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鲜血饲养着疯狂啃噬我的人

1. 血饲双亲地下室的空气闻着像铁锈和烂泥。我划开小臂，血珠子争先恐后地往外冒。

我没管它，拿过案板上一块发白的肉，把血滴在上面。肉的颜色活了过来，

从死白变成一种诡异的粉红。我端着盘子，走向那扇厚重的铁门。门后是我的父母。

他们已经很久没开口说过话了。我把肉块从门下方的投食口塞进去。里面传来湿滑的咀嚼声，

听着让人头皮发麻。这是我每天都要做的事。用我自己的血和肉，喂养他们。

这是我欠他们的。手机震了一下，是女友方敏发来的消息：“亲爱的，

你今天怎么没回我信息呀？我买了你最爱吃的熏鱼，给你送过去。”我盯着那条消息，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就在这时，一个念头猛地钻进我的脑子，清晰得像是有人在我耳边说话。

那不是我的声音，也不是我的想法。那声音干涩、古老，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贪婪。“这个，

我们想尝尝。”我浑身一僵。他们开口了。他们想要的，是方敏。我冲到水槽边，

把手臂上的伤口对着水龙头猛冲。冰冷的水也浇不灭我心里的火。我拿起手机，

手指颤抖地打字：“今晚别来，我有事。”“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

”方敏的电话立刻就打了过来。“没事，就是有点累，想早点睡。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平稳，平稳得不像话。“那我把东西放门口就走，不打扰你。

”我死死地盯着那扇铁门。门后的咀嚼声停了。我知道他们在听。那种被窥视的感觉，

像是无数只黏糊糊的虫子在身上爬。“不用了，我睡了。”我挂断电话，关机，

把手机扔到沙发上。屋子里很静。静得能听到墙壁里传来沙沙的轻响，像是老鼠在磨牙，

又像是别的什么东西在生长。我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墙。我不能让方敏过来。

绝对不能。那个念头又来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把她带来。”我抱着头，

感觉脑袋快要炸了。我欠父母的，但方敏是无辜的。我不能……我不能那么做。“砰砰砰。

”门被敲响了。是方敏。“阿哲，你开门啊！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到底怎么了？

”她的声音里全是焦急。我的心脏跳得像打鼓。我不敢出声，甚至不敢呼吸。我怕我一开口，

说出来的会是那个古老而贪婪的声音。铁门后的气息变得浓重起来，

一种混杂着泥土和血腥味的甜腻充满了整个地下室。我看见门缝底下，

有暗红色的、类似苔藓的东西在慢慢往外渗。它们像是有生命一样，朝着门口的方向蠕动。

“她很香。”那个声音在我脑子里说。我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

用一个旧柜子死死抵住地下室的门。然后我冲上楼，对着大门喊：“你快走！现在就走！

别再来找我了！”门外的哭声戛然而止。然后是下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我松了口气，

腿一软，再次跌坐在地。可那股危机感并没有消失。我回头，

看到那些暗红色的苔藓已经爬满了地下室的门，正顺着楼梯往上蔓延。它们所过之处，

墙皮都在剥落，发出“簌簌”的声音。它们在追她。2. 邪念初现我疯了一样冲进厨房，

抓起一把菜刀，冲回地下室门口。那些暗红色的苔藓已经爬了半层楼梯。我挥刀就砍。

刀刃砍在苔藓上，像是砍进了湿透的棉花，发出“噗嗤”一声。被砍断的苔藓扭动着，

断口处流出像血一样的液体，但很快，它们又重新连接在一起，继续向上蔓延。没用。

这玩意儿根本不怕物理攻击。我脑子里一片混乱。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开始的？对了，

是那块石头。三个月前，我和父母去山里野营，

在一条干涸的河床上捡到一块黑漆漆的、满是孔洞的石头。那石头看着不起眼，却很沉。

我爸说可能是陨石，就带回了家。从那天起，一切都变了。家里开始出现怪事。

先是食物莫名其妙地腐烂，然后是我爸妈。他们开始变得沉默，整天整天地待在房间里，

拉着窗帘，不说一句话。他们的皮肤上开始出现暗红色的斑点，就像那些苔藓。

我带他们去医院，医生检查不出任何问题。可他们的状况越来越糟，最后彻底走不动路，

只能躺在床上。他们的身体在萎缩，但那些斑点却在扩散，最后连成一片，把他们包裹起来，

就像两个巨大的、暗红色的茧。我快疯了。直到有一天，我不小心在他们房间里割破了手，

血滴在了一个茧上。那个茧突然动了一下，然后我听到了一个声音，就是那个古老的声音，

在我脑子里说：“饿。”从那天起，我就开始用我的血肉喂养他们。

我以为这样能让他们好起来。我以为这是在赎罪，

如果当初我不捡那块石头……苔藓已经爬到了楼梯口。我退回客厅，绝望地看着它们。

它们停在了地下室门口，没有再往前。似乎它们的目标不是追出去，而是改造这个屋子。

我看着自己的手臂。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周围的皮肤也开始出现淡淡的红色纹路。

我的身体在发冷。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它们改造这个屋子的目的，是为了让我更“舒服”。

我回到地下室门口，那些苔藓像是有感应一样，为我让开一条路。我推开抵门的柜子，

拉开地下室的门。里面的景象让我差点吐出来。整个地下室的墙壁、天花板，

都铺满了那种活物般的苔藓。它们在微微搏动，像是一颗巨大的心脏。

空气里那种甜腻的血腥味更浓了。铁门已经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由苔藓构成的、不断开合的洞口。“进来。”那个声音说。我走了进去。

洞口在我身后合上了。里面比我想象的要大。原本放着父母床铺的地方，

现在是两个巨大的、半透明的肉瘤。透过薄薄的囊壁，我能看到里面蜷缩着两个人形。

他们身上插满了管子，连接着周围的苔T藓。“我们饿。”声音从两个肉瘤里同时发出。

“我已经喂过了。”我虚弱地说。“不够。我们需要更多。那个女人……她的生命力很旺盛。

”“不行！”我吼道。整个空间突然剧烈地搏动起来，一股强大的压力挤压着我的脑袋。

我疼得跪在地上，感觉眼球都要被挤出来了。“你会把她带来的。

”那个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为了我们，也为了你自己。

”3. 警笛惊魂压力消失了。我大口喘着气，浑身都被冷汗湿透。

我扶着搏动的墙壁站起来，感觉身体里的力气被抽走了一大半。

我手臂上的红色纹路变得更深了，像是一条条红色的虫子钻进了我的皮肤。我必须要逃出去。

带着方敏一起。我跌跌撞撞地回到楼上，屋子里的变化更大了。墙壁上布满了暗红色的纹路，

摸上去又湿又软。窗户被一层半透明的膜糊住了，外面的阳光透进来，变成了诡异的红色。

整个屋子就像一个巨大的、活着的器官。我试着去开门，但门把手已经和门框融为一体，

变成了一团蠕动的肉。我用尽全身力气去撞门，门纹丝不动，反而从上面渗出黏滑的液体，

把我推开。我被困住了。绝望中，我想到了方敏。我必须警告她，让她快跑，跑得越远越好。

我找到被我扔在沙发上的手机，还好，它还能开机。我立刻给方敏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喂？”她的声音很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显然是哭了很久。

“方敏，你听我说，现在立刻离开这个城市，不要问为什么，走得越远越好，永远别回来！

”我用尽力气喊道。“阿哲？你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你告诉我，

我们一起解决。”“你解决不了！这事你管不了！你快走！”我几乎是在咆哮。“我不走！

你把话说清楚！你家到底出了什么事？”方敏也很固执。就在这时，

我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模糊的声音：“……已经定位到了，

就在……”“你跟谁在一起？”我心里咯噔一下。“我……我报警了。”方敏小声说，

“我怕你出事。”我脑子“嗡”的一声。完了。一切都完了。“让他们别过来！快！

”我对着电话大吼。但已经晚了。我听到了楼下传来的警笛声。屋子里的红色光芒突然大盛，

墙壁上的纹路开始疯狂地扭动。地下室的方向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整个房子都在震动。

“他们来了。新鲜的食物。”那个古老的声音在我脑中响起，带着一丝兴奋。

警笛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我的楼下。我听到有人在大声喊话，然后是撞门的声音。“砰！

砰！砰！”每一次撞击，这个屋子都随之震动。墙壁上渗出的黏液越来越多，

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冒起白烟。“不……不要……”我喃喃自语。大门被撞开了。

几个穿着警服的身影冲了进来。他们看到屋里的景象，都惊呆了。“这是什么鬼东西！

”他们话音未落，墙壁上突然射出数十条暗红色的触手，像鞭子一样抽向他们。

警察们反应很快，立刻开枪。子弹打在触手上，只能溅起一些黏液，根本无法阻止它们。

一个警察被触手卷住，发出一声惨叫，被拖进了墙里。墙壁像水面一样泛起波纹，

把他吞了进去。然后，我看到墙上的一个肉瘤鼓了起来，开始有节奏地搏动。

剩下的警察吓得连连后退，一边开枪一边撤退。但已经晚了。更多的触手从四面八方涌来，

把他们一个个拖进墙壁、地板、天花板。惨叫声很快就平息了。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只剩下那些肉瘤搏动的声音。我看着这地狱般的一幕，双腿发软，跪倒在地。“你看，

”那个声音在我脑中响起，带着一丝满足，“一切都很简单。

”4. 噬血之欲我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直到手机再次响起，把我从麻木中惊醒。是方敏。

我颤抖着接通电话。“阿哲！你没事吧！我听到枪声了！你等着，我马上就……”“别过来！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你听着，方敏，我杀了人。我杀了那些警察。你别过来，快跑！

忘了我！”我说完，就狠狠地把手机摔在地上。屏幕碎裂，世界清静了。我瘫坐在地，

看着周围搏动的墙壁。那些新出现的肉瘤正在慢慢变小，似乎在消化它们的“食物”。

我感到一阵恶心，趴在地上干呕起来。“不够。”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耐烦，

“这些劣等的生命，只能暂时缓解我们的饥饿。我们需要那个女人。她的生命，纯净又强大。

”我没有回答。我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我的意志正在被一点点蚕食。

我手臂上的红色纹路已经蔓延到了脖子，我能感觉到它们在我的皮肤下搏动，

和整个屋子的搏动频率一模一样。我正在和这个“家”融为一体。“去，把她带来。

”那个声音命令道。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我的腿迈开步子，

走向那扇已经被肉和黏液封死的大门。我伸出手，放在那团蠕动的肉上。

那团肉像是认识我一样，主动向两边裂开，露出外面的世界。天已经黑了。小区的路灯下，

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方敏。她没有走。她就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我家的方向，

脸上挂着泪痕。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你看，她还在等你。”那个声音带着一丝嘲弄，

“她在自己走向我们。”我的脚不受控制地踏出了门。我走向她。方敏看到了我，先是一愣，

然后惊喜地向我跑来。“阿哲！你没事！太好了！”她扑进我怀里，紧紧地抱着我。

我能闻到她头发上的洗发水香味。我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温暖。这些我曾经无比迷恋的东西，

现在却引发了我内心深处最原始的……食欲。我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咕噜声。

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收紧，几乎要陷进她的后背。“阿哲，你怎么了？你弄疼我了。

”方敏察觉到了不对劲，想从我怀里挣脱。但我怎么可能放手。“我们需要她。”不，

是我需要她。我猛地张开嘴，对着她的脖子咬了下去。5. 触手觉醒我没有咬下去。

在我的牙齿碰到她皮肤的前一秒，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她推开。方敏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摔倒在地。她捂着脖子，惊恐地看着我。“阿哲，你……”我没让她把话说完。我转身，

疯了一样往回跑，跑回那栋活着的房子里。在我冲进去的瞬间，那扇肉门在我身后猛地合上，

将我和外面的世界彻底隔绝。我背靠着肉门，浑身都在颤抖。我差一点，就差一点就吃了她。

“愚蠢！”那个声音在我脑中咆哮，整个房子都在剧烈震动，天花板上滴下滚烫的黏液，

“你为什么要反抗！那是我们的食物！也是你的！”“闭嘴！”我红着眼睛嘶吼。

“反抗是没用的。”那个声音渐渐平息下来，转为一种阴冷的语调，

“你身体里的‘种子’已经发芽了。你很快就会变得和我们一样。到时候，

你会主动去寻找食物，你会渴望生命，你会感谢我们给了你新生。”种子？什么种子？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那些红色纹路已经爬满了我的胸口。我能清楚地感觉到，

我的心脏跳动得越来越慢，但每一次跳动都强而有力。一股陌生的力量在我体内涌动。

我走到一面被半透明薄膜糊住的窗前，看着自己模糊的倒影。我的眼睛，

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暗红色，就像那些苔藓一样。我不是在被侵蚀。我是在……进化？

我突然想起了那块黑色的石头。我们三个人都接触了它，为什么只有我，成了这副模样？不，

不对。我爸妈也被影响了。他们变成了茧。而我，成了喂养他们的人。这不公平。

我冲向地下室。搏动的墙壁为我让开道路。我再次来到那两个巨大的肉瘤前。“为什么是我！

”我对着它们咆哮，“为什么只有我要承受这一切！”肉瘤没有回应。那个声音也消失了。

但我能感觉到它们的“视线”都集中在我身上。

那是一种混合着贪婪、期待和……慈爱的视线？我愣住了。慈爱？就在这时，

我手臂上的一个伤口裂开了。那不是我之前为了取血割开的口子，是一个新的伤口，

像是从内部胀开的一样。一根小小的、暗红色的触手，从伤口里钻了出来，好奇地晃了晃。

我惊恐地看着它。然后，更多的伤口在我身上裂开，更多的触手从我身体里钻了出来。

它们抚摸着我的脸颊，缠绕着我的手指，像是在安慰我。我没有感觉到疼痛。

只有一种奇怪的、圆满的感觉。好像我缺失的部分，正在重新长出来。我终于明白了。

我不是在喂养他们。我是在喂养我自己。6. 神性觉醒真相像一盆冰水，把我从头浇到脚。

我不是他们的儿子。我只是一个“容器”。一个用来培育“种子”的温床。那块黑色的石头，

就是“种子”。它选择了我们一家。或者说，它选择了我，而我的父母，

只是为我提供养分的“土壤”。他们变成了茧，为我提供最原始的能量。而我，

需要用更高级的生命来补充自己，来完成最终的“孵化”。所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