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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蓝出自什么诗

脆一点桃子 著

言情小说连载

书名:《如蓝出自什么诗》本书主角有祁琦温如作品情感生剧情紧出自作者“脆一点桃子”之本书精彩章节:六月的南方县空气黏得像块化不开的麦芽连风都带着股甜腻的滞温如蓝蹲在老槐树指甲无意识地抠着行李箱的裂缝——那道疤是去年搬书时磕在台阶上此刻露出里面灰白的碎木这箱子是她攒了三年早餐在旧货市场淘来的二手轮子早就磨得歪歪扭此刻支棱着半每晃一下就发出“咔啦咔啦”的像在替她数着离开前的最后几分树洞里塞着张皱巴巴的作文是她昨晚就写好蓝黑墨水在纸上洇“我...

主角:祁琦,温如蓝   更新:2025-10-20 16:3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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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南方县城,空气黏得像块化不开的麦芽糖,连风都带着股甜腻的滞重。

温如蓝蹲在老槐树下,指甲无意识地抠着行李箱的裂缝——那道疤是去年搬书时磕在台阶上的,此刻露出里面灰白的碎木屑。

这箱子是她攒了三年早餐钱,在旧货市场淘来的二手货,轮子早就磨得歪歪扭扭,此刻支棱着半边,每晃一下就发出“咔啦咔啦”的响,像在替她数着离开前的最后几分钟。

树洞里塞着张皱巴巴的作文纸,是她昨晚就写好的。

蓝黑墨水在纸上洇开,“我要去北京当演员”七个字被笔尖戳得格外用力,“演员”两个字甚至破了洞,露出底下褐色的树皮,像颗没藏好的心跳。

她往洞里塞了颗大白兔奶糖,塑料糖纸在透过叶隙的阳光里闪了闪,给这个藏了半年的秘密镀上了层金。

“温如蓝!”

巷口传来母亲的声音,不高,却像块浸了水的棉布,带着点钝钝的重量砸过来。

她慌忙站起来,膝盖在箱角磕了下,疼得龇牙,却还是飞快地拍掉裤腿上的土。

母亲站在自家院门口,蓝布衫的袖口磨得起了毛边,被洗衣粉泡得发僵,风一吹就簌簌地响。

手里攥着个铁皮饼干盒,是父亲单位发的福利,印着“先进工作者”的烫金字早掉光了,只剩坑坑洼洼的锈迹。

“咔哒”一声,盒盖被拇指顶开,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钱。

最大面额是五十,边角卷得像朵菊花;最小的是一毛,被摸得发亮,能看清上面模糊的国徽。

温如蓝数过这盒子里的钱,母亲总在买菜找零后往里塞硬币,叮叮当当作响,像在给她的梦攒着碎金子。

“就这些。”

母亲把盒子往她怀里一塞,指尖触到她手背上的薄汗,像被烫到似的猛地缩回去,指节在蓝布衫上蹭了蹭。

“厂里效益不好,你爸说……别折腾了,女孩子家,找个稳妥活儿……”温如蓝没抬头。

她知道母亲没说完的话。

去年她拿着市话剧比赛的奖状回家,父亲正蹲在门槛上抽烟,烟卷烧到了滤嘴还没掐,烟灰簌簌掉在褪色的解放鞋上。

他盯着奖状上“一等奖”三个字看了半晌,才闷闷地说:“唱戏卖笑的,不是正经营生。”

那天的晚饭,桌上只有一盘炒青菜,油星子都没几滴,谁都没说话,只有筷子碰着瓷碗的轻响,比现在行李箱的轱辘声还刺耳。

“我走了。”

她拎起箱子,轮子在青石板路上磕出“咯噔咯噔”的响,像有人在心里敲小鼓。

老槐树的叶子被风吹得沙沙响,像是在替她哭,又像是在催她走。

母亲没再说话。

但温如蓝走到巷口时,鬼使神差地回头——二楼的窗帘缝里,有个影子晃了晃,快得像蜻蜓点水。

她认得那影子,去年她生水痘,母亲也是这样扒着窗帘看她被父亲背去医院,没说话,却把她的小被子掖得格外紧,连脚边都塞了团棉花。

火车站的广播在喊开往北京的列车,电流声把“北京”两个字劈得变了调,像根生锈的铁丝刮过铁皮。

她攥着饼干盒,指腹蹭过母亲塞进来的那张纸条,糙糙的,是用父亲剩下的烟盒纸写的,上面是歪歪扭扭的字:“火车站有卖热包子的,别省。”

墨迹在“别省”两个字上晕开了一小块,像滴没掉下来的泪,洇透了纸背。

候车室里闷得像口蒸笼,全是汗味、方便面味,还有劣质烟草的呛人气味。

她找了个角落坐下,旁边是个扛着蛇皮袋的大叔,袋子上印着“尿素”两个字,被磨得快要看不清。

他正啃着个干硬的馒头,碎屑掉在褪色的军绿裤上,像撒了把雪。

温如蓝摸出饼干盒里的钱数了数,西张五十,七张二十,还有一堆皱巴巴的块票和毛票,加起来一共西百七十三块二毛。

够买一张硬座票,剩下的,省着点吃,大概能撑过这个夏天。

广播又响了一遍,这次清晰些了。

她站起来,行李箱的轮子突然卡住,低头一看,是颗棱角锋利的小石子。

蹲下去抠石子时,口袋里的大白兔奶糖滚了出来,塑料糖纸在地上打着转,最后停在大叔的蛇皮袋边。

“姑娘,去北京?”

大叔捡起糖递给她,黝黑的手背上全是裂口,像老树皮,指甲缝里嵌着洗不掉的泥。

“嗯,找活儿干。”

她没说当演员。

在县城,这三个字和“不学好”没两样,就像当年她偷偷在日记本上写“想演戏”,被父亲看见,本子当场就被撕了。

大叔笑了,露出颗缺了的门牙,牙床泛着红:“北京好啊,遍地是机会。

我儿子在那儿送外卖,说能挣着钱,够给他弟娶媳妇。”

他从蛇皮袋里掏出个苹果,带着点土腥味,表皮还有块磕碰的疤,硬塞进她手里。

“路上吃,顶饿。

我家树上结的,甜。”

苹果咬下去时,汁水溅在手腕上,凉丝丝的,甜得带着点涩,像老家春天的井水。

温如蓝把糖纸剥开,奶香味在舌尖化开时,突然想起老槐树下的那颗糖。

不知道等她回来时,树洞里的糖会不会化掉,黏在树皮上,像块揭不开的疤;纸条上的字,会不会被雨水泡得看不清,只剩个模糊的“演员”影子。

列车进站的鸣笛声震得人耳朵疼,长而尖锐,像要把所有舍不得都撕破。

她扛起行李箱,轮子终于顺溜了,“咔啦咔啦”地跟着她往前跑,像个跌跌撞撞的小尾巴。

窗外的老槐树越来越小,最后缩成个黑点,像她埋在树洞里的那个,没人知道的梦。

她从口袋里摸出母亲写的纸条,叠成小方块塞进里衣口袋。

胸口贴着那点温热的字迹,突然觉得,这趟车开去的地方,哪怕全是风雨,全是泥坑,她也能撑过去。

毕竟,她身后的巷子里,有棵老槐树在等着她。

而她心里,揣着颗没化的糖,还有母亲没说出口的那句“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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