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名堂!”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丝被戏弄的愤怒涌了上来。
他烦躁地掂了掂手里这“破玩意儿”,分量倒是没变。
他下意识地想把它扔掉,但犹豫了一下,又紧紧攥住了。
在这完全未知的、透着诡异的环境里,这至少是件金属物品,砸人总比赤手空拳强。
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再次袭来,伴随着腹中火烧火燎般的饥饿感。
他这才想起,自己出事前好像连午饭都没顾上吃。
喉咙也干得快要冒烟。
“得找点吃的喝的……”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压下心头的恐慌和混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当务之急是生存!
他辨别了一下方向,凭着感觉,朝着地势似乎略有降低、水汽也似乎更浓郁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去。
森林里根本没有路。
厚厚的腐叶层下是盘根错节的树根和湿滑的苔藓,稍不留神就会滑倒。
巨大的蕨类叶片边缘锋利如锯,几次刮过他***的手臂和小腿,留下***辣的红痕。
闷热潮湿的空气包裹着他,汗水浸透了工装,粘腻得难受。
头顶偶尔传来几声尖锐的鸟鸣,或是大型动物踩断枯枝的脆响,都让他心惊肉跳。
走了不知多久,就在曾哥觉得自己快要被这无边的绿意吞噬、彻底迷失方向时,一阵沉闷而持续的轰鸣声,隐隐约约地穿透了林间的寂静,传入他的耳中。
水声!
是瀑布的声音!
曾哥精神猛地一振!
有水,就意味着活下去的希望!
他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加快了脚步。
树木渐渐变得稀疏,空气也更加湿润清凉。
绕过一片巨大的、开满奇异紫色花朵的藤蔓墙,眼前豁然开朗!
一条银练般的瀑布,从前方数十丈高的陡峭山崖上倾泻而下,势若奔雷,砸落在下方一个深不见底的碧绿水潭中,激起漫天如烟似雾的水汽。
阳光穿过水雾,折射出一道小小的、若隐若现的彩虹。
水潭边缘,是冲刷得光滑圆润的巨石。
曾哥的眼睛瞬间亮了!
他几乎是扑到水潭边,也顾不上什么形象,趴在一块巨石上,首接把头埋进了清澈冰凉的潭水里,大口大口地牛饮起来。
清冽甘甜的潭水涌入喉咙,瞬间浇灭了那股灼烧般的干渴,整个人仿佛都活了过来。
他满足地抬起头,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长长舒了一口气。
饥饿感再次强烈地袭来。
他环顾西周,看到水潭边生长着一些低矮的灌木,上面结着几串晶莹剔透、如同红宝石般的浆果。
饥饿战胜了谨慎。
他摘下一颗,犹豫了一下,小心地舔了舔。
一股清甜微酸的滋味在舌尖散开,似乎没什么问题。
他不再犹豫,飞快地摘了几串,囫囵塞进嘴里。
浆果味道不错,但数量太少,根本填不饱肚子。
沮丧感再次袭来。
他下意识地摸向口袋,手指碰到了那个硬硬的、温润的小鼎。
一个极其荒谬的念头,毫无征兆地蹦了出来:这玩意儿……能变出吃的吗?
他自己都被这想法逗乐了,苦笑着摇了摇头。
真是饿昏头了!
但鬼使神差地,他还是把那个饕餮鼎(姑且这么叫它吧)掏了出来,放在面前光滑的石头上。
暗金色的鼎身在水汽的浸润下,那些流动的纹路似乎更清晰了些。
“喂,兄弟,”曾哥对着小鼎,像是在跟一个老朋友开玩笑,也像是在排遣心中巨大的孤独和压力,“我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你既然把我弄到这鬼地方,总得管顿饭吧?
你看我身上……”他摸索着全身口袋,除了那个没什么用的强光手电筒,就只有口袋里一小块用来擦精密部件的、薄薄的金属擦镜布。
他掏出那块巴掌大小、银光闪闪的擦镜布,自嘲地晃了晃:“喏,就这玩意儿了。
不锈钢的,纯度挺高。
你能给变点啥不?
不求山珍海味,来块压缩饼干都行啊!”
说着,他纯粹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缓解压力的心态,把那块擦镜布随手丢进了饕餮鼎口。
异变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