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小说连载
《循环指令的终点与起点是在矩形的》男女主角林夏崩是小说写手松鼠爱吃所精彩内容:我第一次意识到世界在崩是在七岁那那天我蹲在巷口看蚂蚁搬石板路上的裂缝里突然渗出银灰色的黏像融化的蚂蚁群慌乱地打触须碰过黏液的瞬间就僵直外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最后化为一缕青我伸手去被祖母一把拽她的手在发围裙上沾着的面粉簌簌落在地与黏液接触的地方冒起细小的白“别碰‘锈迹’。”她的声音干像被砂纸磨过的木“碰了会烂”那时我还不知祖...
主角:林夏,崩坏 更新:2025-07-26 19:38:54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我第一次意识到世界在崩坏,是在七岁那年。那天我蹲在巷口看蚂蚁搬家,
石板路上的裂缝里突然渗出银灰色的黏液,像融化的铅。蚂蚁群慌乱地打转,
触须碰过黏液的瞬间就僵直了,外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最后化为一缕青烟。
我伸手去碰,被祖母一把拽开。她的手在发抖,围裙上沾着的面粉簌簌落在地上,
与黏液接触的地方冒起细小的白烟。“别碰‘锈迹’。”她的声音干涩,
像被砂纸磨过的木头,“碰了会烂的。”那时我还不知道,祖母口中的“锈迹”,
是这个世界崩坏的开始。这个世界大得离谱。我住的弄堂在第七区的边缘,
往北走三个月能看到永不融化的冰原,冰层下埋着会发光的骨架;往南走半年是翻滚的赤海,
海水是粘稠的岩浆,却能浮起用泡沫做的船。大人们说,就算骑着最快的风马,
从世界的一头跑到另一头,也要花上整整一百年。而崩坏,就像缓慢蔓延的锈蚀,
从无数个不起眼的角落开始,悄无声息地吞噬着一切。锈蚀的速度很慢。
有时是街角的老钟突然倒转,
指针变得像麦芽糖一样柔软;有时是井里的水一夜之间变成了墨,
却能倒映出不存在的星星;有时是某户人家的墙面上长出透明的藤蔓,藤蔓缠绕的地方,
家具会慢慢变得透明,最后连记忆也一起模糊——住在那里的人会忘记自己的名字,
忘记亲人的模样,像个空壳一样在弄堂里游荡。人们对此习以为常。就像接受日出日落,
接受四季更迭,接受自己终将老去一样,接受这个世界正在慢慢坏掉。第七区的集市上,
甚至有人专门贩卖“抗锈剂”——用晒干的赤海泡沫和冰原骨粉混合而成的灰黑色粉末,
撒在锈蚀出现的地方,能让它暂时停止蔓延。虽然效果只有短短三天,
但总有人愿意用半个月的口粮来换。我的祖母是个固执的老人。她不信抗锈剂,只信阳光。
每天清晨,她都会把家里的家具搬到院子里暴晒,嘴里念念有词。阳光穿过家具的缝隙,
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光斑,那些光斑碰到墙角的裂缝时,会发出细碎的“滋滋”声,
像在与某种看不见的东西对抗。“世界是块铁,”她边翻晒床垫边说,
床垫的弹簧已经露出了锈迹,“阳光是最好的油。”我信她的话。直到十二岁那年,
阳光也开始变得稀薄。那年夏天,天空总是灰蒙蒙的,像蒙着一层脏玻璃。
阳光穿过云层后变成了淡紫色,落在皮肤上没有温度,反而有种轻微的刺痛感。
弄堂里的锈蚀开始加速,原本三个月才会蔓延一寸的黏液,现在一个星期就能爬满半面墙。
有人开始搬离第七区,说要去更南边的赤海附近,那里的高温能杀死锈蚀。祖母不肯走。
她守着我们那栋爬满透明藤蔓的老房子,每天依旧在院子里暴晒家具,只是动作越来越慢,
背也越来越驼。有一天,我发现她的手指变得透明了,像被水泡了太久的冰糖。“奶奶,
你的手……”她把手藏到背后,笑了笑,脸上的皱纹里积着灰紫色的阳光:“快好了。
等天晴了,晒晒太阳就好了。”但天再也没晴过。十五岁那年,祖母在睡梦中变成了透明的。
我早上推开门时,她躺在床上,身体已经薄得像一张纸,阳光能毫无阻碍地穿过她的身体,
在墙上投下骨骼的影子。那些透明的藤蔓从窗户钻进来,缠绕在她身上,
像给她盖上了一层水晶棺椁。我没有哭。在这个不断崩坏的世界里,眼泪早就成了奢侈品。
我按照祖母教我的方法,把她的“遗骸”搬到院子里,让淡紫色的阳光晒了整整三天。最后,
她变成了一堆银白色的粉末,被风吹散时,像撒向天空的盐。从那天起,
我开始了一个人的游荡。这个世界真的太大了。我走过第七区废弃的工厂,
那里的机器已经锈成了红色的雕塑,齿轮咬合的地方长出了透明的晶体,
折射着诡异的光;我穿过冰原边缘的冻土带,冰层下的发光骨架越来越多,
有时能看到巨大的肋骨像水晶拱门一样刺破冰面,
骨架深处渗出的锈蚀在冰上画着蜿蜒的图案,像某种警告;我甚至试图靠近赤海,
却被灼热的气浪逼退,海面上漂浮着无数船只的残骸,那些残骸正在缓慢地熔化,
变成赤红色的岩浆,重新流回海里。我见过太多崩坏的景象:会自己折叠的街道,
走着走着就会突然垂直翘起,把来不及反应的人甩向天空;会说谎的河流,
水流明明朝着东边,却能把投入的石子冲到西边;会消失的村庄,前一天还炊烟袅袅,
第二天就只剩下一片长满透明野草的空地,草叶上挂着的露珠里,能看到村民们模糊的笑脸。
人们对崩坏的态度千奇百怪。有人像祖母一样固执地守护着家园,
用各种奇怪的方法对抗锈蚀;有人变成了流浪者,带着简单的行囊在各个区域间穿梭,
寻找暂时安全的角落;还有人选择了放纵,在锈蚀蔓延到家门口的前一刻,酗酒、狂欢,
用短暂的快乐对抗永恒的绝望。我属于第四种人——麻木的记录者。
我在背包里装了一本厚厚的笔记本,
每天把看到的崩坏景象记下来:“今天在第三区看到会哭的石头,眼泪是锈色的,
滴在地上能长出透明的蘑菇”“第八区的时间是混乱的,早上出门时看到的老人,
傍晚回来时变成了婴儿”“赤海的海岸线在后退,露出的海底覆盖着白色的结晶,
敲碎后里面是凝固的呐喊”。我不知道记录这些有什么意义。
或许只是为了证明自己还“存在”着,在这个不断被锈蚀、被吞噬、被改写的世界里,
还有一个人记得它原本的样子——或者说,记得它崩坏过程中的样子。
时间在这个世界里变得模糊。有时一天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有时一个月又像一眨眼就过去。
我不再计算自己的年龄,只是凭着感觉判断季节:当冰原的风变得刺骨时,
我知道冬天来了;当赤海的岩浆泛起粉色的泡沫时,大概是春天。
我以为生活会一直这样下去。这个世界会继续缓慢地崩坏,我会继续缓慢地游荡,
直到某天不小心触碰到锈蚀,像祖母一样变成透明的粉末,或者被突然翘起的街道甩向天空,
成为某个流浪者笔记本里的一句话。毕竟,这个世界太大了。大到就算一直在崩坏,
也足以支撑到我生命的尽头。直到那一天。那天早上,
我正在第六区的废墟里寻找能吃的罐头。第六区曾经是个繁华的商业区,
现在只剩下断壁残垣。锈蚀在这里格外猖獗,墙壁上布满了蛛网状的裂纹,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金属腥味。我蹲在一家废弃超市的货架前,翻找着被灰尘覆盖的罐头,
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玻璃破碎的声音,但更密集,更尖锐。我抬起头,
心脏猛地一缩。天空在“碎裂”。不是比喻,是真的在碎裂。原本灰蒙蒙的天幕上,
出现了无数道银色的裂痕,像被巨斧劈开的玻璃。裂痕里透出深邃的黑色,
比最深的夜晚还要黑,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更可怕的是,
那些裂痕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扩张,发出刺耳的“咔嚓”声。紧接着,
地面开始剧烈地摇晃。不是之前那种轻微的震颤,而是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
疯狂地摇晃。货架倒塌了,罐头滚落一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墙壁上的裂纹里涌出大量的锈迹,不再是缓慢的渗出,而是像喷泉一样喷射出来,
银灰色的黏液在空中飞溅,落在地上立刻腐蚀出一个个深坑。“怎么回事?
”我听到旁边有人尖叫,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她的手臂已经被锈迹沾染,
正在迅速变得透明,“不是说还要几百年才会彻底崩坏吗?”没有人能回答她的问题。
混乱在瞬间席卷了整个第六区。人们尖叫着奔跑,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跑——天空在碎裂,
地面在摇晃,四周都是喷射的锈迹。有人被倒塌的建筑掩埋,有人被飞溅的锈迹击中,
瞬间化为青烟,有人在混乱中互相推搡、踩踏,
人性中最丑陋的一面在末日的加速面前暴露无遗。我被人群裹挟着向前跑,
背包里的笔记本掉了出来,被一只慌乱的脚踩烂。我想捡回来,却被后面的人推得一个趔趄,
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被无数只脚踩成碎片,那些记录着崩坏景象的纸张,像蝴蝶一样飘向空中,
遇到锈迹后迅速化为灰烬。不知跑了多久,我跌跌撞撞地冲出了第六区的废墟,
摔倒在一片相对空旷的荒原上。我趴在地上大口喘气,喉咙里全是血腥味。回头望去,
第六区已经变成了一片银灰色的海洋,锈蚀像潮水一样蔓延,
吞噬着残存的建筑和奔跑的人影。天空的裂痕已经扩大到惊人的程度,
黑色的背景越来越清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裂痕后面窥视着这个世界。就在这时,
我注意到了一个更可怕的事实——崩坏的速度,比之前快了无数倍。
刚才还只是在天空出现裂痕,现在连空气都开始变得粘稠,像被锈迹污染的糖浆。我伸出手,
能看到指尖的皮肤在缓慢地变得透明,不是锈蚀造成的,
更像是这个世界的“存在”本身在瓦解。远处的山脉在扭曲、变形,
巍峨的山峰像融化的蜡烛一样向下流淌;地面上的草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化为粉末,
然后又突然从粉末中重新生长出来,瞬间开花、结果,完成一个完整的生命周期。
时间的流逝变得肉眼可见,空间的结构也开始紊乱。我看到不远处的空地上,
突然出现了一座完整的房子,然后迅速老化、腐朽,最后被锈蚀吞噬,
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紧接着,房子消失的地方又出现了一片森林,
树木疯狂地生长、缠绕,形成一个巨大的、扭曲的牢笼,然后同样迅速地崩坏、消失。
这不再是缓慢的锈蚀,而是彻底的、狂暴的瓦解。这个世界像一个被打碎的玻璃球,
正在以越来越快的速度分崩离析。“还有一天。”一个声音突然在我脑海里响起,
不是通过耳朵听到的,而是直接在意识中回荡。那声音很平静,没有感情,
像是某种程序的提示音。我猛地站起来,警惕地环顾四周。荒原上空无一人,
只有不断扭曲、崩坏的景物。“谁?”我喊道,声音在粘稠的空气中传播得很慢,
带着奇怪的回音。“我是‘选择’。”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检测到世界崩坏速度异常加速,
剩余稳定时间:23小时59分。”我愣住了。“选择”?稳定时间?这是什么意思?
“由于未知原因,本世界的崩坏进程被压缩至24小时内。”那个声音解释道,
像是在对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解释简单的道理,“24小时后,世界将彻底瓦解,
所有存在于其中的物质、能量、意识都将归于虚无。”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彻底瓦解?
归于虚无?这比缓慢的锈蚀更可怕,更彻底。至少锈蚀还会留下痕迹,
还会有透明的藤蔓、会哭的石头、凝固的呐喊,而虚无,是什么都不会留下。“你是谁?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这个崩坏的世界里,怪事见得多了,
多一个会说话的“选择”,似乎也没那么难以接受。“我是伴随世界崩坏出现的补偿机制,
是你意识中的‘金手指’。”那个声音回答,“每个濒临崩坏的世界里,
都会有一个‘被选中者’获得选择的权利。而你,是这个世界的被选中者。”“选择?
选择什么?”“两种选择。”那个声音顿了顿,似乎在等待我的反应,“第一种:牺牲自己。
你的意识、存在、所有与你相关的痕迹,都将化为修复世界的能量。选择这个选项,
世界的崩坏将停止,锈蚀会消退,一切将恢复到崩坏加速前的状态,
甚至可能……恢复到最初的样子。”我的心脏猛地一跳。牺牲自己,拯救世界?
这像是那些老掉牙的英雄故事里的情节。在这个麻木、绝望的世界里,
居然还存在这样的选项?“第二种选择:放弃这个世界。”那个声音继续说道,
“我将为你打开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那个世界是稳定的,不会崩坏,没有锈蚀,
时间和空间都遵循正常的规则。”我愣住了。另一个世界?稳定的世界?这听起来像个骗局,
一个过于美好的骗局。“代价呢?”我问。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尤其是在这个崩坏的世界里。“代价是记忆。”那个声音平静地说,“进入新世界后,
你将失去所有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包括你的名字、你的经历、你记录的那些崩坏景象,
甚至包括你做出这个选择的过程。你会以一个全新的、空白的身份,
在新世界里开始新的生活。”牺牲自己,拯救世界,让一切回归原样,但自己将不复存在。
或者,放弃世界,逃离崩坏,去往一个安稳的地方,但会忘记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是谁。
这就是所谓的选择吗?我看着远处正在迅速瓦解的山脉,看着天空中不断扩大的黑色裂痕,
看着自己正在慢慢变得透明的指尖。世界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走向终结,
每一秒都有无数的事物消失、瓦解、归于虚无。拯救世界?我有这个资格吗?
我只是一个麻木的记录者,一个在崩坏中苟延残喘的流浪者,
一个连自己的祖母都没能保护好的人。就算我牺牲了自己,这个世界真的能恢复原样吗?
恢复到有祖母、有蚂蚁搬家、有正常阳光的样子吗?而且,就算世界恢复了又怎么样?
它只是回到了缓慢崩坏的轨道上而已。今天我牺牲自己阻止了加速的崩坏,
明天还会有新的“未知原因”导致它再次加速,或者有其他的灾难降临。
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崩坏,我的牺牲,不过是给它续了一口命,
一口注定会再次走向终结的命。更重要的是,我死了,这个世界的好坏、是否崩坏,
与我还有什么关系?祖母说过:“人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锈迹也好,阳光也好,
都与你无关了。”是啊,无关了。那么,另一个选择呢?去往一个不崩坏的世界,忘记一切。
忘记祖母变成透明的粉末,忘记笔记本被踩成碎片,忘记会哭的石头和凝固的呐喊,
忘记这个世界所有的痛苦和绝望。以一个全新的身份,过正常的生活,
像那些故事里描述的一样:有稳定的住所,有规律的作息,有不会突然变成婴儿的老人,
有不会渗出锈迹的地面。这听起来……很诱人。不是因为懦弱,而是因为疲惫。
在这个不断崩坏的世界里游荡了太久,我太累了。我不想再记录,不想再对抗,
不想再眼睁睁看着熟悉的一切化为乌有。我想休息,想体验一下“稳定”是什么感觉,
哪怕代价是忘记自己是谁。“我选择……”我深吸一口气,粘稠的空气进入肺部,
带来轻微的刺痛,“我选择去另一个世界。”那个声音沉默了几秒钟,似乎有些意外。
“确定吗?放弃拯救世界,选择失忆,去往新世界?”“确定。
”我看着自己越来越透明的手,“世界崩坏对我没有意义,我只想……结束这一切。
”“选择确认。”那个声音说道,“通道将在10秒后开启。倒计时:10,9,
8……”天空中的黑色裂痕突然停止了扩大,一道柔和的白光从其中一道裂痕中射下来,
落在我面前的荒原上,形成一个圆形的光圈。光圈里的景象在扭曲、变幻,
到绿色的草地、蓝色的天空、清澈的河流——那是我在这个世界里从未见过的、干净的颜色。
“3,2,1……通道开启。”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正在加速崩坏的世界。
网友评论
小编推荐
最新小说
最新资讯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