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世，青梅柳如烟为了小混混黄毛要退学、怀孕，我提前告知她父母，拦下了这场荒唐。
没多久，黄毛惹上其他混混，竟把自己的女朋友送给对方玩弄以求自保，
那女生最终被虐致死，黄毛等人也锒铛入狱。而柳如烟在我的一路护持下，
成了叱咤风云的女总裁。可就在我功成身退，想和她商量结婚时，
她却为给病死狱中的黄毛报仇，搞垮我的公司，逼得我们一家流浪。母亲被流浪汉凌虐致死，
父亲被他们打死，我被卖到国外做黑工，最后被活生生挖空内脏。一觉醒来，
我重回柳如烟要为黄毛献身的那天。这一次，我没再阻拦。头痛欲裂。林辉猛地睁开眼，
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扎进来，带着夏末特有的燥热。墙上的日历翻在八月十七号，
红圈把这个日子圈得格外扎眼。他盯着天花板，胸腔里像是堵着一团烧红的铁，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上一世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带着血腥味和腐烂的气息。
母亲蜷缩在桥洞下的样子，她的眼神从惊恐到麻木，
最后在那群流浪汉的狞笑中彻底失去光彩。父亲倒在巷口，额角的血混着雨水淌进泥里，
他最后看我的眼神，是不解，是愤怒，还是绝望？还有他自己。冰冷的手术台，
粗糙的绳子勒得手腕生疼，麻醉剂失效后，内脏被活生生挖出来的剧痛，
像是还残留在神经末梢。那些人操着听不懂的语言，眼神里只有贪婪，
就像打量一块待宰的牲口。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柳如烟。那个他从小护到大的青梅，
那个他拼尽全力从泥潭里捞出来，捧在手心里护了十几年，
看着她一步步坐上女总裁宝座的人。
就因为那个叫黄毛的小混混——那个当年把自己女朋友送给别人玩弄，
间接害死一条人命的渣滓，在牢里蹲了十几年后病死了，她就要为他报仇。
用他林辉一家的命，用他林辉的一切。林辉笑了，笑声嘶哑，带着血腥味。他抬手抹了把脸，
摸到一片湿热，不知道是泪还是汗。手机在枕头边震动起来，屏幕上跳跃着“如烟”两个字，
备注后面还跟着个小小的爱心。上一世，就是这个电话，让他冲出家门，
拦下了正要跟黄毛去网吧“过夜”的柳如烟，然后火急火燎地把事情捅给了她爸妈。
他当时以为自己做了件好事，把她从毁掉一生的边缘拉了回来。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他甚至能猜到电话那头柳如烟的语气，带着少女特有的、对爱情的盲目和冲动，
可能还有点被他管着的不耐烦。“喂？”林辉接起电话，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阿辉，
你在家吗？”柳如烟的声音果然带着点雀跃，还有点小心翼翼，“我跟你说个事，
我……我今晚不回家了，跟阿勇他们出去玩。”阿勇，就是那个黄毛的本名。
林辉手指攥紧了手机，指节泛白。上一世，他听到这话瞬间就炸了，对着电话吼了半天，
说黄毛不是好东西，说她傻，说她爸妈知道了会打死她。他还记得柳如烟当时委屈的哭声，
说他不懂，说阿勇是真心对她好。真心？林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哦，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注意安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
“阿辉，你……你不反对吗？”“反对什么？”林辉靠在床头，望着窗外，“你自己的事，
自己决定就好。”“可是……”柳如烟的声音犹豫起来，“我爸妈要是知道了，
肯定会生气的。还有，我其实……我其实想跟阿勇出去闯一闯，书我不想念了。”来了。
跟上一世一模一样的话。上一世，他就是听到这句，才彻底急了，挂了电话就骑车往她家赶，
路上还不忘给她妈打了个电话通风报信。结果就是，柳如烟被她爸妈锁在家里，哭了好几天，
差点没跟他断绝关系。而这一次，林辉只是嗯了一声：“想好了？”“嗯！
”柳如烟的声音又坚定起来，“阿勇说，他有个朋友在南方开了家店，缺人手，
让我们过去帮忙，肯定能赚到钱。等我赚了大钱，就回来给我爸妈买大房子！”天真得可笑。
林辉心里冷笑，嘴上却没说什么：“行，既然你想好了，那就去吧。”“阿辉，
你今天怎么了？”柳如烟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你是不是生气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但是我真的想试试，阿勇他……”“没生气。”林辉打断她，“路是你自己选的，
以后不管怎么样，别后悔就行。”“我不后悔！”柳如烟立刻说道，
语气里带着点赌气的成分。“那就这样吧，挂了。”林辉没给她再说下去的机会，
直接挂断了电话。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他苍白而冰冷的脸。柳如烟，这一世，
我不会再拦着你了。你不是觉得那个小混混是真爱吗？你不是觉得退学闯社会很风光吗？
你不是觉得我多管闲事吗？好啊，我就让你去。去尝尝你自己选的路，是什么滋味。
他记得上一世，黄毛把那个女生送给别人的时候，嘴里说的是什么。“哥几个，这妞纯，
你们玩得开心，放我一马成不？”他也记得，柳如烟后来查到这件事时，是怎么跟他说的。
“阿辉，你知道吗？阿勇那时候是被逼的，他也是为了保护那个女生，
不然他们会对阿勇下死手的！”多么可笑的借口。林辉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压下翻涌的恨意。他不会再像上一世那样，傻乎乎地为她铺路，为她挡灾，
最后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这一世，他要看着她，一步步走向自己选择的深渊。这不是报复，
这是尊重。尊重她的选择，尊重她的命运。1 命运的转折下午的时候，
林辉听到隔壁传来激烈的争吵声，是柳如烟的爸妈。
接着是柳如烟尖利的哭喊和摔东西的声音，最后是“砰”的一声关门声，
然后是摩托车发动的声音，渐渐远去。林辉站在窗边，看着柳如烟坐在黄毛的摩托车后座，
紧紧搂着黄毛的腰，头发被风吹起，脸上似乎还带着对未来的憧憬。黄毛回头，
对着柳如烟家的方向啐了一口，脸上是得意的笑。林辉端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
水温刚好。很好，一切都开始了。接下来的日子，林辉过得很平静。
他像个普通的高中生一样，上课，做题，偶尔跟同学打打篮球。柳如烟的名字，
仿佛成了一个禁忌，没人再提起。她爸妈来找过他一次，
红着眼睛问他知不知道柳如烟去了哪里。林辉摇了摇头，说她走的那天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说去南方了，具体地址没说。柳如烟的妈妈当场就哭了，说这傻闺女，
肯定是被那个小混混骗了。柳如烟的爸爸蹲在地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最后叹了口气，
拍了拍林辉的肩膀，说：“阿辉，谢谢你，之前……是叔叔阿姨太激动了。”林辉笑了笑，
没说话。他知道他们指的是什么。上一世，他把柳如烟要退学跟黄毛走的事告诉他们后，
柳如烟的爸爸气得差点动手打他，说他挑拨离间。现在想来，真是讽刺。时间一天天过去，
转眼就是半年。期间，林辉偶尔会从一些以前跟黄毛玩过的人嘴里听到些零碎的消息。
说黄毛带着柳如烟去了南方，没找到什么好工作，反而染上了堵伯，欠了一***债。还说，
柳如烟好像怀孕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林辉正在教室里做模拟题。笔尖顿了一下，
墨点在试卷上晕开一小团。上一世，他阻止了她，所以她顺利读完了高中，考上了大学，
毕业后进了一家不错的公司，凭着聪明和狠劲，一步步爬了上去。她的人生里，
从未有过未婚先孕，从未有过被小混混拖累的日子。而这一世，这些都成了她必须经历的。
林辉继续做题，仿佛什么都没听到。又过了几个月，消息传得越来越具体。
说黄毛欠了当地一个帮派的钱，被人堵在巷子里打了一顿，肋骨断了两根。为了还钱，
他把柳如烟“借”给了那个帮派的老大，说是借，其实就是卖。“听说了吗？那个柳如烟，
就是以前跟黄毛在一起的那个，现在被那个什么豹哥玩腻了，扔给下面的小弟了，啧啧，
真是……”“嗨，当初跟黄毛跑的时候不是挺风光的吗？说什么要去赚大钱，现在好了，
成了别人的玩物。”“可怜倒是可怜，但也是自找的，好好的书不念，非要跟个小混混鬼混。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林辉的心上。但不是同情，而是一种冰冷的快意。他想起上一世，
柳如烟成为女总裁后，穿着一身得体的套装，在酒会上游刃有余，
眼神里带着睥睨一切的自信。那时候的她，大概早就忘了那个叫黄毛的小混混，
忘了那段差点毁掉她的过去。直到黄毛死在牢里的消息传来。她开始疯狂地调查当年的事，