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雨夜惊魂梅雨时节的雨，总带着股黏腻的狠劲。
青瓦上的雨珠聚成细流，顺着斑驳的墙缝蜿蜒而下，在泥地上砸出密密麻麻的小坑。
林小羽蜷缩在堆满杂物的墙角，粗布衫早已被冷汗浸透，黏在青紫交错的伤痕上，每一次呼吸都扯得胸腔生疼。
“哐当 ——”木凳被踢翻的声响惊得她浑身一颤。
张建军铁塔般的身影笼罩过来，酒气混着烟味扑面而来。
他攥着的枣木棍还滴着水，不知是雨水还是方才泼在她身上的冷水。
“你个败家娘们儿！”
木棍带着破风声落下，重重砸在她后背上，“买块胰子都要花钱，我挣钱是给你糟蹋的？”
林小羽咬着下唇，尝到铁锈味在舌尖蔓延。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告诉自己不能哭 —— 哭只会换来更狠的拳脚。
可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滚落，混着雨水滑进嘴角，咸涩得发苦。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新婚那日张建军为她绾发的温柔模样，与眼前狰狞的面孔重叠，让她一阵恍惚。
曾经以为的良人，怎么就变成了恶魔？
“砰！”
木门被撞得摇摇欲坠，带着浓重牛粪味的身影闯了进来。
来人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裤脚高高挽起，露出被泥点溅满的小腿，一双布鞋早已分不清原本的颜色。
他脸上有道淡粉色的疤痕，从眉骨斜斜划过，此刻却因愤怒拧成可怖的沟壑。
“住手！”
糙汉如同一头发怒的公牛，三两步冲上前，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攥住枣木棍。
张建军踉跄两步，酒意瞬间醒了大半，瞪着眼睛骂道：“哪来的野狗？
这是我家私事！”
糙汉却不接话，目光越过张建军，落在墙角的林小羽身上。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突然变得滚烫，像是被火灼烧过一般。
他小心翼翼地蹲下身，粗粝的手指悬在她脸颊上方，终究没敢触碰，声音沙哑得厉害：“妹子，能听见我说话吗？”
林小羽费力地抬起头，视线穿过雨帘与他对视。
男人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草屑，可眼底那抹心疼却烫得她眼眶发酸。
她想开口道谢，喉咙却像是被碎玻璃堵住，只能虚弱地翕动嘴唇。
“给！”
糙汉突然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重重砸在张建军脚边，“卖牛的钱，给她买副薄棺。”
不等张建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