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祠堂内,红烛摇曳,照亮了那具冰冷的漆木牌位。
我是家族公认的废物,毫无修炼天赋,如今却要被迫嫁给一个死人。
长辈们说这是为家族带来好运,我却清楚,这不过是清除我的手段。
当我的手触碰到那冰冷的牌位时,一个声音在我脑中响起:“凡人,你想变强吗?”
祖祠。
黑漆漆的。
死寂。
我被锁在这鬼地方。
冰冷的牌位,一排排,压得我喘不过气。
今天,我的“大喜之日”。
呵呵。
冥婚。
跟一个死鬼老祖宗。
荒唐。
又可笑。
但没人笑得出来。
我就是个废物。
段临渊。
五行杂灵。
万法不沾。
这就是我的命。
从出生那天起,就被判了***。
家族的耻辱。
长老卓弘方,他站在外面。
那张老脸,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
他说,这是为家族带来好运。
狗屁!
我懂。
我太懂了。
活体祭品。
五行杂灵的血脉。
献祭。
清除污点。
我就是那个“污点”。
祖祠里,弥漫着死亡的味道。
像一具巨大的棺材。
我被推了进来。
没有反抗。
不能反抗。
手无缚鸡之力。
我能做什么?
我的丹田,空空荡荡。
灵力?笑话。
我连最简单的引灵入体都做不到。
从小到大。
扫茅厕。
洗马厩。
最脏最累的活,都推给我。
我忍。
我一直忍。
我像条野狗。
活在最阴暗的角落。
但我的心,没死。
里面,住着一头饿狼。
它在咆哮。
它在嘶吼。
它想撕裂一切。
撕裂这该死的命运。
撕裂那些轻蔑的眼神。
撕裂卓弘方的阴谋。
但它被困住了。
困在我这具废物体内。
找不到利爪。
找不到牙齿。
今晚,它要跟我一起,被献祭。
被活活烧死。
意识渐渐模糊。
身子被铁链锁着,动弹不得。
我抬头。
看向那最中间的牌位。
上面刻着:段氏老祖,讳,幽冥。
幽冥。
一个死人。
我的“新婚妻子”。
可笑吗?
一点都不可笑。
只有恨。
无尽的恨意。
像潮水一样,淹没我。
我不甘心。
真的不甘心。
扫茅厕的日子。
每天看着那些高高在上的天才弟子。
看着他们灵光四射。
看着他们呼风唤雨。
我呢?
连根草都不如。
但我从来没放弃。
我偷偷摸摸,感应天地灵气。
虽然驳杂,虽然微弱。
但那是我的。
那是我的命。
现在,他们要夺走我的命。
不!
我不会让他们得逞。
就算死。
我也要拼一把。
我盯着那牌位。
死寂的。
冰冷的。
它像在嘲笑我。
一个废物,还想挣扎?
我闭上眼。
将所有能凝聚的力量。
所有的恨意。
所有的不甘。
所有的求生欲。
都汇聚在一起。
一丝丝。
一缕缕。
那是我唯一的灵力。
驳杂不堪。
却饱含着我的怨毒。
我张开嘴。
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我用尽全身力气。
将这股微弱的灵力。
朝着那牌位。
猛地灌注进去!
我不是在等奇迹。
我在叩问命运。
我在赌命!
用我的命,赌一个机会。
去触碰那被家族遗忘的,古老的禁忌。
灵力冲向牌位。
像泥牛入海。
悄无声息。
什么都没发生。
我嘴角溢出苦笑。
果然。
废物就是废物。
连赌命的资格都没有吗?
就在我彻底绝望的那一刻——
“嗡——”
一声轻微的震颤。
从牌位深处传来。
极细微。
却像一声炸雷。
在死寂的祖祠中回荡。
我猛地睁开眼。
排位!
它在发光!
幽幽的。
森然的。
一道虚影。
从牌位中缓缓浮现。
透明。
缥缈。
却带着一股无法形容的威严。
古老。
强大。
我的心猛地一跳。
不是幻觉!
它真的出现了!
那道虚影,缓缓地。
看向我。
声音,从虚空中传来。
古老。
低沉。
却带着一丝被唤醒的疲惫。
“是谁……唤醒了吾……”
“嗯?”
“这股驳杂的灵力……”
“还有……如此浓烈的……恨意……”
我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不是恐惧。
是兴奋!
是渴望!
我成功了!
我赌对了!
那头被困住的饿狼。
它终于,找到了撕裂困境的利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