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着雪粒子扑在窗棂上,沈明棠蜷缩在柴房的稻草堆里,腹中阵阵绞痛。
门外传来继母钱氏尖利的嗓音:"接生婆子可到了?
快去城南请王婆!
"**青瓷碗砸碎在门槛,褐色的药汁溅上她褪色的绣鞋。
沈明棠撑着身子往后躲,腕间银镯磕在青砖上叮当作响。
这是祖母临终前留给她的,此刻倒像是催命的丧钟。
"大小姐莫怪我心狠。
"钱氏扶着隆起的小腹,丹蔻染就的指甲划过她苍白的脸,"要怪就怪你挡了柔儿的路。
老爷已经派人去接真正的千金,你这冒牌货......"她忽然掩唇轻笑,"不如就死在今夜吧。
"剧痛如利刃剖开身体,沈明棠咬破舌尖才没昏死过去。
她突然记起三个月前那个雨夜——父亲书房里燃着上好的沉水香,茶盏在她脚边炸开,飞溅的瓷片割破裙角。
"与人私通,败坏门风!
"父亲抖着手里的信笺,上面是模仿她字迹的情诗。
"爹爹,女儿从未......""住口!
"沈知州将茶盘扫落在地,"明日便送你去家庙!
"此刻柴房外脚步纷乱,有人高喊:"老爷!
大小姐要生了!
"沈明棠在血污中抓住接生婆的衣角,却见那婆子往她口中塞了颗腥苦的药丸:"夫人吩咐,要留子去母。
"**剧痛撕扯神智时,沈明棠恍惚看见漫天星子坠落。
二十一世纪手术室的无影灯与古代雕花房梁重叠,消毒水味混着血腥气直冲鼻腔。
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里,她听见婴儿微弱的啼哭。
**"心率40!
准备肾上腺素!
""产妇大出血!
快找血袋!
"两种记忆在脑海中轰然相撞。
沈明棠猛地睁眼,发现自己正躺在破庙的草席上,身下是半干的血迹。
三日前被扔出家门的画面历历在目,喉间还残留着毒药的灼烧感。
"呜哇——"婴孩的哭声惊飞檐角寒鸦。
沈明棠颤抖着解开襁褓,借着月光看见孩子青紫的小脸。
她扯下发间银簪刺入穴位,现代医学知识如潮水涌来——新生儿窒息,需立即清理呼吸道。
"别怕。
"她将孩子倒提轻拍,抠出喉间污物。
当微弱的气息喷在腕间时,泪水混着额角冷汗砸在泥地上。
破庙外北风呼啸,她摸到腰间祖母给的锦囊,里头除了几粒碎银,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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