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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被击毙

爱吃现煮奶茶的陈琰 著

悬疑惊悚连载

小说《疯子被击毙》一经上线便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关是“爱吃现煮奶茶的陈琰”大大的倾心之小说以主人公李强陈默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精选内容:>他们都说我疯因为我总在雨天蹲在街角吃>心理医生诊断我患有重度臆想建议永久隔>直到那个连环杀手落警察在他家里发现一本笔>里面详细记录了如何伪装成雨水冲刷的痕迹掩盖犯罪现>而最后一页写着:“只有那个吃土的男每次都能找到我埋尸的地”雨又下了起先是一两颗沉重的雨点砸在干燥的柏油路留下深色的印随密密麻麻的雨线便连接了天哗哗的雨声吞没了城市午后的喧...

主角:李强,陈默   更新:2025-11-10 17:1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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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说我疯了,因为我总在雨天蹲在街角吃土。>心理医生诊断我患有重度臆想症,

建议永久隔离。>直到那个连环杀手落网,警察在他家里发现一本笔记。

>里面详细记录了如何伪装成雨水冲刷的痕迹掩盖犯罪现场。

>而最后一页写着:“只有那个吃土的男人,每次都能找到我埋尸的地方。”雨又下了起来。

先是一两颗沉重的雨点砸在干燥的柏油路上,留下深色的印记,随即,

密密麻麻的雨线便连接了天地,哗哗的雨声吞没了城市午后的喧嚣。行人仓皇奔走,

或是撑起早已备好的雨伞,街道很快空旷下来。除了他。

陈默穿着一件早已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宽大T恤,头发一绺绺黏在额头上,

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对周遭的一切恍若未闻,

只是慢吞吞地走到老城区那个熟悉的街角,那里有一小片因为地势低洼而积起的泥土,

混着腐烂的落叶和城市的尘埃。他蹲下身,动作迟缓却异常专注,伸出脏兮兮的手指,

从那滩泥水里抠起一小块湿黏的泥土,凑到眼前看了看,然后,送进了嘴里。

他细细地咀嚼着,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仿佛在品尝着什么绝世美味,

又像是在破解某种复杂的密码。雨水顺着他咀嚼的腮帮流下,和着泥水的颜色。“看!

那个疯子又在那儿吃土了!”一个穿着校服的男孩趴在临街店铺的窗沿上,指着陈默,

被身旁的大人一把拽了回去,拉上了窗帘。“晦气!”路过的行人撑着伞,加快脚步,

远远绕开,低声咒骂一句,投来混杂着厌恶、怜悯和一丝恐惧的目光。“听说没?就他,

老孙家那个外甥,挺好个小伙子,受刺激了,这儿。”有人点点自己的太阳穴,

语气带着猎奇的满足。陈默对这一切充耳不闻。他的世界,仿佛只剩下口中那团泥土的味道,

以及那只有他能“听”懂的、来自地底深处的、微弱而扭曲的“声音”。那不是真正的声音,

更像是一种冰冷的共鸣,一种混杂着绝望、恐惧和死寂的微弱震颤,透过湿漉漉的土壤,

一丝丝传递到他的舌尖,他的神经,他破碎却异常敏感的感知里。

“又错了……”他含糊地咕哝了一句,吐出一点砂石,然后又抠起一块,

“这个……味道太淡了……不是这里……”这样的场景,每周,至少上演两三次。

老城区的居民早已见怪不怪,只把他当作一个可怜的、无害的疯子,是茶余饭后的一点谈资,

也是教育孩子的反面教材——“看见没?不好好读书,以后就像他一样!”终于,

有人“无法再忍受”了。不是忍受他的肮脏,而是忍受他带来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几个居民联合起来,拨通了电话。不是报警,而是打给了精神病院。白色的救护车呼啸而来,

穿着白大褂的护工轻易地制服了没有太多反抗的陈默,将他塞进了车厢。街角,

只留下那个被翻动过的泥洼,和一圈沉默围观后渐渐散去的人群。……市精神卫生中心,

诊断室。明亮的灯光有些刺眼,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陈默换上了蓝白条纹的病号服,

洗干净的头发软软地搭着,使他看起来清秀了不少,只是眼神依旧空洞,

偶尔会闪过一丝极快的光,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主治医生张威,四十多岁,

戴着金丝边眼镜,表情严肃,带着一种职业性的审视。

他已经翻阅了社区提供的简单材料——“行为异常,当众食土,疑似精神分裂”。“陈默,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吃那些泥土吗?”张医生的声音尽量平和。陈默抬起眼皮,

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盯着自己干净得过分的指甲:“他们在叫我。”“他们?谁在叫你?

”“地底下的人。”陈默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他们不舒服……很冷,

很挤……他们在哭,我听得到。”张医生在病历上记录着:“重度臆想,幻听。

”“你能分辨出是谁在叫吗?”“分不清。”陈默摇了摇头,眉头又习惯性地皱起,

似乎在努力分辨,“很多……不同的声音,都很痛苦。有的很新,有的……很旧了。

新的声音更响,更害怕,旧的声音……快睡着了。”他忽然抬起头,

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张医生,“有一个,在城南那个桥洞下面,叫了快一个月了,

最近声音越来越弱……你们不去看看她吗?她很孤单。”张医生笔尖一顿。城南桥洞?

上个月确实有个流浪汉失踪,家属报过案,但最后不了了之。他压下心头一丝微弱的不适,

将其归咎于巧合。精神病人的话,怎么能当真。接下来的几天,陈默接受了更全面的检查。

脑部扫描显示有一些非特异性的异常电活动,但无法确诊。心理评估量表的结果一塌糊涂。

他大部分时间很安静,只是每到下雨天,就会变得异常焦躁,试图冲向病房的窗户,

看着窗外的雨线,

又来了……他还在干活……味道……越来越多了……”张医生尝试用药物控制他的“症状”,

但效果甚微。陈默依然固执地谈论着地底下的“声音”,

描述着它们的“味道”——“铁锈味”、“腐烂的花香”、“冰冷的河水气味”。

在一次小组讨论中,另一个病友嘲笑他是“吃泥巴的傻子”,陈默只是淡淡地看了对方一眼,

说:“你身上有股陌生的味道,刚沾上不久的……小心穿红衣服的女人。”三天后,

那个病友的家属来探视,果然闹了起来,起因正是病友出轨了一个喜欢穿红裙子的女人,

被妻子当场发现。这件事在病区里被当作巧合流传了几天,但张医生更倾向于认为,

是陈默可能无意中听到过什么风声。然而,陈默描述的“地底声音”实在过于具体和惊悚,

加上他行为极端,影响恶劣当众食土,在经过院里专家委员会讨论后,张医生提笔,

在最终诊断意见上写下了:患者陈默,罹患严重妄想性障碍,伴有幻听幻触,行为失控,

社会功能严重受损,且治疗阻抗明显。建议予以长期封闭隔离治疗,

以保障社会公共安全及患者自身安全。一纸报告,

几乎宣判了陈默未来的命运——他将在高高的围墙和铁窗之后,度过可能是一生的时间。

……就在陈默被隔离后不久,本市笼罩在另一层阴影之下。历时两年,

数起手法相似的年轻女性失踪案,始终悬而未决。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警方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却始终找不到突破口。

直到一份匿名包裹寄到了市刑侦支队队长李强的办公桌上。包裹里没有信件,

只有一本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黑色硬壳笔记本。李强带着疑惑翻开,只看了几页,

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里面用极其冷静、甚至带有一种学术探讨般的笔触,

详细记录了如何挑选目标,如何诱骗、控制、杀害,

以及最关键的是——如何利用雨季的雨水冲刷、泥泞的掩盖,来处理现场,

消除几乎所有生物学证据,让受害者“人间蒸发”。笔记本的最后几页,不再是计划,

而是记录了一次次“实践”后的心得,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直到最后一页,

那得意的笔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烦躁的、甚至有些气急败乱的潦草字迹,

上面写着:计划出现无法理解的变数。有一个男人,像个幽灵。他总能找到我的‘花园’。

每次新雨之后,他都会出现在附近,像个品尝葡萄酒的美食家,品尝着泥土!

他蹲在那里,吃着那些泥土,仿佛能尝出我埋藏的秘密!他不报警,不说话,

只是用那种方式标记出我的杰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谁?!

只有那个吃土的男人,每次都能找到我埋尸的地方。李强猛地合上笔记本,心脏狂跳。

他立刻下令,根据笔记本里提到的一些隐含地理位置和气象记录,结合近期降雨数据,

进行交叉比对和地毯式搜查。同时,技术部门全力追踪包裹来源。调查结果令人震惊。

笔记本的主人,是一个名叫赵坤的男人。三十八岁,本市气象局的一名技术员,

平时沉默寡言,待人礼貌,是邻居眼中的老实人,同事心目中的技术骨干。他的工作,

让他对本市的降雨规律、土壤墒情、河流水文了如指掌。抓捕行动异常顺利,

赵坤几乎没有反抗。在他的指认下,

警方在城郊结合部的一片待开发荒地、一个废弃的砖窑厂附近,

以及——城南那个排水桥洞的淤泥深处,分别挖出了符合失踪女性特征的遗骸。证据确凿,

连环杀人案告破。审讯室里,赵坤出乎意料的配合,详细交代了所有犯罪过程,

语气平静得像是在做工作汇报。然而,

当李强问到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在笔记本里提到那个‘吃土的男人’?

”赵坤一直维持的冷静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的眼神里透出一种混杂着困惑、愤怒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他破坏了一切。

”赵坤的声音有些沙哑,“我的计划是完美的,雨水是最好的清道夫,泥土是最好的裹尸布。

没有人会发现……除了他。”“他到底做了什么?”李强追问。“他什么也没做,

又做了一切。”赵坤扯了扯嘴角,像一个扭曲的苦笑,“他只是蹲在那里,下雨的时候,

在我处理过的地方,吃土。一次又一次。起初我以为巧合,后来我发现,

他不是在瞎转悠……他是有目的的!他在‘品尝’!他尝得出哪些泥土‘不对’!

你们明白吗?他尝得出来!”赵坤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我观察过他,他像个真正的疯子,

路人都在嘲笑他。可他不在乎……他吃完土,有时候会摇头走开,有时候会停留很久,

露出那种……那种恶心的、怜悯的表情!他知道!他一定知道下面有什么!

可他为什么不告诉你们?为什么只是在那里吃土?!他在嘲笑我!他看穿了我所有的把戏!

这个疯子!这个该死的疯子!”他的话语在审讯室里回荡,带着一种彻骨的寒意。

一个高智商的、精心策划了多起谋杀、自信能完美逃脱的连环杀手,最终的精神防线,

竟然不是被警方的高科技或严密推理击溃,而是被一个在街角吃土的、“疯子”的行为,

折磨得几近崩溃。李强立刻调阅了所有案发现场附近的监控记录,

走访了发现尸骸地点周边的居民。线索逐渐汇聚到同一个身影——陈默。

在第一个抛尸地点的荒地附近,有居民记得见过一个行为古怪的男人在雨天后出现,

对着泥土发呆;在砖窑厂,也有工人提及类似的人;而城南桥洞,更是不用多说。

李强带着一股凉意,翻开了陈默的病历档案,

看到了张威医生那斩钉截铁的最终诊断——“重度臆想症”,“建议永久隔离”。

他立刻带人赶往市精神卫生中心。……隔离病房的门被打开时,陈默正坐在床沿,

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今天是个阴天,没有雨。他很安静。李强出示了证件,说明了来意,

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他提到了赵坤,提到了那些埋尸地点,最后,

他问出了那个关键的问题:“陈默,你是怎么知道那些地方的?你吃那些土……是不是因为,

发现了什么?”陈默缓缓转过头,看着李强,以及他身后表情复杂的张威医生。

他的眼神依旧没有什么焦点,但嘴角似乎极其微弱地向上牵动了一下。他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指了指地面。然后,

他用一种平静的、带着些许沙哑的嗓音,轻声说道:“泥土……会说话。”他顿了顿,

像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回味。“悲伤的味道,恐惧的味道,

腐烂的味道……雨水想把这些味道冲走,想把秘密藏起来。但是……藏不住的。

”“它们渗进土里,变成了……声音。只有我,听得见。”他看向张威医生,

眼神里没有任何责备,反而有一种近乎怜悯的清澈。“医生,你们听不见……不代表,

它们不存在。”张威医生站在原地,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狠狠抽了一记耳光。

他想起陈默一次次提及的“城南桥洞”、“铁锈味”、“腐烂的花香”,

想起那个病友的红裙子警告……那些被他轻易归为“臆想”和“巧合”的碎片,

此刻在李强带来的惊人真相映照下,闪烁着令人心惊肉跳的光芒。

他赖以建立职业生涯的知识体系和诊断标准,在这个安静的“疯子”面前,轰然崩塌了一角。

李强深吸一口气,试图理解这超乎常理的一切:“所以,你是因为‘听’到了这些‘声音’,

才去那些地方……用吃土的方式……确认?”陈默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只是确认。

是……安慰。”他的声音更轻了,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她们太吵了……太痛苦了。

我听着……难受。吃下去,好像……就能分担一点。让她们,安静一点点。”这个解释,

比任何关于“特殊能力”的猜测,都更让李强感到一种毛骨悚然的悲悯。

这个被所有人嘲笑、被科学诊断为疯子的男人,

或许真的拥有一种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与亡者共鸣的可怖“天赋”。而他选择的回应方式,

是如此极端、如此自我毁灭——将那份死亡与痛苦的共鸣,物理性地吞入自己的身体。

他不是疯子。他是一个行走的、呼吸的、品尝着罪恶与悲伤的墓碑。李强沉默了很久,

才再次开口,声音干涩:“我们需要你的帮助,陈默。可能……还有一些受害者,

没有被找到。赵坤不肯完全交代。”陈默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喃喃低语:“等下雨吧。

”“等下一次下雨……我带你们去。”“有几个‘声音’……已经很弱很弱了。

再不去……就永远听不到了。”病房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窗外的天空,

阴云似乎积聚得更厚了。山雨,欲来。雨,在第三天傍晚时分,如期而至。

起初是淅淅沥沥的小雨,敲打着精神卫生中心隔离病房的窗户,留下蜿蜒的水痕。

陈默原本安静地坐在床边,随着雨声渐密,他的身体开始不易察觉地绷紧,

手指无意识地蜷缩,抠着床单。他的眼神不再空洞,而是像鹰隼一样,

锐利地投向窗外那片被雨水浸湿的天地,仿佛能穿透钢筋水泥,看到地底深处隐藏的秘密。

“他听到了。”李强站在观察窗外,对身旁脸色依旧不太自然的张威医生低声说。

他申请了临时监管,将陈默带离隔离病房,参与案件后续调查。手续复杂,

但在铁一般的证据和赵坤那本笔记面前,一切阻力都显得微不足道。张威推了推眼镜,

试图用专业的口吻掩饰内心的波澜:“从精神病学角度,

这仍然可能是一种极端的感应性妄想,

与连环杀手的行为产生了病理性共鸣……”李强打断了他,

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张医生,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找到可能还存在的受害者,

或者给那些已经遇害的死者一个交代。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不代表不存在。至少,

赵坤的恐惧是真实的。”雨势变大,哗哗的雨声充斥在走廊里。李强带着两名信任的刑警,

以及坚持要跟来“观察记录”的张威,给陈默穿上了一件深色的雨衣,

走出了精神卫生中心的大门。雨水带来的潮湿泥土气息扑面而来,陈默深深吸了一口气,

闭上眼睛,像是在品味一场盛宴的前奏。“去哪里?”李强问,

他手里拿着本市地图和标注了已发现尸块地点的大致方位。陈默没有看地图,他抬起头,

任由冰凉的雨点打在脸上,伸手指了一个与已发现地点截然不同的方向——城北,

那片是更老旧的工业区,遍布着废弃的工厂和荒芜的待拆迁民居。

“那边……”陈默的声音在雨声中有些模糊,但很确定,“有……哭声。很微弱,

但是……很干净的味道,没有……那么重的怨恨。”“干净的味道?

”一个年轻的刑警忍不住低声嘀咕,被李强用眼神制止了。车队在雨中沉默地行驶,

穿过渐渐亮起灯火的城市,驶入城北那片愈发昏暗和破败的区域。

废弃的工厂像巨大的钢铁骨架,在雨夜中沉默矗立,窗户大多破碎,黑洞洞的,

如同无神的眼睛。陈默要求下车步行。他拒绝了李强递过来的伞,独自走在最前面,

雨衣的帽子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留下一个瘦削沉默的背影。他走得很慢,不时停下脚步,

蹲下身,用手指捻起路边的泥土,或是墙根下堆积的腐殖质,凑到鼻尖嗅闻,

有时甚至会伸出舌尖,极快地、试探性地触碰一下。每一次触碰,

他的眉头都会细微地蹙起或舒展,像是在解读着只有他能懂的密码。跟在他身后的警察们,

包括李强,都感到一种莫名的紧张和寒意。张威医生则拿着录音笔和小本子,

尽可能客观地记录着陈默的一切行为,但紧抿的嘴唇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这场景诡异得令人窒息——一个被诊断为严重精神病的“食土者”,在雨夜的指引下,

带领着一群代表着理性和秩序的警察,穿梭在城市的阴影里,寻找着死亡的踪迹。

走到一个废弃的纺织厂后院,那里杂草丛生,堆满了破旧的机器零件和垃圾。

雨水在低洼处汇成了浑浊的小水塘。陈默在这里停留了很久。他绕着那片区域走了几圈,

最后在一处看似平平无奇的墙角停下。那里的泥土因为雨水浸泡变得松软泥泞。他蹲下去,

这一次,他没有用手,而是直接俯下身,将脸几乎贴在了泥地上,深深地吸着气,然后,

有人都胃部翻腾的动作——他用手挖起一小捧湿漉漉、混杂着腐烂草叶和不知名秽物的泥土,

毫不犹豫地送进了嘴里。他闭着眼,脸颊的肌肉因为咀嚼而微微抽动。

雨水顺着他吞咽的喉咙滑下。“噗……”年轻的刑警忍不住干呕了一下,别过头去。

李强强忍着不适,紧紧盯着陈默。张威医生的笔尖在纸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几秒钟后,

陈默猛地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了平时的空洞,

而是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悲伤和……确认。“这里。”他吐出嘴里的泥沙,

声音沙哑而肯定,“下面不深……有一个。很小的……‘声音’。”他用手比划了一下,

“大概……这么长。味道……很淡,很悲伤,没有……太多的恨。她好像……只是睡着了。

”“很小的声音?”李强的心猛地一沉。赵坤的受害者名单里,

似乎没有符合“很小”这个描述的对象。“挖掘!”李强不再犹豫,立刻下令。

随行的刑警们虽然满腹疑窦,甚至觉得这像是在陪一个疯子玩一场荒诞的游戏,

但命令必须执行。他们找来带来的工具,在陈默指定的位置,小心翼翼地开始挖掘。

雨水让泥土变得粘稠,挖掘工作并不轻松。泥土被一锹一锹地挖开,

露出下面更潮湿黑暗的土层。空气中弥漫着土腥味和腐烂的气息。挖了大约半米深,

一名刑警的铁锹碰到了什么硬物,发出了“咔”的一声轻响。“有东西!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李强跳下土坑,用手小心翼翼地拨开周围的泥土。那不是一个尸袋,

也不是什么包裹,而是一个……略显精致的、已经有些腐蚀的金属饼干盒。盒子不大,

上面印着模糊的卡通图案,被泥土包裹着。李强的心跳得更快了。他示意其他人退开,

自己戴好手套,极其小心地,打开了那个锈迹斑斑的盒子。盒子里没有饼干。

里面是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但已经发黄变脆的小花裙子,

裙子上放着一个脏兮兮的、缺了一只眼睛的布娃娃。裙子下面,

压着一张用塑料纸小心包裹着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笑得灿烂的、大约五六岁的小女孩,

扎着两个羊角辫,穿着那条小花裙子。而在裙子和娃娃之间,

还有一小绺用红头绳系着的、微微卷曲的头发。没有尸体,只有这些……遗物。

李强拿起那张被塑料纸包裹的照片,翻到背面,

上面用娟秀却已然模糊的笔迹写着一行字:媛媛,

1998.3.15 - 2003.7.22 爸爸妈妈永远爱你2003年!

这比赵坤犯案的时间要早得多!这根本就不是赵坤的受害者!这是一个陈年旧案!

一个可能早已被遗忘的失踪儿童案!所有人都惊呆了,怔怔地看着那个盒子,

又看向站在坑边、浑身湿透、面无表情的陈默。他不仅找到了赵坤的埋尸地,

他还找到了一个连警方档案都未必详细记录的、尘封了十几年的秘密!他吃的那些土,

“听”到的那些“声音”,不仅仅指向最近的谋杀,

还指向了这座城市更久远的、被深埋的悲伤!那个年轻的刑警再也忍不住,

扶着墙剧烈地呕吐起来。张威医生手中的录音笔“啪嗒”一声掉在泥水里,他也浑然不觉。

他看着陈默,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和……恐惧。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能理解的范畴。

这不是臆想,这不是巧合!这是……什么?李强缓缓抬起头,雨水混合着冷汗从他额头滑落。

他看着陈默,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陈默……这,这是谁?

”陈默低头看着那个饼干盒,眼神里的悲伤几乎要溢出来。他轻声说,

仿佛怕惊扰了那个沉睡的“小声音”:“她叫……媛媛。她说……她想回家。”雨,

还在下着,冰冷地冲刷着这个刚刚被揭露的、深埋了十几年的伤痛。而陈默站在那里,

像一个连接着生与死的、悲伤的桥梁。他知道,这仅仅只是开始。这座城市的地底之下,

还有多少被遗忘的“声音”,在等待着他的“聆听”?雨水冰冷,敲打在金属饼干盒上,

发出细碎而沉闷的声响,仿佛在为盒中承载的、被时光凝固的悲伤敲打着哀悼的节拍。

废弃工厂后院,探照灯惨白的光束撕裂雨幕,聚焦在那个刚刚被挖出的、锈迹斑斑的盒子上,

也照亮了周围每一张写满震惊与难以置信的脸。李强捧着那个盒子,

感觉手中的重量远超物理范畴,那是一个孩子短暂的一生,

是一个家庭破碎后深埋地底的绝望。他抬头,看向站在泥泞坑边的陈默。

雨水顺着陈默苍白的脸颊滑落,他安静地看着那个盒子,眼神里没有破获陈年旧案的得意,

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几乎与这雨夜融为一体的哀戚。

“媛媛……”李强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2003年,

他那时还是个刚入行的新警员,对这个名字,这个案子,似乎有那么一丝模糊的印象,

但细节早已湮没在岁月的尘埃里。一个五岁女孩的失踪,在当时或许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但十几年过去,除了她的亲人,谁还记得?“她……是怎么……”李强的声音干涩,

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问下去。是谋杀?是意外?为什么只有遗物被埋在这里?

陈默缓缓抬起手,不是指向嘴巴,而是轻轻按在了自己的心口,

然后又指向那片刚刚被挖掘过的泥土。“不是……坏人杀的。”他的声音在雨中断断续续,

带着一种解读古老卷宗般的吃力,“是……掉下来的。很高的地方……很快……没多少痛苦。

”他顿了顿,眉头紧锁,似乎在分辨那些混杂在泥土和雨水中的、极其微弱的信息碎片,

“她……迷路了。很害怕……然后……就掉下来了。”很高的地方?这附近废弃的厂房,

确实有高层建筑。“后来呢?谁把她埋在这里?为什么只埋了这些东西?”李强追问,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审讯,而是在通过一个灵媒,与十几年前的亡魂对话。

陈默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仿佛同时承受着小女孩坠落瞬间的恐惧,以及后来埋葬者的悲伤。

“一个……老人。捡垃圾的。他找到了她……他很难过……但他也害怕。

”陈默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着,

“他不敢报警……他以为……别人会以为是他……所以他把她……放在了别的地方。

只留下了这些……他觉得漂亮的……东西。

…像个小花园……他有时会来看看……”一个孤独的、可能自身也处于社会边缘的拾荒老人,

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坠亡小女孩的遗体,出于恐惧和一种扭曲的善意,选择了秘密埋葬,

并保留了孩子的遗物,时常祭奠。这个推测,带着令人心碎的合理性。

“能……能找到那个老人吗?”李强转向陈默,带着一丝渺茫的希望。陈默摇了摇头,

雨水顺着他摇头的动作飞散。“味道……很久很久了。几乎……没有了。

他……可能也早就‘睡着’了。”意思是,那个老人也可能早已不在人世。

现场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只有雨声哗哗作响。警察们面面相觑,

他们接受的训练是逻辑、证据、推理,而不是依靠一个“食土者”的味觉和幻觉来破案。

可铁锹挖出的实物就在眼前,照片上女孩的笑容清晰可见,由不得他们不信。

张威医生踉跄着后退了一步,靠在一堵湿漉漉的残墙上,才勉强站稳。他脸色惨白,

嘴唇哆嗦着,想要记录什么,却发现手中的笔沉重得无法抬起。

他赖以构建整个世界观的精神病学理论,在陈默这匪夷所思的能力面前,

脆薄得像一张被雨水打湿的纸。这不是疾病!

这根本不是任何教科书上定义的“臆想”或“幻听”!这是一种……他无法理解,

甚至不敢去深思的感知维度!他看着陈默,眼神里最初的震惊和恐惧,

渐渐掺杂进一种近乎敬畏的茫然。李强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指挥手下:“拍照,取证,把盒子小心收好。联系档案室,

查2003年所有名叫‘媛媛’的失踪儿童报案记录!扩大搜索范围,

在附近寻找……寻找可能的人类遗骸,注意高层建筑的废弃区域!”他看了一眼陈默,

“根据他提供的线索……‘很高的地方’。”警察们立刻行动起来,

虽然动作依旧带着迟疑和某种程度的毛骨悚然,但效率很高。李强走到陈默身边,

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搭在了他湿透的、微微颤抖的肩膀上。“陈默……谢谢你。

”这句话发自肺腑。无论眼前这个人是以何种方式做到的,

他确实让一个沉寂了十几年的冤屈,重见了天日。陈默身体僵硬了一下,

似乎不习惯这样的接触。他没有看李强,

目光依旧停留在那个被警察小心翼翼捧起的饼干盒上,

喃喃道:“不用谢……她只是……想被找到而已。”雨,似乎没有停歇的意思。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在陈默模糊的方位指引下“坠落的味道……从那边飘过来……”,

警方在距离埋藏饼干盒地点约两百米外的一栋废弃厂房三楼平台边缘,

发现了一些极其细微的、符合陈旧性磕碰和可能的挣扎痕迹考虑到时间久远和风雨侵蚀,

这些痕迹的证明力有限。更重要的是,在平台下方一处被厚厚垃圾和植被覆盖的角落,

经过仔细搜索和浅层挖掘,发现了一些已经白骨化、分散的细小人类骨骼碎片,

经过初步辨认,属于儿童。法医和物证技术人员迅速到场。

虽然最终的DNA比对还需要时间,但结合“媛媛”的失踪时间、年龄,

以及陈默那无法用常理解释的指引,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当年那个失踪的小女孩。

一个尘封十余年的悬案,以这样一种超乎所有人想象的方式,露出了冰山一角。回到警局时,

已是后半夜。雨势渐小,但天空依旧阴沉。陈默被安排在了一间休息室,

李强给他拿了干净的衣服和食物。他安静地换上,对食物只是机械地吃了几口,

便又望着窗外,仿佛在等待着下一场雨,或者聆听着这座城市地底深处,

其他那些尚未被听见的“声音”。李强和张威在办公室里,

面对着初步整理的报告和那个锈迹斑斑的饼干盒,相顾无言。“张医生,”李强终于开口,

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现在,你还认为他只是患有严重的臆想症吗?

”张威医生颓然地靠在椅子上,双手插进头发里,以往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型此刻凌乱不堪。

他苦笑着,声音沙哑:“李队,你让我说什么?我的专业知识,我的诊断标准,

在他面前……像个笑话。”他抬起头,眼中布满了血丝,“他感知到的……是什么?

是残留的电磁场?是某种我们无法检测的微生物信息素?还是……灵魂的印记?

”他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种认知被彻底打败后的虚弱和迷茫,“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但我现在可以肯定,他不是疯子。至少,不是我们定义的那种疯子。

”李强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锐利而复杂。“赵坤怕他,

不是怕一个疯子,是怕一个能看穿他所有完美伪装的人。现在,我也开始有点明白了。

”他顿了顿,“我们需要他,张医生。赵坤的案子可能还有隐情,这座城市里,

可能还埋藏着更多像‘媛媛’这样的秘密。”张威沉默了片刻,

缓缓说道:“他的‘能力’……代价似乎很大。你注意到他每次‘解读’后的状态吗?

极其疲惫,精神损耗严重。

吞食那些承载着痛苦和死亡的泥土……这本身就是一个自我折磨的过程。”李强点了点头。

他注意到了。陈默不是在享受这个过程,他是在承受,以一种近乎献祭的方式,

承担着那些亡魂无法安息的痛苦。“我会向上级报告,申请对他的……特殊协作。

”李强掐灭了烟头,“在他‘协助’期间,我希望你能从旁观察,不是作为主治医生,

而是作为……一个记录者和可能的保护者。我们需要理解他,

也需要确保他不会被这种能力本身摧毁。”张威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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