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室友偷电

第一章 异常的电费单林晓雨是被手机短信提示音吵醒的。窗外的天刚蒙蒙亮，

浅灰色的光线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她摸索着拿起枕边的手机，

眯眼看向屏幕，“XX 电力公司” 的字样格外醒目，

后面跟着一条简短的缴费提醒：“您位于 XX 小区 3 栋 1202 室的房屋，

本月电费共计 862 元，请于 7 日内完成缴费。”“862 元？

” 林晓雨猛地坐起身，困意瞬间消散大半。她揉了揉眼睛，手指在屏幕上反复滑动，

确认自己没有看错数字。上个月的电费明明才 428 元，怎么一个月的时间，

就翻了一倍还多？她点开电力公司的官方 APP，输入账号密码登录，

调出近半年的电费缴费记录。

屏幕上的折线图清晰地显示着用电量的变化：3 月 396 元，4 月 412 元，

5 月 428 元，6 月……862 元。那根陡然上扬的线条，像一把锋利的刀，

直直刺进林晓雨的心里。她租住的这套两居室，是和苏蔓一起合租的。

两人去年在租房软件上认识，性格还算合拍，合租一年多来，相处得一直很融洽。

按照当初约定，房租和水电费都是平摊，每月月初由林晓雨先垫付，再找苏蔓结算。

以往电费最多也就五百出头，两人平摊下来，每人两百多块，还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可这次 862 元，平摊下来每人要付 431 元，比之前多了将近一倍。

林晓雨坐在床上，脑子里飞速盘算着。她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做运营，每天早上八点半出门，

晚上最早也要八点才能到家，周末偶尔会宅在家里，但也只是看看剧、用用笔记本电脑，

没什么特别费电的家电。家里的空调，她只有在气温超过 30 度时才会开，

而且每次最多开三四个小时，晚上睡觉更是习惯开窗户通风，很少用空调整夜降温。

冰箱是两人共用的，里面除了些蔬菜水果和速冻食品，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耗电量一直很稳定。那这多出的四百多块电费，到底是怎么来的？林晓雨翻身下床，

走到客厅角落的电表箱前。电表箱上贴着两张小小的标签，

分别写着 “主卧林晓雨” 和 “次卧苏蔓”，这是她们入住时，

房东张阿姨帮忙装的分表，用来记录各自房间的用电量，公共区域的电费则两人平摊。

她打开电表箱，指尖轻轻拂过分表表面的灰尘，仔细盯着上面的数字。

主卧的分表显示本月用电量 182 度，公共区域的总表分摊下来，每人大概 50 度，

加起来也就 232 度。按照居民用电 0.56 元 / 度的标准计算，

她这部分电费顶多 130 元。那剩下的电费，难道全是苏蔓用的？林晓雨皱起眉头，

心里泛起一丝疑惑。苏蔓是自由插画师，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家里工作，用电多些似乎也合理。

可就算她白天开着电脑、台灯，晚上开空调，一个月也不至于用掉六百多度电吧？

她想起前几天和苏蔓聊天时，苏蔓还抱怨过自由职业不稳定，这个月只接了几个小单子，

收入比上个月少了不少。要是苏蔓真用了这么多电，按道理应该会提前跟自己说一声才对，

怎么会一声不吭呢？林晓雨回到卧室，打开电脑，新建了一个 Excel 表格，

标题栏写着 “1202 室 6 月用电记录”。她把刚才抄下来的分表数字填进去，

又翻出去年同期的电费单做对比。去年 6 月，两人的电费加起来才 516 元，

苏蔓当时也是全天在家工作，用电量和现在比，差得也太多了。“难道是电表坏了？

” 林晓雨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她拿起手机，在网上搜索 “电表不准怎么办”，

页面上跳出一堆相关问答，有人说老旧电表可能出现计量不准的情况，

也有人说家里如果有漏电的地方，也会导致用电量异常。她决定先排除电表和漏电的问题。

吃完早饭，林晓雨给电力公司打了个电话，

客服人员表示会在三个工作日内安排工作人员上门检查电表。挂了电话，

她又仔细检查了家里的电器。客厅的空调、电视，厨房的冰箱、微波炉，

卫生间的热水器、洗衣机，她逐一查看插头是否插好，线路有没有破损，结果一切正常，

没发现任何漏电的迹象。接下来的几天，

林晓雨养成了一个新习惯 —— 每天早上出门前和晚上回家后，

都会去电表箱前记录一次分表数字。她把这些数字详细地填在 Excel 表格里，

看着表格里缓慢增长的数字，心里的疑惑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深。

苏蔓的分表数字增长得异常快。第一天早上记录时是 328 度，

晚上回家就变成了 345 度，一天之内用了 17 度电；第二天更夸张，

从 345 度涨到了 368 度，足足用了 23 度。林晓雨算了算，按照这个速度，

苏蔓一个月的用电量能达到六百多度，刚好能和总电费对上。可苏蔓到底在用什么电器，

能消耗这么多电？林晓雨开始有意无意地观察苏蔓的作息。以往苏蔓虽然在家工作，

但偶尔也会出门和朋友聚会，或者去咖啡馆换个环境。可这一个月，苏蔓几乎没怎么出过门。

每天早上林晓雨出门时，苏蔓的房间门还关着，晚上林晓雨回家时，苏蔓的房间里还亮着灯，

有时甚至能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声响。有天晚上，林晓雨加班到十点多才回家。

她轻手轻脚地打开门，生怕打扰到苏蔓。客厅里一片漆黑，

只有苏蔓房间的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她换鞋的时候，

隐约听到苏蔓房间里传来 “嗡嗡” 的声音，像是某种机器在持续运转。“是空调吗？

” 林晓雨心里嘀咕着。可就算苏蔓开着空调，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声响。

她放轻脚步走到苏蔓房门前，想再仔细听听，可刚靠近，那 “嗡嗡” 声就突然停了。

紧接着，房间里传来苏蔓的声音：“谁啊？”林晓雨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两步，

尴尬地说：“是我，晓雨。我刚加班回来，没打扰到你吧？”“没有没有，

” 苏蔓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促，“我还在赶稿子呢，你早点休息吧。”“好，

你也别太累了。” 林晓雨说完，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她靠在门板上，心跳得有些快。

刚才那声音，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自己一靠近，声音就停了？苏蔓是不是在刻意隐瞒什么？

一连串的疑问在林晓雨脑海里盘旋，让她越发不安。她打开电脑，

调出那几天记录的用电数据，指尖在键盘上敲击着，却怎么也无法集中精力。

她想起苏蔓平时待自己挺好的，上次自己感冒发烧，还是苏蔓帮她买的药，煮的粥。

这样一个看似热情大方的人，会在电费上做手脚吗？林晓雨不愿意相信这种猜测，

可电表上的数字不会骗人。她盯着屏幕上的用电记录，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又闷又慌。

她决定再等等，等电力公司的人上门检查完电表，如果电表没问题，

那她就必须找苏蔓问清楚了。接下来的两天，林晓雨过得心神不宁。她每次看到苏蔓，

都想开口问问电费的事，可话到嘴边，又总是咽了回去。苏蔓倒是和平常一样，

每天待在房间里工作，偶尔出来倒杯水，和她闲聊几句，语气自然，看不出任何异常。

可越是这样，林晓雨心里的猜疑就越重。第三天下午，电力公司的工作人员终于上门了。

工作人员拿着专业的检测仪器，仔细检查了总表和两个分表，又测试了线路的电压和电流。

林晓雨站在一旁，紧张地盯着工作人员的动作，手心都冒出了汗。“女士，

您家的电表没问题，计量很准确，线路也没有漏电的情况。” 工作人员收起仪器，

笑着对林晓雨说，“这个月用电量确实比上个月多了不少，可能是最近天气变热，

用电设备增多导致的。”工作人员的话，像一块石头，重重地砸在林晓雨心上。电表没问题，

线路也没问题，那多余的电费，就只能是苏蔓用的了。她送走工作人员，

独自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看着电表箱上那两个跳动的数字，心里五味杂陈。她拿出手机，

翻出和苏蔓的聊天记录，最后一条还停留在三天前，苏蔓跟她说 “最近赶稿太累了，

等忙完这个项目，咱们出去吃顿好的”。林晓雨看着这句话，心里一阵发凉。她深吸一口气，

拨通了苏蔓的电话。“喂，蔓蔓，你现在有空吗？我想跟你聊聊。

” 林晓雨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传来苏蔓的声音：“有啊，怎么了？我刚画完一张图，正准备休息呢。

”“那你出来一下吧，咱们在客厅说。” 林晓雨挂了电话，走到沙发边坐下，

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她不知道接下来的对话会是怎样，可她知道，有些事情，

必须要有一个答案了。很快，苏蔓的房间门开了。她穿着一件浅色的家居服，

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脸上带着一丝倦意，可看到林晓雨时，

还是露出了熟悉的笑容：“晓雨，找我聊什么呀？是不是有什么好事？”林晓雨抬起头，

看着苏蔓的眼睛，那里面满是笑意，可在林晓雨看来，这笑容背后，

似乎藏着她看不懂的东西。她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打开电费缴费记录，

递到苏蔓面前：“蔓蔓，你看一下这个月的电费。”苏蔓低头看向手机屏幕，

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衣角，沉默了好一会儿，

才缓缓开口：“这…… 这么多啊？是不是电表出问题了？”林晓雨看着苏蔓的反应，

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了。她轻轻摇了摇头，

声音平静却带着坚定：“我已经让电力公司的人来检查过了，电表没问题，线路也没问题。

蔓蔓，你老实跟我说，这个月你是不是用了什么大功率电器？”苏蔓的脸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她避开林晓雨的目光，眼神飘向窗外，声音细若蚊蚋：“没…… 没有啊，

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就用用电脑和台灯，偶尔开下空调……”“真的吗？” 林晓雨追问着，

语气里带着一丝失望，“那为什么你的分表用电量会这么多？我这几天一直在记录用电数据，

你的分表一个月下来，足足用了六百多度电。蔓蔓，咱们合租这么久，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的？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苏蔓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她咬着嘴唇，

沉默了很久，才缓缓抬起头，眼眶有些发红：“晓雨，对不起，

我……”林晓雨看着苏蔓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既生气又无奈。她知道，

苏蔓终于要说实话了，可她却不知道，自己是否做好了接受真相的准备。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墙上的挂钟，在 “滴答滴答” 地走着，每一声，

都像是敲在林晓雨的心上。第二章 深夜的秘密苏蔓那句没说完的 “对不起” 悬在半空，

客厅里的沉默像浸了水的棉花，沉得让人喘不过气。林晓雨看着苏蔓发红的眼眶，

原本紧绷的情绪忽然松了半分 —— 她认识的苏蔓，向来是个藏不住事的人，

每次说谎都会下意识捏衣角，现在这副模样，倒不像是故意要占便宜。“你先坐下说吧。

” 林晓雨往旁边挪了挪，给苏蔓腾出半个沙发。茶几上还放着早上没收拾的笔记本，

摊开的页面上，密密麻麻记着近两周的用电数据，红色的笔迹在苏蔓分表那栏画了好几个圈，

格外扎眼。苏蔓坐下时，沙发垫陷下去一块，她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指尖还在轻轻摩挲，

像是在纠结该怎么开口。窗外的天已经完全黑透了，路灯的光透过玻璃照进来，

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连带着眼神都变得模糊不清。

“其实…… 我这个月接了个绘本印刷的活。” 苏蔓的声音比刚才更轻，

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客户要求每天交十张彩印样稿，我之前的小打印机速度太慢，

就…… 就临时买了台工业级的彩色打印机。”“工业级打印机？” 林晓雨皱起眉，

她虽然不懂打印机，但 “工业级” 这三个字，光听着就知道耗电量小不了，

“你买的时候怎么没跟我说？”“我本来想跟你说的。” 苏蔓急忙抬头，

眼里的红血丝更明显了，“可我问了卖家，说那台机器每小时要耗两度电，我算了算，

要是每天开八个小时，一个月下来光打印机就要四百多度电。我这个月项目预付款还没到，

手里的钱刚好够付打印机的尾款，实在没底气再跟你说要多摊电费……”说到最后，

苏蔓的声音低了下去，头也跟着垂了下来，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睛，

只能看到她轻轻咬着下唇，肩膀微微发颤。林晓雨看着她这副模样，

心里的火气像是被泼了盆冷水，渐渐降了下去，

可新的疑惑又冒了出来：“那你调整分表读数是怎么回事？我之前看分表的时候，

总觉得数字不太对。”这句话像是戳中了苏蔓的痛处，她猛地抬起头，

眼里已经蓄了泪：“我就调过两次，还是趁你上班的时候……”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第一次调完我就后悔了，可我怕你发现电费太高会生气，想着等项目结了钱，

就把多摊的电费补给你，没想到还是被你看出来了。”林晓雨看着苏蔓掉眼泪，

心里也不是滋味。她们合租一年多，苏蔓虽然偶尔有点小迷糊，可从来没做过占便宜的事。

去年林晓雨妈妈生病住院，她手头紧，苏蔓还主动提出先帮她垫付房租；平时做饭，

也总想着多做一份给她留着。这样的人，怎么会突然在电费上耍小聪明？

“你要是跟我说实话，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林晓雨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纸巾递给苏蔓，

“咱们合租这么久，有困难一起商量不就行了？你这样藏着掖着，反而容易让人误会。

”苏蔓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我就是怕你觉得我麻烦，

毕竟那打印机是我自己要用的，让你一起摊电费，我心里也过意不去。而且我想着，

等项目结束，那台打印机还能二手转卖出去，到时候就能把钱补上了。”林晓雨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