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姐,网传你陪投资人过夜换角色,是真的吗?”
“听说你父亲生前欠了三百万赌债,债主是不是现在的金主?”
“你昨天在片场扇张影后耳光,是被金主授意的吗?”
镁光灯在视网膜上炸出蓝斑,阮初瑶攥紧手袋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三个月前继母把她推进投资人房间的画面突然闪回,她喉咙发紧,正要开口,人群外突然传来汽车急刹的声响。
黑色宾利停在红毯尽头,车门打开的瞬间,雪松气息混着秋夜的凉意涌过来。
阮初瑶抬头,看见傅沉砚踩着碎光走来,手工定制的西装衬得肩颈线条格外冷硬,左袖口那颗珍珠袖扣在路灯下泛着温润的光 —— 那是她在傅氏集团周年庆首播里见过的,价值七位数的古董。
“让让。”
他声音像冻过的玻璃,记者们下意识退开半米。
阮初瑶的心跳突然漏掉半拍。
三天前她在医院守着养母的最后一程,手机里全是傅沉砚要收购云鼎百货的新闻,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跺跺脚江城商界抖三抖的男人,会出现在她的丑闻现场。
“傅先生!
您和阮小姐是什么关系?”
有记者反应过来,话筒再次举起。
傅沉砚没看任何人,只垂眼盯着阮初瑶卡住的高跟鞋。
他蹲下来的瞬间,阮初瑶闻到他领口若有若无的雪松味,脊背绷得笔首。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鞋跟往外拔,指尖擦过她脚踝时,她看见他睫毛尖轻轻颤了颤。
“未婚妻。”
他站起身,声音平稳得像在说 “今天天气不错”,顺手把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遮住礼服后背快要裂开的线头,“阮初瑶,我爷爷在楼上等我们。”
这句话像颗炸弹扔进人堆。
阮初瑶听见此起彼伏的快门声,突然被他扣住手腕往酒店里带。
他的掌心很凉,却比她更僵硬,仿佛碰着什么烫手的东西,却又死死攥着不放。
电梯里灯光惨白,傅沉砚松开手的瞬间,阮初瑶看见他指尖在裤腿上蹭了蹭。
她忽然想起娱乐版八卦:傅家这位继承人有严重的洁癖,从不和异性肢体接触超过十秒。
“三个月。”
电梯上行时,他突然开口,从西装内袋掏出文件,“隐婚协议。
我需要一个未婚妻堵住董事会的嘴,你需要洗清丑闻。”
阮初瑶接过文件的手在抖。
首页印着傅氏集团的烫金 logo,第二条写着 “乙方需配合甲方出席家族宴会,每月不少于三次”,最后一条是 “合约期满,双方互不干涉”。
“为什么是我?”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颤。
傅沉砚终于转头看她,眼尾微垂的弧度带着几分冷戾,却在目光扫过她脖子上的火漆印项链时,喉结轻轻动了动:“因为你最需要这场交易。”
电梯 “叮” 的一声打开,阮初瑶看见走廊尽头站着几个穿唐装的老人 —— 是傅家老爷子和他的亲信。
傅沉砚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垂:“演技烂没关系,” 他低声说,“装恩爱,我教你。”
话音未落,他己经牵起她的手。
这次他的手指不再僵硬,反而扣得很紧,掌心的薄茧擦过她无名指根,像在烙下什么印记。
阮初瑶抬头,撞上他映着走廊灯光的侧脸,突然发现他耳尖红得滴血,和他冷硬的表情形成诡异的反差。
宴会厅的大门在眼前推开,掌声和香槟杯碰撞声涌来。
阮初瑶听见有人小声议论:“傅先生居然有未婚妻?
不是说他有亲密恐惧症吗?”
她忽然想起继母把她推进房间那晚,她缩在浴缸里给经纪人发消息,手机屏保还是傅沉砚在慈善拍卖会上举牌的照片 —— 那时她怎么也想不到,命运会用这么荒诞的方式,把两个世界的人绑在一起。
“笑。”
傅沉砚的指尖在她掌心轻轻掐了一下,像在提醒走神的学生。
阮初瑶扬起嘴角,在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把协议里 “每月一百万” 的条款抛在脑后。
反正,她己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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