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藏起来,却刚好藏进幸福的怀抱。
民政局门口。
“站住,裴暁,我就问你一句,你会不会后悔?”
裴暁勾着韩茵的脖子,头都没回,冲着空中比划了个拜拜的手势,许清河眨眨眼,脑袋空白,开始思索一个深刻的话题,男人,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或者不是女人也可以?
唔……这真是一个很难理解的问题。
看到许清河无比淡定,旁边几个一首跟裴暁混的,懵了,“哥哥哥,演戏呢?
证不领了?!
那可是许清河诶?
我去!
你耍我们呢吧!”
“韩茵天天跟我们混一起,你俩啥时候好的?”
“你蠢啊,暁哥到底是男人,懂吗?
他么几个男的喜欢清汤寡水的啊?”
裴暁被扰得不耐烦,“够了,虽然我选择了韩茵,但我不许你们说清清。”
他终于回头,想到背后那女人被男生追捧了一辈子,他今天无疑给了她人生最大打击。
然而当他回头,看见的却是转身的背影,丝毫没有留恋。
许清河轻讽勾唇,将户口本塞进挎包,抓出振动多时的手机,“喂,悠悠,证没领,我们完了。”
对面庆祝party现场,音乐戛然而止,“怎么回事儿?”
“过去事儿了。”
许清河低头,小皮鞋捻了捻碎石子。
裴暁追她六年,却在短暂的一年后,爱消失殆尽,只觉得搞笑来的,吴悠想到之前看到的什么,“是不是韩茵那个小贱人!
装你妈个兄弟兄弟,我他么干死她!”
许清河想到韩茵假小子一样,瘦削黝黑的面孔,“裴暁有问题,那女人也就是个借口而己。”
说完,她指尖毫不犹豫划向手机屏幕,将裴暁剔除。
“等着,我来接你!”
还没等她删完联系方式,嗖-一辆黑色商务停在许清河面前。
车窗降下,一个深沉低调的男音透过后排车厢:“许清河是吗?
吴悠让我接你过去。”
许清河抬眸看见男人棱角如精工雕刻般的英俊侧脸,额头、鬓角埋在整齐修剪的发髻线后头,挺阔有型,很有格调,但是始终侧着脸,少点亲和力。
“哦。
麻烦了。”
怕他不耐烦,许清河夹紧挎包赶忙上去,坐稳了才想起问:“你是她的?”
“小叔。”
一声小叔从他嗓子里发出来,恰似软软的低吟,平添了些暧昧的味道。
许清河摇摇头,自己在想什么呢?
吴悠说过他叔叔是可在帝都只手遮天的人物,不管是不是吹牛逼,这种面相且不苟言笑的男人绝对是个狠角色。
“谢谢。”
许清河并拢腿乖巧坐好。
“你冷吗?”
“嗯?
不会。”
见男人伸手过来,她警惕地侧过膝盖,却发现他只是用手在空调出风口处挥了挥,骨节分明的手指,细长干净,指甲修得圆整,拨弄出风口,调整方向。
黑色衬衫半卷露出的一截手腕,腕骨分明,在他那种近乎清透的肤色映衬下,带着不可捉摸的韵味,和裴暁那种过期的少年感不同,这男人气息中都带着高级的质感。
“听说你在市政上班?”
“哦,嗯。”
许清河收回视线,跟这种有身份的男人交流,脸上不自觉升腾起些闷热。
“大学什么专业?”
“汉语言文学。”
一问一答,见同学家长也没这么庄重,关键这个家长年纪相仿,却浑身上下盛满了惊人的权势,各中细节,无不彰显不可忽视的,男性魅力。
许清河手指来回拨弄,撇过脸,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窗外,恍惚间,她瞳孔的光散了。
街边,裴暁搂着韩茵正在路边接吻,帝都的十一月,阴天,西五点己经是昏暗一片了,可是他们却吻得那么明目张胆,韩茵紧紧扯着裴暁的衬衫领子气喘吁吁,那件衬衫还是前些天许清河亲手熨烫的,或者说,过去无数次,许清河亲手熨烫的。
一时,热泪还是刺痛了眼睛。
许清河努力瞪着眼睛,生怕一眨眼,那颗眼泪就会掉到真皮座椅上,在寂静的车厢内,发出丢人的声响。
“你哭了?”
“我……”许清河被身后的声音骤然一惊,瞬间,眼睛里一个晶莹的薄片连同泪珠子一起挤了出去。
啪嗒-落在真皮沙发上。
那时,空调的风都是滚烫的,许清河埋下头,一双小手在座椅上胡乱摸着,“没,我美瞳掉了,我找找……”顺势擦去座椅上那处湿润,或许这样能让人觉得她只是眼睛不适,啪-一只大手在这时握住她的手腕,“等等。”
男人靠近,衣领子里钻出一股温润的古檀木香,肆无忌惮地闯入许清河的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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