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寒冬吧,与往年似乎是没有区别的。只是对那个孩子来说,却是更加难熬的。
约莫5岁大的女童蹲在雪中茫然又羡慕地看着匆匆而过的行人,漆黑的瞳孔中不知名的光芒明明灭灭。
“阿娘……爹爹……”她小声地喃喃自语,声音弱得好似病弱奶猫的呻吟。她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雪又大了几分,行人步伐又匆忙了几分。
女童看着行人的来去,眼中名为希翼的光彩明了又暗,暗了又明,反复几次后光彩彻底熄灭。
空旷的大街上,最后只剩她一人。
干净的心脏好像陡然被抹上了一笔浓烈的墨色,且还在慢慢晕染开来。
……
长街尽头出现了一道执伞的雪衣人影,一身雪色几乎与漫天风雪融为一体。
风雪太大,迷了她的眼,模糊了那人的面容。
女童只抬头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心中大抵认为自己是无家的。
失落难过时,却是陡然发现身边再无风雪。
她错愕地抬头,视线中出现了大片雪色衣角和几缕雪色长发。
再往上,是纤细的腰身雪色的衣襟,握着伞柄的玉手,最后,是那张脸,银发如雪,精致的下颌,纤薄又泛着苍白之色的唇瓣,精致的琼鼻,眼若琉璃,长长的睫毛好似展翅欲飞的蝶翼,额间的金色莲印平添几分圣洁。恍若入世神明。
这人就好似天下的皎月,不染半分尘埃。
女童这般想着。心中涌出了难以言喻的自卑之感。
那皎月唇瓣轻启,音色清冷道:“你可愿拜我为师?”
她琉璃般的眼中是对万物的漠然,如同一潭死水般无波无澜。
那般的眼神看得女童微微颤抖,一时间不敢言语。
雪衣女人见此,未再言语。默了一会儿,未得到回答。她又道:“可是心有不愿?”
声音好像她这个人一般,无半分波澜。
女童微怔,揪紧了自己的衣角,不知想到什么,她怯怯地开口:“拜你为师后,我是不是就有家了?”
女人垂眸,似在思考。良久,她说:“是。”
女童阔言,终于笑了两个浅浅的梨涡出现在了她的脸上,让人想要戳上一戳。
她站起身,于漫天风雪之中对那皎月行了一个不甚标准的拜师礼。奶声奶气道:“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女人有片刻的出神,回过神后伸出温凉的食指在女童额间勾画一番,一阵金色光芒闪过,她额间的那朵莲印便隐了下去。
女童怔小正地看着她,漆黑的眼中一片茫然之色。
“师父……”她呆呆地道,似乎被惊到了。
女人面上神情不变,收回手。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无事。”
只是那举就略显苍白的面色似乎又苍白了几分,额间莲印的光芝也黯淡了几分。
“以后,你江卿璃便是本座的徒儿了。”她风目中浮现了几分郑重,在江青璃错愕的目光中继续道:“若你他曰为恶,不管天涯海角,本座都会杀了你。”
顿了顿,那肃杀的语气缓和了几分:“反之,本座在一日,便会护你一日。”
江卿璃目色错愕地看着她,良久,她抬起头,满眼认真:“我是想说,师父您怎么知道我姓名?”
女人垂眸看她,似乎有几分不解:“你父亲是本座同门师兄你年幼之时本座同你见过。”看着她脸上越发茫然的表情,女人终是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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