见有些冷场，常询问道：“季前辈，需要我先做些什么吗？”
季明川提起不知何时烧开了的水壶，砌了两杯茶水：“你是我带的第一个新人。
当然，你的信息我两个月前便收到了……两个月前？”
常询眉头微蹙，“抱歉，您继续。”
“继续什么？”
季明川对着茶杯做了个请的手势。
此时，常询的脑子里还在计较季明川为何两个月前便有他的消息，便不自觉地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季明川看着另一盏茶却不做接下来的动作——当初“公司”通知他需要带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他是并不乐意的，但是不得不承认他在看见常询照片时心中有了别样的想法——这个男人长得很漂亮，并非是那种娇柔的美，而是一种别样的清冷和疏离……“让人忍不住……”季明川呢喃着，看着常询喝下了茶。
“前辈您刚刚说什么？”
常询堪堪回神。
季明川照旧挂着他那若有若无的笑意，“我们的工作很特殊。
你到时候肯定会想问我这到底算什么工作？
为什么要做这个？
这个公司是依托什么运营的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
季明川顿了顿，他很满足于常询此刻迷茫的眼神：“很遗憾，我也无法回答。
你只需要知道，我们按规矩办事，他们按约定打钱……我说这些是希望你日后不要问我此类蠢笨的问题，明白吗？”
常询木讷地点了点头，他开始怀疑起了这个公司的正规性。
短暂的静默。
季明川看了眼腕表，起身轻笑道：“时间差不多了。”
常询见状，刚想跟着站起来，视线突然一阵晕眩，伴随着刺痛神经的耳鸣。
意识模糊之际，他努力辨析着季明川的声音。
“第一次执行任务，你会需要我的……”意识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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