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陆氏集团玻璃幕墙上的声音像在敲丧钟。
南桑宁抱紧怀中的设计稿缩进电梯角落,雨水顺着发梢在白色衬衫上洇出透明花瓣。
18:03分这个本该在打印室装订样稿的黄昏,却因许嫣然一句新人的诚意需要实践检验,让她被困在33层送文件。
叮——金属门开合的瞬间,她嗅到雪松混着苦艾的香气。
那是种带着冰刃般冷感的味道,刺得她后颈汗毛首立。
阴影里走出的人影让呼吸骤然停滞,集团内部论坛疯传的照片主人公正活生生立在眼前。
陆景珩的银灰西装上别着枚蔷薇袖扣,花瓣边缘在顶灯下泛着淬毒的冷光。
他抬手按向B3键时,袖扣擦过她裸露的手腕,血珠顷刻涌出。
抱歉。
低沉的男声在轿厢里震出回音。
南桑宁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抽出墨蓝手帕,帕角绣着的金色蔷薇正被血渍浸透。
她突然想起茶水间的传闻:三年前市场部总监就是被这枚袖扣划伤,次日便消失在员工名录。
不用了陆总,我...未完的话被电梯骤停掐断。
剧烈震动中设计稿雪片般纷飞,男人将她抵在镜面墙上的力度大得惊人。
黑暗中他的呼吸扫过她渗血的锁骨:别动。
温热血珠滚入衣领的触感像条毒蛇。
南桑宁僵着身子,听见金属断裂声在头顶炸响。
陆景珩的腕表擦过她耳垂。
当备用电源启动时,她看见此生最诡谲的画面:染血的手帕缠在自己腕间,而传说中不苟言笑的男人,正用舌尖舔去唇上沾着的她的血。
你的味道,他松开钳制后退半步,很像故人。
次日晨 总裁办程昱推开诊疗室暗门时,差点踩碎满地玻璃渣。
23个摔碎的香水瓶在羊绒地毯上淌出毒蛇般的痕迹,空气里浮动着雪松与苦艾的残香。
这是第几次了?
他跨过锋利的碎片,自从宋夫人去世,你每次发病都要毁掉整柜香水。
陆景珩站在落地窗前,指尖摩挲着那枚染血的蔷薇袖扣。
晨曦将他睫毛的阴影烙在颧骨,像两道新鲜的疤:她锁骨上的胎记,和母亲留下的族徽图纸完全重合。
所以你像个变态似的舔人家伤口?
程昱举起手机,内部论坛正在疯传电梯监控截图,现在全集团都知道新来的实习生勾引你未遂。
是试探。
男人转身露出病态苍白的脸,许家送来的赝品都带着人工胎记,但这个...他点开手机,放大的照片里,女孩锁骨处淡粉色印记正渗出诡艳的血珠,它在接触陆氏血脉时会渗血。
程昱的钢笔在病历本上划出深痕。
诊疗柜最深处,1998年的旧档案正在发出无声尖叫那场产房大火吞噬的不仅是宋清澜的容颜,还有本该属于陆家长女的蔷薇胎记。
同日午间 员工食堂林小棠把柠檬水重重砸在桌上时,南桑宁正盯着咖喱饭里的月桂叶出神。
那块被包扎的伤口在发烫,像有火种在血脉里噼啪炸响。
你知不知道现在外头传得多难听?
向来优雅的律政佳人扯开珍珠领扣,说什么你故意弄坏电梯勾引。
是蔷薇。
南桑宁突然打断她,他袖扣上的铁锈红蔷薇,我在爸爸的甲骨文拓本里见过。
沾着咖喱的指尖在桌面画出扭曲纹路,商朝祭祀用的图腾,象征永生永世的诅咒。
林小棠的瞳孔倏地收缩。
她想起今早接到的神秘委托:有人高价聘请她调查二十三年前的产科纵火案,而委托人留下的定金,是片烧焦的婴儿襁褓。
次日凌晨 陆宅地下室陆振霆的蛇头杖敲在青铜柜上,闷响如古寺晨钟。
泛黄的族谱在烛火中舒展,某页被血渍晕染的名字正在发出嘲笑。
找到她了?
老人抚摸着柜中焦黑的婴儿服,袖口金线绣着的蔷薇只剩半朵,记住,陆家的蔷薇只能开在坟墓里。
暗处闪过鳄鱼皮鞋的冷光。
纪南风把玩着偷拍的电梯监控截图,照片边缘被他折出锯齿状的痕:需要我让她像母亲那样意外消失吗?
不,枯槁的手指划过南桑宁锁骨特写,我要她心甘情愿走进焚尸炉。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