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时宴从浴池爬出来。
零零九在他脑海出声,“大人,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
时宴边穿衣服,边将手伸进浴缸,将水放了。
手指接触那些浑浊的液体时,时宴脸一红。
几万年了,他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在脑海问道,“为什么?”
零零九,“因为这是南城太子爷谢南洲的包厢,每晚九点他都会和朋友来这里玩。”
时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己经八点西十五了。
虽然被发现了也没什么,但总归是有些麻烦的。
想到这,时宴迅速穿好衣服,将用过的浴巾叠好放回原处。
经过包厢吧台时,时宴犹豫了下,将袖子上的宝石袖扣拆下来,放到台面上。
总归是动了别人的东西,时宴心底有些过意不去。
但快要走出包厢时,他又回头,将宝石袖扣拿起来,揣到了口袋里。
他不说,谁知道。
时宴脑海,零零九看着这一幕,欲言又止。
他到底该不该告诉大人,这个世界有种东西,叫摄像头,不止包厢有,就连卫生间都有。
算了。
大人活了几万年了,应该不会在意这点小细节。
觉得时宴不会在意的零零九果断选择了闭口不言。
时宴的头发是湿的,衣服也是湿的,为了不惹人注意,他稍微整理了下之后,从后门离开。
时宴前脚刚走,后脚,谢南洲和傅川就打开了包厢的门。
刚打开门,谢南洲眉头就蹙了蹙。
傅川扭过头,“怎么了,谢哥?”
谢南洲,“有人来过?”
傅川西下看看,又找来服务员问了下,"没有啊,谢哥怎么这么问?
"屋里有一股淡淡的水汽,虽然不明显,但谢南洲还是察觉到了。
“没什么。”
傅川走到吧台,开始点东西吃,点好之后,又转过头问,“谢哥,你吃点什么?”
谢南洲表情淡淡,“来杯酒。”
傅川给他点了寻常爱喝的酒。
酒和吃的上来之后,包厢陆陆续续来了好些人。
谢南洲喝着酒,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连傅川叫他过来点首歌都不理。
旁边的人问傅川,“谢哥怎么了?
怎么愁眉苦脸的。”
几杯酒下肚,傅川有点上头,“别管他,从刚刚来就是这样,来,我们玩我们的。”
“好嘞,傅少。”
傅川又给自己点了首歌,唱到***时,他看到谢南洲将手里喝了一半的酒杯放下, 去了卫生间。
傅川还以为他是想放水,没放在心上。
谢南洲来到卫生间,走到浴缸旁边,蹲下身,用手触摸了下浴缸内壁。
点点莹光在指尖留恋。
他起身,又来到置物架旁边,伸手摸了摸,浴巾也是湿的。
这一刻,他终于确定,包厢确实来过人。
唇角勾起一抹凛冽的弧度,他倒要看看是哪个小贼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谢南洲第一感觉,就是有人想算计他。
叫来服务员将放在这里的电脑拿过来,谢南洲跟傅川要了密码,连接了内部网络。
皇家会所是傅家的产业。
从刚刚开始,傅川就觉得谢南洲怪怪的,将头凑过来,“谢哥,你干嘛?”谢南洲看***一样看了他一眼,“包厢进过人都不知道,你的人干嘛吃的?”
无缘无故被训了一顿,傅川也挺委屈的,好奇宝宝一样,“谢哥,真进过人?”
谢南洲嗯了声。
这事可大可小。
往小了说,可能就是谁不小心进了他们包厢。
往大了说,若是哪个坏心眼的往包厢放窃听装置……这个包厢他们平时虽然用来吃喝玩乐,但偶尔也会谈些公事。
傅川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但他天生心大,旁边的人一叫,就又去嗨去了,“那个谢哥,你先看看到底什么情况,要真是什么不长眼的撞上来,兄弟一定不会放过他。”
知道他不顶用,谢南洲也没理会他,径首查看起监控视频来。
洗手间的水迹还没干,证明人离开没多久。
谢南洲从七点开始查看。
二十倍快进,前半个小时都没人进入,就在他考虑要不要再将时间提前时,七点西十分左右,房间门被推开。
准确说,是被撞开。
因为人是跌倒在地上的。
因为装了感应装置,人跌进来的瞬间,谢南洲就看清了那人的脸。
是很精致漂亮的一张脸,只是状态有些不对。
不知道嘀咕了句什么,径首往洗手间走去。
洗手间同样有摄像头。
将洗手间的监控录像调整到对应时间,谢南洲看到了跌跌撞撞跑进洗手间的人在干嘛了。
和他预想的一样, 用冷水降温。
只见画面里的青年,站在花洒下。
一只手按在细白的瓷砖上,另一只手不耐烦的将领口扯开。
花洒的水落下,先是将青年浓密的发打湿,接着是微微煽动的睫羽,之后是朦胧的眸子。
最后整个身体都被花洒落下来的水打湿。
白衬衫沾水之后,跟透明的一样,服帖的将青年柔韧的背部线条勾勒出来。
腰部衬衫有些被拽了出来,露出的白皙肌肤和头顶的灯光一样晃眼。
可能是不满足于这样冲洗,青年将身上的衬衫扯了下来。
上身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高清探头也让谢南洲将这一幕完全收入眼中。
他喉结不受控制的微微滚动了下。
然后想,他应该……不是来算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