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筑基时引来九道雷劫

1 筑基惊魂筑基台上，灵气如潮。我盘膝而坐，汗水已经浸透了我的外门弟子服。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因为激动，是恐惧。纯粹的，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林墨，

还愣着干什么！凝神，聚气，冲击丹田！”云长老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我能感觉到周围那些不加掩饰的视线。嘲弄。怜悯。幸灾乐祸。

青玄宗外门三千弟子，我是资质最平庸的那个。靠着近乎自虐的苦修，

才勉强在十八岁前触摸到练气九层的门槛，获得了这最后一次冲击筑基的机会。最后一次。

失败，就意味着被逐出宗门，回归凡尘，在无尽的悔恨中老死。我不能失败。绝对不能。

我闭上双眼，按照《青玄心法》的指引，将体内那点可怜的灵气汇聚成一股细流，

朝着丹田深处那层无形的壁垒，发起了决死冲锋。一下。两下。壁垒纹丝不动。

我的灵气却在剧烈的冲撞中开始震荡，变得狂躁。不对。这和心法里描述的不一样。

心法里说，筑基是水到渠成，是破茧成蝶。可我感受到的，只有撕裂。

一股冰冷、陌生、充满恶意的力量，顺着我的灵脉倒灌而入。它不是来帮我的。

它是来……标记我。像屠夫给即将宰杀的猪羊盖上印戳。我的身体，我的灵魂，

在本能地抗拒！“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我喉咙里挤出。丹田内的灵气彻底失控，

像一柄柄烧红的刀子，在我体内疯狂搅动。剧痛。无法形容的剧痛。我眼前发黑，

整个人向后倒去。完了。一切都完了。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的前一秒，

我“看”到了一些诡异的景象。一道道纤细的金色丝线，正从我的四肢百骸中被强行抽出，

消散在空中。而在我身边，刚刚成功筑基的师兄张帆，他的丹田位置，

一个无比璀璨、无比复杂的金色符文，正在缓缓成型。那符文的形状，

和我被抽走的金色丝线，一模一样。“唉，终究是失败了。”“走火入魔，灵根尽毁，

真是个废物。”“把他抬下去吧，别在这儿碍眼。”长老和弟子们的声音，变得遥远而模糊。

我躺在冰冷的石台上，身体动弹不得，只有眼珠还能转动。我看着那些成功筑基的同门，

他们脸上洋溢着喜悦与骄傲。可在我眼中，他们每个人身上，都烙上了一个金色的囚印。

而我，这个失败者，这个废物……才是干净的。一股寒意，从我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2 灵根尽毁我被扔回了外门弟子居住的杂役院。像扔一块垃圾。丹田空空如也，经脉寸断，

比凡人还要不如。“林墨，你还有脸待在宗门？”一个尖酸的声音响起，

是平日里就与我不对付的李浩。他刚刚成功筑基，此刻正带着几个跟班，堵在我的门口。

他身上的那道金色符文，在我眼中清晰可见，像一道华丽的枷锁。“宗门不养废物，

滚下山去吧。”“哈哈哈，你看他那样子，跟条死狗一样。”我没有理会他们。

我只是撑起身体，靠在墙角，用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眼神，打量着他们。

我在看他们体内的灵蕴。筑基失败后，我失去了一身修为，却获得了一种诡异的能力。

我能“看”到灵气的流动。在我的视野里，李浩就像一个发光的人形灯泡。

他体内的灵气按照固定的路线运转，每一次周天循环，都会让丹田处的金色符文，明亮一分。

而那些灵气，并非凭空产生。它们是从空气中，从脚下的大地中，

从我们吃的每一粒灵米、喝的每一口山泉中，被金色符文强行抽取、提纯，然后储存起来。

李浩他们不是在修炼。他们是在……被动地为那个符文“打工”。“你看什么看？废物！

”李浩被我的眼神激怒，一脚踹了过来。我没有躲。这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我胸口，

让我喷出一口血。“再不滚，就打断你的腿！”他们叫骂着，发泄着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然后扬长而去。我擦掉嘴角的血迹，非但没有愤怒，反而笑了。笑得无比凄凉。原来如此。

原来这就是修仙。我们根本不是在追求长生，追求大道。我们只是一群被圈养的牲畜。

用自己的生命，去喂养那个该死的金色符文，直到它“成熟”。然后呢？成熟之后会怎样？

飞升？我不知道，也不敢想下去。夜里，我拖着残破的身体，悄悄溜进了宗门的藏经阁。

既然正常的修炼是陷阱，那我能不能找到一条……不被标记的路？我不敢点灯，

只能借着月光，在一排排书架间艰难地寻找。那些主流的功法，我连碰都不敢碰。

我只找那些最古老的，最偏门的，甚至被批注为“异想天开”“胡言乱语”的残卷。终于，

在角落一个布满灰尘的箱子里，我找到了一本没有名字的兽皮册子。

上面没有教人如何吸收灵气。通篇都在讲一件事。如何“散功”。如何将提纯的灵气，

重新化为无主的能量，还给天地。最后一页，有一行用血写成的小字。“不要飞升！

不要飞升！不要飞升！不要飞升！不要飞升！”字迹潦草，充满了绝望。

落款是一个我无比熟悉的名字。云长老。那个催促我筑基，

那个在我失败后第一个宣布我“走火入魔”的引路人。3 魔功初现我疯了。

至少在所有外门弟子看来，是这样。我不再打坐，不再吐纳。每天天不亮，

我就跑到后山的瀑布下，用冰冷的潭水冲刷身体。白天，我去灵兽园挑衅最低等的獠牙猪，

在泥地里被拱得遍体鳞伤。晚上，我研读那本无名兽皮册，尝试用残存的意志，

去模拟那种“散功”的法门。我在自残。我在……自救。李浩他们把我当成了最大的笑话。

“看，那个疯子又在折磨自己了。”“筑基失败，脑子都坏掉了。”他们不知道，

每一次被獠牙猪撞得筋骨欲裂，每一次在瀑布下冻得失去知觉，我都能感觉到，

体内那些试图重新凝聚的金色丝线，又溃散了一分。我在对抗那个“系统”。用最原始，

最笨拙，也最痛苦的方式。这天，我正在灵药园附近，寻找一种可以扰乱灵气波动的刺骨草，

却意外撞见了李浩。他正鬼鬼祟祟地从一处隐蔽的阵法缺口钻出来，怀里鼓鼓囊囊。

我瞬间就懂了。他在偷盗灵药。灵药园有宗门大阵守护，但他显然找到了一个漏洞。

等他走后，我凑了过去。在我的“灵视”之下，整个灵药园的守护阵法，

就像一张流光溢彩的能量网。而李浩刚才钻过的地方，有几根能量丝线，

明显比其他地方黯淡。这是一个漏洞。一个连守护长老都未曾发现的漏洞。我的心脏，

不争气地狂跳起来。一个疯狂的计划，在我脑中成型。我需要资源。不是用来修炼，

而是用来“破坏”。那本兽皮册上记载了一种方法，可以用特定的几种灵药，

配置出一种名为“灵寂散”的药粉。这种药粉，可以暂时屏蔽修士与天地灵气的感应。

换句话说，它可以让那个金色的符文，暂时“挨饿”。深夜，我像一只狸猫，

悄无声息地潜入灵药园。凭借着对灵气流动的洞察，我完美地避开了所有明岗暗哨，

以及那些流动的能量陷阱。我没有贪多。只采摘了配置“灵寂散”所需的三味主药。

当我带着灵药，从那个漏洞里钻出来时，迎面撞上了一队巡逻的内门弟子。为首的，

正是李浩。他脸上带着狞笑。“林墨！你这个废物，竟敢偷盗宗门灵药！人赃并获，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是他告的密。他故意引我来，就是为了借宗门的手，

彻底除掉我这个碍眼的“疯子”。“带走！”李浩一声令下，两个内门弟子立刻上前，

将我死死按住。我没有反抗。我只是抬起头，看着李浩，笑了。“师兄，

你确定……要闹大吗？”我的声音很轻。“你丹田里的那株‘紫阳草’，

药性还没完全化开吧？这么急着邀功，不怕走火入魔吗？”李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4. 真相揭露“你……胡说八道什么！”李浩的声音，明显带着一丝颤抖。

周围的弟子都愣住了。紫阳草是筑基后期稳固修为的灵药，药性霸道，必须小心炼化。

李浩前几日刚刚向宗门申领了一株，这并非秘密。但他此刻的反应，

却像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我的“灵视”看得一清二楚。一团炽热的紫色能量，

正盘踞在他的丹田内，横冲直撞。而他体内的金色符文，正在疯狂抽取那股能量，

导致他根本无法完美控制。他偷盗灵药，就是为了寻找能够中和紫阳草药性的辅药。这件事，

天知地地，只有他自己知。现在，还有我。“你体内的灵力，三成在左肋，五成在气海，

还有两成在冲击紫府。再过半个时辰，必将经脉逆乱，修为大损。”我平静地陈述着事实。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砸在李浩的心上。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疯子……你这个疯子……”他怕了。他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他只知道，

这个被他视为废物的家伙，此刻只用几句话，就扼住了他的咽喉。“放开他。”李浩咬着牙，

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那两个内门弟子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但还是松开了手。

“今天算你走运。”李浩丢下一句场面话，带着人，狼狈地逃走了。

一场足以让我被废去修为、逐出宗门的危机，就这么化解了。我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心中没有半点喜悦。只有更深的寒意。我能看穿李浩，只是因为我能看到灵蕴的流动。那么，

那些修为更高的长老呢？甚至是……宗主呢？他们身上的金色符文，又会是何等模样？

我不敢再想。我攥紧了怀里的灵药，迅速回到了杂役院。当晚，我成功配置出了“灵寂散”。

那是一种灰色的粉末，闻起来没有任何味道。我没有丝毫犹豫，将一小撮粉末，混入水中，

一饮而尽。下一刻，我的世界，安静了。那种无时无刻不存在于天地间的灵气，消失了。

我再也感受不到它们的存在。我像一个被扔进了真空罩里的凡人，与周围的世界彻底隔绝。

紧接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虚弱感涌了上来。这是“戒断反应”。我的身体，

早已习惯了被灵气滋养。如今灵气被屏蔽，就像瘾君子失去了毒品。但我却笑了。

因为在我的“灵视”中，那些试图在我体内重新凝聚的金色丝线，彻底失去了目标。

它们在我周围疯狂地游弋，却再也无法进入我的身体。我成功了。

我找到了对抗“系统”的方法。虽然这方法，要以忍受巨大的痛苦为代价。就在这时，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人影，逆着月光，走了进来。是云长老。他看着我，神情复杂，

有惊讶，有赞许，还有一丝……悲哀。“你……竟然真的做到了。”他的声音沙哑。“孩子，

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得多。”我的心，沉了下去。“长老，

那本兽皮册……是您故意留下的？”云长老缓缓点头。“我时日无多了。”他解开衣袍，

露出了他的丹田。那里，没有金光璀璨的符文。只有一团不断蠕动的，浓稠如墨的黑气。

那黑气之中，隐约能看到一个金色符文的残影，正在被不断地侵蚀，腐化。“这是……什么？

”我感到了窒息。“是真相。”云长老惨笑一声。“当我发现无论如何修炼，

都只是在喂养这个‘东西’时，我选择了另一条路。”“我修了魔功。”“用最污秽的魔气，

去污染它，对抗它。我原以为，只要毁掉它，我就能得到解脱。”“但我错了。

”他指着那团黑气，眼中是无尽的绝望。“它和我的命，早就绑在了一起。它在腐烂，

我的生机……也一样。”“林墨，记住我的话。”云长老死死地抓住我的肩膀，

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牢笼。修炼，是骗局。飞升，

是死亡。”“唯一的活路，就是不要被标记！像你现在这样，做一个‘干净’的凡人！

”“可是……”“没有可是！”云长老突然厉声打断我。“青玄宗的后山，

有一处名为‘葬仙崖’的禁地。那里，有我留下的最后一样东西。如果你有一天，

走投无路……”他的话，戛然而止。一股恐怖的威压，从天而降。整个杂役院，

瞬间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笼罩。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在夜空中回响。“云澜，

你背叛宗门，私修魔功，罪无可恕。”是太上长老，清玄尊者！

云长老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那团黑气疯狂地翻涌。他猛地推开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嘶吼道：“快走！不要回头！记住……不要……飞升！”轰！一声巨响。云长老的身体，

炸成了一团黑色的血雾。他选择了自毁。用最惨烈的方式，抹去了他存在过的所有痕迹。

也保护了我这个……唯一的知情者。5 外门大比我逃了。像一只受惊的野狗。

在清玄尊者那毁天灭地的威压下，我这个连修为都没有的“凡人”，

反而成了最不起眼的存在。我躲在柴火堆里，屏住呼吸，眼睁睁看着云长老自爆的地方，

被一道从天而降的青色玄光，净化得干干净净。连一丝血迹，都没有留下。

仿佛他从未存在过。我浑身冰冷。清玄尊者。那个在所有弟子心中，如同神明一般，

慈悲为怀的太上长老。他出手，竟是如此狠辣，不留半点余地。他不是在清除叛徒。

他是在……抹掉一个“系统漏洞”。云长老的死，像一根毒刺，深深扎进我的心里。

他用生命，为我指明了一条路。一条黑暗、孤独，却可能是唯一正确的路。活下去。然后，

去葬仙崖。接下来的日子，我变得更加疯癫。我不再满足于挑衅獠牙猪，我开始深入后山，

与那些真正的妖兽搏斗。我浑身是伤，每天都在生死边缘徘徊。但我活下来了。每一次，

都在看似不可能的情况下，活下来了。因为我能看到。我能看到妖兽体内妖力的流动轨迹，

能预判它们下一步的攻击。我没有灵力，但我有超越所有修士的洞察力。

我用这种“作弊”般的能力，一次次地戏耍着那些比我强大百倍的妖兽。我的名声，

在外门彻底臭了。“林墨疯了，彻底疯了。”“他迟早会死在后山里。”没有人知道，

在这种疯狂的磨砺中，我的身体，我的意志，正在被锤炼得如同钢铁。更重要的是，

我找到了利用“灵寂散”的窍门。我不再是全天服用。而是在战斗前，服用微量。

这能让我在短时间内，屏蔽掉那些妖兽对我的灵气锁定。在它们眼中，

我就是一块会移动的石头。这让我获得了巨大的优势。外门大比，如期而至。

这是决定外门弟子命运的时刻。胜者，可以晋升内门，获得更多的资源。败者，

只能继续在底层挣扎。按照规定，我这种筑基失败的弟子，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但李浩，

为了在所有人面前羞辱我，动用他内门弟子的特权，给了我一个名额。“林墨，

敢不敢上台与我一战？”他在演武台上，当着所有外门弟子的面，向我发出了挑战。

“我要让所有人看看，废物，永远都是废物！”全场一片哗然。内门弟子，

挑战一个没有修为的“凡人”？这简直是前所未有的羞辱。所有人都以为我会拒绝。

但我却一步一步，走上了演武台。“好啊。”我看着他，平静地吐出两个字。那一刻，

我在他眼中，看到了猫戏老鼠般的残忍。而他不知道，在我眼中，

他那身引以为傲的筑基期修为，是何等的……破绽百出。6 凡人之胜“找死！

”李浩怒吼一声，没有丝毫留手。一道凌厉的火蛇术，直扑我的面门。

台下的弟子们发出一片惊呼。所有人都以为我死定了。但我只是在火蛇即将及身的那一刻，

向左侧，跨了一小步。就这么一小步。火蛇擦着我的衣角，轰击在后面的石壁上，

留下一个焦黑的坑洞。李浩愣住了。台下的观众也愣住了。“运气好罢了！”李浩恼羞成怒，

双手齐出，十几道风刃，组成一张大网，将我所有的退路全部封死。密不透风。避无可避。

但我，依然没有动。我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那张由风刃组成的死亡之网。

在我的“灵视”中，这张网，并非完美。组成它的每一道风刃，其灵力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