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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当天我成为别人掌中宝

人间白描 著

言情小说连载

言情小说《分手当天我成为别人掌中宝》是大神“人间白描”的代表纪巍朝元渐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窗外的砸得玻璃窗噼啪作像无数根扎进这个逼仄的出租也扎进我的心“姜念你能不能别这么神经质?”元渐的声音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厌他扯了扯名贵衬衫的领那件衬衫是我用攒了三个月的奖金给他买的生日礼“我只是问问那五万块钱的去”我的声音在颤手脚冰凉得像刚从冰柜里拿出“那是我们准备交下一年房租的”“钱钱你就知道钱!”他猛地抬高音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狰...

主角:纪巍朝,元渐   更新:2025-11-09 14:3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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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砸得玻璃窗噼啪作响,像无数根针,扎进这个逼仄的出租屋,也扎进我的心脏。

“姜念之,你能不能别这么神经质?”元渐的声音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厌烦,

他扯了扯名贵衬衫的领口,那件衬衫是我用攒了三个月的奖金给他买的生日礼物。

“我只是问问你,那五万块钱的去向。”我的声音在颤抖,手脚冰凉得像刚从冰柜里拿出来,

“那是我们准备交下一年房租的钱。”“呵,钱钱钱,你就知道钱!”他猛地抬高音量,

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狰狞,“我谈几百万的生意,你跟我计较这五万块?

你格局就不能大一点吗?”格局。这词像一记耳光,扇得我耳鸣。我放弃保研名额的时候,

他说这是为了我们的格局。我一碗泡面分两顿吃,给他填项目窟窿的时候,他说这是暂时的,

未来要有大格局。八年了。我陪他从穷学生到元总,最后,他却用我熬出来的血,

指责我小气。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快要无法呼吸。“元渐,

”我看着他,几乎是在乞求,“那不是普通的五万块。那里面有我……”“有你什么?

”他打断我,眼底的轻蔑像淬了毒的冰,“有你辛辛苦苦赚的钱?姜念之,

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你那点工资够干什么的?别总把自己当成我的恩人,我能有今天,

靠的是我自己的能力!”他一步步逼近,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

“你就是这样,永远都抓不住重点,永远都这么敏感、多疑。我每次在外面累得跟狗一样,

回来还要应付你的情绪。我累了,真的累了。”熟悉的PUA话术,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将我牢牢困住。过去无数次争吵,他都用这套说辞,把所有问题都归咎于我,

最后以我的道歉和妥协告终。但今天,我不想再退了。“所以,

这就是你一声不吭拿走五万块的理由?”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他嗤笑一声,

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花点钱怎么了?我给你买的这个戒指,就不止五万了!

”他抓起我的左手,狠狠地指着我无名指上那枚款式简单的素圈戒指。那是我最珍视的东西。

一年前,他公司刚有起色,他用第一个月的盈利,为我买了这枚戒指。他说:“念念,

委屈你了。等我们公司上市,我给你换个十克拉的钻戒。

”我当时哭着说:“我不要什么钻戒,有这个就够了。”我以为那是我们爱情的见证,

是我们苦尽甘来的勋章。可现在,它却成了他羞辱我的工具。“元渐,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泪水终于决堤,视线一片模糊。“我变成哪样了?”他猛地甩开我的手,

力道大得让我一个趔趄,“我只是进步了,而你,姜念之,你还停在原地!

”他眼中的鄙夷越来越浓,最后,他说出了那句将我彻底打入地狱的话。“活该你爸死得早,

没人教你什么叫待人接物,什么叫格局!”轰——世界瞬间静止。我爸是我心底唯一的暖光,

元渐是知道的。可他,就这么用刀捅了进来。我浑身冰冷,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

八年的爱恋轰然崩塌。就在这时,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一条微信消息弹了出来。备注是简单的两个字母:TT。“渐哥,你别跟她吵了,我等你。

”那一瞬间,窒息感铺天盖地。TT。棠棠。沈棠棠。元渐公司新签的大客户。

他曾不止一次在我面前夸她:“念念,你真该学学人家沈小姐,那才叫新时代独立女性。

”我真是个天大的傻瓜。“既然你都看到了,我也没什么好瞒的了。”元渐掐灭了烟,

脸上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是,我爱上她了。”他的坦白像一把淬毒的匕首,

精准地刺穿了我最后一道防线。“滚。”我听见自己说。

元渐的目光落在我行李箱侧面那个褪了色的蝴蝶挂饰上,眼中闪过一丝极致的厌恶。

“又是这个破玩意儿。”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猛地伸手,

一把将那个蝴蝶挂饰扯了下来,手臂用力一扬,从敞开的窗户,

狠狠地扔进了外面滂沱的雨幕中。“不——!”我疯了一样地冲了出去,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把它捡回来!我冲进黑暗的雨夜,在马路中间的水洼里,

找到了它。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冷的木头时——“吱——!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雨夜。巨大的冲击力传来,我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被狠狠抛向空中。

意识陷入黑暗的最后一秒,我抬头看向楼上的窗口。元渐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然后,

冷漠地,关上了窗。世界,彻底陷入黑暗。第2章 你是谁?意识是一艘沉船,

在冰冷刺骨的深海中浮沉了许久,终于被一缕不属于那里的温暖慢慢托起。我挣扎着睁开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纯白得没有一丝杂质的天花板,

一盏造型考究的水晶吊灯折射出柔和的光晕。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却被一股清甜的百合花香温柔地包裹着。我动了动手指,触到的是丝绸般顺滑的被面,

细腻的触感让我一阵恍惚。这不是那个逼仄的出租屋,更不是那个血与雨水混杂的冰冷街头。

我的头很痛,像有无数根钢针在里面搅动。我下意识地想抬手去摸,却发现手背上扎着针,

透明的液体正顺着输液管,一滴一滴地注入我的身体。这是一间……病房?

一间豪华得不像话的单人病房。“哟,我们的大小姐总算醒了?

”一个轻佻的、带着三分戏谑的男声在旁边响起。我僵硬地转过头,

看见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年轻男人,他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

一双桃花眼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他长得很好看,却透着一股玩世不恭的痞气。

我不认识他。而在他身边,还站着另一个男人。他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身形挺拔,

面容冷峻。他只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种强大的压迫感。他的眼神像鹰一样锐利,

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我同样不认识他。“我……这是在哪儿?

”我的嗓子干得像砂纸,发出的声音嘶哑又陌生。

那个花衬衫男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的天,念念,你这是睡糊涂了?

还是被车门夹了一下脑袋,就直接格式化了?这里是圣心医院,你忘了?”念念?他在叫我?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你……是谁?”我警惕地看着他们。花衬衫男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夸张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姜念之,你再看清楚点!我是沈棠棠啊!

你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男闺蜜!”沈……棠棠?轰的一声,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沈棠棠不是个女的吗?是元渐的新欢!怎么会变成一个男人?

还成了我的“男闺蜜”?!我的表情一定很惊恐,那个叫沈棠棠的男人收起了玩笑的神色,

凑了过来,伸手想探我的额头:“不是吧,真失忆了?这可不好玩了。

”我下意识地往后一缩,避开了他的触碰。“别碰我!”我的反应似乎有些激烈,

病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一直沉默的西装男人终于开了口,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感:“沈棠棠,你出去。”“喂,纪巍朝,

你……”沈棠棠似乎有些不服。“出去。”纪巍朝只是重复了一遍,眼神没有丝毫变化。

沈棠棠撇了撇嘴,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站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嘟囔:“行行行,

你这个正牌未婚夫最大,我惹不起。”未婚夫?我的脑子已经彻底宕机,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叫沈棠棠的男人离开,病房里只剩下我和这个叫纪巍朝的冰山男。

他拉过一张椅子,在我床边坐下,那双深邃的眼睛依旧牢牢地锁着我。“你还记得什么?

”他问。我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我说什么?说我叫姜念之,

但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个姜念之。我刚刚被相恋八年的男友背叛,

他在雨夜里把我父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扔出窗外,我为了去捡,被车撞了……这听起来,

更像是一个疯子的胡言乱语。见我不说话,纪巍朝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医生说你只是轻微脑震荡,没有什么大碍。”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探究,“姜念之,

你今天很不对劲。”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就在这时——“叩叩。

”病房的门被轻轻敲了两下,然后被人从外面推开。我的视线,下意识地朝门口望去。然后,

我整个人,都如遭雷击。门口站着一个清瘦的少年,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

一条泛黄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开了胶的帆布鞋。他低着头,微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

只能看到他紧抿着的、没什么血色的嘴唇,和紧张滚动的喉结。他的手上,

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保温饭盒。那张脸……那张我爱了八年,恨了一夜,

最后被刻进骨血里的脸……是元渐。可他不是那个穿着高定西装,意气风发地指着我的鼻子,

让我滚的元渐。眼前的他,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敏感、自卑,

甚至带着一丝怯懦的气息。他像是感受到了我的注视,身体微微一颤,头垂得更低了,

几乎要埋进胸口。他挪着步子,一步一步,磨蹭到我的病床前,

将那个保温饭盒轻轻放在床头柜上。整个过程,他都不敢看我一眼。然后,

他用一种细若蚊蚋、又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对我开口说道:“姜小姐……粥,我熬好了。

”第3章 你烫到手了“姜小姐……粥,我熬好了。”那声音怯生生的,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像一根羽毛,轻轻拂过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我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元渐,大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风暴。这不是他。或者说,

这根本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元渐。我认识的元渐,自信、张扬,甚至有些自负。

他的脊梁永远挺得笔直,眼神里充满了对成功的渴望和野心。他绝不会用这样卑微的姿态,

这样低到尘埃里的语气,叫我“姜小姐”。可这张脸,这副身形,又分明是他年轻时的模样。

那个时候,我们还在大学校园里,他也是这样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却干净清爽,

眼里的光能点亮整个夏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穿越了?到了一个平行时空?

这个念头荒诞得可笑,却是我目前唯一能找到的解释。在这个世界里,

我不再是那个为了爱情放弃一切的姜念-之,而是他们口中那个嚣张跋扈的姜氏集团大小姐。

而元渐……他成了那个需要仰我鼻息、靠我“施舍”才能活下去的贫困生?这角色互换,

真是讽刺到了极点。“哎哟,什么东西这么香啊?”门口,去而复返的沈棠棠探进半个脑袋,

他夸张地嗅了嗅,随即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目光落在了那个保温饭盒上。“让我猜猜,

又是我们元大学霸亲手熬的爱心粥?”他阴阳怪气地说着,伸手就去拿那个饭盒。

元渐的身体猛地一僵,似乎想阻止,但又不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棠棠将盖子拧开。

一股浓郁的米香混着海鲜的鲜甜瞬间在病房里弥漫开来。沈棠棠凑近闻了闻,

脸上露出一抹嫌恶的表情:“啧,一股子穷酸味儿。姜念之,你这口味真是越来越独特了。

”说着,他端起碗,作势要递给我。元渐的嘴唇动了动,小声提醒道:“沈少爷,

小心烫……”他的话还没说完,沈棠棠手一“抖”,整碗滚烫的海鲜粥,不偏不倚,

尽数朝着元渐的手背泼了过去!“啊!”元渐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猛地缩回手。

我看得清清楚楚,那滚烫的粥液在他白皙的手背上迅速浸染开,

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甚至有几个地方立刻就起了水泡。疼。光是看着,

我都觉得一阵钻心的疼。沈棠棠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夸张地叫道:“哎呀!你看你,

怎么这么不小心!烫到没有啊?真是个废物,端个碗都端不稳!”他嘴上说着关心的话,

眼里却全是幸灾乐祸的笑意。旁边的纪巍朝冷眼旁观,没有丝毫要阻止的意思,

仿佛元渐被烫,不过是一只蚂蚁被踩死般无足轻重。这一幕,何其熟悉。在我的世界里,

元渐也曾这样,和他的朋友们一起,用看似玩笑的言语,对我进行着不动声色的羞辱和孤立。

而现在,施暴者和受害者的身份,彻底颠倒了过来。按照这个世界的“剧本”,

此刻的“我”,应该和沈棠棠一样,对着元渐破口大骂,骂他蠢,骂他没用,

骂他把病房弄脏了。我的大脑在疯狂地叫嚣着,命令我快点进入角色,不要露馅。

可我的身体,却比我的理智更快一步做出了反应。“你烫到手了!”我的声音不大,

却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瞬间让整个病房陷入了死寂。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语气里带着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切。“快去用冷水冲!”话音落下的瞬间,我就后悔了。

完了。我看到沈棠棠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那双桃花眼里的戏谑变成了全然的错愕。

纪巍朝的眼神也骤然一凛,像两道利剑,直直地刺向我,带着审视和探究。而被烫伤的元渐,

更是猛地抬起了头。这是我第一次,在这个世界里,看清他的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干净、清澈,像受惊的小鹿,里面盛满了难以置信和惶恐不安。

他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全然陌生的怪物。我意识到自己演砸了。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

我不能暴露,至少现在不能。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顶着“姜念之”的身份,

是我唯一的保护壳。我必须立刻补救!我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换上一副刻薄、不耐烦的表情,抬高了音量,模仿着想象中那个嚣张大小姐的语气,

冲着元渐骂道:“蠢货!谁让你离那么近的?脏死了!还不快去处理一下,

杵在这里碍我的眼吗?!”我的话说得又快又急,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

我努力地瞪着他,想让自己看起来凶狠一点,可目光触及他那片通红的手背,

和那双写满无措的眼睛时,心口却像被针扎了一下,眼神里的关切,怎么也藏不住。

元渐被我这忽冷忽热的态度弄得彻底懵了。他下意识地把受伤的手藏到身后,咬着下唇,

低低地说了一声:“……对不起,姜小姐。”然后,他几乎是逃命似的,

转身冲进了病房配套的洗手间。水龙头被拧开,哗哗的水声传来。病房里,

气氛诡异到了极点。沈棠棠摸着下巴,像看珍稀动物一样看着我,眼神里全是玩味。

而纪巍朝,他缓缓地站起身。他很高,逆着光,阴影将我完全笼罩。

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他一步一步走到我的床前,然后,

毫无预兆地俯下身。冰凉的指尖猛地捏住了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与他对视。

他的眼睛离我很近,近到我能清晰地看到自己在他漆黑的瞳孔里,那个惊慌失措的倒影。

他盯着我,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剥开我的皮肉,看清我灵魂深处的秘密。良久,

他缓缓开口,声音冷得像冰。“姜念之,你今天很不对劲。”我的心脏狂跳,

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你该不会是……”他微微眯起眼睛,每一个字,

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喜欢上那个穷小子了吧?”第4章 我的玩具,

只有我能扔纪巍朝的指尖像冰,捏着我下颌的力道,带着不容反抗的控制欲。他眼中的审视,

像最精密的手术刀,试图剖开我的伪装,窥探我灵魂的真相。那一瞬间,

我浑身的血液几乎都凝固了。完了。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所有的应对方案都在这突如其来的逼问下土崩瓦解。我该怎么解释?

我该如何为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原主”的“反常”行为,

给出一个合理的、符合她人设的解释?旁边的沈棠棠也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好戏。他的眼神仿佛在说:装啊,我看你接着怎么装。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像一面被疯狂擂动的战鼓,每一次跳动都撞击着我的耳膜。不能慌。

姜念之,你不能慌!在那个世界,你已经一无所有,死过一次了。现在,无论如何,

你要先活下去!一个疯狂的念头,像黑暗中划过的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我脑中的混沌。对,

要扮演,就要扮演得彻底!一个嚣张跋扈、以自我为中心的大小姐,

被人质疑自己的动机和喜好时,她会是什么反应?她不会心虚,不会解释。她只会……愤怒。

一种被人冒犯了领地的、女王般的愤怒!思及此,

我心中那股被元渐背叛、被命运捉弄的滔天怨气,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我猛地抬眼,

迎上纪巍朝探究的目光,眼底的惊慌瞬间被一种冰冷的、淬了毒的嘲讽所取代。“啪!

”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挥手,打掉了他捏着我下巴的手。清脆的声响,

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突兀。纪巍朝和沈棠棠都愣住了。他们似乎没想到,

前一秒还像只受惊兔子的我,下一秒就敢直接动手。纪巍朝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

他缓缓收回手,眼中的寒意几乎能将人冻结。我却不管不顾,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

我看着他,扯出一个极尽轻蔑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高高在上的怜悯,

仿佛在看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蠢货。“喜欢他?”我重复着他的话,尾音拖得长长的,

充满了荒谬的意味,“纪巍朝,你脑子是被门夹了,还是你们上流社会的想象力,

就只有这么点可怜的‘情情爱爱’?”我的目光缓缓扫过他,又落在一旁错愕的沈棠棠身上。

“一个穷小子而已,值得我喜欢?”我嗤笑一声,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子,

精准地扎向他们那可笑的自尊心。“我只是觉得,”我顿了顿,

欣赏着他们脸上那副精彩的表情,然后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了我想到的唯一答案,

“玩弄一只听话、会摇尾巴的小狗,总比看他被别人随随便便弄脏,要有趣得多。

”“我的玩具,只有我能玩,也只有我能扔。

”我的视线最终定格在纪巍朝那张俊美却冰冷的脸上,嘴角笑意更深,眼神却冰冷刺骨。

“你,和沈棠棠,算什么东西?也配碰我的东西?”整个病房,死一般的寂静。

纪巍朝和沈棠棠脸上的表情,从错愕,到惊疑,最后变成了一种复杂难辨的了然。我赌对了。

对于他们这种生活在食物链顶端的人来说,他们无法理解什么是同情,什么是善意。

但他们能理解——占有欲。我这番“玩具论”,

完美地契合了“原主”那个嚣张跋扈、视人命如草芥的人设。我的反常,

不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领地被侵犯”,这在他们的逻辑里,是完全说得通的。

“哈……哈哈哈!”沈棠棠最先打破了沉默,他夸张地笑了起来,用手指点了点我,“行啊,

姜念之,我就说嘛,这才是你。吓我一跳,还以为你真转性去当圣母了。”纪巍朝没有笑。

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的锐利和审视褪去了一些,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熟悉的、属于上层阶级掠食者的冷漠。他似乎重新确认了,

我还是那个他认识的、和他属于同类的姜念之。“最好是这样。”他丢下冰冷的四个字,

不再看我,转身就向外走去。“喂,巍朝,等等我啊!”沈棠棠连忙跟了上去,走到门口时,

还不忘回头冲我挤了挤眼,“念念,好好休息,改天再来看你和你……的‘小狗’。

”门被关上。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终于消失。我全身的力气仿佛在瞬间被抽空,

整个人重重地向后倒去,后背瞬间就被一层冷汗浸湿。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心脏依旧在胸腔里狂跳。刚才那一瞬间,我真以为自己要穿帮了。还好,跟这帮人打交道,

讲人性是行不通的,得讲‘兽性’。我可真是个临场发挥的天才,

奥斯卡不给我颁个奖都说不过去。刚才那场表演,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心力。

我像一个走在悬崖钢丝上的演员,只要一步踏错,就会摔得粉身碎骨。幸好,

我暂时蒙混过关了。“吱呀——”洗手间的门被轻轻推开。元渐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似乎听到了我们刚才的对话,此刻正低着头,站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一动不动,

像一尊沉默的雕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紧紧攥着的拳头,

和他那只依旧通红、甚至有些肿胀的手背。病房里的空气,一瞬间变得尴尬而沉重。

“玩具”、“小狗”……那些我为了自保而说出的、最伤人的词语,此刻像回旋镖一样,

尽数飞回来,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我伤害了他。哪怕他只是一个镜像世界的元渐,

可他承受的痛苦,却是真实存在的。我的喉咙有些发干,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道歉吗?那只会让我刚刚的表演,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我只能维持着“大小姐”的人设,将脸转向窗外,

用一种冷漠的、不耐烦的语气掩饰着内心的复杂。沉默中,

我用眼角的余光瞥见床头柜的抽屉。我记得刚才护士放了些常用药进去。我拉开抽屉,

在里面翻找着。果然,有一管全新的烫伤膏。包装上全是外文,看起来就价格不菲。

我将药膏拿在手里,没有起身,也没有看他。只是抬起手,朝着他的方向,

将那管药膏径直扔了过去。动作干脆,甚至有些粗暴。药膏准确地落在了他的怀里。

元渐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样,下意识地接住了那管药膏。他抬起头,

那双小鹿般的眼睛里,不再只有之前的恐惧和自卑,

而是充满了深深的、连他自己都读不懂的困惑。他不懂,

为什么这个刚刚才用最恶毒的语言羞辱过他的大小姐,转眼,却会给他药。我没有给他解惑,

也无法解惑。我依旧看着窗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冰一样冷硬。

“涂上。”我说。“别留疤,看着碍眼。”第5章 我在演戏最终,那场离奇的“失忆”,

被医生归结为车祸引发的“短暂性脑功能障碍”。一个听起来足够唬人,

又足够模糊的医学名词。纪巍朝和沈棠棠似乎也接受了这个说法,毕竟,

比起“姜念之喜欢上一个穷小子”,还是“姜念之脑子被撞坏了”听起来更符合逻辑。

出院那天,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医院门口。我坐进那柔软得不像话的真皮座椅里,

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依旧有种不真实的恍惚感。

车子最终驶入一片戒备森严的顶级富人区,在一栋宛如城堡的别墅前停下。

管家恭敬地为我拉开车门,女佣们齐刷刷地躬身喊“小姐”。我踏进那扇厚重的雕花大门,

走进了一个我只在电影里见过的、金碧辉煌的世界。这就是“我”的家。姜氏集团大小姐,

姜念之的家。在接下来的一周里,我像一个提线木偶,笨拙地扮演着这个陌生的“自己”。

我强迫自己记住这个身体的习惯:只喝斐济的矿泉水,早餐只吃撒了黑松露的炒蛋,

对所有海鲜都过敏。

强迫自己适应这个世界的人际关系:对那个据说是“父亲”的姜董保持着敬畏而疏离的客套,

对那个每天变着法子给我送名牌包包的“继母”露出虚假的微笑。我也强迫自己,

去应付纪巍朝和沈棠棠。他们像是我的监工,时常会出现在别墅里,

用各种方式来“确认”我是否真的恢复了正常。

纪巍朝会冷不丁地问我一些关于我们两家商业联姻的细节,

我只能含糊其辞地用“忘了”搪塞过去。沈棠棠则更恶劣,他会故意在我面前提起元渐,

观察我的反应。“念念,你的小狗最近很乖啊,每天都准时来给你送饭,风雨无阻。

”他会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说,“就是人太闷了,一点情趣都没有,你还没玩腻?

”每当这时,我都会逼自己扯出一个冷漠的笑,用“原主”的口吻回答:“腻了就换,

你操什么心?”只有我自己知道,每一次说出这些刻薄的话,我的心都在滴血。

我像一个拙劣的演员,在名为“姜念之”的舞台上,

日复一日地上演着一出名为“渣女”的荒诞戏剧。而这出戏里,最让我痛苦的角色,

就是元渐。他每天都会来。不是来别墅,而是被管家允许,在别墅的侧门厨房里,

亲手做好“我”指定要吃的午餐和晚餐,再由女佣送上来。我从未主动去见过他。

因为我害怕。我害怕看到他那双干净又卑微的眼睛,害怕看到他手背上那片已经结痂的烫伤。

那会让我心中的罪恶感,像藤蔓一样将我死死缠绕。直到那天晚上,

我因为应付纪巍朝的商业晚宴而头痛欲裂,回到房间后,才发现“原主”的手机忘了带。

那是一部最新款的、镶着粉钻的定制手机。鬼使神差地,我按下了开机键。屏幕亮起,

壁纸是“原主”的一张自拍。照片上的女孩,有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脸,但她的眼神里,

却充满了我不曾有过的、肆意张扬的傲慢。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看看照片里的她,

一种强烈的割裂感几乎要将我撕碎。到底哪个才是真的我?是那个在雨夜里被抛弃的受害者,

还是眼前这个光鲜亮丽的施害者?我颤抖着手,点开了手机里的备忘录。我想知道,

“原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而里面的内容,让我如坠冰窟。备忘录里,

记录着的全是关于元渐的事情,但每一个字,都透着令人发指的冷血和残忍。“舞会那天,

想个办法让元渐彻底滚出圣德。”我一目十行地看下去,指尖冰凉。原来,“原主”对元渐,

根本不是包养那么简单。她是在用他母亲的性命,

对他进行着一场漫长的、不见血的精神凌迟。她享受的,是那种将一个人的尊严踩在脚下,

肆意碾压的快感。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涌上我的喉咙。我对我“自己”,

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厌恶。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把一个人的生命和尊严,

当成一场无聊的游戏?主世界的元渐虽然渣,但他至少从未用我父亲的死,

来对我进行如此恶毒的精神控制。而这个世界的“我”,却像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我愤怒地将手机扔在床上,冲进了衣帽间。那是一个足以让任何女孩尖叫的地方,

整整一面墙的爱马仕,一整柜的高跟鞋,还有数不清的华美礼服。我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

看着镜子里那个穿着真丝睡袍、脸色苍白的女孩。

她拥有着我梦寐以求的一切——优渥的家境,美丽的容貌,光明的未来。可她的灵魂,

却是如此的肮脏和丑陋。我抬起手,想要触摸镜中的那张脸,却又在即将碰到的瞬间,

厌恶地缩了回来。这不是我。我绝不是这样的人!第6章 纪巍朝的舞伴第二天,

一份烫金的请柬被送到了我的房间。是圣德大学一年一度的校庆舞会。圣德大学,

是这个世界里,我和元渐、纪巍朝、沈棠棠共同就读的贵族学校。

女佣将请柬放在我的梳妆台上,轻声说:“小姐,纪先生刚才来电,

说他晚上七点会过来接您。”我看着那张华丽的请柬,心中一片麻木。舞会。纪巍朝的舞伴。

这一切都理所当然,符合“姜念之”的人生轨迹。就在我准备将请柬随手扔到一边时,

我的目光,无意间瞥到了昨晚被我扔在床上的那部粉色手机。我走过去,拿起手机,

指尖向下滑动,想将那罪恶的记录删掉。我颤抖着手,鬼使神差地点开了短信图标。

在草稿箱里,我看到了一条已经编辑好、但还未发送的信息。收件人是纪巍朝。

内容只有短短一行字:"舞会那天,想个办法让元渐彻底滚出圣德。"——原来,逼他退学,

还是一场为取悦未婚夫而准备的表演。轰——!我的大脑像被投入了一颗炸弹,

瞬间炸开了锅。什么意思?用舞会名额……逼他退学?圣德大学的校庆舞会,

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社交活动。对于家境优渥的学生来说,

这是拓展人脉、巩固圈层的名利场;而对于像元渐这样的特招生来说,

这是唯一一个能接触到顶级企业高管、获得实习乃至工作机会的平台。每一个名额,

都无比珍贵。“原主”……她竟然想用这个来威胁元渐,逼他自己放弃学业?为什么?

就因为她玩腻了这个“玩具”?还是因为她觉得,

让他从这所代表着希望和未来的学校里滚出去,会是这场“游戏”最完美的结局?

我简直不敢想象,当元渐听到这个要求时,他会是怎样的绝望。他那么努力,成绩那么好,

甚至远超纪巍朝那些靠家世混日子的公子哥。这所学校,是他摆脱贫困,

为母亲治病的唯一希望!“原主”怎么能……怎么敢?!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

像火山一样在我胸中喷发。这已经不是玩弄感情了,这是在毁掉一个人的人生!

我攥紧了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不行。我绝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我不是那个冷血的“姜念之”。我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另一个人的人生,

因为一场恶劣的游戏而被彻底摧毁。我深吸一口气,拨通了纪巍朝的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

那头传来他一贯清冷的声音:“醒了?”“纪巍朝,”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甚至带着一丝“原主”惯有的命令口吻,“今晚的舞会,你不用来接我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什么意思?”纪巍朝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危险。“意思就是,

”我看着镜子里那张陌生的脸,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你不是我的舞伴。

”“我另有其人。”第7章 舞会圣德大学的校庆舞会,

设在市中心最豪华的希尔顿酒店顶层宴会厅。巨大的水晶吊灯从穹顶垂下,流光溢彩,

将整个大厅照得如同白昼。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端着香槟,在悠扬的古典乐中低声谈笑,

空气中都弥漫着金钱与权力的芬芳。我穿着一件DIOR当季的高定星空裙,

挽着沈棠棠的手臂走进会场时,几乎所有的目光都瞬间聚焦了过来。“那不是姜家大小姐吗?

她今天美得像个公主!”“她身边的是沈家的小少爷吧?怎么不是纪巍朝?”“你不知道?

听说前两天纪少和姜小姐吵了一架,今晚估计有好戏看了。

”细碎的议论声像蚊蝇一般钻进我的耳朵,我却置若罔闻。我的目光,像一部精准的雷达,

迅速扫视着整个宴会厅,试图在人群中寻找那个格格不入的身影。“找什么呢?

”沈棠棠在我耳边低语,桃花眼里带着一丝探究,“你今晚可真够反常的,

竟然敢放纪巍朝的鸽子,胆子肥了啊。”我没理他,只是不动声色地挣开了他的手臂。

“我去趟洗手间。”我随便找了个借口,便提着裙摆,朝着宴会厅的偏僻角落走去。

越往里走,光线越是昏暗,人群也越是稀少。那些真正的天之骄子们,

都聚集在灯火最璀璨的中央,享受着众星捧月的追捧。而这里,是属于被遗忘者的角落。

终于,在自助餐台旁一个巨大的罗马柱后面,我找到了他。元渐。他真的来了。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西装,款式很旧了,甚至能看出肩头被磨得有些发亮,但熨烫得非常平整,

看得出主人的用心。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端着酒杯,只是手里拿着一杯清水,

局促不安地站在阴影里,像一株误入浮华派对的、倔强而孤独的植物。他的头发精心打理过,

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那双干净的眼睛。他很英俊,即使是这样落魄的装扮,

也难掩他出众的五官和清瘦的身形。只是,他与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周围几个富家子弟正围着他,不时发出夸张的嘲笑声。“哟,

这不是我们学校的特招生元渐吗?怎么有钱买门票进来了?”“你懂什么,

人家可是姜大小姐的……心头好。”一个男生故意拖长了音调,引来一阵哄笑。“就是啊,

元渐,大小姐今晚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啊?是不是已经玩腻你了?”元渐的头垂得很低,

我能看到他放在身侧的手,因为隐忍而攥成了拳头,指节泛白。他一言不发,

任由那些恶毒的、带着优越感的羞辱,像脏水一样泼向他。我的心,

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这就是他为了母亲的医药费,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这就是“我”,那个世界的“姜念-之”,施加在他身上的,日复一日的酷刑。就在这时,

纪巍朝出现了。他像一位真正的王者,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到了宴会厅的最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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