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贴身女人

我叫秦皎，是秦氏集团的新任总裁。说白了，就是接手我爸那个烂摊子。

每天的生活就是开会，看报表，听一群老头子扯皮。直到我看见了温遇凡。

设计部的一个小实习生，安静得像个影子，却敢在所有人面前，

指出他总监PPT上的一个数据错误。他总监脸都绿了。我觉得有点意思。所以，

我把他要了过来，做我的贴身助理。整个公司都炸了，说他是走了狗屎运的小白脸，

等着看他什么时候被我玩腻了踹掉。那个姓赵的总监更是天天找茬，觉得我动了他的人。

他们不懂。我不是在招助理，我是在找一个玩具。一个能让我觉得，这该死的无聊日子，

还能有点盼头的新玩具。只是我没想到，这个玩具，有点扎手。1我叫秦皎。

走进秦氏集团大厦的第一天，我爸把门禁卡拍我手里。他说，闺女，

以后这几千号人就靠你养活了。我看着他花白的头发，没说话，接过了卡。

集团顶层的总裁办公室，大得能踢足球。落地窗外面，是这座城市最繁华的地段。

所有人都说我命好，生在罗马。他们不知道，罗马这个地方，无聊透顶。一连半个月，

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开会。这个部门汇报，那个总监总结。一张张油腻的脸，

说着千篇一律的废话。今天又是设计部的月度汇报。主讲人是设计总监，叫赵凯。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梳着油头，肚子有点凸，西装绷得紧紧的。

他正唾沫横飞地讲着下一个季度的推广方案，PPT做得花里胡哨。我撑着下巴，昏昏欲睡。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角落里，传来一个很轻，但很清晰的声音。“赵总监，

第十五页的数据……好像有点问题。”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了。所有人的目光，

都射向了那个角落。我也抬起了眼。说话的是个年轻人，看起来很小，最多二十出头。

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戴着黑框眼镜。他坐在会议桌的末尾，

是只有实习生才会坐的位置。他似乎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会引起这么大动静，

整个人都缩了一下，脸瞬间涨红，头低了下去。赵凯的脸当场就挂不住了。他眯着眼，

盯着那个实习生：“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组的？”“我……我叫温遇凡，一组的实习生。

”声音细得像蚊子。“实习生？”赵凯冷笑一声，“一个实习生，懂什么数据？

这是我们团队熬了好几个通宵做出来的，轮得到你来质疑？”温遇凡的头埋得更低了，

手指紧张地抠着笔记本的边缘。但他还是小声坚持着：“那个……那个用户活跃度的数据，

和上个月的财报对不上……”“你！”赵凯的脸彻底黑了。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气氛尴尬得能滴出水来。其他高管都眼观鼻，鼻观心，装死。我看着那个叫温遇凡的实习生，

他紧张得嘴唇都在发白，但捏着笔的手，却没有松开。有点意思。

像一只被扔进狼群里的小兔子。明明怕得要死，却还想伸出爪子挠人一下。我清了清嗓子。

整个会议室的人都立刻看向我。我没理赵凯，目光落在温遇凡身上。“你，把笔记本拿过来。

”我的声音不大，但很有用。温遇凡愣了一下，随即手忙脚乱地站起来，抱着他的笔记本，

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到我面前。他不敢看我，把笔记本递过来，手指还在微微发抖。

我翻开他记录的那一页。字迹很清秀，旁边用红笔标注了几个数字，

还写了来源——集团上个月的公开财报。他没说错。赵凯PPT上的数据，

为了让方案看起来更漂亮，至少夸大了百分之三十。我合上笔记本，把它推了回去。

然后抬头看着脸色铁青的赵凯。“赵总监。”“秦总，您听我解释，

这小子……”我打断他：“这个方案，拿回去重做。什么时候数据真实了，

什么时候再拿来给我看。”赵凯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我没再看他，站起身。“散会。

”我率先走出会议室。我的执行秘书，陈姐，立刻跟了上来。“秦总，

需要人事部那边……”“不用。”我一边走一边说，“去查一下，刚才那个实习生，

叫温遇凡，把他的资料五分钟内发到我手机上。”陈姐愣了一下，但马上点头：“好的，

秦总。”回到办公室，我把自己摔进柔软的皮椅里。五分钟不到，手机震了一下。

温遇凡的资料发过来了。A大设计系大四在读，专业课第一，拿过好几个国内外的大奖。

家庭住址在城西的老破小。资料很简单，干净得像一张白纸。我把手机扔在桌上，看着窗外。

无聊的生活里，好像掉进来一颗小石子。虽然很小，但至少，激起了一点涟漪。

我按了内线电话。“陈姐，通知人事部，给我招一个贴身助理。

”电话那头的陈姐有些意外：“秦总，您的工作一直是我在协助……”“我要一个男的。

”我淡淡地说，“要求只有一个，绝对服从命令。”“好的，我马上去办。”挂了电话，

我笑了笑。游戏，开始了。2第二天，人事总监亲自带着一份名单来到我办公室。“秦总，

这是我们连夜筛选出来的候选人，都是名校毕业，有海外工作经验的精英。”我靠在椅子上，

连眼皮都懒得抬。名单我没看，直接问：“温遇凡在里面吗？”人事总监愣住了，

表情有些为难。“秦总……温遇凡只是个实习生，

他……他的履历恐怕不符合助理的岗位要求。”“我的助理，我说了算。”我拿起桌上的笔，

在白纸上写下三个字。温遇凡。“就他了。让他下午就到我这里报到。”我把纸推过去。

人事总监看着那张纸，脸上的表情比吃了苍蝇还难看，但一个字也不敢多说。“是，秦总。

”他躬着身子退了出去。我知道，不出半个小时，这件事会传遍整个公司。一个实习生，

一步登天，成了总裁的贴身助理。他们会怎么想？潜规则？小白脸？还是……我的新男宠？

无所谓。他们的想法，对我来说一文不值。下午两点。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声音很轻，

很犹豫。“进。”门被推开一条缝，温遇凡的脑袋探了进来。他还是穿着那件格子衬衫，

看到我，眼神有些躲闪。“秦……秦总。”“进来，关门。”他听话地走进来，

顺手带上了门。他站在离我办公桌三米远的地方，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显得局促不安。

“知道叫你来干什么吗？”我问。他摇摇头，又点点头，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助理。”我陈述道，“所有工作，直接对我负责。”他猛地抬起头，

眼镜后面的眼睛睁得很大，全是不可思议。“我……我不行，秦总，

我什么都不会……”“我没问你行不行。”我打断他，“我是在通知你。”他又不说话了，

只是嘴唇抿得紧紧的。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他比我高一个头，但我一靠近，

他就下意识地往后缩。我停在他面前，距离很近。近到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

很干净。我伸出手，指尖碰了碰他衬衫的衣领。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像一尊石膏像。

“总裁办公室，禁止穿格子衫。”我的声音很平淡。“还有，”我抬眼看他，“眼镜也换掉，

我不喜欢。”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脖子根红到了耳尖。“下午的工作，

”我收回手，回到办公桌后，“跟我去一个酒会。衣服，公司会给你准备。”我看着他，

像在欣赏一件即将被改造的艺术品。“温遇常，”我叫他的名字，“作为我的助理，

你要学的第一件事，就是习惯。”他没问要习惯什么。但他那副样子，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傍晚，陈姐把准备好的西装送了过来。顶级奢侈品牌的手工定制款，熨烫得一丝不苟。

我让温遇凡去休息室换上。五分钟后，他走了出来。

量身定做的西装包裹着他清瘦但挺拔的身材，摘掉眼镜后，他的五官显得格外清秀干净。

头发也被造型师打理过，露出光洁的额头。整个人脱胎换骨。如果说之前是块璞玉，现在，

至少被擦亮了一个角。他很不自在，不停地扯着领带。“秦总……”“很好看。

”我给了两个字的评价。他立刻就不动了，站在那里，耳根又开始泛红。真是有趣。

酒会在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级酒店。我挽着他的手臂走进会场。他整个手臂都是僵硬的。

“放轻松，你只是我的男伴。”我在他耳边说。他僵得更厉害了。会场里都是商界的名流。

不少人看到我身边的温遇凡，都露出了探究的眼神。赵凯也在。他看到温遇凡的一瞬间，

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他端着酒杯走过来，笑得一脸油腻。“秦总，好雅兴啊，换新口味了？

”他话里有话，眼睛却毫不掩饰地在温遇凡身上打量，充满了鄙夷。我还没开口。

温遇凡却突然往前站了半步，把我挡在了身后。虽然他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但他看着赵凯，

说：“赵总监，请注意你的言辞。”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只兔子主动龇牙。

3赵凯显然没料到温遇凡敢顶嘴。他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我当是谁呢，

这不是我们设计部的小温吗？怎么，攀上高枝了，连基本的礼貌都不懂了？”他声音不小，

周围几个人都看了过来。温遇凡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怎么反驳。

他那点战斗力，在赵凯这种老油条面前，根本不够看。我从他身后走出来，拍了拍他的手臂，

示意他退后。然后，我端起一杯香槟，看着赵凯，笑了。“赵总监，看来你很闲？

”赵凯看到我笑，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秦总说笑了，

我这不是关心一下老同事嘛。”“关心？”我晃了晃杯子里的酒液，“我的人，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关心了？”我的语气很淡，但笑容已经收了起来。赵凯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秦总，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我往前逼近一步，

“当着我的面，对我的人阴阳怪气。赵总监，你是在质疑我的眼光，还是在挑战我的规矩？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赵凯的额头上开始冒汗。他这才意识到，我不是在开玩笑。

“不不不，秦总，您误会了，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他慌忙摆手。“那就好。

”我把酒杯递到他面前，“酒不错，可惜被某些人说的话，搅了味道。”赵凯的脸彻底白了。

他知道，我要他给个说法。他看着我手里的酒杯，又看了看周围看好戏的眼神，咬了咬牙。

他端起自己的酒杯，对着温遇凡。“小温，刚才……刚才是我喝多了，胡说八道，

你别往心里去。我自罚一杯，给你赔罪！”说完，他仰头就把一杯酒全灌了下去。

温遇凡站在我旁边，手足无措。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赵凯。赵凯喝完一杯，

见我没反应，心里更慌了。他又倒了一杯。“小温，这杯，算我给你接风！

祝你在总裁办前程似锦！”又是一杯下肚。他连喝了三杯，脸色已经涨成了猪肝色。

我这才慢悠悠地把自己的酒杯放回侍者的托盘。“赵总监真是好酒量。

”我拍了拍温遇凡的手臂，“我们走。”我挽着温遇凡，从赵凯身边走过，

看都没再看他一眼。我知道，今晚过后，公司里不会再有人敢当面给温遇凡难堪。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温遇凡，是我秦皎的人。是猫是狗，那是我说了算。但只要他跟着我，

就轮不到别人动一根手指头。走出酒店，晚上的风有点凉。温遇凡一直沉默着。

司机把车开过来，我松开他的手臂，自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他还在原地站着。“上车，

送你回去。”我从车窗里看他。他这才如梦初醒，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来。车里很安静。

司机平稳地开着车。过了很久，我听到旁边传来一个很低的声音。“谢谢你，秦总。

”“谢我什么？”我看着窗外倒退的夜景，“谢我帮你挡了麻烦，

还是谢我让你看了一场好戏？”他又不说话了。我转过头，发现他正看着我。

车厢里昏暗的光线，落在他脸上，让他看起来不像白天那么青涩。“秦总，”他很认真地说，

“我不怕他。”“哦？”我来了兴趣，“那你刚才抖什么？”他的脸又红了。

“我……我只是不习惯和人争执。”他解释道，“但他不该那么说您。”他说的是“您”。

我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这只兔子，不仅会龇牙，好像还挺知道护主。“温遇凡。”“在。

”“你家住哪？”他报了个地址，是城西那个有名的老破小片区。

我对司机说：“先送他回去。”车子开进狭窄的巷子，在一栋破旧的居民楼下停住。

楼道的灯是坏的，黑漆漆一片。“到了。”我说。他解开安全带，对我鞠了个躬。“秦总，

谢谢您送我回来，您路上小心。”说完，他推门下车，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黑暗的楼道。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对司机说：“开车。”车子掉头，驶出巷子。我拿出手机，

给陈姐发了条信息。“查一下温遇凡的家庭情况，我要全部的，详细的。”放下手机，

我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我对他，越来越好奇了。4第二天一早，我到公司的时候，

温遇凡已经等在办公室门口了。他换了一身新的衣服。不是什么名牌，

就是简单的白衬衫和休闲裤，但很干净整洁。头发也自己打理过。看来我昨天的话，

他听进去了。“秦总，早。”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早。”我点点头，刷卡开门。

他跟在我身后进来。“您的咖啡，无糖，不加奶。”他把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放到我桌上。

然后，又把文件袋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份是今天所有会议的流程和资料，

重点部分他用不同颜色的记号笔标了出来。另一份，是几家高级餐厅的菜单，

上面标注了特色菜和忌口。“陈姐说您中午有个饭局，这是对方餐厅的资料，

让您提前了解一下。”他做得井井有条，完全不像个新人。我有些意外。“谁教你这些的？

”“我自己上网查的。”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查了一下‘总裁助理的工作职责’。

”我看着他那副认真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出来。他看我笑，更紧张了，

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做得不错。”我说，“去给我订束花，白玫瑰，送到星海医院，

3207病房，卡片上写‘祝早日康复’，落款写我的名字。”“好的。”他立刻点头，

转身就要出去。“等等。”我叫住他。“用你自己的名义去订，钱回来找我报销。

”他愣住了，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要求。但我没解释。他也没多问，点点头就出去了。

等他走了，我打开了陈姐早上发来的邮件。是温遇凡的家庭资料。

他父亲在他上大学的时候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一直在医院里躺着，靠呼吸机维持生命。

母亲身体不好，常年吃药，只能打点零工。他上大学的学费和父亲的医药费，

全靠他一个人的奖学金和到处兼职。星海医院，3207病房。住的就是他父亲。

我关掉邮件，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味道刚刚好。中午的饭局，我带上了他。

对方是个挺难缠的合作方，酒桌上不停地想灌我酒。以前这种事，都是我爸或者陈姐帮我挡。

今天，温遇凡坐在我旁边。他一句话不说，但只要对方一端起酒杯，他就主动站起来，

端着自己的茶杯。“李总，不好意思，我们秦总身体不适，这杯酒，我代她敬您，

我以茶代酒。”他话说得客客气气，但态度很坚决。对方被他弄得没脾气，几轮下来，

也就不再劝酒了。饭局结束，送走客户。回去的车上，我靠在座椅上，有点累。

胃也有些不舒服。我皱了皱眉。“秦总，您不舒服吗？”他注意到了。“老毛病，胃疼。

”他听了，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突然解开安全带，凑了过来。车里的空间不大，

他一靠近，我几乎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气。“您……您别动。”他的声音有点紧张。然后，

我感觉到一双温暖的手，隔着薄薄的衬衫，覆在了我的胃部。他的手很烫，掌心带着薄茧，

应该是经常做活留下的。一股热流，从他的掌心，源源不断地传过来。很舒服。我愣住了，

忘了反应。他就那么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车里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我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比平时快了很多。过了好一会儿，

他才把手收回去，坐回自己的位置。他的脸又红了。“我……我奶奶说，胃着凉了，

用手捂一捂会好点。”他结结巴巴地解释。我看着他，没说话。胃好像真的不那么疼了。

但另一种奇怪的感觉，却从心底升了起来。车到公司楼下。我先下了车。他跟在我后面。

进电梯的时候，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人。我看着镜子里反射出的我们。他比我高，站在我身后，

像一座沉默的山。电梯门打开。我走了出去，他跟上。快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

我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他没料到我突然停下，差点撞到我身上，急急地刹住脚。

“温遇凡。”“在。”“以后，你就坐副驾驶。”我说完，没等他回答，

就径直走进了办公室。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只是，刚才在车里，

他从后座凑过来的样子。让我觉得，我们的距离，太远了。而我，不喜欢那种感觉。

5接下来的几天，温遇凡彻底成了我的“贴身”助理。我开会，他跟在后面做会议纪要。

我见客户，他提前把所有资料准备得妥妥帖帖。我吃饭，他会提前问好我的口味，

安排好餐厅。甚至连我办公室里的绿植，他都打理得比花店送来的时候还好。他话不多，

但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公司里的人看他的眼神也变了。从一开始的鄙夷和看好戏，

变成了现在的敬畏和好奇。他们想不通，这个实习生到底有什么魔力，能在我身边待这么久。

赵凯也安分了不少。在公司里碰到，他会主动绕着我们走。一切都很好。

除了……他离我太远。每天下班，司机都会准时把他送到那个破旧的筒子楼下。然后，

他下车，走进黑暗，消失不见。第二天早上，再准时出现在公司。他把工作和生活，

分得清清楚楚。在公司，他是我的助理。下了班，他和我，就再无交集。这种感觉，

让我有点烦躁。周五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我把一份文件扔给他。“这份文件很急，

今天晚上必须翻译完，明天一早开会要用。”这是一份德文的合同，很专业，也很长。

温遇凡接过去，翻了翻，眉头皱了起来。“秦总，这个……今天晚上可能……”“有问题？

”我看着他。他抿了抿嘴，没说话，把文件收了起来。“没问题。”我看着他，

知道他会答应。他就是这样，从来不会拒绝我的任何要求。即使这个要求，很不合理。

下班时间到了，办公室的人陆陆续续都走了。他还在自己的小隔间里，埋头翻译着文件。

我没走，就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处理邮件。落地窗外，夜幕降临，城市的灯火一盏盏亮起。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他敲击键盘的声音。一直到晚上十点。我站起身，走到他隔间门口。

他戴着耳机，很专注，没发现我。电脑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德文和中文。

旁边放着一杯已经冷掉的咖啡。我敲了敲他的桌子。他吓了一跳，猛地摘下耳机站起来。

“秦……秦总。”“还没弄完？”“快了，还有最后两页。”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收拾东西，跟我走。”我没多说。“啊？”他愣住了。“剩下的，去我那里做。

”我扔下这句话，就转身往外走。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手忙脚乱地把电脑和文件收进包里，

跟了上来。车上，我没让他报他家的地址。而是直接让司机开往我的公寓。

我的公寓在市中心最高档的住宅区，安保严密，一梯一户。车子直接开进地下车库。

我带着他，乘专属电梯上楼。他一路跟着我，一句话都没说，但看得出来，他很紧张。

打开家门，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起。我换了鞋，回头看他。他还穿着公司的皮鞋，站在门口，

有些不知所措。“换鞋。”我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新的男士拖鞋，扔在他脚下。他看了看拖鞋，

又看了看我，迟疑着换上了。我的公寓是顶层复式，很大，装修是极简的冷色调。

他站在客厅里，显得和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书房在那边，你用。厨房里有吃的，自己拿。

”我指了指方向。“我……”“快点做完，我明天早上就要。”我打断他，

自己走向了二楼的卧室。我没再管他。洗完澡，换上丝质睡袍，我躺在床上，却没什么睡意。

楼下很安静，听不到一点声音。也不知道他做了没有，有没有吃东西。我烦躁地翻了个身，

拿起手机。凌晨一点，我还是睡不着。我起身，光着脚，悄悄走下楼。书房的门虚掩着，

里面透出一点光。我走过去，从门缝里往里看。他坐在我的书桌前，背对着我，

依旧在敲着键盘。桌上放着一杯水，他一口没动。我皱了皱眉。回到厨房，

我从冰箱里拿了点食材，煮了一碗面。很简单，就加了个荷包蛋和几根青菜。我端着面，

走到书房门口，推开了门。他听到声音，回过头，看到我，愣住了。

“秦总……”“吃完再做。”我把面碗放到他手边。热气腾腾，香味扑鼻。他看着那碗面，

没动。“怎么，怕我下毒？”我挑眉。他连忙摇头，“不是，我……我不饿。”他的肚子，

却在这时，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他的脸，

瞬间爆红。我看着他窘迫的样子，突然觉得，所有的烦躁都消失了。我拉开他对面的椅子，

坐下。“吃。”只有一个字，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他终于不再坚持，拿起筷子，

小声说了句“谢谢”，然后埋头吃了起来。他吃得很快，但动作很斯文。一碗面，

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吃完，他把碗往前推了推，看着我。“秦总，我吃完了。”“嗯。

”我站起身，“你继续，我上去睡觉了。”我转身准备离开。手腕却突然被抓住了。我回头。

是他。他抓着我的手腕，仰头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他的手，很烫。

比那天在车里，更烫。6我看着他抓住我手腕的手。他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因为用力，

指节有些泛白。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碰我。“秦总，”他的声音有点哑，“已经很晚了，

要不……我还是回去吧。”他想走。这个念头让我心里很不舒服。“回去？

”我抽出自己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文件做完了？”“还……还没。”“没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